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审问

作品:《破春[伪骨]

    谁知江秋白没有答话,而是起身打算去换衣服,江行舒猜他要躲。


    但凡会躲的一定就是重点,她哪里肯放过,一边追上去拽住他的胳膊,一边追问:“你还没回答我呢。”


    谁知手劲太大,半件浴袍几乎被她扯下来,健壮的三角肌暴露在眼前的时候,江行舒手一缩,眼一闭,骂他一句:“你不检点。”


    江秋白人都傻了,转过身来,始作俑者正纯情地闭着眼,好像衣服被扒了都是他不守德,与她无干一样。


    一个弹脑门的动作停在半空,就是不舍得弹下去。


    “你真是......”


    真是什么责任都能往外推。


    江行舒闭着眼,没受一点儿损失,更加得意起来:“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在美国的时候都没人管着你,所以啊——”


    这一下江秋白终于舍得弹了,江行舒的脑门挨了一下子,痛的她捂着脑袋哀嚎一声。


    “我就知道,你恼羞成怒了。”


    江行舒也不睁眼,江秋白想骂她睁眼说瞎话都骂不出来。


    她是闭眼说的。


    闭眼?


    江秋白改了去换衣服的打算,回过身来,看着江行舒闭着眼背着手,趾高气昂地给他扣罪名。


    “当初,你跟倪令羽,是不是很甜蜜?”


    自己做过的事情,才会自然而然地觉得所有人都做过。


    她恋爱了,那理所应当的,江秋白不太可能一直单身。


    江行舒原本闭着眼等他穿衣,结果发现他的声音近在耳边,扑鼻而来的柑橘沐浴露的香气,还问起倪令羽。


    房间里的氛围一下变了,她有些头皮发麻地睁开眼,入眼就是江秋白那双狭长的眼睛,正定定地看着她。


    从前离的远,没觉得那双眼睛迷惑人,这次距离太近,近到能在他的眼睛里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影子。


    灰黑色的瞳仁像夜晚起雾的森林,一个人影孤孤单单地印在里面,让人害怕,又挪不开眼。


    江行舒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躲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一眼就看见他袒露的胸膛,比之前更近,露的更多,更有冲击力。


    她脸上一烫,只能接着往下,修长的小腿,再往下,终于轮到地板。


    “脸红什么?”


    “没,饿了,吃饭去。”


    江行舒一把推开人,结果江秋白没有让开,她气恼地举起拳头捶打着江秋白的肩:“让开,你挡我路了,讨厌。”


    人在恼羞成怒的时候,真是什么糟糕理由都想的出来。


    江行舒红着脸跑回了房间,开了窗户透气,心里骂着江秋白为了避开话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太无耻了,自己总要找个机会收拾收拾他,不然还以为自己好欺负。


    机会就在今天晚上,她要把江秋白灌醉,然后审问他。


    伎俩不高超,但只要管用就行了,因此在吃奶酪火锅的时候,江行舒一开口就要了两瓶酒。


    江秋白端着酒杯,看着江行舒回回只抿一小口,劝他的时候倒是大方,就知道她心里存着坏主意。


    心里想看陷阱长什么样,于是顺着套往里钻,一个人就喝了一瓶半。


    谁知等一顿饭吃完,两个人都没有醉意,江行舒便生出了去酒廊的想法。


    理由冠冕堂皇,赏夜景,看雪山,喝烈酒,这怎么能拒绝呢?


    江秋白心里发笑,道了声好。


    吧台边,江行舒坐在那里,看着调酒师身后一柜子的酒不禁揉揉鼻尖,给他灌什么容易醉呢?


    高跟鞋的鞋尖点了点江秋白的腿,问:“你喝什么?”


    “马天尼。”


    “那我......”


    江秋白坐在吧椅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犯难的江行舒。


    眉头蹙起,嘴唇咬着,一双眼睛扫视着酒水单,半晌对着调酒师念出一个名字:“bloodymary.”


    江秋白倒吸一口凉气,装作不经意地问她:“从前常去酒吧么?”


    江行舒摇头:“不啊,不常去,我几乎只在家里喝。”


    “喜欢伏特加么?”


    江行舒摇头:“那不是俄罗斯的爱好么?”


    江秋白点点头,说了声对。


    原来她不懂。


    这下也不用为难自己喝许多酒装醉了,江行舒大概一杯就能把自己放倒。


    她只知道自己点了一杯血腥玛丽,只知道颜色好看,不知道基酒伏特加的威力。口感像糖水,凭她的酒量,一杯下去不倒也是半醉了。


    一杯泛着番茄红的血腥玛丽放到江行舒面前的时候,好奇大过一切,浅尝一口后,江行舒笑了。


    “好喝。”


    江秋白侧坐过来,胳膊撑在吧台上,微笑着看江行舒把一杯烈酒当糖水喜滋滋地喝下去,语带哄骗:“还要么?”


