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一叶障目

作品:《和心上人成为宿敌后

    细雨清凉,檐下跳珠清脆。


    边连瑱手中拿着把菜刀坐在灶间,地上溅起的雨滴攀至阑杆上,转瞬即散,他眼中映着的菜刀被来回翻面,俊美无瑕的脸上满是沉思过后的得意。


    他手中的这把菜刀,可是付濯晴每日必用来切菜的,他若将其藏匿,那她必定会再出去买,届时他得去她房间一趟。


    边连瑱如此做的目的,很简单,付濯晴丝毫没顾忌他的名声,人生在世,生而束缚,为夫妻者,利益同体。


    天下无不透风之隙墙,倘若有朝一日,县衙官差将她和曲大人共处一室,碎语散播,又或是日后朝堂有心人察觉付濯晴和曲大人之间龌龊,派人前来调查,那他在都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付濯晴此人太过聪颖,次次将他一军,保不齐日后什么责任都会往他身上推,事风一变,错的也能变成对的。


    那日在风家门外,边连瑱算是见识到了她的不一般。


    阴阴江风凉寒,吹落小院梨花盛,不断有花瓣砸在边连瑱身上,他徒手接了一朵,随后五指并拢,将其拢回身前。


    他执刀的手高举,挡住自己的左眼,看右手里的花瓣,随后遮挡双眼,鲜白花瓣不见踪迹,可满院花香尚存。


    边连瑱突而开怀一笑。


    “这叫一叶障目,记住了没。”他爹曾经亲自给他摘了一朵他最爱的荷叶,来遮他的视线,使得他瞧不见满池荷叶田田,但风声簌簌,荷水摆动,依旧清晰可听。


    爹告诉他,当你看不见事情全貌时,切忌不可被眼前片刻所迷惑,那会儿边连瑱年幼,反是爹娘忙里偷闲,都会围着他转,他是首富家的小儿子,在家中说是能呼风唤雨也不为过。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他自是用不上的,但在他有了付濯晴之后,便用上了。


    边连瑱记得那日,父母知晓他带回个乞丐姑娘家,大为震怒,说什么也要将他看上的女子轰出边府门。


    是他跪在春阳下,整整一个午后不曾挪动身子半分,爹娘看他跪得辛苦,佯装将他唤进屋里,却等来一话。


    “你若想留,那女子不能出你院子半步,否则我们若见了,她的命我们就替你收了。”


    边连瑱知道像他们这样之家,想要一条命简简单单,可他的爹娘不会这么做的,边府贵为一朝首富,从不伤害无辜,人命贵重,他们更是不会草菅。


    不然就凭被边府压着的商户险恶,若不事事妥帖,焉能屹立不倒。


    他爹娘的意思只是不愿付濯晴成为他日后想娶一方贤妻时的累赘,但他既然将付濯晴带回,大丈夫做事从不畏首畏尾,他此生定不辜负,更不会迎娶他人。


    边连瑱想,他爹娘如此疼爱于他,相信不过多久,爹娘见他心意坚定,势必会同一他二人婚事的。


    这一叶障目,障的便是他的双目,从来不曾将付濯晴往坏处思索,只觉得她不爱他,仅此而已。


    是以,边连瑱更要进一趟付濯晴房间,看看屋里是否藏着曲烁相赠之物,如若没有,则他的应证无错,她是看不上曲烁的,如若有,他便将其物偷来。


    毕竟付濯晴曾告诉她过一句话,‘夫妻所持财物,双方各半’,那他拿走岂非光明正大。


    边连瑱对着手中菜刀缓而一笑,点点头。


    很满意自己的想法。


    黄昏沉浸,落霞醉身。付濯晴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不想起身,午后她坐在楼下书房写文章,写困倦便回房歇息。


    稍稍一歇就到了傍晚,她朝外翻身,睁眼瞧着顺关掩实的房门浸来的余晖,才知时已暮色,她都饿了。


    无需上朝,无需寒暄的场面,早一去不复返了,付濯晴躺在床榻思忖片刻,如今她过得是吃了睡,睡了吃的悠闲日子。


    这般日子尚能过一段时日,真安逸。


    付濯晴起身下楼后,身在灶间来回倒腾,不见她素常切菜用的刀,“咦,这刀去哪里了?”付濯晴甚至掀了米缸的盖,都不曾找到菜刀下落,“奇怪了。”


    她怔了怔身子,忽而想到一人,她朝左后杀人犯的房间瞧了眼,自打她上次去了趟边连瑱屋子,人至今申时末,出门前都要给屋门上锁,今日都酉时了,这门严丝合缝的,不见锁头,看来人还在屋里,不曾走开。


    这刀想必就是杀人犯故意藏起来的。


    天色逐渐暗沉,付濯晴不慌不忙地在灶间将掰好的蒜瓣丢进小蒜缸里,坐在一边捶敲,这做饭啊,不一定要用刀切啊,也可用徒手掰块啊,还以为将菜刀藏起就能把她支走,或让她饿肚子,这是不可能的。


