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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成为酷娇顶流生活助理后》 第31章 吻脸
门外工作人员敲门声很轻, 并不快,敲了几下,他道:“导演说请嘉宾们下楼吃饭, 吃完就要准备去帮助村民做农活了。”
江舟燃对门外的人说好,听到嘉宾应了,工作人员就走了, 估计是去找下一位嘉宾去了。
这间民宿靠近门口的位置有面镜子, 裴珏斐看见江舟燃站在镜子前面, 照了又照。
江舟燃转过视线也看着裴珏斐, 他点了点自己脸上的绯痕,眸光停留在裴珏斐眼睛,说:“这样像不像你把我给睡了。”
他脸上还有昨晚休息时被裴珏斐手臂压出的印子, 恰好江舟燃这人皮肤白, 也够嫩,这绯色印痕就异常惹眼。
也就显得有些暧昧。
明明他也没和裴珏斐真的做什么,只是单纯地互相抱着休息了整晚,然而这几道红痕到现在还没消。
裴珏斐垂眸看着他, 很安静,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看起来像是根本不在意江舟燃开的玩笑。
没听到他的回答, 江舟燃也不恼, 还去牵裴珏斐的手, 捏了捏他的虎口, 语气压低显得分为旖旎, 哑声:“而且昨天你还把手放那放了好久, 弄得我现在还疼, 肯定都红了。”
裴珏斐其实只是用药膏给他抹了抹药, 从江舟燃嘴里说出来,就一下子变了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被怎么样了。
裴珏斐低敛着睫毛,望着江舟燃此时的模样,眉眼藏着诸多温柔浅笑,可仍然只是很安静地注视他,没说话。
江舟燃扬起手,掌心贴着他的脸,指腹在裴珏斐唇瓣处点着圆圈,他低低地沙哑着发问:“裴助,我的滋味怎么样?”
他演戏演上瘾了。
裴珏斐理了理他卷翘的衣领,没推开他的手,唇角稍勾,终于开口:“味道尚可。”
他手垂下,碰了碰江舟燃耳朵:“还需努力。”
裴珏斐配合着他的剧本,主动成为演员,表演着唯有二人暧昧的戏剧,舞台则是他们双方的眼睛,盛大剧目由瞳眸揭开所有帷幕。
江舟燃低笑了声,勾了勾他的手指,缠绵住指间温度,他撩起眼尾仰视着裴珏斐的脸,让自己每寸表情在他眸底绽放。
温暖吐息洒在裴珏斐唇周,江舟燃说:“不怕你来尝。”
似乎是在故意的激着裴珏斐,江舟燃恶劣道:“只怕你不行。”
他还不知道裴珏斐是位ed患者,是以江舟燃才这般言道,还挑衅地用指腹碰了碰裴珏斐手心。
裴珏斐也没准备告诉江舟燃他患有这病,另一只手抬起,继续拢了拢青年领口。
裴珏斐没再多说什么,反手松开勾住他的指间:“不急于一时,走吧。”
江舟燃的滋味他暂时也没想过要品尝,而且马上就要录节目,他们自然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也不能在外人面前显得太过亲昵。
察觉到裴珏斐妄想松手的动作,江舟燃更加用力地勾住裴珏斐的手,怎么样都不愿意放手。
好不容易掌住的手温,江舟燃怎么会轻易松开。
他又不傻。
裴珏斐没随他意,坚持松开了他的手,道:“我可不想让你多一个有男朋友的热搜。”
他也没有从助理变成江舟燃男朋友的想法,裴珏斐当然不可能事事都纵容他,免得把江舟燃惯得太任性。
江舟燃没放开他的手,直勾勾地看着他,眉眼恣意嚣张:“反正我乐意,谁都管不着我。”
裴珏斐语气平静:“江舟燃,松手。”
江舟燃又无声对视着裴珏斐,犟了好几秒,确定裴珏斐是真不想和他牵手,江舟燃最后依然只能不太甘愿地松开手。
即使两手分开,但江舟燃也并没有顺着裴珏斐的意思走出房门。
他像是准备收回利息,江舟燃慢慢靠近裴珏斐,慢条斯理打量了许久,一口咬住裴珏斐的脸,留下半圈牙印后,得意地露出小犬牙。
见自己的气息烙印在裴珏斐脸上,战栗的兴奋让江舟燃神态变得更加具有侵略性。
他本就是浓颜系的俊戾长相,瞳色一暗,就带着一种让人忍不住后退又诡异想靠近的危险。
江舟燃看着裴珏斐的脸,十分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战利品。
裴珏斐没想过后退,脸上牙印被风一吹,就抚过了凉,又篜出来热,矛盾触感交织成网,将两颗共同用力跳动的心脏藏匿其中。
裴珏斐眼帘低垂,看着他缓慢地吐露道:“江舟燃,你就不怕被人看见,胆子真大。”
江舟燃抚摸着裴珏斐脸上的牙痕,他凤眸里晃荡着幽晦情愫,他说:“没关系,反正我要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
“你说对吗?裴助。”
伴随着这句,是江舟燃再次贴近的身体,与他微红的唇,目标是裴珏斐唇瓣。
裴珏斐习惯了他的贴近,一开始没有推开,结果就是真的被江舟燃得逞,被他扑了个满怀。
好在他的手反应足够迅速,掐扼住青年下颌,江舟燃的唇就落在了裴珏斐侧脸。
蓄谋已久的偷亲成了吻脸,江舟燃也不恼,舔了舔裴珏斐脸,双眸晦涩又清亮:“你真好吃。”
看他表情,显然是还没吃够,想再贴在裴珏斐怀里,好肆无忌惮地享受个遍。
裴珏斐怎么可能如他意,提溜着江舟燃后颈肉,让他从自己身上下来。
江舟燃没注意,真的被他从怀里扒了下来,他才不管,还是黏黏糊糊的要抱抱,但都没成功。
裴珏斐抬手摸了摸泛着江舟燃气息的牙印,这里离开尖利犬齿,其实早就已经不疼了,可开始莫名地让他感觉酥痒。
裴珏斐漆黑浓密的睫毛落下,垂眼看他,回答他前不久的问题,道:“本来就是你的助理,我们签了合同,不是吗?”
那纸合同现在还锁在他房间保险箱里。
江舟燃眸色很深,说:“那不一样。”
对江舟燃来说,裴珏斐和别人都不一样,至少其他人不会让他产生这样强烈的独占欲。
卑劣肮脏的欲.望浸泡他的灵魂,腐朽丑陋的又何止是他身下裂缝。
江舟燃比谁都明白,他对裴珏斐的感情到底有多浓欲,他或许言不出这为何,可顺应本心,就不愿让裴珏斐离他太久。
裴珏斐危险地眯了眯眼,薄唇勾起的弧度诱惑且蛊戾,他直视着江舟燃,透过他的双瞳,去看他眸底的自己。
在江舟燃漆黑眼眸中,他是唯一的存在,没人能将他替代。
那枚在裴珏斐脸上的牙印,已然泛绯,缱绻得鲜红而热烈,裴珏斐扣住江舟燃下颚:“但,亲我这事,应该并不属于合同内容,对吧。”
“江舟燃,看着我。”
江舟燃亲眼目睹着裴珏斐离他越来越近,他亲眼注视着男人低头,轻松自如地咬开刚刚才整理好的领口。
他呼吸停滞了,可心跳却高高抛起。
桌面摇晃的玻璃杯,倒映出两道宛若相拥的身影,彰显明目张胆的亲密。
裴珏斐殷红舌尖扫过青年喉结,薄唇微张,咬住江舟燃漂亮瘦削的半截锁骨,唇肉贴着青年喉周肌肤在厮磨。
炽热唇温贴近他的锁骨,裴珏斐侧耳倾听的是鼓噪乱跳的心音。
他抬头看着青年瞬间呆滞的表情,裴珏斐嘴角笑容恶劣:“江舟燃,你心坏掉了,你说我要怎么补偿你?”
江舟燃心脏确实快坏掉了。
因为他,也只是因为他。
裴珏斐没有犬齿,可咬人时也足够疼,他锐利的牙齿轻轻刺入他锁骨皮肤内,刺痛让江舟燃忍不住嫣红了眉眼。
江舟燃下意识回抱住裴珏斐腰身,抬着下巴,竭力露.出更多白皙锁骨供男人耐心挑选咬.吻。
衣领交错,高低遮掩的皮肤各不相同,裴珏斐舌尖不小心抚过江舟燃瓷白颈肩,轻轻滑过,就移开了唇。
裴珏斐抓住青年肩头,掌控着他的身体,一步一步将他逼迫到墙角,与他的怀抱形成逼仄港湾。
让江舟燃脊背被迫贴上冰凉的墙壁,撞到墙壁那刻,他因为突如其来的痛感喘了声。
是足够撩耳的闷吟。
裴珏斐下巴抵在江舟燃肩膀,咬住脖侧肌肤,一点点让这也染上他的气息,他才满意地堪堪将其放过。
江舟燃在他脸上咬了枚这般显眼的痕迹,就合该也被他在惹眼处留下印记,不然他岂不是要亏。
裴珏斐薄薄唇瓣微红,迤逦眉眼带着餍足秾艳,嘴角勾着抹银丝,他满意地望着青年领口半露的牙印。
指尖轻点,裴珏斐嗓音绵烫沙哑:“真漂亮……”
他抬头,裴珏斐好整以暇地看着被他逼迫到角落的青年:“江舟燃,给你种了这么漂亮的花,你要对我说什么?”
