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乐馨听到时愔的话，笑道：“怎么可能，我们一年都见不到两次。”


    杜乐馨咯咯地笑：“你们昨天就跳了一次舞，你还害羞了？”


    时愔自然不敢告诉她，她昨天抱了人家堂堂大总裁。


    她纵然喝断片，但从拼接起来的记忆中，她好像占了人家便宜。


    “明天能行吗？我今天和人约好了。”


    “行啊，晚上回来住吗？”


    “嗯。”


    时愔下楼时，只有吕静雅在。


    这个点，她所谓的弟弟已经去学校，老爷子应该和别人下棋去了，时落尘也跟着时闻去了公司。


    她回来三年，还从来没有去过公司，而时落尘却已是公司的副总。


    时愔不确定昨晚吕静雅在她房间里说的话，是她幻听了，或是做梦，她试探性地说：“昨晚你说的话，我听明白了。”


    吕静雅愣了一下，随后无奈地低下头：“是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不管你，我会每个月给你一些钱。”


    果然是真的。


    时愔笑了一声：“不用了，我们最好还是断绝关系吧，以后不要有金钱来往，也不要人情来往。”


    “愔愔......”


    “别这样叫我，”时愔打断她，“我们没那么熟。”


    “我没想断绝关系，只是想.....别让家庭矛盾激化。”


    “所以该牺牲的是我这个亲生女儿？”


    “你吃过苦，落落没有吃过苦，她要是在外面......”


    “所以吃苦的人，就该永远吃苦？”


    时愔走到书房拿出纸和笔，还有一盒印泥。


    “你写吧，你写我们从此断绝关系，我就彻底搬出去。”


    吕静雅看着那张白纸，直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愔又加一句：“要不然，我就天天在这里，像你说的那样，让你们不得安宁。”


    吕静雅抬起头看向时愔，像怕极她会后悔一样，拿起笔在纸上写道：


    [今我吕静雅与时愔断绝母女关系，将来无论贫穷富贵，互不打扰。]


    吕静雅写字的手都在颤抖，她边写边掉泪。


    时愔只觉得可笑。


    “加上‘时家全体同上。’”


    吕静雅怔了一下，又按时愔说的，写了上去，随后盖了章。


    时愔将纸拿起，折好放进包包里。


    虽然这张纸没有法律效力，但在民间自发协商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道德契约。


    吕静雅让她等一下，随后上了楼。


    等她再下来时，手上拿着一张卡：“这里面有一百万，你拿着。”


    时愔目光落在那张卡上，想用此来买她的心安理得吗？


    她没有接，头也不回地从吕静雅身边走过。


    .......


    天空正下着雪。


    风卷着雪，刮得脸疼，时愔将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拉了拉，挡着一半的脸。


    她根据白商旭给的地址，打车到了白月湖。


    白商旭的工作室在一座人工岛上。小岛的周围，是一个超大型的人工湖。


    时愔跟着工作人员顺着小路过去，深冬的白月湖已经结冰，露出冰面的残荷断枝，在簌簌白雪下，别有一番风味。


    推门进了屋，里面暖气很足。


    “来了？很冷吧，没想到今天还下雪了。”


    白商旭笑着迎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张毛毯：“大衣上有寒气，披这个。”


    时愔脱下大衣之后，接过白商旭的毛毯：“谢谢白老师。”


    “喝咖啡还是喝茶？”


    “咖啡吧，谢谢，两块方糖。”


    时愔没有想到会是白商旭亲自过去煮咖啡。


    看着他现磨现煮，她有些后悔，她应该说的。


    后边的一间琴房里，传出一阵优美的琴声。


    听说白商旭有几个徒弟，有两个已是名流钢琴家。


    音乐停下，从琴房里走出两女两男。


    其中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年龄不大，都在十七八岁左右，女孩甜美可爱，男孩英俊帅气。


    而站在他们身边的那位女士，年纪约在三十五岁左右，长得很大气，一头短发配着大红唇，紧身深V连衣裙被她穿得格外性感。


    他们笑着走过来，随后坐在沙发上。


    “喂，你就是老师新收的学生吗？”其中一个男孩喊道。


    另一个男孩指责他：“对女孩子要有礼貌，叫‘喂’算什么？”


    女孩不满道：“人家方云又不知道她叫什么，不叫喂叫什么？”


    “虞笑笑，你非得跟我吵是吗？”


    “笑笑别理他，廖瑾他就是没事找事。”


    这时白商旭端着煮好的咖啡过来，几个学员马上变得有些局促。


    他们都怕老师，除了短发的那位。


    白商旭将咖啡放到时愔面前，声音温柔：“小心烫。”


    在场的几人瞬间呆住。


    白商旭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就算他看起来一直温文尔雅，淡漠无波，但他从来没有对他们这样过。


    更别提亲自煮咖啡是给学员喝了。


    大家盯着时愔面前的咖啡，突然有些羡慕。


    时愔看着他们的目光，心想，白老师煮的咖啡特别好喝吗？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挺想喝的。


    白商旭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他介绍道：“这三位，是我的学员，你们自我介绍一下。”


    “你好，我叫虞笑笑。”


    “方云。”


    “廖瑾。”


    那个女人歪头看向别处，没有自我介绍。


    方云连忙帮着介绍：“她是来蹭学的，叫年余，我们都叫她余姐。”


    时愔愣了一下。


    鲶鱼？


    年余瞪了一眼方云：“我年后就去改名，再叫我全名试试。”


    “年年有余，多好的名字啊，为什么要改啊？”


    时愔向他们介绍道：“我叫时愔。”


    虞笑笑神色复杂：“你就是时愔？”


    “你认识我？”


    虞笑笑没好气地开口：“我认识你弟，他是我同学，你在我们班，可是出了名了。”


    “我又没有去过你们学校，怎么就在你们班出名了？”


    “说说，怎么回事。”一旁的白商旭也出声了。


    虞笑笑看了眼白商旭，小声道：“时南阳说，她是住在时家的假千金，在家欺负他姐，赶都赶不走。”


    白商旭眯起眼：“还有呢？”


    “还有就是，她抢了南阳他姐的男朋友，当小三，现在非要逼着人家时落尘男友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