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脆弱祈求
作品:《白月光他又争又抢》 “嘀。”车牌检索成功。
晏迟把车停好,整个人还有些恍惚。
四分五十秒,车窗被叩响。
车内开着空调,但晏迟降了副驾一条小缝,车窗外季越庭喘息稍急:“副驾能坐吗?”
晏迟拿过蛋糕点头。
季越庭不客气,长腿一伸进了车。几分钟前还在开会,他一身板正严肃的西装衬衫,前襟扣子系着,紧贴肌肉,此刻正频率稍快地上下起伏。
就像......他刚才是跑过来的一样。
晏迟视线扫过,明明没有深想,但脑子里还是不自觉浮现出视频通话那晚匆匆一瞥看到的线条。
好大。
眼见走势不对,晏迟火速喊“卡”,停止联想:“会议结束了?”
季越庭:“说了几个要改进的点就走了,让他们回头自己琢磨去。”
“这会儿不担心负责人被吓坏了,季总?”晏迟狡黠地眨了眨眼。
“担心也没用,反正左右都要改,”季越庭看着那双匿于夜色却仍白皙惹眼的指尖,偏了下头,“而且......我真的很想下班。”
想下班实乃人之常情,晏迟深表理解,但很快,他拆盒子的动作就顿住,因为他发现,咖啡店的店员只给了他一个勺子。
“......”
“怎么了?”季越庭问。
“季越庭,只有一个勺子,”晏迟无奈道,“这怎么办?”
这蛋糕说是小千层,实际上块头很大,晏迟脑子飞速转动,问:“你楼上还有其他餐具吗?”
“有,”季越庭直起身,“你,是要和我一起上去吗?”
晏迟果断摇头,他不喜欢生人太多的环境:“我就不上去了,反正巧克力我也不能多吃,会影响工作,稍微舀两口就好。”
季越庭沉默后道:“好。”
晏迟拆了勺子,迪昂离开时的嘱托全部被他抛之脑后,两口不够,他额外又附带一勺。舔去嘴角的巧克力渍,晏迟抬眼,琥珀色的光被压在眼睫之下:“我吃过的蛋糕,你不介意吧?”
季越庭笑了声,从中控台那扯过张纸巾,点点晏迟右侧唇角:“那还有一点。”
吃东西弄花脸在晏迟看来是小孩子行为,他接过快速擦了几下。
“我发现了,”季越庭拖长语调,“晏迟,你偶尔也笨笨的。”
从来都只被夸聪明的人突然被说笨,晏迟不忿道:“为什么?”
季越庭利好整以暇:“你说要是我介意的话,现在为什么会坐在这?”
“......哦。”说的也是。
晏迟故作冷淡,以报刚才季越庭说他笨之仇。
季越庭失笑,也没打算多侵占晏迟休息时间,他起身下车:“以后想来就来,我这你随意进出。”
晏迟跟猫似的慢慢别过脸,气没消,不轻不重跟季越庭说再见。
再见说了,但季越庭没马上关门。
季越庭逗他,晏迟就不想说话,可现在季越庭不说话了,一幅所有所思的样子,晏迟又忍不住问:“你还有事?”
“是有一件,晏迟,接下来一周可能没法给你发吃吃的照片了。”
“?”晏迟睁大眼,“为什么,你要出差吗。”
闷得慌,季越庭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毫不避讳:“不是出差,马上易感期,我情况比较严重,一般都需要七天。”
“我没有伴侣,所以只能靠抑制剂,但抑制剂有时也不太管用,我会......变得比较暴躁,需要被关起来那种,”季越庭说得轻松,手上还给晏迟比划了一下口枷的形状,“每次易感期我都会找人把吃吃带走,不然信息素会吓到它。”
那要不我照顾它?晏迟话没说出口就吞了回去,接下来他的日程安排太满,照顾好自己都是难事,更遑论小猫。
半晌,他问:“易感期会很难受吗?”
beta不用听alpha生理课,也不知道易感期的具体反应,他被告知的,只有尽可能远离易感期的alpha,尤其是没有固定伴侣的alpha,他们暴躁易怒,因为情绪和信息素没有可以倾泻的地方,因为不受控,无端占有欲极强。
这都是写在beta课本上的东西。
好学生不会不知道。
季越庭仔细想了想,散漫道:“脑子不太清醒,睡几觉就过去了。”
“你骗人。”晏迟不信,易感期哪有这么简单。
“好吧,有点痛,偶尔还会想咬点什么。”季越庭帮他关上门,“这次没骗你了,都是真话。”
晏迟有点小失落,一周见不到猫,那是不是说,也见不到人。
季越庭走后车内恢复寂静,可不过十几秒的功夫,离开的alpha又折返回来。
“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晏迟仰头看他。
季越庭神色郑重:“晏迟,如果到时候我给你发了什么奇怪的消息,你当没看见就好,不用理会。”
“一定不要理会。”
*
晏迟没有明确的休息日,更没有美味双休,周六周日在他这和工作日一样忙,不仅没得休息,上班通勤还更拥挤。
以往他对新一周的开始都没什么知觉,这次却不一样。
因为今早醒来,属于季越庭的消息框一片平静。
晏迟觉得这没什么,只是莫名有些不习惯,都说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二十一天,晏迟想,大概过两天就好了。
心不在焉去往工作室,交接项目的时候他叫住秦思明和另一个alpha,挺认真问:“你们有对象吗?易感期是什么感觉?”