江舟燃唇瓣无意识半张,傻呆呆地看着他:“谢谢。”
让他疼的明明是裴珏斐,他却因身体开了朵粉色牙痕,就对人说谢谢。
裴珏斐看着这样的他,闷笑出声,摸了摸他的犬牙,说:“傻。”
这话江舟燃不爱听,回过神去反驳:“我不傻。”
裴珏斐整理他的领口,将牙印尽数掩盖,顺着江舟燃的话说:“嗯,你不傻。”
江舟燃就心满意足地看着他笑。
明明就是很傻。
裴珏斐整理好他的领口,主动退开一步,将逼仄港湾无限扩大,他看着江舟燃道:“走吧。”
再不下去就说不过去了,也会让人生疑。
江舟燃视线放在他怀里,还在贪恋他怀抱内的温度,可他也清楚现在不是好时机,并没妄想与裴珏斐相拥到玻璃杯碎裂那刻。
他看着裴珏斐,道:“好。”
确定两人从外表上看不太出来异常,裴珏斐开了门,却没想到一出门就对上了摄像头。
工作人员走了,摄影大哥还在,正兢兢业业地抗着笨重的摄像机对着大门,等嘉宾出来。
他左等右等等了许久,都没看见有人出来,还以为里面其实没人,嘉宾已经出来,只是他不小心错过。
然后就拍到了他们两个。
裴珏斐顺理成章的和江舟燃一起入了镜。
[好好好,非常好,kswl!!!我要写成同人文!我为cp流过泪!我为cp产过粮!]
[家大业大!助燃神话!]
这句是他们cp超话最近非常流行的宣传标语,毕竟他们cp真的家大业大,糖富得流油。
[?助理照顾着照顾到一间房了?]
[助理先生你脸上的牙印怎么回事?(好那个哦JPG.)]
[虾,电脑。不是哥们儿,果然是谈了吧。]
江舟燃挺淡定,从他脸上瞧不见半点慌张,他看着镜头,自然地挥了挥手,打着招呼:“早上好。”
拉住裴珏斐袖口,他扯谎说道:“刚刚找不到东西,所以让我的助理来帮我。”
摄影大哥点头,内心却在想找东西到最后找出牙印了是吧。
裴珏斐同样也很冷静,平淡地对镜头点了点头,就没再说话。
不管直播间粉丝们心里到底怎么想,反正弹幕清一色出现“我信了”。
裴珏斐看见江舟燃松开牵着他的袖口,用眼神示意和他一起往楼下走去。
——
等他们两个下楼,刚好卡到饭点上,早餐不需要嘉宾们准备,甚至种类也挺丰富,味道更是不错。
嘉宾们留了两个位置,刚好他们一人一个。
但裴珏斐没准备再次入镜,他远离镜头,就站在镜头外看着江舟燃的身影。
当着那么多人面,江舟燃没办法强硬地拉他陪着,脑子转悠一圈想法,都没找到让裴珏斐也进来的借口。
江舟燃只能愤愤不平地用筷子戳着包子,里面的肉馅都可怜兮兮地被挤了出来,皮更是变得破破烂烂。
裴珏斐看见这一幕,眼里神色柔和,化了不少他气质上的冷意。
江舟燃一边嚼着被戳烂的包子,一边抬头直往裴珏斐那看,见他没东西吃,低头给着导演发信息交代了声,又抬起脸气鼓鼓地看着他。
裴珏斐也在看他,江舟燃都特意交代了,反正早餐准备的很多,很快就有人给他送来了一份。
早餐环节没出现什么不寻常的事,等所有嘉宾吃完早饭,主持人才拿出小卡片布置任务。
“大家都吃好了的话,我们待会儿就要去帮助这里的村民干农活。”
“昨天的美人鱼对你们很失望,但如果你们帮助了村民,说不定看见你们这么善良放份上,美人鱼就愿意见你们一面。”
“好了,大家没有异议的话,再休息十分钟就去。”
嘉宾们没什么意见,躺在靠椅上享受人生。
裴珏斐处理完吃完剩下的垃圾,抬头就见到江舟燃正过来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等判定以后,会修一遍前文,不过只能修一下错别字或者文字逻辑什么的(点烟)开始写他三哥(瘫)
第32章 赢
小洋楼院落旁那座小小的花圃, 正有花瓣舒展着抚动花意,晃动间,江舟燃身影就离裴珏斐越来越近, 还携来不少香气。
裴珏斐眼中的这道修长身姿也就显得越来越清晰,他望着江舟燃时,眉眼有着不自觉的温柔。
江舟燃走来时, 大概是他特意交代过节目组, 镜头并没有偏转过来, 自然也并没有将裴珏斐也一起拍摄入镜头。
裴珏斐看着他, 问:“怎么来了。”
他明知故问。
江舟燃总有自己的道理,他说:“那边离你太远了,都看不清你了。”
他眼睛视力其实不错, 但离得太远, 裴珏斐身影看起来就像蒙了层纱,怎么都看不太清晰。
江舟燃不愿委屈自己,就走了过来。
分明以前独自一人时,这病症再怎么强烈都被他忍耐强压了过来, 怎么一遇到裴珏斐,他反而就不愿意让自己忍哪怕半刻呢。
江舟燃未明白缘由, 可也没想过要探究到底, 他向来随心而动, 既然这么想了, 那就这么做, 哪需要道理。
他又摊开掌心, 看着裴珏斐:“我刚刚还发现我耳钉没戴, 你帮我戴一下嘛。”
江舟燃现在两只耳朵都白嫩干净, 全部都没有佩戴耳饰, 看起来就有点空空荡荡。
他手心正安静躺着两颗耳钉,今天是蓝色的,江舟燃喜欢佩戴不同颜色样式的耳钉,裴珏斐现在还不清楚他挑选的规律。
裴珏斐听到江舟燃这声话语,他点了点头,说好。
但裴珏斐并没有先接过耳钉,掌住江舟燃的手,看了又看,见他手心没有被耳钉刺出伤痕,这才放了心。
耳钉尖端冰凉且锐利,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刺到,就算不会被刺出血,可也会感觉到疼。
裴珏斐指尖勾住只耳饰,他主动靠近江舟燃,目光聚集在他耳垂上,寻常隐秘的小洞。
不好好刺入耳洞,肯定会把江舟燃弄疼,裴珏斐视线就格外专注,认真地找寻着小小的洞口,终于找到那刻,他捏了捏青年耳肉。
把江舟燃耳朵都抚摸上了他的热度,开始泛起了红。
裴珏斐睫毛敛下,小心捏住耳钉一头,缓慢地将它顶.入进江舟燃左边耳洞里,蓝色耳钉与白皙耳肉交错,竟呈现出澄澈的水蓝感,很漂亮。
江舟燃挺乖地任他触碰自己的脸。
见一只已经佩戴好,裴珏斐开始勾住另外那只耳钉,正要给江舟燃右边那只耳朵也戴上。
他还没触碰上,就被江舟燃按住手,他说:“这样看起来更酷一点。”
单边耳钉看起来远比规规矩矩戴上两只,看起来更加酷帅乖张,至少江舟燃是这么想的。
听到他这么说,裴珏斐收回了手:“好。”
没得到垂怜宠幸的耳钉被关押进饰品盒内,藏缩进裴珏斐衣领内侧口袋。
江舟燃摸了摸耳朵,直直地看着裴珏斐,笑意璀璨:“我好喜欢。”
不知道他是在说喜欢耳钉,还是人。
裴珏斐视线落在他耳上,扬了扬唇角:“喜欢就好。”
这处旖旎不得痕迹,没有镜头将其捕捉,只有在场寥寥嘉宾远远看见这幕,而后了然地露出个笑容,就偏转开视线。
暧昧期,他们懂。
十分钟休息时间转瞬即逝,没多久,主持人就召集着所有嘉宾去帮村里人干活去了。
江舟燃没法再贴近裴珏斐,跟着其他人一起走向目的地。
村里路不好走,没什么交通工具能载他们,只能辛苦嘉宾用两条腿赶路,不过距离也不是很远,走路也用不了多久。
现在是秋季,这边还是南方,耕地上种的多是水稻与玉米,以及其他零零散散的蔬菜。
全都茂密地盛开,迎着秋风,落叶舒缓地飘荡。
嘉宾们被分配到的任务都很一致,帮当地人一起收成熟的农作物,节目组也知道嘉宾们大多娇生惯养,也没难为他们,只让他们干两个小时活,就可以休息。
其实做农活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没有人抱怨苦累,很干脆地穿戴好防护用具,踩着长长的防水靴进了水田。
裴珏斐也跟着江舟燃换好了衣具,江舟燃以前没下过地,自然没接触过这样的风景与事,看着地里绿油油的菜,还挺新鲜。
不过他没有乱碰,最多就是用手指碰了碰,免得把别人辛辛苦苦种的菜弄坏。
裴珏斐看着他,偶尔拽拽他的手,避免他踩滑,江舟燃这人有多容易摔倒,他已经领教过好多次了。
