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良药苦口
作品:《宗主深谙训狗之道》 裴云齐双目充血,恶狠狠地瞪视着他,良久……深深吐了口气,闷声答道:“服。”
三师兄淡淡一笑。
眼见逍遥峰弟子垂头丧气地回了屋子,玉苍派弟子们也一个个叽叽喳喳地说起话。
韩纪方在楚清季的搀扶下在通铺上坐下,几名女弟子便簇拥着三师兄进了屋。
“慧君,梦清,知竹,男女有别,你们现在都是大姑娘了,不能像从前一样缠着师兄了。”楚清季出言提醒,目光触及三师兄时,不由得柔了声气,“师兄,你快来看看清妙的伤。”
韩纪在楚清妙的记忆之中搜寻这位三师兄的记忆,果真在那遥远而模糊的记忆中瞧见了他的身影。
魏九,玉苍派弟子中排行老三,入门比楚清妙晚,可楚清妙年纪太小,拜师礼行在他之后。
五年前,在楚清妙与裴云齐相爱之后,魏九下山历练,从此杳无音信。
“这个魏九,很像一个人。”韩纪这样想着,想去看清魏九的脸,看见的却只是一张银色的面具。
她紧紧盯着那面具,直到魏九伸手替她把脉才回过神。
温热的指尖与自己肌肤相触的瞬间,韩纪下意识地抖了一抖。
魏九抬眼看向她,目光依旧冰冷,良久他收回手来,道:“你伤得很重。”
楚清季连忙追问:“师兄,有没有得治?要什么药?”
魏九将背上的行囊拆解开,里头竟然全是上好的仙草仙药。
他道:“清季,你今日起盯着她,这些仙草仙药按照上面的医嘱煎成汤药,全喝完才可以出门。”
韩纪眯着眼看向那些仙草仙药,尽是些比黄连还苦的玩意儿,刚想拒绝,魏九便继续道:“除了伤重之外,你还中了剧毒,什么毒我探不出来,你伤好直接跟我回玉苍派,我带你去见师父,随后我再带你去祈灵山拜访顾山主。”
楚清季闻言面露惊喜,道:“师兄,你见过师父了,他老人家怎么样?”
魏九道:“三月之前,我收到你寄给我的信便去了祈灵山求药。师父吃了祈灵山医女给的灵药,此刻已经好了许多。”
楚清季这才放下心来,忙让许慧君准备些吃食,魏九却道:“我不饿,你们好好休息,我去和方林他们挤挤。”说罢,他转身离去。
韩纪目光跟随着他出了屋子,正要问他为什么戴着面具时,脑门便被楚清季打了一下。
“诶呦,我是伤员,你不要虐待我。”韩纪捂着脑门心控诉。
楚清季颇为严厉地说:“三师兄小的时候被妖物咬伤了脸,师叔见他可怜,便把他捡上了山。你刚刚入门时才有葫芦那么大,身体奇差,师父收养了你,带着你四处求医,后来师父闭关,还是三师兄照顾的你。”
顿了一顿,她叹道:“五年前,师父想给你和师兄指婚,谁知道你喜欢上裴云齐那混小子,去找师父说三师兄丑,你瞧不上他,这话被三师兄听见了,第二日他便戴上面具下山去了。此后五年,他除了逢年过节给师父寄些仙草仙药,再无音讯。方才师兄一进门,你还牢牢盯着他的面具看,他若因此难过再外出历练,我就要把你活活打死。”
韩纪听了这话哪还敢问,乖巧地躺在通铺上,手抚上楚清妙的弟子玉牌,心中暗暗想到:“楚清妙啊楚清妙,你干什么以貌取人!这个魏九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比那个小白脸裴云齐好上一百倍一千倍。”
她不禁又想起方才在院中魏九打裴云齐耳光的模样,暗自腹诽道:“怪不得他那么生气,原来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桌上的烛火熄了,许慧君、陈知竹的鼾声也渐渐重了。
被困意裹挟着正要进入梦乡的韩纪忽然睁开眼来,眼睛一转,心下叫到:“不好,照他所言铁定是要把我五花大绑回玉苍派的!楚清妙当初那样伤他,他心里必定记恨,我和他走了,哪里还能出来?周得善未死,盼英大仇未报,我不能和他走!”
想到此处,韩纪再睡不着,趁着月黑风高,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小心翼翼将桌上的草药捆起来背在背上推开屋门,瞥见月光笼罩下院子中安安静静,灯火尽熄,这才错身出来,轻手轻脚地将门合上。
正在韩纪关上房门,准备偷溜之时,余光瞥见走廊的角落站了一个人影。
她偏头看去,只见那人影脸上面具闪出银光,正是那个要捉她回山的三师兄魏九。
魏九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韩纪。
韩纪被他看得发毛,知晓以自己现在这半点灵力使不出来还饱受摧残的身躯决计不是他的对手,识趣地推开房门,退回屋内,讪讪道:“本来有些饿想出去找些东西吃,突然不饿了,三师兄你早些休息,我先睡了。”
魏九淡淡道:“你放心休息,我在外头看着逍遥峰的弟子,免得他们搞什么小动作。”
韩纪合上门,面上的笑容如干裂的墙皮一般簌簌掉落。
这哪里是防着逍遥峰的弟子,分明是防着她!
次日清晨,韩纪起床见四下无人准备开溜,刚刚推开房门,魏九便走到了她面前,淡淡道:“药没吃完前,你不能出这个院子。”
韩纪瞥了眼桌上那些草根木杆,眼皮一跳,尚未答话,魏九径直走进屋中,从桌上取了一根女子手臂那般粗的木杆递给韩纪,道:“这是玲珑木,对你的经脉恢复大有益处,七十年才能长这么一根。生吃,煮熟了反而没有功效。”
韩纪将那一截玲珑木与腰后的青木杖比了比,苦着脸道:“这简直和青木杖一样粗啊,确定是给我吃的?确定这样吃?我不会死吧?”