两个单身小a齐刷刷摇头,起先还以为自己的春天来了,结果人晏老师真的只是在请教问题。
秦思明一哆嗦:“那可太难受了,感觉整个人被劈成好几瓣,又痛又心慌。”
另一个alpha也附和:“对啊,那些有o的a只要抱着人啃啃就能好,我们这种就只能打抑制剂,得亏我信息素等级不高,要不然我得炸开!”
“信息素等级,”晏迟捕捉到关键词,“信息素等级高会更难受吗?”
“对啊老师,你不知道吗?”秦思明这才又意识到晏迟是beta,于是科普道,“alpha信息素等级越高易感期反应越强烈,持续时间也越长。像那种高级的alpha要是没有伴侣的话,易感期简直跟行刑一样,每次信息素爆发都是折磨啊。”
晏迟听得专注,这会儿神色却放空。
“折磨吗......”
他今天穿了件设计师款的衬衫,背后有两根系带,没有按照样板绑起来,而是随便绕了个结,它们沿着微微凸起的肩胛骨垂落,搭在原木色的椅子上。
秦思明没忍住多看两眼,回头才发现同事也还没收回目光。
出了门,两人窃窃私语。
“晏老师真的是beta吗,我每天见他一次就怀疑一次,哪有beta能漂亮成这样的?”
同时深以为然点点头:“你是来得晚,没看见早些年有多少人追老板,他可一个都没答应过。”
“那可真是太好了,”秦思明双手合十,虔诚道,“信男愿一周不吃油条保佑晏老师不被坏a拐走。”
人走了,周遭恢复安静,晏迟给柳木青打了个电话。
“小迟啊,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了?”柳木青意外道。
“我问你个事,”晏迟拄着下巴,“季越庭信息素等级是不是很高啊,高中的时候好像听你提起过。”
“对啊,这事当时可有名了,”柳木青来了劲,“那天是什么篮球比赛吧,季越庭那帮兄弟非拽着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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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结果有人不小心蹭到他脖子,搞得抑制贴掉了一半,关键季越庭那会儿马上就要易感期,信息素浓的要死,只泄出来一点场上就吐了大半。”
“啧啧,你不在现场,没看到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alpha多狼狈。”
晏迟对此有依稀的印象,恍恍惚惚“嗯”了声。
“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事,季越庭咋了,”柳木青追问,“其实之前我就先问你了,你现在和他到底什么情况,还在联系呢?”
晏迟组织了下语言,大概就是“我们俩正在做朋友”。
柳木青闻言发出惊天大笑,吓办公室里同事一跳。
“?”晏迟不解。
“你说你们俩做朋友?小迟,不是我开玩笑,你见过哪个a能只和你做朋友的?他季越庭能是例外?”柳木青斩钉截铁。
晏迟蹙眉辩解道:“季越庭他不是那样的,他不像那些alpha一样爱冒犯人,也没什么目的,我们确实只是朋友。”
晏迟脱口而出的话语中没有夹杂私情,他真心觉得对方好,礼貌温和,风趣善良,相处起来很舒服。
“好吧好吧,”柳木青知道晏迟也是个犟脾气,别人说的一些话他未必信,“反正他是季越庭,长膺的老总,再怎么说也不会坑你不是。所以你问我这事,是因为他?”
“嗯,”晏迟说,“我就是想,他信息素等级这么高,易感期的时候应该很难受吧。”
“......”柳木青没说话,过了会儿才道,“宝,答应我,不要随便心疼别的a好吗。网上都说了,心疼a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柳木青正色,“都这么多年了,小迟,你现在还喜欢他吗,又或者说,你依旧觉得他是最特别那个吗?”
多年过去,如今的答案和当时校园走廊上的答案,有分别吗?
晏迟没马上回答,他对亲密情感总有种下意识的回避,建立或接触这样的关系对他来说并非易事,柳木青也知道,所以挂断电话,给足晏迟思考空间。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晏迟的微信平静依旧,“季越庭”这个存在简直像从他的世界消失了一般,没有一点音信。
如果不是微信对话框还在,晏迟都要怀疑,此前几个月发生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周四,晏迟结束工作回到家,草草洗了个澡后往床上一砸,困得头晕眼花。
白天又去了趟红山福利院,这次晏迟带了改进的香薰,从宿舍楼窗户往外看,长膺的工程进展飞快,地基已然打好大半。正如季越庭当时说的,他们不用担心,一切正按轨道进行。
下午他抽出空给小家伙们上了课玩了游戏,走的时候一个小男孩拉住他的手,问他“上次那个数学不好的大哥哥怎么没来”。
alpha分明不在,却又让晏迟无时无刻不想到他。
此时此刻的季越庭在做什么?还在易感期吗,打了几支抑制剂,会不会很难受很痛。
可他们只是朋友而已,多想也无益,不过是易感期,等到这周结束就好了,晏迟如此告诉自己。
柔软的床垫和被褥将他包裹,多而乱的片段交加,困意阵阵上涌,晏迟就要睡着。
直到——“嘀嘀”。
这个点,谁会给他发消息?
晏迟困得睁不开眼,翻过手机眯眼看去。
季越庭:【晏迟,来找我好不好】
季越庭:【好难受好痛】
晏迟堆积的困意顷刻间烟消云散,他坐起身,飞速打字:【你怎么了?需不需要我帮你叫医生?】
季越庭对此置若罔闻,只发来住所的位置和一条语音。
易感期alpha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他说:
“晏迟,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