因为顾及着嘉宾们都是新手,节目组还特意找了人来教他们,主持人简单介绍了下:“这是我为大家找的老手,是整座河村普通话最标准,割稻技术同样一流,你们可以喊他刘大哥。”
不知道主持人为什么还特意交代下刘大哥普通话最标准。
刘大哥不怎么习惯这种场面,笑得有些拘谨,听到主持人请他演示后,就立刻用刀子割断稻穗,效率非常高,不过几下,就利落地割掉了水稻。
他看着众位嘉宾又讲解了遍技巧,还有手上的动作,但他说话带着点口音,想要理解他的意思着实不太容易。
见嘉宾们大多数都是眼神清澈的样子,刘大哥挠了挠头,又耐心地反复演示了好几遍,嘉宾们连蒙带猜地去理解他的意思。
见嘉宾们眼神总算没那么清澈且愚蠢,刘大哥憨厚一笑:“娃儿几个好好干,也莫整太辛苦喽。”
嘉宾们点了点头,除了那几个常驻嘉宾已经习惯,预想到接下来有多累显得面无表情,其他几个都跃跃欲试。
“你小心点。”裴珏斐见江舟燃拿着把割稻的刀,顿时感觉有些心颤。
虽然不觉得江舟燃会蠢到弄伤自己,可拿着这么危险的东西,他还是难免担心。
“放心,我肯定会小心的。”江舟燃小心翼翼地割动着稻条,清楚这些作物生长的不易,他的行为非常小心。
这把镰刀在空气中晃荡。
裴珏斐看得心惊肉跳,全程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江舟燃思忖着刚刚学习的知识,边割,竟然让他顺利地收了一点稻子。
即使总量不多,对江舟燃而言,也不错了。
在裴珏斐的担忧下,进行得很顺利,整个环节下来也没出什么事,主持人告诉他们可以上来坐着休息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身上脏了不少,手也沾了不少泥灰与细碎的稻穗。
裴珏斐捧起江舟燃的手,拧开矿泉水瓶盖,倒在他手上,清洗他手上残存的污垢。
很快,江舟燃的手被水流冲洗就变得干干净净,他自己变整洁了,就也让裴珏斐伸出手。
换他捧起裴珏斐的手,为他清洗,哪怕裴珏斐的手并不脏。
水珠沿着他们交握的手掌,浸入他们手心,冰冷水意没法消减他们肌肤的温度。
江舟燃握了很久都没松开,像是不小心忘了,眼神看着自己收下的稻穗,他笑得露出尖牙,说:“我厉害吧。”
“厉害。”
得了他的夸奖,江舟燃笑得更得瑟了。
裴珏斐低眸看了看,很主动地抽回了自己被江舟燃抓住的手,与他手心温度剥离,他看着他道:“走吧。”
其他人都休息了,他们总不能还待在田里面,更何况江舟燃也确实挺累了。
见休息时间到了,其他人都没什么形象地从水田里慢慢挪了出来。
任贾燕更是阴暗爬行地蠕动到凳子上,抓住李主持人小腿,桀桀怪笑:“老李,你害得我好苦哇。”
给主持人裤子上留下圈带泥手印,以及不少心理阴影,其他人哪怕累得半死,见到这幕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江舟燃没跟别人一起笑,他眼眸亮晶晶地看着裴珏斐,手里正拿着片刚刚摘下来的绿叶。
他有些得意地翘了翘嘴角:“我会用它吹曲子,你信不信。”
裴珏斐眉梢同样也浸染着浅笑,语气笃定道:“信。”
他当然相信,他第一次从屏幕里见到江舟燃,就是他出道时的选秀综艺,那时江舟燃就表演了不少他擅长的才艺吸粉。
用树叶吹曲子也属于其中之一。
裴珏斐原原本本看完了他所有的物料,他当然知道江舟燃会什么。
江舟燃更嘚瑟了,但他在镜头面前惯会装酷,很快就整理好表情,跟平常模样没什么区别。
他又问裴珏斐:“你想听什么。”
裴珏斐认真想了想,对他道:“都可以。”
江舟燃唱的歌,他没法选出最偏爱的,反正他都能反复听。
江舟燃勾了勾唇:“那我吹给你听,只要你听听就能知道了。”
他的唇贴着绿叶,一首曲子自然而然地从江舟燃唇缝中流淌而出,和摇曳的稻穗声迈着相同的频率,进入裴珏斐耳朵。
裴珏斐听清了,是《赢》。
只是与以往的曲子调调有些不一样,其中两节音符像是突然就错了位。
江舟燃吹完整首曲子,那片叶子被他藏在两指间,目光灼灼地望着裴珏斐,发问:“怎么样,听出来了吗?”
裴珏斐点头:“听得出来,只是好像有点不一样。”
江舟燃扬眉,矜持颔首:“当然不一样,我替换了两节小调,你猜猜是什么。”
裴珏斐认真回忆刚才听到的曲音,敏锐地捕捉到与以前的区别:“是我,你。”
那首曲子最后对应的歌词,本来应该是——我赢得了你的心。
“对。”江舟燃忍不住打了个响指,赞赏地看着裴珏斐的脸。
他眸光熠熠,勾唇轻笑,说:“现在是,你赢得了我的心。”
“只唱给你听。”
风静了,裴珏斐也将呼吸本能遗忘到未知角落。
第33章 换
绿叶沿着江舟燃指间卷起, 在他璀璨含光的张扬笑容对比下,翠色青叶也仿佛镀上了层亮色。
再耀眼不过,也足够烫人心弦。
裴珏斐看着他, 指尖绻了又绻,指尖刺触着掌心,他却浑然未觉, 时间过了许久, 可他莫名地还是找不回呼吸。
两双眼眸在半空中交汇, 互相用眼睛描摹着对方的身姿, 裴珏斐能感受到有缕温热气息洒在他脸上,这样的热度从江舟燃唇隙里溢出。
像一场场亲昵却无法真切交触的热吻。
江舟燃嘴角轻扬,他说:“你是我粉丝, 特意为你改编的曲子, 我是不是很宠粉,怎么样,好听吧。”
只是这样的待遇,其他粉丝却不可能享受到, 是独属于裴珏斐一人的绝对偏心。
裴珏斐指节舒展又攥紧,耳根发烫又故作冷静地想着。
原来不是表白。
他看着青年眼眸, 轻轻点了点头, 道:“好听。”
江舟燃吹得曲子确实好听, 他没骗人。
一得到他的肯定, 江舟燃后面无形的尾巴就往天上翘, 笑容更加肆意。
裴珏斐就也跟着他, 勾了勾唇角, 笑意染上眉梢。
江舟燃拿出那片被他唇触碰过的叶子, 看着裴珏斐, 说:“那你要不要学,你不会的话,我教你呀。”
其实不用他教,裴珏斐也会,他小时候父母忙着到城里到处干活,就把他给农村的爷爷奶奶带,乡下的孩子哪有什么娱乐。
只能自己想办法找快乐,用叶子吹曲当然也是其中之一,裴珏斐小时候就自己无师自通学会了。
他还会吹不少曲。
裴珏斐看着江舟燃的脸,喉结动了动,说:“我刚好不会,你教我吧。”
他撒谎了。
叶子被根指尖挑起,出现在裴珏斐唇角,叶片内还有江舟燃留下的唇印,勾着圈水润银丝。
江舟燃认真地看着他,已经有了好老师的架势:“你先吹吹看,我听听。”
明明会却要装成不会是件很困难的事,好在裴珏斐这人也足够冷静聪明,装出笨拙的样子吹出了首不成调的音节,完全不能称为曲子。
裴珏斐的唇正好就落在江舟燃先前触碰的位置,完全将这枚唇印覆盖,叶子应该是清香的味道,裴珏斐却从中感受到了甜。
明明这次他没吃江舟燃给的薄荷糖。
吹完裴珏斐放下这片叶子,反正到最后,裴珏斐都没听出自己到底吹出了什么呕哑乱调。
江舟燃是个很好的老师,见裴珏斐不会,干脆就站在了石阶上,手臂环过他的脖子,修长双手绕到他身前。
两张脸贴得也很近,对方脸上细腻的触感不需要特意感受,就能传递入神经,裴珏斐没动,安静地任他从后面抱住自己。
江舟燃本来就只比他矮一点点,平常两人站在一起都看不太出差别,现在他站在石阶上,外表上看起来就比裴珏斐高了。
裴珏斐没被人这么抱过,内心总觉得有点异样,侧眸看见江舟燃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这点异样感受就消失,成了滋生心动的养料。
那片叶子再次出现在江舟燃手里,他望着交叠了两枚唇印的叶片,口中却问裴珏斐毫不相干的话题。
江舟燃下巴抵着他肩膀,像是对比了什么,若有所思道:“裴珏斐,你多高啊?”
