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事件过去一周后，小绿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殷显不再将她锁在展示盒里，而是在书房专门设置了一个开放式展示台，让她可以自由活动，虽然她的移动能力仍然仅限于缓慢滚动。


    “早安，灵灵。”殷显穿着睡袍走进书房，手里端着两杯咖啡，将其中一杯放在小绿旁边，“今天感觉如何？”


    小绿欢快地滚动了一下，释放出代表开心的芳香。


    自从身份公开后，殷显每天都会和她分享一杯咖啡，虽然小绿并不能喝，但她喜欢咖啡的香气，更喜欢这种被平等对待的感觉。


    “我有个想法，”殷显打开笔记本电脑，“如果我们能建立一个气味编码系统，或许可以实现更复杂的交流。”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精心设计的表格，列出了各种气味与含义的对应关系。小绿感动地注视着这个表格，殷显花了整整三个晚上研究气味心理学和味道学，就为了能更好地理解她。


    “薰衣草代表是，薄荷代表否...”殷显指着屏幕解释，“柑橘表示开心，檀香表示担忧...”


    小绿释放出一缕混合了柑橘和茉莉的香气，这是他们昨天刚确定的感动的表达方式。


    殷显微笑着深吸一口气：“我收到了。来，我们练习一下。”他清了清嗓子，“你喜欢现在的展示台吗？”


    小绿释放出浓郁的薰衣草香气，然后加上一丝柑橘调。


    “喜欢，并且开心。”殷显准确翻译道，眼中闪烁着成就感，“太棒了！我们进步神速！”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管家通过内线通报：“殷总，周小姐来访，说是有预约。”


    殷显皱眉：“我没有约——”他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额头，“天啊，我完全忘了！今天是月度收藏家聚会！”


    小绿立刻紧张起来。她知道这个聚会，殷显每月都会邀请几位资深矿物收藏家到家里交流最新收获。


    以前作为绿灵灵宝石时，她曾被展示过多次，备受赞誉。


    “别担心，”殷显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轻轻抚摸她的表面，“我不会强迫你见他们。你可以留在书房。”


    但小绿犹豫了。她滚动到齐墨手边，释放出一种新的气味组合，松木混合着淡淡的铁锈味，这是他们昨晚刚确定为勇敢的表达。


    “你想见他们？”殷显惊讶地问，“但你知道这意味着...”


    小绿坚定地释放出薰衣草香气。是的。她不想永远躲在暗处。如果殷显能接受她的真实身份，也许其他人也能。


    殷显的眼神变得柔软：“好吧，但如果有任何不适，立刻告诉我。”他小心地捧起小绿，“记住，你随时可以离开。”


    客厅里，三位收藏家已经就座。著名的珠宝设计师周音、地质学家郑教授，还有矿业大亨的儿子李刚。


    他们面前摆着各自带来的珍稀藏品，正小声交谈着。


    “抱歉各位，我迟到了。”殷显走进客厅，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小绿。


    “殷总总算来了！”李刚笑道，“听说你最近得了个稀世珍宝，我们都等不及——”


    他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殷显手中的小绿上，“这...这就是你说的新收藏？”


    周音凑近看了看，精致的眉毛高高扬起：“一块...绿色的石头？”


    “不是石头。”殷显平静地说，将小绿放在茶几中央的丝绒垫上，“这是绿灵灵，一坨有自我意识的风干大便。”


    客厅里瞬间死寂。郑教授刚喝到嘴里的茶喷了出来，李刚的表情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只有周音还保持着表面的镇定，但嘴角已经开始抽搐。


    “哈哈，好玩笑！”李刚干笑两声，“好了殷总，别卖关子了，把真正的宝贝拿出来吧。”


    “我没有开玩笑。”殷显的声音冷静而坚定，“这是一坨经过特殊风干处理的排泄物，拥有自主意识和影响人情緒的特殊能力。过去一个月，它一直是我最珍视的收藏品。”


    郑教授终于找回了声音：“殷总，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需要休息一下...”


    “我可以证明。”殷显看向小绿，“灵灵，向大家打个招呼。”


    小绿紧张得几乎要裂开，但她还是鼓起勇气，缓缓在丝绒垫上滚动了一圈。


    “天啊！”周音捂住嘴，“它...它真的动了！”


    “可能是震动或者气流...”郑教授还在挣扎着寻找科学解释。


    “再来一次，灵灵。”殷显鼓励道，“释放你昨天给我闻的那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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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气息。”


    小绿集中精神，释放出柑橘混合阳光的香气，同时在垫子上画了个小圆圈。


    三位客人同时瞪大了眼睛。李刚甚至后退了一步，像是害怕被传染什么怪病。


    “这太...太不可思议了。”郑教授颤抖着手戴上眼镜，凑近观察，“有机体自主运动还能理解，但这种定向芳香物质的释放...这违背了生物学基本规律！”


    周音却突然笑了起来：“殷显，只有你会把一坨屎变成最抢手的收藏品。”她小心地嗅了嗅空气中的香气，“不过这味道确实美妙...像是走进了柑橘园。”


    “谢谢。”殷显骄傲地说，仿佛周音刚称赞的是他的孩子。


    只有李刚依然一脸嫌恶：“你疯了吗？把一坨屎当宝贝？你知道外界会怎么看你吗？”


    “我不在乎。”殷显平静地回答，“价值是主观的。对我而言，灵灵比任何钻石都珍贵。”


    小绿释放出混合着松木和茉莉的复杂气息，这是他们昨晚创造的被爱的表达方式。


    殷显闻到后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用手指碰了碰她，像是在握手。


    聚会不欢而散。李刚愤然离席，郑教授带着满腹科学疑问离开，只有周音离开前真诚地对小绿说了声再见。


    “怎么样，第一次公开亮相的感觉如何？”客人走后，殷显瘫在沙发上问小绿。


    小绿释放出一缕铁锈味很重的气息，艰难但值得。


    殷显大笑起来：“完美的总结！不过别担心李刚那个势利眼，他连自己收藏的钻石是赝品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殷显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董事长...”


    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威严的老人声音：“殷显，立刻来总部一趟。董事会紧急会议。”


    挂断电话，殷显叹了口气：“看来消息传得比我想象的还快。”


    小绿释放出浓郁的檀香气息，是担忧。


    “没关系，”殷显安慰道，但眼神已经变得凝重，“只是几个老古董大惊小怪而已。我很快回来。”


    殷显离开后，小绿艰难地滚动到茶几边缘，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她忍不住担心自己的存在会给殷显带来麻烦。也许...她应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