32. 求救
作品:《白月光她剑斩天道》 三人赶回宗门时,灵音学宫正殿清微殿内,弟子们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
大殿中央放置有一座星仪台,台面中央是一方玄玉星盘,盘上绘有周天星图,在半空中投射出一片光幕,展示星域景象。
无事时,所现景象无非是流星划过,或是星云翻涌之类。
但一旦有弟子远在千里之外燃烧求援符,星盘上便会出现一道对应的求援符幻影。
此时中央漂浮的求援符正“滋滋”燃烧着黄色火焰,其上“薛采”二字时隐时现。
各宗弟子都在窃窃私语。
“发求援符的是薛采师兄?刀宗那个薛采师兄?”
“薛师兄不是已经筑基后期了吗?西境此行当真如此凶险,有他对付不了的妖物?”
“据说不是妖物……是鬼魂。”
李长缨一踏进正殿,众人齐刷刷回头看向他们,见到她身后的鹿眠,仿佛有了主心骨般,纷纷松一大口气。
“鹿师姐!”
“太好了,鹿师姐回来了!”
“鹿师姐,您看这事……怎么处理?”
扫了眼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众弟子,鹿眠淡淡道:“我非执法堂弟子,有弟子求援一事不在我权限范围内,此事需禀告应师弟。”
不知发生了何事,李长缨心下好奇,随机抓住一个弟子询问:“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那弟子低声飞速道:“刀宗薛采师兄发来求援符,称西境密林疑有大量鬼魂出现,难以对付,请求宗门支援。”
闻言,她倒吸一口凉气。
灵音学宫座下弟子众多,每日出任务的更是不计其数,但真正会发求援符求救的,不过寥寥几人,上一个还是在三年前。
只因每次出任务,弟子们会自备疗伤丹药,学宫还会视任务难度,发放护体法器。若是真受了什么伤,几颗丹药下去,差不多都能恢复如初。
所以,发来求援符只意味着一个意思,弟子遇到了非同小可的麻烦,难以支撑,或有性命之危。
鹿眠虽明确拒绝管这事,众人还是悄然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教习们未至,在场修为最高的,就属金丹后期的剑宗大师姐。
“等教习们到了,再做定夺吧。”她平静道。
殿内讨论声重新响起,有几位刀宗弟子等不及,自告奋勇要去西境支援,被同门拦下,斥道:“你添什么乱?眼下西境情况未知,贸然前往和送死无异!”
那人忿忿不平,反驳:“你我不去,薛师兄该如何?难道放任他一人在西境等死不成?”
“谁说不去了?这不是在等教习定夺吗?你何必如此冲动!”
“师姐说得没错,薛师兄境界比我们高,连他都对付不了,我们去了……又能作甚?”
求援一事还未出结果,弟子们已经开始争吵起来。
突然,争执的两人仿佛被冻住般,浑身一僵,霎时没了声音。
显然是被下了禁言咒。
一道白衣飘飘的身影脚踩祥云,自天上缓缓降下。
来者语气不疾不徐:“何事如此惊慌?”
“见过通淳道人!”