裴珏斐垂眸看着正落在自己身前的手,声音压得很低:“一八七。”
学校前不久还组织了场体测,测量身高体重也是其中一环,裴珏斐还记得他体测单上的数据。
江舟燃好像不太服气,苦恼地叹了口气:“我才一八五。”
他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人,又忍不住嘚瑟:“但我现在看起来比你高,对不对。”
裴珏斐顺着江舟燃话捧他:“对。”
江舟燃得了这句,嘴角笑容压抑不住,又低头看了下裴珏斐什么,咂舌说:“但我没你大。”
可能是体质问题,江舟燃发育得虽然也很健康,但与裴珏斐对比起来,就显得有点秀气。
裴珏斐手抬起,抓了抓他的手,低声警告:“小心点,别被录进去了。”
江舟燃蹭了蹭他的脸,不太在意地说道:“没事,麦没开,镜头也没对准我们。”
任贾燕正化身段子手,手拿把掐地侃段子,逗的嘉宾捧着肚子狂笑,没人看他们。
江舟燃一直低头看着裴珏斐完全都不秀气的什么,看着看着他忍不住说:“怎么办,我好像又要换裤子了。”
裴珏斐有带背包,考虑到这种情况,包里有备用的衣裤,裤子种类很多,够江舟燃换了。
裴珏斐冷静的提出方案:“那和别人说一声,我们就去换了。”
反正只是暂时消失,也没有什么事。
江舟燃边贴他的脸,边摇头,说:“没事儿,我有垫东西,不怕。”
“我来教你怎么吹曲子。”
江舟燃挺会教人的,裴珏斐觉得以后要是他年纪大了,也可以去艺术学校当老师,不太累,老了还能有事干。
裴珏斐本来就会,学的当然也很快。
见他因自己教学一点点进步,江舟燃也很有成就感,掌心贴着裴珏斐脸,摩挲会儿夸他:“裴助,你好棒。”
听到这句夸奖,裴珏斐面上没多余的表情。
叶片在他们两人唇间来回换,已经将他们两人的气息都烙印进了叶内,叶子被蹂躏成可怜兮兮地小团,湿答答地勾着不少唾液。
这片叶子不能用了,裴珏斐也算学会了,江舟燃就没再继续教学,终于放过了可怜的绿叶。
须臾过后,裴珏斐就感觉到肩头更重了些,江舟燃已经放松到把脸都埋他脖颈了。
裴珏斐其实无所谓他的亲昵,只是他看任贾燕已经没再抖包袱,心想要是江舟燃再不入镜,镜头就会自己来找他了。
“江舟燃。”他喊了声。
听到裴珏斐喊自己,江舟燃抬起脸,薄唇动了动,说:“好像不得不换了。”
离裴珏斐太近,鼻腔都是他的气息,江舟燃神经就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完全没办法放松。
细密瘙病就浸出他的骨骼,让江舟燃不得不做些什么去阻止病症的泛滥,可他做不到远离裴珏斐,只能换衣裤来缓解。
早些年县里有人来村里搞基建,修了不少建筑,公共厕所也是其中一个,离这里也不远。
和导演说了声,又问清楚公共厕所的位置,江舟燃就跟着裴珏斐往那走去。
白墙满是斑驳的霉点,环境很一般,好在因为有人定时清扫,味道没那么难闻。
这里也有隔间,裴珏斐选了间最干净的,把包递给江舟燃,说:“你换吧,我在外面等你。”
江舟燃有点不情愿,拽了拽他的袖口,说:“你帮我吧。”
其实江舟燃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依然没法接受身体的不同,可他想让裴珏斐,至少在视觉上面看习惯。
所以他之前才拍了照片,也想让裴珏斐帮他换。
但唯有这件事,裴珏斐没法帮他,就算他是助理也不代表要事事都听雇主差遣。
裴珏斐拒绝道:“不行。”
江舟燃向来任性,他才不管呢,牵起裴珏斐的手,把人拽到隔间里,又迅速地反锁上门。
他力气太大,裴珏斐没注意,他最后还是跟江舟燃进了同一个隔间。
得意笑容在江舟燃脸上出现,他挨挨蹭蹭挤到裴珏斐身上,又要跟他贴贴。
他说:“你还是跟我一起进来啦。”
他整个人都得瑟的不行,像计谋得逞的小狼崽子。
裴珏斐推了推他的肩膀,说:“你换,我把眼睛闭上,不看你。”
“你不是我助理吗,而且咱们都是男的,帮我换换裤子怎么了。”江舟燃还挺理直气壮。
是没什么,如果裴珏斐取向不是男性,如果江舟燃没多生出些什么,确实不应该算什么。
可偏偏这两个前提条件都不成立,裴珏斐没法依着他,掌住江舟燃肩膀推开他,冷酷无情道:“自己换,我在这里陪你。”
江舟燃肯定不会同意让他离开,裴珏斐只能在里面陪他,话刚落下,他就闭紧了眼眸,不准备去看。
手就又被牵紧,裴珏斐手被引导着落到江舟燃脸上,一滴泪水落到他手上,又烫又冰。
裴珏斐颤了颤睫毛,还是没睁开眼睛。
他听见特别委屈的声音:“你是不是嫌我恶心。”
裴珏斐怎么可能这么想,他掌住青年的手掌,手一点点触碰到江舟燃的腰,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进怀里:“你不恶心。”
“身为医生,我永远不会觉得患者恶心,身为你的……粉丝,我更不会觉得自己偶像恶心。”
他很少直白承认什么,说出时罕见地磕绊了一下,停顿片刻后,话才重新说的流畅。
裴珏斐抱紧他,手臂缩了缩,把青年牢牢抱紧在怀中,说:“而且,你本来就不恶心,你很好。”
他从没觉得江舟燃哪里不好了,也想尽力抚平江舟燃自己内心的伤口。
或许这很难,但裴珏斐有很长的时间,体检时的数据表明,他能活九十九岁。
“那你睁开眼睛看我。”江舟燃还在委委屈屈地掉着眼泪。
脸上渲染出两条清浅的泪痕,长睫上也沾染了不少水珠,泪珠滚动过他的唇角,一张俊美脸蛋看起来有些可怜。
他哭也就算了,还按着裴珏斐的手在他脸上,让裴珏斐感受他的泪水,明白他的难过,蓄意去勾扯出男人的心软。
裴珏斐缓慢地睁开眼睛,视线下落,看见了圈微红的眼眸,他擦了擦江舟燃的脸,还能感受到掌心这抹泪湿。
指腹擦着他的眼角,待江舟燃眼尾没再沁出新的泪迹后,裴珏斐低眸认真地问他:“还难过吗?”
江舟燃已经不难过了,他抱紧裴珏斐的腰,去蹭他的脖颈,嗓音又软又哑:“那你帮我换嘛,好不好。”
裴珏斐没开口,没说他自己到底同不同意。
江舟燃就擅自默认他已经同意,哼哼唧唧地松开了抱着他腰的手,双手撑在木板门上,扭了扭腰,说:“来吧,帮我换。”
那条要替换的裤子安安静静地躺在包里,裴珏斐瞥了眼红色内裤,又抬眸看着江舟燃。
裴珏斐手搭在他腰间,摩挲会儿没动,沉声问他:“你确定?”
江舟燃点头。
他当然确定。
“哒——哒——”
是脚步声,与此同时,还有拖把在地面摩擦的声音,是清洁工。
恰好,江舟燃刚因裴珏斐指尖刮到软肉,无意识更红了眼圈,发出声短促的痛哼。
裴珏斐反应迅速地圈揽紧他的肩膀,捂住他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差点忘记今天中秋节了,大家节日快乐!
第34章 初恋
拖把与地板摩擦, 脚步声与水清洗地板时的声音共同作响。
哒哒脚步声越离越近,最近时,门板无意间被手臂撞了一下, 发出“咚”的一声。
裴珏斐安静地屏住呼吸,后背直泛疼,先前他担心被外面的人听见里面的动静, 拉着迅速江舟燃入怀里时。
自己后背则撞到墙角,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 顿痛一下子就从脊背传来, 现在还没散。
裴珏斐恍然未觉,视线放在江舟燃脸上,与自己正捂在他嘴的手上, 目光沉敛, 很少浮现情绪的眼瞳出现点点异色。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沾染不少水,指缝间同样也勾绕许多银丝,指腹处尤其多,泅润成黏腻小团, 糜香止不住飘荡。
裴珏斐似乎还能听到,先前从软热里抽.离时, 细小的“啵”声, 还有仿佛在恋恋不舍挽留他的紧烫。
他手其实一直都很规矩, 他也没想, 奈何水太多了, 就不小心……
指尖缩了一下, 在江舟燃脸上划过, 留下道很浅的痕迹。
看到这幕, 裴珏斐耳根很烫, 可表情很冷静,用干净的掌根擦了擦怀里人的脸,就迅速捂住江舟燃嘴,不让他说话,免得被人听见。
裴珏斐抱紧江舟燃的身体,而后他认真地去倾听外面的动静,观察门外那人什么时候离开。
厕所隔间不大,狭窄空间骤然挤了两名成年男性,本就因此而显得有点逼仄。
再加上裴珏斐此时的动作,让他们两个人身体无限拉进,江舟燃先前一时不察,脚步趔趄,跌坐在了他怀里。
肩胛骨抵着裴珏斐藏在衣服内的项链,硌得他疼,本就因哭显得通红的眼尾,更加殷红。
裴珏斐手环在他腹部,指尖不小心陷进江舟燃人鱼线,滑过刹那,惹得他忍不住喘了下。
痒的。
而因他还被裴珏斐捂着嘴,这喘听起来就有些压抑,偏偏耳朵还被男人唇磨着,磁性嗓音贴着,警告他:“别说话。”
江舟燃分明没有故意发出声。
可裴珏斐呼出的气流又湿又烫,江舟燃最是受不了他的亲昵,身体瘫软到他怀里,氤氲着水光的眼眸迷离。
他太过贪恋裴珏斐给予的温度,无论是后背靠近的温暖怀抱,还是脸上抚紧他的手温。
江舟燃竟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男人手指。
裴珏斐手缠着许多水丝,腥.甜又潮润,江舟燃没尝出裴珏斐是什么味儿的,尽吃自己的了。
察觉舌心触碰到的是何物后,江舟燃有些嫌弃地偏了偏脑袋,委委屈屈地收回舌尖,贴了贴裴珏斐的脸,哑着嗓音说:“好腥。”
也不知道以前裴珏斐怎么吃下去的。
他话刚说出口,就又被更加用力地捂紧了嘴,门外拖把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一直没消失。
江舟燃说什么难保不会被听到。
一直到外面的动静彻底消散后,裴珏斐才总算松开了手,他手指张开时,上面银丝甚至还被拉长,彰显其的黏性。
裴珏斐回过神,低笑了两下,轻声回他:“腥也是你自己的,怎么还嫌弃。”
江舟燃不说话,他就是嫌弃。
他转头看着裴珏斐,伸出殷红小舌,说:“好脏,你亲亲嘛,亲亲它就不脏了。”
舌头差点就舔到裴珏斐唇角。
裴珏斐看着他,推了推他的脑袋,说:“刷完牙就不脏了,或者用矿泉水漱漱口。”
江舟燃才不想用这种方法,抱着裴珏斐两肩,贴近他,让自己的脸暴露在他眼底,薄唇微红,说:“我们又不是没亲过,就亲亲嘛,一下下也行。”
“不行。”裴珏斐推了推他的肩膀。
纵容江舟燃一次,他就会要第二次,第三次,然后没完没了,裴珏斐太了解他,才不会在这种时候顺他的意。
裴珏斐又道:“起来收拾一下,我们就走。”
江舟燃哦了声,从他怀里起来,转过来看他,摸了摸裴珏斐的背,说:“那你先脱了,我看看你的伤口。”
他刚刚撞到裴珏斐怀里都疼,更何况裴珏斐是撞到了墙壁,肯定比他更疼。
裴珏斐当然不可能脱,抓住江舟燃手:“做什么?”
