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你不能走
作品:《背刺主角后[快穿]》 燕信风以为自己终于出毛病了。
那些曾信誓旦旦说过的“忘记”、“看开”、“不留丝毫情绪”,在真正见到那人的瞬间都成了笑话。一股无名火从胸腔直窜上脑门,将燕信风仅存的理智烧得灰飞烟灭。
下一秒,疯了的幻觉居然在冲他笑,还挑衅般地抬起手,晃了晃手指。
不是幻觉。
“卫——亭——夏——!!”
燕信风这三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碾出来的,吼出卫亭夏名字后,他觉得那大概就是今天自己能说出来的最后一句话。
火从胸膛里疯狂灼烧,燕信风眼前一阵发黑,头晕目眩,好像下秒钟就能呕出口血,指尖不受控制地痉挛着,连栏杆都被他攥得咯吱作响。
卫亭夏,活的卫亭夏。
这个认知像柄钝刀,反复碾磨着他的神经。
他怎么有脸再回来,怎么有脸站在自己面前,还笑得这么高兴?!
燕信风的视线已经模糊了,视网膜上爬满血丝,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燥热的,疼痛的。观景台的阴影在他视野边缘蔓延,像是要将他整个吞没。
他想象不出自己是什么样子,但他确实要站不住了,燕信风不得不向后踉跄半步,左手死死扣住栏杆,指节泛白。
头脑被怒火和其他杂七杂八的情绪逼到濒临崩溃,燕信风又气又急,吼出一声后再也说不出话,试图深呼吸,却差点气血上涌直接晕倒,全靠卫亭夏嘴角那抹挑衅的笑强撑住意识。
去他的,做错事的是卫亭夏,跟他无关,就算有人要昏倒,也不该是他。
燕信风牙关紧咬,快要咬出血。
也正在这时,有人闯进了观景台。
“卧槽!!”
鲁昭的惊呼炸响在甲板上空。这位准新郎带着一帮人冲进观景台时,差点被眼前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他像见了鬼似的在燕信风和卫亭夏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自己兄弟那张惨白的脸上。
“医生!快叫医生!”
场面瞬间乱作一团。船医抬着担架赶来时,燕信风已经说不出话了。
他像尊雕塑般僵立在原地,脸色惨白,唯有那双黑沉沉的眼睛还死死钉在卫亭夏身上——如果目光能化为实质,卫亭夏此刻早该被钉穿在甲板上。
严格意义上,卫亭夏是怀疑他气血攻心,说不出话。
可即便他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嘈杂中,他仍然睁着一双黑而暗的眼眸,穿过混乱的人群,死死盯向卫亭夏的方向。
如果眼神可以做任何事情的话,被他这样看着,卫亭夏恐怕早就被铁链捆绑,无法动弹。
“呼吸机!呼吸机用不用?”
鲁昭快急疯了,生怕好兄弟死在自己大喜之日前,额头拼命冒汗,连让船医上心肺除颤仪的打算都有。“深呼吸!燕信风,快深呼吸!”
一群人各有各的乱,明明罪魁祸首就在现场,偏偏没人来得及管他。卫亭夏得以躲在边上围观全程。
被鲁昭他们一打断,燕信风的情绪明显平稳很多,几次深呼吸以后,脸色好了点,但还是盯着卫亭夏不放,偶尔闭上眼睛好像很心累,但又很快就睁开,生怕被卫亭夏趁着自己闭眼的功夫跑掉。
这得是多恨,卫亭夏心中暗道。
都忘了他们现在是在船上,卫亭夏想走也走不了,要走只能跳海,然后被鱼吃了。
他试探着往门口挪了两步,想看看燕信风此时的反应到底有没有意识。
然而关键人物还没说话,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鲁昭就抢先一步,横跨挡在他面前。
“你不能走!”鲁昭一把抓住卫亭夏的手腕,“你现在绝对不能走。”
他的话语像是在商量在请求,但用力的手却说明这件事是他做主。
他不允许卫亭夏离开。
“我为什么不能走?”卫亭夏任由他握着,姿态放松地反问道。
“你还有脸问?”鲁昭怒极反笑,猛地指向船舱中央,“不辞而别的是你,如今回来搅得天翻地覆的也是你——”
话音戛然而止,船医们慌乱散开的间隙里,燕信风青白的面容若隐若现。
卫亭夏漫不经心地挑眉:“这话可冤枉人了。我不过打了个招呼,他自己就……”
“你!”
花言巧语,能言善辩,老天爷怎么不降道雷把他劈死?
