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浅活五天
作品:《末世山居日常》 “我回来了!”
季山月搂着一大堆东西从水塘里踩出来,脚上的泥都来不及冲洗,径直走到贺祈面前,够着头看他。
这一会儿功夫,窝在斗车里的人鱼都快被晒成了鱼干。脸红得像被人蒸了一样,看颜色至少八分熟!
她把荷叶举到他头顶抖了抖,洒下来晶莹冰凉的水珠,落到他的身上脸上。
“来,消消暑。”
他手里竟然还抱着那个番茄,都快被捂馊了……
她伸手把它拿过来扔进水塘,“这个别要了。”
“这个给你。”
一截白生生的脆藕被塞到他手里。
八月才刚进入结藕期,藕的个头都不大,只有手腕粗细,但却因为脆嫩,特别适合生吃。
“还有这个。”
季山月又塞了几支莲蓬到他的手里,一弯腰,把地上的两柄大荷叶摘了杆子,一柄给他盖头上,一柄给他盖尾巴上,全当遮太阳。
做完了这些,她才走到水塘边洗脚,两下把腿上的泥洗了个大概。
接天荷叶之下,刚刚丢进水塘的番茄正在引发一波争夺。为了抢到这只熟烂的番茄,几只野鸭大打出手,水花四溅,羽毛乱飞。
这几只生龙活虎的野鸭,勾起了季山月一些美妙的回忆。
上次她在这里的草丛摸到十几个大鸭蛋。
那些鸭蛋打开后是漂亮的浓郁的橘红,拌上绿油油水灵灵的野葱,撒上两撮盐,用猪油煎至两面金黄。
十几个鸭蛋煎成香气四溢的满满一大盆,配了溪水冰镇的啤酒,让她在午后的树荫底下美美爽吃一顿!
馋……
离开前,她恋恋不舍的看了野鸭好几眼。
在水塘前耽误了一会儿,季山月推着斗车再度启程。她脚步轻快像踩着风,车也推得又快又稳。
车里面,碧绿的荷叶盖在贺祈的头上和身上,免得他被太阳晒伤,不过这也让她看不到他在干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荷叶下面传来清脆又细弱的咀嚼声。
听到这声音,她放下心来,步子更快了些。
瓦屋的位置在桃子沟西坡的半山腰,上山路都是青石阶,斗车推到山脚就不能再上去。她只能把贺祈打横抱起。好在她力气大,贺祈也不算重,走了十几分钟山路,就到了家。
她把贺祈放在坝子中间,让他靠在木凳上,抬手摘下他脑袋上用来遮阳的荷叶。
没想到荷叶一摘,下面的脸红得像个螃蟹,比没戴荷叶的时候还要红好几度,就差冒烟了。
“怎么了?”季山月吓了一跳。
是晒伤,还是过敏?
贺祈垂着头,微微摇了摇头。
她实在读不懂他的表情,赶紧把他挪到山泉旁,用葫芦在轮胎池子里舀水,浇到他身上脸上降温。
浇了会儿,她就把葫芦瓢塞到贺祈手里,让他自己动手。
在山下她塞给贺祈的藕有四节,他只吃了其中一节,莲蓬也没来得及剥。于是她将剩下的三节藕和几个莲蓬一起放到山泉池子里冰镇着,又捞起里面昨晚就冰镇上的黄瓜,掰成两半,自己啃一半,另一半递给了贺祈。
一大早上就这样兵荒马乱的过去,时间差不多快到中午十二点了,日头已经到了正中,整个山谷被明晃晃的日光晒得地气蒸腾。好在坝子边上的老槐树遮住了烈日,投下一片摇曳的阴凉。
季山月搬了板凳到坝子边缘坐了会儿,一边望着对面山岭发呆,一边啃着脆嫩爽口的黄瓜。
黄瓜是她自己种的,坝子边上就有一株,那株贼能结果,屋后的地里还有两株。
除了黄瓜,她还种了番茄、玉米、红薯、豆角、生菜、空心菜、水稻。其中玉米和水稻是她自己亲手下种的,其他的全是她到谷口的菜地里面去溜达,看中了什么就搬回来。
桃子沟原本的居民没一个活下来,因此那些菜地压根没人侍弄。好在本来就种在菜地里的那些蔬菜仍然在生长繁衍,只不过长势大不如前,需要人除草浇肥。
以前想着谷里也就自己一个人,种那么多也吃不完,自己一个人够吃算了,懒得去管。现在多了一个贺祈,她或许得计划一下。
也不知道他会在这里修养多久,至少也得把尾巴褪掉再走,不知道粮食够不够。
啃完了黄瓜,季山月也歇够了,整个人精神一振。
转过头去看贺祈,发现他的瓜只吃了一半,还在那儿小口小口的嚼。
碎发之下,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倒是消退了很多,黑色鱼尾摊在浇湿的青石板上,尾巴尖时不时翘起来抖两下,抖的时候,三个透明小鱼鳍也会无意识的缓缓展开。