“我刚刚都听见了,你背撞到了,肯定很疼,我给你看看,给你涂药。”江舟燃还记得包里装的可不只是裤子,还有医药箱。
为了遮掩脖侧的牙印,裴珏斐穿的是高领毛衣,不太好脱,他也不想在这里脱。
——这样看起来实在是太像不可描述了。
而且还是在公共场所。
裴珏斐干脆拽住他的手,道:“我没事,倒是你,赶紧把裤子穿起来。”
江舟燃不太放心,狐疑地看着他,没照他意思做,还在坚持:“我要看看。”
听那声音就疼,他才不相信裴珏斐一点事都没有。
见他不听,裴珏斐干脆反剪住他的手,趁江舟燃不注意,把他按在墙角,让他没法乱动。
又勾出条内裤,江舟燃不配合,就上手打了打,看着浮弹的肉浪,裴珏斐若无其事地道:“快点。”
江舟燃脸埋在手臂里,又被他挠到痒肉,忍不住闷.吟了一下,抬起了脚尖。
裴珏斐拿出纸巾擦了擦,干脆利落替他换上,完了,拍了拍他的腰身:“好了。”
湿答答的纸巾在半空中划出道完美的抛物线,进了垃圾桶。
裴珏斐整理好他的衣服,道:“走吧,不然其他人会怀疑。”
他们也要赶紧出去,跟着其他嘉宾一起录节目。
江舟燃不太情愿,磨了磨牙,说:“那晚上下播的时候,你要给我看。”
他总算退了一步。
裴珏斐一手勾住包,一手拧开隔间把手,额前碎发垂落,侧眸江舟燃,低笑了下,说好。
递给江舟燃瓶矿泉水,他道:“不是嫌脏吗,漱漱口。”
江舟燃不太想这样漱口,可他没办法让裴珏斐改变心意,心里也确实挺嫌弃,喝了口矿泉水,然后吐掉。
漱差不多了,他就把矿泉水递给裴珏斐,还贼心不死,江舟燃道:“下次用其他方法,好不好?”
裴珏斐没有明确答应,只道:“到时候再说。”
现在肯定不可能,他脸上已经有江舟燃牙印了,他们一起消失,再出现时唇要是都变红肿。
他自己都会怀疑他和江舟燃是不是真谈了。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江舟燃有点不甘心,不过他也没多说,跟着裴珏斐一起到了隔间外面。
裴珏斐左右看了看,没看见别人,洗好手,又检查了遍他们两个人的衣服,确定足够整洁,才拽着江舟燃走。
他还记得路,很顺利的就和江舟燃回到了录制地点。
他们到的时候,嘉宾们还在休息,正围绕成一圈闲聊些趣事。
秋风吹过,卷起一片稻浪与阵阵稻香,光亮垂落而下,铺为惬意的享受软垫。
嘉宾们嘻嘻哈哈地聊着,即使见到裴珏斐与江舟燃一起出现,也没露出多余的表情。
江舟燃毕竟也是嘉宾,不可能长时间游离在镜头外面,他迅速融入进去,跟其他嘉宾一起出现在镜头面前。
见他来了,王钢乐呵呵地打声招呼,跟他说:“我们正聊初恋呢,小江有没有想分享的故事。”
任贾燕笑眯眯地也说:“是芽妹儿先提起的呢。”
他口中的芽妹也是这档节目的嘉宾,全名叫黎芽,今年才刚满十八岁,是六位嘉宾里年龄最小的,关系近的就喊她芽妹。
他们这些嘉宾,基本都不是爱豆,平常接接戏演,或者唱唱歌,恋爱经历什么的也不是秘密,需要藏好。
江舟燃低眸,眼尾还沁着点点未散的红,他像是正在回忆:“初恋……我的初恋……”
黎芽在旁补充初恋的定义:“初恋就是第一个谈的对象,啊,真是美好啊。”
她双手合十,表情憧憬:“我也好想谈一段甜蜜的恋爱呢,肯定很美好。”
柳玫看着江舟燃说:“追小江的肯定不少,小江以前有没有谈过呢。”
江舟燃做出正在思考的表情。
其他人见他是真要提,瞬间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好奇。
谁不会好奇如今人气最高的大top感情史呢。
虽然他们觉得江舟燃跟他家助理肯定有一腿儿,但这是现在时,可不代表过去没谈过。
总不能过去这么多年,江舟燃从没对谁动过心,青春懵懂时,喜欢过谁不是很正常。
裴珏斐站在旁边,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他好像不太在意,只是指骨拽紧出了苍白色。
江舟燃回答:“我没有过初恋哎。”
他真的没谈过。
顿了顿,江舟燃补充道:“而且,这不能看我的意思,要看我的……”
他没说完,只是眼神飘向裴珏斐的方向,露出尖牙笑了笑,就收回了视线。
裴珏斐想的话,他就有了。
但裴珏斐肯定不想,他想要亲亲都不愿意给,一想到这里,江舟燃不太开心地压了压眉眼。
裴珏斐攥白的手指舒展,神态重新变回惯常的冷淡表情。
嘉宾们哈哈笑了笑,迅速地换了个话题。
镜头忠实记录下所有画面。
[嗷嗷,燃燃刚刚是不是看谁了?肯定是助理先生!!!绝对是有情况啊!啊啊啊啊小情侣是真的!]
[我就说我们家助燃包真的呀!cp姐只磕真cp!吃真糖!]
[家大业大!助燃神话!]
等到嘉宾们休息完,就要开始准备午饭了,不过这次不需要他们准备,为了感谢他们的帮忙,村长请大家吃饭。
吃饭的地点在村长家院子里面,环境很干净,也没有奇怪的味道,院子里摆了大圆桌,够他们吃了。
门口栓了条土黄色的大狗,还能听见很明显的鸡叫与鸭叫,它们喊得特别凄惨,好像死不瞑目一样。
任贾燕从后院走出去,见到嘉宾们,他擦了擦嘴角,满脸期待,说:“村长正抓鸡鸭来杀,哇塞,正经的走地鸡肯定很好吃。”
“正宗的哇!我想喝靓汤!”陈佳是粤省人,对各种汤情有独钟。
大家都很期待这顿经典的农家午餐,七嘴八舌谈论个没完,这次江舟燃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
他走到裴珏斐旁边,挑了个最不明显的座位,江舟燃坐下来,也抓着裴珏斐的衣角坐他旁边,待会儿要一起吃饭,裴珏斐总不能还站着。
裴珏斐看见江舟燃轻轻地推搡了下他手臂,试探地问他:“他们聊的那什么初恋……你有过吗?”
江舟燃问完,就聚精会神地竖起耳朵听裴珏斐的回答,要是裴珏斐回答的不对,估计他能立刻红眼睛。
第35章 躲猫猫
裴珏斐没立刻回答, 他侧眸去看江舟燃此时的模样,紧张期待的要命,面上却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好像只是他随便扯出的问题。
江舟燃白嫩耳垂上蓝色耳钉被阳光照射,反复变换着各色光芒,像滴随时会凝聚掉落的水蓝色泪珠。
裴珏斐低眸看着他的脸, 脑海中回忆着他贫瘠且匮乏的青春期。
以前他爸妈还在的时候, 他其实没什么压力, 爸妈做苦力活很累, 但赚的确实不少,裴珏斐也不需要为生活感到痛苦。
再加上他成绩很好,初高中都拿奖学金, 更是不会觉得有压力, 爸妈也不反对他恋爱,按理来说,他是有时间去偷偷早恋的。
甚至要是他想,他可以每天都换对象。
裴珏斐长得也不错, 其实有不少人,或直白, 或隐晦地向他表达过爱意, 这里面有男有女, 也不乏各方面都很优异的人。
只是裴珏斐都没回, 他并不想随随便便就开始一段感情, 心动是什么感觉, 至少十八岁之前的他从没体会过。
如果从前在屏幕里的一瞥心悸能算初恋, 那裴珏斐确实感受过。
江舟燃手臂贴着他的手, 有点热, 见裴珏斐久久都没回,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剔透的双眸里只装得下他一个人的影子。
裴珏斐嘴角微微上扬,终于回答了青年鼓噪的期待:“和你一样。”
和他一样,那不就是没有了。
听到想要的答案,江舟燃就忍不住傻乐,翘起二郎腿,哼起了小调,水蓝色耳钉折射出更加炽烈的颜色。
裴珏斐忍不住侃他:“这么高兴?”
江舟燃眉梢飞扬:“我就是乐意。”
他哼着小调,就又忍不住贴近裴珏斐,直到他们手臂贴的再也没有缝隙,江舟燃才堪堪感到心满意足。
哪怕再热,也要贴紧裴珏斐,有的时候江舟燃都怀疑,其实他得的病是皮肤饥.渴症。
裴珏斐没扒开他的手,随他去了。
江舟燃就开始得寸进尺,扣住他的手,要和他十指相扣。
裴珏斐目光隐晦地扫视了圈镜头,反握住江舟燃的手,抓住他到桌子底下,借着桌面作为掩饰,才放任江舟燃越来越大胆的亲昵举动。
[哈哈哈宝宝是不是觉得,藏起来我们就看不到了,可爱捏。]
[笨蛋小情侣。(捂脸偷看JPG.)]