众弟子皆俯身行礼。
通淳道人捋着胡须,随手点了个弟子:“你来说。”
被点到的弟子诚惶诚恐:“是刀宗薛采师兄发来求援符,我们正在商量……该如何处理。”
“此事我已知晓,不必焦心,”他沉声道,“我自会和几位教习一同商讨。”
话音未落,接二连三有人御各式法宝,降落在清微殿外,无一不是各宗教习。
弟子们赶紧俯身又一礼。
庄青青跟在诸位教习身后,进入正殿,眼睛先环视一圈,锁定在李长缨的方向,狡黠地眨了眨左眼。
接收到对方的目光,李长缨微微点头,抿了抿唇。
看来这段无甚交流的时日,对方在秘境中过得还不错……她欣慰地想。
“通淳,我宗弟子如今生死不明,你看该如何?”说话人语气焦灼,喘着粗气,正是刀宗张教习。
他往那一站,便如铁塔杵地,络腮胡虬结如草,遮住大半脸颊,背后那柄阔背大刀比他人还高半截,刀鞘被磨得发亮。
剑宗严教习抱臂而立,眉头紧锁,显然是不赞同他的话:“派两个弟子去看看便好,张教习何必自乱阵脚,至于你说的生死不明……薛采的命灯并未熄灭,何来生死一说。”
灵音学宫有一处燃灯殿,每一位弟子在入门时,都需供奉一盏命灯。
人在,灯亮。人亡,灯灭。
这也是判断弟子安危最直接准确的方法。
“哼,你身为剑宗教习,站着说话不腰疼!”张教习猛地拂袖,语气饱含怒意,“我刀宗本就无人,薛采是我爱徒,我岂能坐视不管!”
他转身向通淳道人请命:“通淳,我自请远赴西境,支援我徒!”
灵音学宫六大宗,每一宗都有弟子天资卓绝、出类拔萃。如剑宗鹿眠、丹宗应凡生,皆为年纪轻轻就结丹之辈,而刀宗的新秀,便是此次求援的薛采。
刀宗人才凋敝,每年拜入山门的弟子不多,是以即使是头部弟子,境界也没有迈入金丹。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筑基后期的弟子,眼看结丹有望,却身陷危险、生死难料,张教习难免忧虑。
此话一出,在场诸位无不惊讶,心下忧思更甚。
刀宗教习竟扬言要亲自增援,难道西境之乱已如此迫在眉睫?
“张教习莫急。”
一道清冽男声响起,应凡生迈步踏入清微殿,轻抬下巴,示意众人看星仪台上的幻影:“薛师弟此次发来的只是黄品求援符,应当不太紧要,远不及危及性命的程度。”
学宫求援符分三个等级,从低到高分别为黄品、红品和蓝品。
黄品最次,用于非紧急的求助,如迷路、资源不足、遭遇低阶妖兽围困等,收到信号者可择时前往。
红品次之,用于存在一定危险的状况,如遭遇同阶修士恶意阻拦、秘境中受困、灵力耗尽等,需及时支援。
蓝品最高,仅限生死关头使用,如遭遇高阶修士追杀、陷入绝地秘境、或遇极危险凶兽攻击,稍有延迟便可能身死道消。
既然只是黄品,看来情况没有想象中那般严重。
听见他的话,弟子们大多松了口气。
先前他们太过担忧,无非是因为弟子求援一事太过罕见。虽说三年前也有人求援,查明后却发现不过是一场乌龙:只因那名小弟子把求援符错认成了神行符。
等增援弟子赶到时,他早就用真正的神行符跑出十万八千里了。
张教习依然神情凝重:“可观我徒的求援符所书——‘于西境密林遭上千鬼魂围攻,疑似鬼门大开,薛某灵力将尽,应对不得,请求学宫支援’,如此看来,怕已至生死关头,至少算得上红品求援符所对应情况。”
“依老夫看来,还是老夫亲赴西境,最为妥当。”
通淳道人颔首:“张教习说得在理。”
琴宗楚教习一袭广袖垂落,纤眉轻挑,冷声打断:“张教习糊涂了,通淳你也糊涂了不成?既然是黄品求援符,说明尚可支撑,张教习若是亲自去,如何让弟子成长?”
她声音微扬:“这次之后,下次呢?下下次呢?日后一旦有弟子求援,难不成都是教习去增援?”
应凡生拱手行礼:“弟子也是这个意思,毕竟……薛师弟发来的只是黄品。依弟子愚见,无需劳烦教习出山,倒不如派几位弟子前去支援。若是情况不妙,再做定夺……”
话未说完,立刻有刀宗弟子自发报名:“弟子愿去增援薛师兄!”
“我也愿意!”
