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拽着秋喵喵离开主卧,回到次卧,她忍不住问:“你是怎么回事?你不会真的会吃人吧?你这个样子……怪吓人的。”


    最后四个字敲下,秋喵喵眼睛顿时黯然,如同被雨浇透了,嗓音湿漉漉的:“你害怕我吗?”


    “我……”小猫可怜兮兮地模样让秋荷说不出狠话,她也确实不怕他,毕竟谁会怕自己的小猫呢,哪怕他可能很凶。


    秋荷叹了口气:“我是怕你对池夜雨做些什么,你还记得冷淞说过什么吗?如果你吃人,不光不能留在我身边,还会被处理掉。”


    秋喵喵低着头,默不作声。


    “你跟我说实话,”秋荷压低嗓音,“你真的想吃人吗?”


    秋喵喵咬着嘴唇,嗫啜道:“我说实话的话,你会不要我了吗?”


    “……不会,你是我的小猫。”


    “我——”


    主卧方向传来不小的动静,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打翻了,秋荷想起仍在流血的池夜雨,她一时顾不上秋喵喵的回答,严肃道:“喵喵,你变回小猫的样子,在这个屋里呆着,不准出去,听到了没有?”


    秋喵喵委屈巴巴的,变回狸花猫,乖乖坐在地上。


    “等我回来。”秋荷将次卧门一关,匆匆赶去池夜雨房间。


    池夜雨正挣扎着坐起身来,无意间碰倒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他撑着身体稍一用力,腰腹间的伤口血流成河,秋荷三步并两步,忙上前搀扶,又在他腰后塞了只枕头,汩汩血流很快蔓延到枕头上,猩红一片,秋荷又一次提出去医院。


    池夜雨摇摇头,指着那只装满稀奇古怪瓶瓶罐罐的木匣子说,声音很轻:“里面有止血的。”


    秋荷发现了一包暗绿色粉末,包装上写着止血粉,她哆哆嗦嗦地将粉末洒向伤口,万幸,这次没再有什么火焰之类的异象,而且这包三无止血粉似乎颇有奇效,黏黏糊糊积在伤口处,真的止住了血。


    “多谢。”池夜雨轻声说。


    “你,你还好吗?”秋荷忐忑。


    “还好,还好……”池夜雨说得很轻很慢,仰着头,闭着眼睛,额角处渗出一层薄汗,不知是痛的,还是因为屋里太热的缘故。


    “还需要我做什么吗?”秋荷觉得他看上不是很好,失血过多的人轻飘飘的,好像一张快要被风吹走的白纸,她再度提议,“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池夜雨摇头:“这不是寻常的伤口,去医院容易说不清楚。”


    “那还需要我做什么吗?”秋荷瞄了一眼池夜雨的腰腹,不由心悸。


    “没什么了,你早点去休息吧。”


    “伤口不需要包扎吗?”


    腰腹间的伤口龇牙咧嘴般暴露在空气中,根据秋荷浅薄的卫生常识,应该消毒,然后包扎。


    “需要的,”池夜雨说,“我自己来就好。”


    他稍稍起身,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只一动作,伤口处便又渗出了血。


    看到鲜血,秋荷立马慌了,忙道:“你不要动了,需要什么跟我说。”


    池夜雨重新半躺在床上:“你找找木匣子里面,应该有包扎伤口的东西。”


    秋荷找到了一大卷纱布,许多棉球,还有消毒的碘伏酒精等。


    她瞅了一眼池夜雨,默默拿出一团棉球,坐在床边,小心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随着或湿润或干涸的血迹擦去,池夜雨原本的肌肤浮现出来,这一次秋荷更清楚地看到了他身上的疤痕,一道又一道,纵横交错。


    棉球擦拭至伤口处,一切更为触目惊心,止住血后,参差不齐的伤口裸露在空气中,看得更为清晰,肌肤撕裂,皮下□□渗透着血丝,仿佛随着呼吸微微颤抖。


    秋荷没见过这种场面,手抖得厉害,控制不住力道,无意间牵动掌下伤口,伤口又渗出血丝,池夜雨抽了一口气。


    秋荷手足无措,慌忙站起,找出刚刚没用完的止血粉,又给伤口糊了一层。


    待到呼吸渐渐平稳后,池夜雨低声唤了一声:“秋荷。”


    “嗯?”秋荷睫毛微颤,看向他。


    他声音比往日低哑了许多:“别害怕。”


    “抱,抱歉,弄疼你了……”


    或许因为眼睫些许湿润,池夜雨眼睛比往日要明亮许多,他望着秋荷,微微笑了一下:“没关系,不是很疼。”


    “我……”秋荷抓着棉球,垂着手,低着头,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


    “别害怕。”池夜雨重复了一遍,温和,平稳,舒缓,像一阵不急不缓的夜风。


    秋荷安心了一点,再度小心擦拭血迹,又按照池夜雨的指示,从木匣子里找到了药物,小心涂抹在伤口,最后是用纱布包扎,伤口面积不小,秋荷思索了一下最便捷的方法,用纱布需整圈缠过腰腹。