江舟燃已经把他的手当成了玩具,一根又一根放在手心里慢慢把玩,穿进他的指缝,紧紧牵紧他的手,待裴珏斐看过去时,唇角挑起露出个笑容。
与乖巧扯不上半丝关系,充满挑衅的味道。
恨不得让裴珏斐下一刻就x性附体,把他禁锢在怀里,将坏事做尽。
裴珏斐当没看见,默默地注视着前方,其他嘉宾都三三两两聚成一团,有的在逗狗,还有的正在被鸡撵,反正没谁看他们。
江舟燃尤其偏爱他畸长的食指,摇着椅子,晃着把脸也贴近他,凑近裴珏斐耳畔:“好长,感觉能进很深。”
“想试试。”
自从在裴珏斐面前露出了最大的秘密以后,江舟燃言语也越加放肆,肆无忌惮去勾引男人。
要是裴珏斐真的因此做些什么,估计就全遂了他愿。
裴珏斐完全经得起他的撩拨,只是用眼神看了他眼,就没多说。
江舟燃最好祈祷他的ed没那么快好。
惬意的午间伴随着袅袅炊烟,勾成副温暖画面。
很快就有一道又一道烧好的食物摆在了桌子上,光看外观就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大家齐声对村长道了声谢谢,村长挺和蔼,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说:“吃吧,不够还有哩,我们去里面吃,有事喊我们。”
大家说好,村长背着手摇头晃脑地进了屋子。
看见其他嘉宾也陆陆续续入坐,江舟燃只能恋恋不舍地松开裴珏斐的手。
他还没牵够呢。
主持人也坐在位置上,看着他们,招呼他们快点吃饭。
村长手艺很不错,饭菜味道也都很不错。
到最后他们都吃了不少。
饭后,他们瘫在位置上休息了会儿,任贾燕提出玩些小游戏用来消食。
黎芽挺配合地问道:“什么游戏呀。”
任贾燕摸了摸下巴:“躲猫猫怎么样。”
王钢自诩自己成熟,当即就反驳:“现在小学生都不玩这个了,这有什么好玩的。”
任贾燕哼哼了两声,看着王钢,痛心疾首地捂着胸口:“你已经没有童心了!你的童年听到你这么说会哭泣的 ”
“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柳玫想了想,同意了。
江舟燃对这些不太感兴趣,百无聊赖地将头靠在裴珏斐肩上。
好无聊,想睡觉。
和裴珏斐。
反驳的只有王钢,江舟燃弃权,最终少数服从多数,他们还是决定开始玩躲猫猫。
主持人觉得这发展也挺有意思,对观众来说应该也挺有看点,他就没有阻止,还招呼摄像头赶紧拍。
并划定了整体范围,又加上这个游戏要是摄影大哥在,会增加暴露的可能性,干脆给嘉宾们身上佩戴了个针孔摄像头,又额外夹了个麦。
嘉宾们围绕成圈,用石头剪刀布决定谁是鬼,由于人实在是太多,一时之间很难决出胜负,好在到第五轮的时候,由于王钢运气太差,他输给其他所有人,荣登鬼座。
裴珏斐看见江舟燃走向他,说:“走吧,我们躲起来,不要被第一个抓到。”
虽然只是个很幼稚的小游戏,但要是被第一个抓到,还是很丢人,江舟燃当然不想让自己沦为第一位灰头土脸的淘汰者。
裴珏斐垂眸,看了圈他领口前夹着的摄像头,主动抓住江舟燃手腕,道:“我带你躲起来。”
裴珏斐在农村生活过,他老家也是类似的村落,屋子长得也像,对这样的屋舍再熟悉不过。
他摸到了间杂物间,带着江舟燃躲了进去,把门掩住,这样至少就能保证不会被第一个找到。
江舟燃被他揽着肩膀,一起塞进了摆满各种杂物小东西的房间,屋子很小,还有股木头发霉的味道,不太好闻。
裴珏斐贴着他说:“小点声。”
房间小,他们贴得也就很近,衣料互相摩擦的声响再明显不过,呼吐出的热流互相喷洒在对方脸侧。
面对着裴珏斐的注视,江舟燃忍不住有点腿软,顾及着领口夹的麦,他牵起男人的手,在他手心写着字。
指尖一下又一下地画着笔画,裴珏斐认真地感受着他在书写着什么。
他感受出来了,是——
我那好*痒。
第36章 亲吻
杂物间实在是太小了, 外加还摆放着许多杂物,堆在一起,直接导致他们能活动的空间变得更小。
裴珏斐不得不紧紧贴着江舟燃的身体, 手因为之前被他握着写字,好像也被动攒出了不少温热滚烫的湿润感。
他握了握掌心,却怎么样挣脱不开这股热烫感受。
裴珏斐垂敛下睫毛, 低下眼眸, 很轻很轻地扫了眼江舟燃身前这枚摄像头。
太不方便了……
被这样直直地拍摄着, 不知道他们被多少观众肆无忌惮审视, 想做什么事实在是拘束。
不喜欢……很不喜欢……
裴珏斐感喟叹息了声,视线重新落回在江舟燃脸上,安静地注视着他的模样, 暗沉光晕中央, 除了静静对视的双眸,还有低哑喘息。
一点点,将旎色镌刻满屋,牵动着秘而不宣的暧昧, 模糊起他们彼此在亲密关系里的底线。
衣料互相摩擦过的响声更加明显,分明不是容易生出静电的季节, 裴珏斐却能听见很轻微的电流声, 正在滋滋的轻响着。
惹得他耳朵开始变得酥麻发痒。
江舟燃依然握着他的手书写, 字眼越来越放.荡, 隐蔽的通过这种方式宣泄, 他此刻澎湃到炸裂的瘙痒情绪。
裴珏斐手动了动, 就直接碰到了江舟燃手指, 他试着攥住, 不让这些字眼肆意地在他手心蔓延。
他清晰地知道他们的关系, 也清楚需要恪守的底线到底在哪,裴珏斐想,他大概不会主动破了规矩。
昏暗光线下,压抑的情绪激烈又缓慢地流淌,江舟燃匿在昏沉光束中的脸,若隐若现,俊戾眉眼勾勒出矛盾魅惑。
他直直地看着裴珏斐的眼睛,唇咬住寂寞风中的小小气流,无声开口:“我好冷,你抱抱我。”
江舟燃没有再对他掌心写着什么,改为牵住他的手指,眼神直勾勾地望着他,里面盛满了诸多直白渴.望。
“真的好冷,你抱抱我嘛。”他唇型变动着,就算没有说出声音,可也无端地让人觉得,江舟燃一定软下了嗓音,正试图对裴珏斐撒娇。
其实这里一点都不冷,他们穿得都不少,这里又很小还关着门,冷流全部都被遮挡,风根本就进不来。
而且他们还肌肤相贴着,即使是真的冷,也足够渲染上对方温热的体温,根本不会觉得寒凉。
裴珏斐目光动了动,视线落在他的腰,像是在思考手到底落在哪里,才显得这个拥抱足够规矩有礼,不至于凸显太多暧昧色彩。
他思忖了许久,行为上看起来也就仿佛一直站在原地,很久都未有下一步举动,只是双眼倒是一直放在江舟燃身上。
见裴珏斐迟迟未动,江舟燃干脆主动往前迈出了半步,抓住他腰侧衣料,双手就算没环在他腰后,也与拥抱没太多差别。
江舟燃不过稍微一离他近点,就满心欢喜地弯了弯眉眼,看着裴珏斐时,眼神里就浸满了单纯的喜悦。
成功贴近人了,他就熟练地开始用脑袋去蹭裴珏斐侧脸,哼哼唧唧地发出些许无意义的音节小调。
跟卖乖一样。
面对他的贴近,裴珏斐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不近人情地把人推开,任由江舟燃接近他。
裴珏斐视线下移,落在他领口,他知道这种摄像头的型号,这是枚最新科技的摄像头,具有夜视功能,哪怕是黑暗中,也能将所有的一切都看清楚,宛若白天。
让他猜猜,以这个高度,摄像头拍摄到的会有什么,他的下颌,还是衣领,亦或者江舟燃主动对他的亲近?
背后的观众又能亲眼看见什么?