“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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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名弟子慨然出列。
李长缨悄悄数了数,竟足足有十九人。
每一位脸上都燃着激昂的斗志,眼中虽有对前路的担忧,更多的,却是对同门的浓厚情谊。
弟子们齐声道:“薛师兄有难,我刀宗弟子自当支援,义不容辞!”
“好!”通淳道人抚掌,放声道,“那灵音学宫……便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他大手一挥,一团金光笼罩出列弟子。待金光缓缓散去,每人身上都笼罩着一层坚硬的甲胄虚影。瞬息过后,虚影隐入身体内。
“是灵龟甲!”有弟子认出宝物,口中惊呼。
有人小声道:“总教习竟然愿意拿出此等宝物……”
呆呆地张开嘴,张教习喃喃:“灵龟甲可抵挡相当于元婴期修士的一击,此等宝物,竟愿意用在我刀宗弟子身上……”他猛地转头,眼中隐含晶莹泪光,弯下腰激动道:“多谢!”
通淳道人摆摆手,神情淡然。
一道讥诮的声音忽地响起,自大殿一侧传来,略带一丝散漫。
“应师兄说得轻松,怎么不随刀宗弟子一同前往?莫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做了缩头乌龟?”
众人回首望去,只见一妙龄少女端坐莲台之上,紫霞长裙如烟似幻,仙气萦绕,膝上置有一架绝品古琴,葱白指尖扫过琴弦,如溪水过石,泠泠动人。
正是琴宗小师妹——南宫瑶。
楚教习立刻斥道:“瑶儿,你来掺一脚作甚?!”
虽是呵斥的语气,却暗暗流露出赞许之意,师徒二人显然是对应凡生的做派积怨已久。
应凡生面不改色,不卑不亢道:“弟子本欲随行,奈何……”
顿了顿,他选择如实相告:“最近感应到金丹已至圆满,境界有些松动。或许这两三日,弟子便可冲击元婴境。”
话毕,不少弟子倒吸一口冷气,殿内“嘶”“嘶”声此起彼伏,莫名滑稽。
元婴??
灵音学宫的弟子里,终于要出一位元婴期修士了?!
“什么?!”楚教习率先喊出口,哪还顾得上端着清冷出尘的姿态,瞳孔巨震。
怎么可能?
这小子不是去年才进入金丹后期么,短短一年时间,就可以进入元婴期了?
那她身为学宫教习,临近不惑才进入元婴,如今在元婴中期停滞多年,脸该往哪搁。
通淳道人又惊又喜,声音发颤:“你这话……当真?”
“千真万确,弟子从不妄言。”他拱手道。
李长缨瞪大双眼,如何也想不到,应凡生竟会先鹿眠一步,迈入元婴境。
在她心中,未来剑仙鹿眠才应是最强大、最有天赋的,也是最有希望冲击元婴的人。
几千年前的灵音学宫,真是卧虎藏龙,剑仙鹿眠算是名垂千古了,就是不知……与之不相上下的应凡生为何反倒隐没在岁月中,没在史书上留下自己的姓名。
她心生感叹,脑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疑惑。
略微侧目看向鹿眠,只见对方面上虽不显,双手却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
“很好,这算学宫一件大事,必须好好准备!”通淳道人重重点头,转头看向符宗吴教习。
后者会意,即刻俯身,恭恭敬敬道:“我这便亲手绘制符阵,为凡生护法。”
有此等大喜事将至,弟子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不仅是为应凡生的成功喝彩,还因为——
观修士破境,于自身修为也有助益。说不定在观礼的某个契机,便可收获一份感悟,让桎梏的境界松动些许。
众人皆沉浸在出征的鼓舞和应凡生即将进境的欢欣之中,未曾注意到,角落里有个向来与薛采交好的弟子满脸疑惑。
后知后觉地,他自言自语:“我怎么记得……薛师兄出发前,没有带红品和蓝品求援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