鲁昭眼前发黑,额角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咔咔作响。正待发作,一道沙哑的声线突然刺穿凝滞的空气。
“你是不是觉得——”
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忽然被人打断。
“鲁昭。”
燕信风不知何时已支起身子,沙哑的声线突然刺穿凝滞的空气,止住鲁昭预备的所有动作和暗自谋划的满清十八酷刑。
卫亭夏循着声音朝前看去,正好对上燕信风的眼睛。
那是一双还未来得及将执拗藏起的眼睛,阴沉又包含怒火,本不该摄住心神,可就在那些表层的爆裂情绪之后,一些更隐秘又说不清楚的存在,让卫亭夏迟迟移不开视线。
他没有移开视线,燕信风自然没有退缩。
就这样保持着对视的姿态,燕信风淡声对鲁昭道:“松手,让他走。”
攥住卫亭夏的手又紧了一瞬,然后僵硬地松开。
卫亭夏得以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
他一走,整个观景台上的气氛都不一样了。
不了解其中内情的朋友早就识趣离开,船医在履行完职责以后也带着担架走了,现在观景台上的寥寥几人,都经历过五年前的那场破事。
既然大家都了解,那鲁昭也不装了。
“你疯了吧?”他开门见山,“你让他走,你有病?”
尽管缓过劲来,燕信风的脸色还是青白的,无力地靠坐在栏杆边,听见他的质问,有气无力地抬了下眼皮。
“他能去哪儿?”
“……”
鲁昭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们在船上,”燕信风道,“他想走,只能跳海。”
鲁昭:“那万一他真跳海怎么办?要是喂了鱼,你捞也捞不上来!”
燕信风笑了。
这和他平常的笑容不一样,带着点狠劲在里面,配上惨白的面孔,让人心里一凉。
“他如果不想见我,全世界那么多艘船,他随便上哪一艘都可以,偏偏是这艘……”
他低低笑了一声:“他是故意来见我的。”
最初的气恼急愤冷却下去,理智回笼,燕信风几乎是瞬间分析出了卫亭夏的动机。
这次遇见不是巧合,是有人蓄谋的。
既然蓄谋,那就好办了。
最后瞥了一眼鲁昭反应不过来的蠢样子,燕信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撂下一句:“没事,他走不了。”
说完,不再理会身后各异的目光,他朝门口走去。
从头至尾,燕信风就没有考虑过将往事轻轻翻过,任由卫亭夏从他身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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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离开的可能。
……
回到员工休息区,卫亭夏迎面撞上朱英。
“哎呦,干嘛去了?”
打量的目光从衬衣看到鞋子,朱英眼神很警惕,生怕自己带的服务生干了不该干的。
卫亭夏不好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很乖巧地笑:“就走了走,没干什么。”
休息时间,又是深夜,只要服务生不惹事,管理层是允许去甲板上散步的。
朱英点点头,不再多说,擦着卫亭夏的肩膀,急匆匆地离开,她有别的事要忙。
[王宇飞已经联系船长,要求在最近的靠岸点下船。]0188说。
自由恋爱不意味着没有经济牵扯,那个女孩子的家庭背景对王家的事业发展有很强助力,如果因为王宇飞本身的混乱作风而导致彼此闹翻,王父非得把他的腿打断不可。
“挺好,”卫亭夏满意道,“你盯紧点,一旦那个女孩子准备原谅,就给她发点新的。”
王宇飞这些年干过的脏事儿还不少,0188整理出一个压缩包,可以分批发送。
卫亭夏回到宿舍,换上睡衣,准备去冲个澡。
然后他就听见房间外面有脚步声响起,落地整齐划一,一听便知道是专门训练过的。
这个时间点……
卫亭夏打开门,对上四双眼睛,其中有个人还是老熟人。
“哈喽!”他热情招呼,“工作辛苦了。”
“……”
无人理会,短暂对视以后,四名被专门派过来看住他的保镖同时收回视线,把自己当成守门砖。
卫亭夏关上门。
[这么怕你跑了,]0188说闲话,[连自己的安保队长都派过来。]
四名保镖里,为首的个子最高的那个姓胡,叫胡耀,五年前就是燕信风他爹亲自挑选出来的安保队长,一直很受信任。
卫亭夏见过他动手,沙钵大的拳头,一拳下去直接把两个一米八的壮汉砸晕,让他们获得婴儿般的睡眠。
“找人守在我房门口,半夜想动手的时候可太方便了。”
卫亭夏盘腿坐在床上,回想方才观景台上燕信风的脸色。
片刻后,他喃喃道:“他要是想晚上灭口,那我也没别的办法……”
今天直接走到燕信风面前,一半是早就计划好的,另一半是因为卫亭夏确信无论怎么开局,面对的问题都一样。
所以他选择简单粗暴地出现。
——然后差点把人气死。
睡觉前的日常复盘中,他跟0188分析:“过量的情绪波动,意味着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下。”
[是的。]
“既然没有放下,那就说明还有转机。”
0188调出世界崩溃的数据图,让卫亭夏自己看。
本来还勉强维持稳定的线条,在燕信风遇见卫亭夏的一瞬间极速飙升,几乎形成了一个陡峭的直线,一片刺眼的红光好像炸弹爆炸前的紧急提示,无论如何都看不清转机。
对此,0188的评价是:[如果世界爆炸了,咱俩一起去死。]
它一辈子都戴着顶级系统的头衔,任务失败还不如让它去死。
卫亭夏:……
“我会努力的。”他认真道。
[你最好会。]
说完,0188挂机了。
卫亭夏对着一片红光的世界崩溃提示图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九点,保镖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