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君拢月(二十六)

作品:《穿进虐文后和暴君he了

    赵澈的指尖悬在君长意额前寸许,终究没敢落下。


    窗外暮色已深,烛火在鎏金烛台上摇曳,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暖色。


    他睡得很沉,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阴影,连呼吸都轻得几不可闻。


    玄色常服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锁骨,平日里总是紧抿的唇此刻放松了些,倒显出几分少年气。


    “我到底在做什么…”赵澈缩回手,指尖无意识捻着锦被上的纹饰。


    龙涎香混着雪松气息萦绕在鼻尖,是独属于他的味道。


    她想起穿书前看过的那些虐文桥段,男主对女主那么不好,女主却总是被男主一时的温柔蒙蔽,最后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可眼前这个人,会在雪地里把狐裘披风甩给她,会记得她随口说的一些话,会因为她每次不舒服而守在床边……


    就在指尖快要触到他头时,又猛地顿住,悄悄缩了回来。


    不行,赵澈,你不能心软。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


    男女主现在亡国的仇还横在中间,小说里的悲剧还历历在目,她是穿书者,不是真的要留在这虐文里谈恋爱。


    她的目标是找到银镯子、查清当年的真相,解开他对花月国的误会,然后……然后回家。


    可“回家”这两个字,此刻想起来竟有些模糊。


    她甚至会下意识想,若真相大白,他不再恨花月国,她还舍得离开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用力掐灭。


    正在这时,趴在床边的人忽然动了动。


    君长意的睫毛颤了颤,像是从深睡中苏醒,他缓缓抬起头,眼神还有些迷茫,直到视线落在赵澈脸上,才彻底清醒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的眼眸很深,带着刚睡醒的柔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赵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慌忙想移开视线,却被他的目光牢牢锁住。


    她能感觉到,他似乎看穿了她方才的犹豫,也察觉到了她心里的纷乱。


    君长意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角。


    他知道,再这么下去不行。


    她心里的顾虑像一层薄冰,若不及时化开,迟早会冻住两个人的距离。


    他怕等不到查清当年真相的那一天,她就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偷偷从他身边逃走。


    片刻后,他先开了口,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却满是关切。


    “还难受吗?”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指尖微凉,“头还晕不晕?昏倒之前哪里不舒服?可还有哪里疼?”


    一连串的问题砸得赵澈措手不及,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先回答哪个。


    君长意却已直起身子,转头对外间喊道:“赵德海,传御医!”


    “不、不用了…”赵澈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他轻轻按回枕上。


    “别动。”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你昏睡了整整一日,必须让御医看看。”


    睡了一天?


    赵澈醒来就注意到了天色,也发现殿内燃着的几盏烛火,她以为是从白天睡到了晚上,没想到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她竟睡了这么久?而他就这样守了一天一夜?


    这个认知让赵澈心头微颤。


    她偷偷抬眼,看见君长意眼下淡淡的青黑,心中涌起一丝愧疚。


    他不是第一次对自己,说实话,赵澈不可能不动容。


    “我没事的……”她小声向他解释,“就是…就是当时突然想起一些事,头有点疼……”


    君长意眸光柔和:“想起什么?”


    赵澈心头一跳。


    那个呼唤“小意”的女孩声音又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说不出的熟悉感。


    但她不敢说,怕暴露什么不该暴露的记忆。


    “记不清了……”她垂下眼睫,避开他探究的目光,“就是一些模糊的东西…像做梦一样。”


    君长意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温热,指腹的薄茧触感粗糙却意外地令人安心。


    “阿澈。”他唤她的名字,声音低沉,“看着我。”


    赵澈不得不抬头,再次与他四目相对。


    烛光在他眼中跳跃,映出她从未见过的认真神色。


    “无论你想起什么,都不用怕。”他一字一顿地说,“有我在。”


    有我在。


    有朕在。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轻轻撬开了赵澈心底某处紧闭的门。


    她鼻尖莫名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恰在此时,殿门“吱呀”一声开了。


    赵德海领着三位白发御医鱼贯而入,药箱碰撞声叮当作响。


    君长意这才松开她,起身退开两步,却仍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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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医们轮流诊脉,又仔细询问了赵澈昏倒前的症状。


    整个过程君长意都站在一旁,目光片刻不离她左右,眉头始终紧锁。


    “回禀君上,姑娘并无大碍,”为首的老御医躬身道,“只是气血有些虚弱,加上思虑过重,才会突然晕厥,臣开几副安神补血的方子,静养几日便好。”


    君长意似乎仍不放心:“确定没有其他问题?先前的旧伤可会复发?心脉可有异常?夜间会不会再发热?”


    一连串的问题让御医们面面相觑。


    赵澈也愣住了,她穿书过来没想到他会成为眼下这般絮絮叨叨的样子,与当时她所见般杀伐决断的帝王形象判若两人。


    “君上放心,”御医恭敬答道,“姑娘脉象平稳,只需按时服药,避免过度劳累即可。”


    君长意这才微微颔首,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待殿门重新关上,他转身回到床边。


    “怪我,不该带你出去。”君长意道。


    “不怪你,”赵澈下意识否认他的这个认知,“我也想出去走走的,活动活动对身体好嘛。”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


    “小意!”


    这声称呼自然而然脱口,喊得响又急。


    君长意却浑身一震,瞳孔骤然收缩,神奇地止住了话。


    与自己让她喊自己不一样,这是她主动开口唤他的名字。


    “你叫我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赵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忙别过脸去:“我…我不是故意的……”


    君长意却不容她逃避,手指轻轻扳回她的脸,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再叫一次。”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赵澈觉得自己快要被融化。


    她咬了咬下唇,终于小声重复:“小意……”


    这一声仿佛打开了什么闸门,君长意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


    他俯身靠近,额头几乎贴上她的,呼吸交融间,赵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


    “你刚刚想对我说什么?”


    “……”赵澈被拢在其间,慢吞吞地实话实说,“你也是为我好,不要责怪自己。”


    君长意弯唇:“嗯。”


    “阿澈,”他轻声问,“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赵澈措手不及。


    她睁大眼睛,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