    她这么聪明,是不会被这点小事耽误吃饭的,反倒是杀人犯形迹可疑,藏菜刀,估计不是为了让她饿许久,毕竟她也会上街买来吃啊。


    那就只剩下把她支走,支走的目的,只有一个,偌大的小院,唯独付濯晴的房间,杀人犯光明正大去不得。


    去她房间干什么。


    这事儿付濯晴倒是没怎么想明白,反正不让杀人犯去就对了。


    捣着捣着蒜,付濯晴突而握着蒜杵的手顿了顿,其实应该让杀人犯进她房间,被她逮个正着,想罢,她起身把蒜缸置在石桌上,跟狗窝里的狗打了招呼,阖门出去,她也没远走,就藏在门外。


    杀人犯不会在房间里偷窥她的,因为事无前例,他是想不到这层的,杀人犯此人笨得透顶。


    巷中这会儿人少烟重,家家户户都在做饭,就连孩童都饿得等不及,纷纷跑回家中,等着吃饭,无人关心她为何在蹲在家外。


    约莫一盏茶功夫过后,银月初落,杀人犯的房门开了,付濯晴听着脚步声促急,往她屋子走着,随后推了她的房门,她就是此时轻手轻脚翻竹栏进家门的。


    她前脚走,后脚巷里屋檐下纷纷点起灯笼,映着一处竹楼格外阴沉。


    付濯晴提着裙摆,脚步故而放缓,走到自己房门外瞧瞧蹲下,为得就是不在房门小格上落下痕迹,她侧耳倾听,杀人犯好似在她房间里翻找什么。


    她房间里有什么他想要的。


    嗯?糟了。


    杀人犯想偷她钱!!!


    于是,付濯晴二话不说,提着自己裙摆,踹开房门,动静却不大,她怕把门踹坏,还得出钱修葺。


    她之所以踹门是想让对方觉得她在生气,其实不然,她虽为杀人犯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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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抢夺她的钱财不悦,却没到要跟他置气的地步,他不配让她为他生气。


    付濯晴只是痛恨小偷。


    明显边连瑱被吓了一跳,付濯晴踹门而入时,他正蹲在地上翻找一个箱拢,他翻遍了屋里其他地方,没见到任何贵重之物,剩下这个箱拢,他正在翻找,里头全是她的外衣襦裙,不过他还没翻完,人就进来了。


    边连瑱心中明显不爽,但面上有理平静,这付濯晴简直就是料事如神,想必从未走完吧,就是为试探他是否要偷她东西,假装出门而已,他怎么这么笨呢。


    可反过来一想,付濯晴偷他钱多次,他到底都没说什么不是,如今他不过翻找一些她和曲大人之间龌龊的物件,意为捉奸,他一点错没有。


    他慢慢转过身接着翻,付濯晴坐下给自己斟了盏水,她心也踏实下来了,这样子不像是要偷钱,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那就好,反正她屋子里最值钱的就是那套她亲自去成衣铺子买的衣裙了,杀人犯也不可能有什么癖好,要拿走她的衣裳吧。


    付濯晴背对着杀人犯坐下,姗姗饮水,拿走她的衣裙大概是不可能的,不然也不必在她房间待许久不走,不大的房里只有这么一个装衣裙的箱拢,若说杀人犯找不到置衣物的箱拢,绝对不是的。


    以至于旁的,付濯晴毫不在乎,她再没什么值钱的物什。


    未吃晚饭,她多饮了一盏水,才缓过视线环顾房里被杀人犯翻过之处,一丝不苟物归原位,还挺爱干净,随之她目光落在杀人犯蹲着的背影上,他手细致摸过她压箱底儿的那套在街上花小半吊钱买来的衣裙。


    “你手里那件儿,就是上次你在我房间跟我说话的钱买的,漂亮吧,这次呢,你没比上次多逗留些许,但翻了我的东西,算你是个小偷,五两银子,我不去报官。”


    付濯晴知道杀人犯赚钱一绝,是以她绝不会制止他进她房间的,不然她怎么敲诈勒索,谁让此人丝毫没眼力劲,将钱分她一半,那她只好凭自己的本事要咯。


    房间里在她进来后,油灯才燃上,黄晕泛暗的屋里渐渐明朗,只能照见边连瑱寸寸侧颜,眉目遁在阴影下,匿着波澜不惊。


    边连瑱见识过付濯晴太多的手段,自己却始终不占上风,难道他便要自认倒霉吗。


    他偏不。


    他有姣好的本事赚银钱,就这么拱手送给付濯晴,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边连瑱虽然不曾设防,她察觉此事,半路回来,但他也是防患于未然的,他今日身上没有钱袋,至于房间,他出门都会上锁,他身后的人见他钱眼开不假,可踹门还是会三思的。


    换两扇门的钱不是小数目,即便是他的房门,也是如此。


    边连瑱将付濯晴的衣裙叠好,一件件放回箱拢里,趁这会儿功夫,他做了决定,这钱他是不会给的。


    他没找到屋里有任何关于曲烁给付濯晴的物什,只能说明付濯晴没收,也好,这足矣证实她的目标只是利用曲烁,这可不代表他能容忍她穿着花他钱的漂亮衣裙,前去利用一个随时随地就能让他倾覆的男子,甚至还要他为让二人日久生情提供钱财。


    简直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