    酒劲还没上头,江行舒看向他那杯白开水一般的马天尼:“让我喝一口。”


    江秋白把酒杯推过去,让她抿一口。


    江行舒真的就抿了一口,酒液刚触上舌尖,她嘴巴一咧:“难喝。”


    她不爱喝那个,迅速推回去,江秋白端起来一饮而尽,用银质牙签扎了杯底的绿橄榄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江行舒傻傻诱惑他:“橄榄好吃么?要不要再来一杯?”


    江秋白忍住笑,点点头:“帮我再叫一杯。”


    第二杯的时候江行舒要去了橄榄,只能说风味很独特。


    伏特加的威力渐渐上来,他眼看着江行舒嚼橄榄的动作慢下来,眼睛发直,盯着台面不太会动弹。


    “哥......你醉了没?”


    江秋白坐在一边,欣赏着江行舒的醉态。


    “醉了。”


    “那我们......回去......吧。”


    “醉了,走不动,扶我。”


    江行舒不疑有他,起身就去抓江秋白的胳膊,让他搭在自己肩上,一手抓着他的手腕,一手揽住他的腰身,就要送他回房间。


    江秋白看着醉的发懵的江行舒被自己骗的还要照顾他,心头一阵苦涩。


    能耐不大,责任感却很强,跟小时候一个样。明明自己照顾自己都堪忧,还非要跑去医院照顾做手术的自己。


    “行舒......”


    “嗯?”


    “扛的动么?”


    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的江行舒显能耐一般地把他的腰搂的更紧:“抗的动,你轻了,回去要多吃点,不然太瘦了难看。”


    江秋白苦笑一声,他哪里敢把重量压在她身上。


    两人一道回了江秋白的房间,她把人放在沙发上,江秋白也不坐直,一副醉态地歪在沙发上。


    “行舒,我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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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等着,我给你倒水喝。”


    江行舒卸下重担,晃晃悠悠跑去倒水,路上撞了茶几,哐哐响。


    “行舒?”


    “没......没事儿。”


    大半杯水端过来,看见江秋白还歪在沙发上,便一条腿跪在沙发上,一只手抓着杯子,一只手托住他的下巴,把水杯递到唇边,喂他喝水。


    江行舒只顾盯着喝水的唇,怕水漏出来,全然没有注意到上方一双迷雾般的眼睛,正全心全意盯着她的脸。


    江秋白故意喝的慢,慢慢欣赏江行舒的醉颜,直到实在喝不下了才挪开唇:“好了。”


    江行舒呆愣愣地就把水杯往茶几上放去,江秋白伸出一只手替她托住。


    喝完水,江行舒终于进入正题,膝盖从沙发上放下来,坐到距离沙发一步之遥的方几上,顺手又从花瓶里抽出一只黄玫瑰来充当鞭子,满脸正色道:


    “好了,现在我要开始审问你。”


    江秋白笑了笑,知道她要露出真面目了,于是单手解开西服扣子,一手撑着太阳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微微笑道:“好,你问。”


    江行舒架势十足,看他发笑就要训斥:“认真点,不许笑!”


    黄灿灿的玫瑰花拍打在鼻尖上,带着浓郁的香气。


    “好,认真点。”笑的更加灿烂。


    江行舒身子微微前倾,含糊不清地问他:“说,我嫂子呢?”


    江秋白万万没想到第一个问题竟是这个,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江行舒开始啰嗦起来,颇有当年小大人的架势:“你说说,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能光想着事业,也得想想家庭啊。”


    “你在美国那么多年,就没有恋爱么?你为什么不结婚?”


    “你看你这个年纪,你要是能早早结婚,我那小外甥女都该来偷我的香水了,现在呢?我小外甥女呢?我那么多漂亮裙子给谁穿呢?”


    江行舒双手一摊,一副对他很失望的架势。


    江秋白不答话,伸手轻轻握住那朵黄玫瑰放在鼻尖慢慢嗅着,内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为什么不结婚?


    当然是有些事情比男欢女爱成家立业更重要,而这件事是无论如何不能被江行舒知道的。


    “哥,等你生了小孩,我就像你当年对我那样对你的小孩,我一定把他们都当做宝贝,你生十个我都帮你养。”


    江秋白原本愉悦的脸上渐渐冷下来。


    “行舒,你喝醉了。”


    江行舒身子一扭,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抗拒:“我没醉,我在跟你说正事。”


    江秋白也每个细胞都在抗拒。


    他站起身来,不顾江行舒的一双腿在空中乱踢,将人一把抱进卧室扔到床上。


    “睡觉去!”


    自己还没问她小小年纪为什么等不及就要跟人结婚,她倒好,反过来问他怎么一把年纪还不结婚,就那么急着找人继承她的漂亮裙子么?


    再说了,他很老么?


    不过相差八岁而已,有那么老么?


    她会不会因为八年而嫌弃自己?


    江秋白懊悔不已。


    什么都能想办法改,可是八岁年龄差叫他怎么改?


    那王八蛋跟她只差了三岁,他怎么不老一点?


    这一夜,他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