魏九沉默一瞬,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我一直这样吃。”
韩纪死心了。
她将那玲珑木放在木桌上,瞧准时机夺门而出,正在她要奔向自由的天地之时,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袭来。
木门啪的一声合上,韩纪被摁回椅子上。
玲珑木散发着泥土的气息,放到韩纪面前。
魏九收回手来,银色面具上映出韩纪的脸,甚是平静地说:“吃。”
韩纪颇为愤怒地拿起玲珑木,啃甘蔗一般啃起来。
才啃了两口,她便皱着脸问:“可以蘸酱吃么?太难吃了,我真吃不下。”
魏九坐在对面,无动于衷地说:“我在这里看着你吃。”
韩纪嚼蜡一般吃完了那根木头,左边的第四颗下牙都有一些松动。
她黑着脸准备开门出去,却不曾想魏九喝了口茶后对她说:“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伤好之前你不能出这个院子。”
韩纪心中不快,双手叉腰站在门口,道:“你凭什么关我?!”
魏九道:“凭这个院子里现在我说了算。”
他说得很有道理。
韩纪见他一双眼睛如利箭一般冷冰冰地盯着自己,待他走出房门,“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
她活了两辈子,还没有人敢关她!
万般无奈之下,韩纪乖乖地坐在通铺上打坐,听见门外脚步声远去,眼疾手快地掀开窗户翻了出去,几个箭步便越过栏杆与灌木,朝着院门狂奔而去。
谁料,她刚刚走到院门前,便撞上带队巡查回来的楚清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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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纪再次不情不愿地坐回椅子上,看着楚清季从食盒里拿糕点。
她见那桂花糕松软清香,忍不住伸手想拿一个吃,一碗黑黢黢的泛着苦味的汤药和一碗看上去就寡淡无味的白粥便递了过来。
楚清季严肃地说:“师兄说了,你现在不宜吃这些太过甜腻的食物,这些汤药对你恢复身体好,你先把这白粥喝了,再把这汤药喝了。”
韩纪看着眼前的一碗白粥和一碗黑药面露难色,嘟囔道:“这白粥药味比粥味还重,算什么饭?人活着就是为了吃饭,人一天只能吃三顿饭,而我今天已经少了两顿,三师兄有没有和你说让你一剑杀了我?”
楚清季见她生闷气的模样着实可怜,缓声说道:“三师兄说了,你没有吃完这些草药之前不允许你出院子。现在院前院后都有弟子把守,你别想偷跑,我劝你啊还是乖乖的把草药都吃完。”
韩纪把头往门外一探,果然瞧见院门处有两个弟子把守。
她心如死灰地坐回到椅子上,看着一脸憋笑的许慧君与陈知竹,把心一横道:“吃就吃!我吃光它们!”
话音一落,韩纪将碗黑药一饮而尽,随即又把魏九带来的仙草仙药一股脑地倒在桌上,将那些仙药都看成是那个讨厌鬼,一把抓起胡乱塞进嘴里,如老牛嚼草一般不管多苦多涩嚼两下便往下咽。
待到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桌上仙药一扫而空,楚清季急得掰住她的嘴往外抠。
许慧君和陈知竹看得呆了。
许慧君喃喃道:“真是个狠人,全生吃啊。”
陈知竹喃喃道:“真是暴殄天物,全生吃啊。”
“你吃这么多身子怎么受得住?”楚清季一边掰她的嘴,一边骂道,“你一会儿必定要吃苦头!”
韩纪冷哼一声,刚想反驳,便觉头昏眼花,面颊潮红,呼吸急促,鼻腔一热,低头看去,两串血珠落向地面。
她连忙仰头堵住自己的鼻子,但鼻血仍然喷洒一地。
“让你乱吃!这下好了吧!”楚清季连忙找来两团棉花堵住她的鼻子,没好气地责备她,“师兄不让你乱跑也是为了你好,这院外究竟有什么,你非去不可?”
话说到此处,楚清季皱起眉来,疑道:“你该不会是想去看裴云齐的伤势吧?”
韩纪一只手摁住鼻腔中的棉花,一只手摆成拨浪鼓,含糊不清地说:“裴云齐就是死了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有点私事要去做。”
楚清季眯起双眼,并不相信她的话,只道:“你莫要觉得我们关押你是对你不好,如今外头的人都骂你临阵脱逃,难听话多得很,我们同门之间总是希望能多护你一些,但玉苍派弟子人微言轻,毫无办法。昨日三师兄明明是被逼无奈才出手的,今早便被仙门道盟那帮子长老叫去了,如今我们是真的不能再陷入什么争端。”
时值正午,院内的花草在烈日的灼烧下垂下头颅。
楚清季喟叹一声,愁道:“太阳这样大,也不知三师兄受了什么责罚。”
她话音刚落,院门外边传来谈话声。
不多时,便有一女子高呼道:“玉苍派的道友们!明霞宫卫扶光、付子英来串门!开开门吧!我们是好人!”
“开个门嘛!我们又不是逍遥峰弟子那群讨厌鬼!”
逍遥峰尚在屋内的弟子推开窗来,骂道:“付子英!关你什么事?我们惹你啦?!”
付子英大喊道:“哎呀!不知道你们在!你们当没听见!”
“实在不行去明霞宫长老那边告状啊!”
“你看看决明真人会不会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