裴珏斐回望过去,看着江舟燃的眼眸,唇瓣微微开合,同样无声地去念他的名字:“江舟燃……”
回应他的是青年迷茫抬起的眼眸,不知他为什么忽然喊他名字。
神色茫然的青年,看起来实在是傻呆呆的过分,让他看了一眼,就实在心悸。
这种感觉,是心动吧。
裴珏斐倾身,主动去探寻黑暗间柔软的唇,双唇温柔交覆,他感受到了江舟燃唇舌内的软甜。
有时,克制守礼的医学生,也会顺从心意,做出十分疯狂的行径,就譬如此时在万千人眼中,当众吻住大明星的他。
他裴珏斐是个俗人,理所应当逃不开本能。
湿润气流触碰过江舟燃左耳耳钉,连带着被吻住的唇瓣都充满了痒烫,从前的吻,都是他主动才成功偷来的。
此刻,第一次被裴珏斐主动封堵住唇,江舟燃第一反应竟然是紧张与心慌,欢.愉与痛快要迟一点才会敲响他的感官。
他攥着男人腰身的手松开,被突如其来的吻打乱节奏,双手无助地垂落在身旁,被动地陷入由裴珏斐主导的节奏里。
一双肌理纹路漂亮的手覆盖住摄像头,按住麦的刹那,裴珏斐耳畔真的掠过了电流声,发出嗡嗡的低鸣。
本来还能拍摄进些什么的摄像头,一下子就成为了死物,满屏都是黑色,就连麦录入的音也变得嘈杂混乱。
裴珏斐闭起眼,能清晰地感知到唇缝内有条滑软的舌尖艰难地闯进,是江舟燃。
反应过来的人,已经不满足浅尝辄止的轻吻,主动伸出舌头,要与裴珏斐搅弄舌尖着深吻,好将先前舌尖触尝过的腥味变成清甜。
裴珏斐另一只手握住他的后颈,抚摸了一圈又一圈肌肤,最后还是将江舟燃推了推,攥着他往后倒退一步。
这场本该变得炙热的舌吻在开头就结束。
一条水光潋潋的银丝自裴珏斐唇角溢出,唇肉水润,又潋滟了他的眉眼,昏暗光线里,反而更加突出这样惊心动魄的魅力。
江舟燃望着这幕画面,欲.念再次蠢蠢欲动。
他得了裴珏斐一吻肯定,就不再简单满足于此,总想要更深些,才不至于真的吃了亏。
毕竟是裴珏斐先发出了信号,他不过只是回礼。
裴珏斐额前碎发轻轻摇曳,他感受到唇边的水润,不甚在意地舔了舔唇角,殷艳舌尖卷过唇角水丝入唇,江舟燃看见,瞬间就加重了他的呼吸。
江舟燃再也忍耐不了,主动向前,把裴珏斐圈揽进逼仄角落,掐住他的下巴,缓缓地勾下脑袋,享受地舔了口他唇角水丝。
江舟燃双眸很亮,嘴角上扬:“真的好甜。”
裴珏斐下颚被青年掐扼,无法偏移,只能用眼神注视着江舟燃所有举动,而无法阻止。
但他落得这样的局面,也无法怪谁,是他先给予青年轻吻,才助长了江舟燃欲.望气焰。
布料摩挲,发霉的木头气息,闷闷的喘息,所有的一切钩织成情.动篇章,裴珏斐手上扬,落在江舟燃窄瘦后腰。
领口夹的麦发出更加清晰的电流声,一下又一下,好像就这样顺势蹿进他们脊柱,在胸腔化为澎湃跳动的电子心脏。
可偏偏江舟燃越来越过分,全然将克制隐忍抛却脑后,笨拙地伸出舌头,舔舐进裴珏斐唇腔内。
裴珏斐闭了闭眼,踹了几声,腿曲起,卡住江舟燃小腹,用这种方式去推开他,贴合许久的双唇终于分离,长长的银丝垂下,渲染着他们各自神态。
积攒的唾液在喉口滚动吞咽,增添悸动的欢.愉。
江舟燃手拽住裴珏斐毛衣衣侧,毛衣直往下坠,衣摆微微飘荡,露出男人喉结,裴珏斐扣住他的腰身,还不忘捂住摄像头。
他抬起下巴,吐息对着江舟燃耳边,说:“咬掉,实在太闷了。”
江舟燃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听话地低下脑袋,唇贴住裴珏斐喉结,牙齿微微张开。
他怕裴珏斐疼,力气用的很轻柔,一点点咬开创可贴边缘,反而像是场无休止的缓慢折磨。
裴珏斐下巴抵在他发顶,不说话,似在无声鼓励纵容。
终于,这片创可贴还是被江舟燃小心翼翼地咬开,他咬着一角,看着裴珏斐,表示他做到了,双眼很亮,好像在要夸夸。
裴珏斐唇角弯了弯,摸了摸他的脑袋,创可贴散落,飘扬进江舟燃口袋,被小心地收藏。
江舟燃得意地翘了翘嘴角,视线落在裴珏斐领口附近,他看见了条项链,正随着微微急促的呼吸起伏。
裴珏斐手离开江舟燃衣领,摄像头再次有了作用,这枚藏匿许久的牙痕终于暴露。
已经变浅许多的牙印,在距离这么近时,想必也足够清晰。
裴珏斐睫毛垂敛,盯着摄像头片刻,扼腕叹息,可惜了,牙印已经淡了……而且江舟燃技术不好,留下的不是吻痕……
[我滴妈呀,这到底是有多激烈啊?!而且刚刚怎么突然黑屏了!还突然就没有了声音!节目组你快给俺一个说法!]
[感觉能从中想象到某些不可说的超绝小普雷,让我猜猜是什么小知识,而且我刚刚好像听到了水声,就是那种法式热吻啧啧的水声!]
[看的我人心黄黄。]
[妈耶,虽然感觉好像是我在CP脑,但我真的感觉他们两个背着我们在做坏事!而且是很坏的那种事!]
裴珏斐后背抵在墙壁上,微微抬眼,慵懒地轻轻撩过青年眼尾,勾了勾手指,声音已经变得有点沙哑性.感:“过来。”
先前主动推开江舟燃的人是他,现在让人离他近点的人还是他,裴珏斐整个人都凸显出矛盾的堕色。
江舟燃眼瞳本就一直落在他脸上,望着裴珏斐微微曲折的指尖,喉头极慢地滑动,静静待在原地没动。
他腿有点软。
但须臾过后,他还是没扛住诱惑,鞋尖带动着沾染了灰尘与霉意的地板作响,每发出一声轻响,江舟燃就离裴珏斐越来越近,直到手臂触碰到裴珏斐指尖,再也无法前进。
裴珏斐捏了捏他的耳朵,手下落,懒洋洋地按了按他的后脖,很小声地贴着江舟燃耳畔,用含笑的气音夸了句乖。
他握紧江舟燃的手,在他手心书写,又问他那还痒吗?
江舟燃呼吸滞停,一时之间竟然分不出太多心神去分析裴珏斐在他掌心,到底落下了怎样的笔墨。
直到裴珏斐耐心地重复书写了三遍,江舟燃才明白他问了什么。
他屏住气息,环住裴珏斐两肩,麦随着他的行为持续晃动,江舟燃圈住他的腕骨引导着他的手覆盖住细小圆润的麦,与藏着麦后面的胸口。
他直直地锁着裴珏斐眼眸,笑了两声,说:“不痒了,但因为你,现在……这里变得好痒。”
“你说,这种感觉是心动吗?”
第37章 幼稚
本还有些嘈杂慌动的狭窄小屋, 不过刹那就变得更加寂静无声,滋滋电流响起会儿,就又变得寻常。
裴珏斐不需要刻意低眸, 就能将江舟燃脸上每一丝表情全部都掠进眼底,看他时双眸里的情绪浓烈到完全化不开。
江舟燃鼻侧的小痣随着他紧张的情绪,也开始跟着翕动, 不明显地气流一下下抚过裴珏斐身体。
奇怪, 这么黑, 他怎么就能将江舟燃看得那么清楚呢?
混沌漆黑的房间, 不时闪过几缕灼热气息,却很久没有人声。
裴珏斐低下睫毛,漆黑浓密的鸦羽颤抖间, 也注意到那枚麦, 现在没谁还注意要捂着它,自然就在兢兢业业地收音。
隐在昏沉光线中的裴珏斐,唇角轻轻勾动,上挑的弧度带着些愉色, 他说:“你的心,怎么还要问我?”
江舟燃靠近他, 打量着裴珏斐的脸, 贴着他闷笑了两声:“你说得对。”
关于心动一事无人再去续谈。
这样的话题戛然而止, 秘而不宣的隐蔽暧昧在高调张扬中, 逐渐低调, 却永远不会失色。
江舟燃眼瞳浮现光亮, 试探性环住他的腰, 等待他的是自然环在他后腰的双手。
裴珏斐掌住他的侧腰, 后背依着墙, 主动将拥抱变得更加真切,抱久了,对方气息缠绕入嗅觉,空气中飘荡的异味儿就完全消散,只有对方的存在才能被真实感知到。
江舟燃眯着眼想,裴珏斐没接住他的花头,但结果也不算差。
应该能给他加一百分吧。
唔……他的舌尖已经开始怀念两粒落樱了。
很好吃。
顾虑有太多耳朵听他们的对话,江舟燃没提,按耐住内心,准备等节目结束,去问问裴珏斐,他可不可以多咬几次。
裴珏斐尚未清楚江舟燃内心里的盘算,手上扬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面对江舟燃不解望来的目光。
他轻轻笑了笑,说:“有灰。”
确实有灰,但不是很多,好在没有进入眼睛里,不然有江舟燃受的。
听见他这么说,江舟燃信赖地全身都放松地瘫软在他身上,拱了拱发顶,要裴珏斐多拍拍。
他没什么洁癖,但很在意形象,他可以当着镜头面前和裴珏斐亲近,因为他喜欢,他想了,就这么做了。
可江舟燃不想让自己形象有损,顶着头被灰尘染脏的发型,那样看起来实在是不够酷。
裴珏斐低眸认真地看着他,手上的力道放的越来越轻柔,把灰用手掌扫落得差不多了,手就落在了江舟燃腰上。
他们贴得太近,摄像头只能照见白色毛衣,纤细的毛衣毛不知道被什么蹭得乱动,麦收录的音听起来也有些失真,急的粉丝团团转。
江舟燃脸埋在他脖颈,心满意足地乱蹭着裴珏斐,满足喟叹了下,又问:“怎么还没找到我们?”
虽然他没有特意去关注时间,但至少也过去二十分钟了,怎么样也能把划定的范围都翻一遍。
不至于这么久还没找到他们吧?
虽然他觉得在这里可以和裴珏斐两个人说悄悄话,还能贴着他,被他抱着,江舟燃挺满意,但他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
不然他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尝到荔点?
“可能是我们藏得好。”裴珏斐思忖片刻,立刻就得到了这个答案,回复江舟燃。
反正迟早都会被找到,时间问题而已,只要不是第一个输家就行,裴珏斐不是很在乎这个。
江舟燃贴他贴久了就成功犯困,懒羊羊地点了点头,说:“那就等他找到吧。”
反正要是一直找不到,主持人也会让他们自己主动出来,总不至于在这里待太久。
见他有点困了,裴珏斐调了调靠姿,好让江舟燃能靠得更舒服些,手落在他背上,轻轻地拍着。
闭着眼,从唇缝里哼出睡前童谣,以前裴玥病情还没稳定,入睡就比较困难,裴珏斐尝试了许多方法,最终找到了条最有用的,哼歌。
算起来,江舟燃年龄其实比他还要大三个月,但心理年龄和小朋友差不多,都幼稚得过分。
这个哄睡方法想必也会有点作用。
江舟燃确实有点昏昏欲睡,但听着裴珏斐在哼歌,反而睡不太着,他睁开眼,看着他说:“等一下再唱。”
裴珏斐不明所以,但还是没有再继续哼歌,就见江舟燃拿出手机,点开了录音功能。
眉眼恣意含笑地看着他,江舟燃说:“现在唱吧。”
裴珏斐低低地嗯了声,唇瓣再次张合,哼起熟练的小调。
江舟燃录完歌,把它设置成各种铃声,望着裴珏斐,完全不吝啬夸奖:“唱的真好听。”
“喜欢就好。”被夸了,裴珏斐有点不太自然地移下视线,落在江舟燃手机上。
心想,以前都是他拍江舟燃,现在也换成江舟燃录他了。
这点不自然很快就在裴珏斐刻意掩饰下,消散的一干二净,他捏了捏江舟燃手指:“不困了?”