    她拿着大卷纱布在池夜雨腰腹比量,然后说出来自己的想法,要池夜雨稍稍配合一点。


    池夜雨坐直了一些,秋荷的两臂从他腋下穿过,他感受后腰痒痒的,是秋荷的手带着纱布绕圈,动作无比的轻柔,却也无比的难以忽视。


    纱布一圈一圈的缠绕,手掌下是呼吸起伏的肉`体,耳畔是粗重而灼热的呼吸,秋荷用纱布缠绕池夜雨,池夜雨的气息却从每一个角落里渗入,几乎将她包裹。


    秋荷手下的动作不禁慢了下来。


    直到池夜雨的声音响起在头顶,听起来带着隐隐笑意。


    “好了吗?”他轻声问。


    秋荷心跳骤然加速,加快了手底的动作:“快了。”


    最后匆匆给纱布打了一个结,秋荷松开了绕在池夜雨腰间的的胳膊。


    她审视着池夜雨腰间纱布,顾虑自己的包扎手法是否专业的同时,察觉到一个没用的细节——池夜雨的腰很细。


    这一无关痛痒的细节莫名让秋荷有点慌乱,她挪开投射在腰腹的视线,却没从池夜雨身上挪开。


    沿着腰腹往上,她没有看到藏在沾满血污衣物下的胸膛,但看到了颈部的喉结,她好像看了什么不该看到东西一样,骤然跳过,而后看到发白干裂的唇。


    “我去给你倒杯水喝。”秋荷跳起来跑出房间,在厨房烧水的噪声中平复心跳。


    秋荷端着一杯温水回到了主卧。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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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池夜雨的杯子,从橱柜里挑了一只新的陶瓷杯,她的杯子画着荷花,给小猫的那只画着鱼,剩下一只画着荷叶的给池夜雨用。


    池夜雨确实很渴,几口就喝完了,秋荷又去倒了一杯,这次池夜雨没有着急喝,只是捧在手心。


    屋内静悄悄的,这让秋荷有些不安。她擅长一个人呆着,擅长安静的隐入人群中,非常不擅长处理这种只有两人,只有自己和对方面对面的时刻,她不知道说点什么合适,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合适,这种场景总让她想起被老师或者上司叫到办公室谈话。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局促不安,池夜雨轻轻笑了,先开口说话了:“秋荷,你还跟高中的时候一样,一点也没变。”


    “……是吗?”秋荷不太认可,她高中毕业八年了,变化很大,至少这些年里,她少女时代的理想与活力早已在生活中彻底消磨殆尽。


    “我是说你还跟以前一样,不怎么擅长跟人说话。上高中时,不熟悉的人跟你讲话,你也是现在这幅模样。”


    “什么模样?”


    池夜雨略一思索,说道:“像呆呆愣愣的胆小兔子。”


    秋荷小小惊讶了一下。池夜雨的话与母亲对她的形容高度相似,只是母亲的形容更刻薄更不留情面,母亲说陌生人跟她讲话时,她呆愣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好像没有大脑。


    见秋荷没有应声,池夜雨有点不安:“你没有生气吧,我其实觉得挺可爱的。”


    “啊……没什么的。”秋荷反应慢了是因为她敏锐地捕捉到奇怪的一点,母亲知道她总是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是因为她是她的母亲,母亲当然会熟悉女儿,那池夜雨呢?秋荷记忆里她和池夜雨一点也不熟。


    她这种各方面平平无奇,性格又非常内向的人,上学的时候在班里是透明人,毕业后一般也是第一个被忘记的。


    “我还以为你应该早就忘了我呢。”她说。


    “怎么会呢?”池夜雨苦笑,“该不会是你早就忘了我吧?”


    “没忘。”


    但也记忆不多,实际上秋荷早忘了大部分同学,还能记得池夜雨是因为那句不伦不类的对子——秋荷池夜雨。


    毫无格律可言,不怎么朗朗上口,但其中有自己的名字,秋荷自然记忆深刻。


    除此之外,关于池夜雨,她只记得一点:“我记得你总是请假。”


    她补充道:“大家有些好奇,有人说你是某某企业的继承人,不在的时候都是在处理家族事务。”


    池夜雨忍不住笑,牵扯腰腹伤口。


    “你快别笑了!”秋荷见纱布里隐隐渗血,着急警告。


    “不会有事的。”池夜雨出言安抚,最终还是乖乖止住了笑,又问,“那你信了吗?班上人的那些说法。”


    “不太信,我觉得太戏剧性了,太不现实了。”


    话一出口,秋荷就觉得好笑,论戏剧性和不现实,哪能比得上流浪猫变成人千里迢迢找到她,开口就指责她始乱终弃的故事呢。


    “所以你请假的时候,都做什么去了?”秋荷还是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