他怎么会是贺祈呢,贺祈又阴又邪的。
他不像啊……
心里嘀咕了一会儿,季山月起身做饭去了。
自己一个人住就是不讲究,什么三餐定时是不存在的事,平时她都是想起来就吃。至于吃的东西也很随意,如果不是嘴馋了,基本逮到什么吃什么。
以前在市中心高楼格子间打工的时候,她也爱点外卖,那时候压力大,最爱吃重油重辣的东西,什么麻辣烫小火锅,一顿不吃都不行。后来病毒爆发,她来到这里山居,自己住了段时间,竟然觉得粗茶淡饭也别有一番滋味。
她这才意识到,其实自己不是天生就偏好重油重辣,只不过打工的时候,精神和身体都已经到了极限,必须要靠这些东西刺激,不然撑不下去。
现在偶尔吃一次垃圾食品,她依然觉得很香,但已经没了下一顿也非吃不可的贪馋。
瓦屋的烟囱里冒出袅袅白烟。
烟囱下面,季山月正用火钳把干草往灶里送。
灶上的铁锅里,水已经咕噜噜的直冒泡泡,这就是水开了。她站起来,将锅边红红紫紫的塑料袋挨个拆开,取出里面的面饼,下进锅里。
季山月也不知道贺祈喜欢吃什么,但方便面应该能吃,这是最后四包没过期的,索性全都下锅。
病毒爆发后,像方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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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速食物资越来越难找,以后他得跟着她一起吃粗茶淡饭了……
面饼下锅后,锅里的汤慢慢变成了飘着油珠的乳黄色,而面饼也从坚硬变得膨胀松软。
在蒸腾的水雾中,筷子探过去一搅,半透明的面条像渔夫洒向湖面的渔网一样,在乳黄色的面汤里悠然的缓缓荡开。
见火候差不多了,季山月转身从橱柜里端出一个簸箕。
簸箕里躺着两枚拇指那么大的鸟蛋,这是她前两天在山上摸的。
煮泡面卧个蛋是传统。
小是小了点,但怎么说也是个蛋嘛。
怕把这么小的蛋扒拉散了,她小心地把它嗑在了碗里,反正待会儿热汤一烫就能熟。
灶里的火弱了下去,她抓起筲箕里的空心菜丢进锅里面。
当菜叶褪去生色,在锅里染上油汪汪的色泽,就和面条一起捞起,放进两个大瓷碗中。
吃饭了。
她端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瓷碗往屋外走去。
山上开始起风,吹得头顶槐树沙沙作响。
季山月搬出矮桌摆在贺祈面前,将面碗放到桌上,自己则颇不讲究的席地而坐,筷子一抬就开吃。
面煮得很软,面汤浓郁金黄,麦香、油香十足。空心菜绿油油的,吃在嘴里十分生脆,带来一股蔬菜的清气,将一碗面的香味与口感平衡的刚刚好。
好吃。
一眨眼功夫,她面前的一大碗面就少了一多半。
吃的不亦乐乎间,她抽空抬头瞥了面前的贺祈一眼,发现他才刚刚摸索到筷子,正摸索着碗。
喔,忘了这还有个看不见的!
她赶紧把嘴边的面条吸进去,放下筷子,拉着贺祈的手,放到他的面碗旁边。
贺祈摸到碗,开始磕磕绊绊的使筷子,埋下头,小口的吃起面条。
他的黑发有些长了,随着他埋头的动作软软地垂下来,温驯地贴在他的脸侧。
“你的眼睛很快就会好。”
季山月安慰了一句,暴风吸入了一大口面条。
这句话似乎落进了贺祈的心里。他停了筷,认真的看着她,头微微侧着,似乎在问:“真的?”
“人的自愈能力很强。”季山月随口回了句。
越是高等级的异能,觉醒时间越靠后,觉醒期也越长。
季山月的第一种异能是“力量”。病毒爆发没多久,她被某只丧尸抓了一下,发了一夜低烧后,就觉醒了这个异能。而她的第二种异能——罕见的“借生”,则是在病毒爆发第八个月才开始逐渐觉醒,此后长达三个月,低烧反反复复。
这三个月就是觉醒期,有人把它称为蜜期。蜜期之内,身体将展现出可怕的自我修复能力,只要不是截肢那样无可挽回的创伤,都能自愈。
贺祈那样的异能,应该再过一两个月就会进入蜜期,到时候,无论是他的眼睛,嗓子,还是腿,都会恢复。
当他度过蜜期,恢复健康,应该也到他离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