江舟燃正在兴致勃勃地研究怎么把铃声设置到桌面上,他摇了摇头,说:“现在不困了。”
裴珏斐点了点头,又道:“困了就跟我说。”
“好。”
研究到一半,江舟燃忽的放下了手机,转过身靠进裴珏斐怀里,还去牵裴珏斐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说:“这样比较舒服。”
面对面抱不方便研究,可是不被裴珏斐抱着,江舟燃就觉得内心空空荡荡的。
裴珏斐手落在他腹部,不用刻意去捏,就能清晰地感知出江舟燃身材练得到底有多好。
他低下头,不着痕迹地去贴江舟燃细腻的脸蛋。
江舟燃的预感成了真,王钢并没有找到他们,最后还是主持人给他发信息,让他主动出来。
他还没研究明白,怎么把铃声设置成开机音效呢。
不过江舟燃也没有太纠结,伸了伸懒腰,站直了身子,手拧了拧把手,一开门,灰尘就簌簌往下落,好在裴珏斐早有准备,手挡了挡,不至于让灰掉进他们嘴里。
一开门,就与满脸写着崩溃绝望的王钢对视,他手撑着膝盖,一会儿看看杂物间门口,一会儿看看江舟燃。
王钢不可置信:“你们,怎么,怎么能想起来躲这里面呢?简直,简直是个天才!”
问题是太天才了!!!
他又咬牙切齿:“我找你们找的好苦哇,我的命好苦哇,你们玩弄我就像制片人找我演叔叔那样简单!”
这位本来只有脸略微显得有点老气的二十九岁年轻男子,成功崩溃了,感觉下一秒就会阴暗爬行。
王钢找嘉宾时,其实路过杂物间门口好几遍,可他愣是没想过推开门去看,成功错过正确答案。
看见他这样,江舟燃安慰了句:“没事儿,还有其他人,肯定被你找到了。”
不提还好,一提王钢就蹲在地上,更加自闭了:“一个。”
江舟燃心想那还好,说:“还有一个没找到?”
王钢痛苦补充:“只找到了一个。”
唯一找到的那个,还是柳玫,她有点洁癖,不想钻进那些脏兮兮的地方藏,寻了个干净的角落,就成为了唯一被找到的幸运儿。
一想到这里,王钢就捶胸顿足,懊悔不已,恨不得仰天长啸他的委屈。
看到他这样,江舟燃同情地看了他眼,继续安慰:“没事儿,至少下一轮,你不是鬼了。”
他转了圈没看到别人,只看到老李一直在笑,笑声特别丧心病狂,江舟燃问:“老李,其他人呢?”
主持人又努力憋笑憋了几分钟,才慢慢地缓过来,擦了擦眼角泪水:“他们都在院子那边呢,走吧,一起去。”
老李走到王钢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男人嘛,能找到一个也很厉害了,找到一个也可以很可爱。”
[这话怎么感觉黄黄的。]
[好哇,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也这么涩。]
裴珏斐慢了会儿才进院子里面,江舟燃觉得裴珏斐爱干净,在杂物间待久了,可能会有点脏。
先带他去洗了洗手,村长家后院就有口井,洗手挺方便。
江舟燃手湿漉漉,攒了不少水珠,他眼珠转了转,故意把手往裴珏斐脸上舞,水从空中跃到裴珏斐脸上,整张脸也因水的存在而沾染上破碎感。
裴珏斐擦了擦脸上的水,看了眼他,也不生气,说江舟燃幼稚。
江舟燃贴着他,眼尾勾起,弯了弯眼睛承认。
等他们手被风干差不多了,才一起去院子里跟其他嘉宾集合,还没走进,裴珏斐就听到阵嘻嘻哈哈的喧闹声。
“燕子啊,真有你的,竟然想到躲狗窝里面,我陈佳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这碗水,我干了,你随意。”陈佳抱拳,敬佩地对任贾燕干了杯白开水。
任贾燕故作谦虚地摆了摆手:“哪里哪里,区区狗窝而已,任某不过钻了半个小时,就将王钢那獠蒙骗了过去,以我看,还是佳佳厉害,不愧是学舞蹈的,爬树上笑看王钢团团转啊!”
他们聊得火热,躲藏的地点一个比一个诡异,能找到才奇怪。
王钢皮笑肉不笑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看见他,任贾燕浑然不惧。
任贾燕对着他也干了碗白开水,挺欠揍地说:“敬你,敬我,敬躲猫猫之神!”
王钢一怒之下干完整碗白开水,恶狠狠得说:“敬你大爷。”
任贾燕语气格外认真:“我没大爷。”
听完其他嘉宾躲的地方,江舟燃用手碰了碰裴珏斐身体,说:“难怪找不到呢。”
和其他人躲的地方对比起来,他们躲的地方除了暗一点,灰尘多了点,已经很正常了。
裴珏斐侧眸看着他,笑了笑,没接他这话茬,手搭在他肩膀,拿起了片叶子:“掉你身上了。”
江舟燃唇角弯弯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他看着前方的嘉宾片刻,就收回视线,心想现在关注的重点也不在他们身上,观众正聚精会神看其他嘉宾上演好戏呢。
江舟燃贴近裴珏斐,把声音压得特别低沉,神秘兮兮地问:“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裴珏斐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他有点疑惑,可还是夸他,说表现得很棒。
江舟燃顿时图穷匕见,喉结动了动:“那可不可以加一百分。”
怕裴珏斐不同意,他还大方地主动退了一步:“九十分也行。”
他之前还得了十分,加起来一样的,反正都可以吃到,这就足够了。
见他这样,再傻也清楚江舟燃的意思,裴珏斐勾着尾音长长地低笑了声:“江舟燃……”
“你好贪吃。”
第38章 贪你
江舟燃揽住裴珏斐肩膀, 侧过脸,漆黑双瞳将他侧颜囊括,视线贪婪且直白的描摹, 他舔了舔唇角。
声音低哑地吐露着真心话:“我不贪吃,我只贪你……”
一字一字缓慢地流淌进裴珏斐耳中,让他听得异常真切, 吹拂过脸侧的秋风似乎也沾染上盛夏温度。
裴珏斐目光投在前方, 看起来只是在看前方的风景, 唇微微开合, 用很小的气音回他:“想吃,回去再说。”
他还没那么心大,能在别的地方, 把衣服脱了, 让江舟燃吃个尽心。
得了他不算肯定的回复,江舟燃就已经感到心满意足,喜色雀跃到他的脸上,视线落在裴珏斐领口, 做了个隐蔽的吞咽动作。
怎么办,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结束拍摄了。
裴珏斐看出他的贪念, 勾住江舟燃的手, 指尖轻轻滑过他的掌心, 又松开, 徒留江舟燃蜷了蜷沾过他气息的指尖。
隐秘悸动早已不得章法地乱成了田里的杂草。
江舟燃强迫自己去看院子里的热闹, 任贾燕正和刚进院子里的黎芽说话。
“燕哥, 你都快把王哥玩坏啦。”黎芽同情地看着王钢, 手肘捅了捅任贾燕的肩膀, 捂着嘴偷笑道。
王钢面无表情:“小芽, 如果你不笑得这么开心,我还会以为你真的在关心我。”
黎芽不太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继而躲在陈佳身后。
院子里很快就聚集了所有嘉宾,都得到了王钢的“审判”,大家嘻嘻哈哈地调侃他,王钢也不是真的生气,闹过后,这件事很快就翻过了篇。
又玩了几轮,大家觉得没什么意思后,就结束了这场游戏。
任贾燕坐在地上,看着主持人,问他:“老李,我们今晚吃什么。”
玩了这么久,体力也耗的差不多了,都饿了。
主持人摸了摸下巴,想到什么,看着他们,笑眯眯地说:“刚好是最后一晚了,今晚准备举办个篝火晚会,怎么样,满意吗?”
明天早上录制完,下午嘉宾们就要结束拍摄各回各家了,今天这最后一晚总要办得热闹些。
“可以可以。”
“那可要给我们准备好多肉啊,我们可都是凶猛的肉食动物!”
没人反对这个提议,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晚上的食材要准备什么,总之,不能太素。
柳玫举起了手,望着主持人,道:“老李头啊,我是没有意见,但能不能让我们回去洗个澡,感觉我们都要被腌入味儿了。”
今天又是下田割稻,又是到处躲或者抓,身上早就脏了,她可不想顶着这身灰扑扑的衣服继续录节目。
主持人很大方地挥了挥手,同意了:“可以,那大家对村长告个别,就可以先回房间洗澡了。”
“好!”
村长人挺热情,知道他们要走,还挨个给他们送了一篮子土鸡蛋,嘉宾们推辞不过,只能收下。
就连裴珏斐都收到了一篮子。
回民宿的路上,江舟燃看着土鸡蛋新奇不过几分钟,就又把注意力全放在了裴珏斐身上。
他轻轻戳了戳裴珏斐手臂,笑嘻嘻地提议:“我房间那浴缸挺大的,不如我们一起洗澡吧,还能省时间呢。”
他还没和裴珏斐一起洗过澡呢,感觉应该会很刺激,就是可惜了,这里的浴缸没有他家的大。
但来日方长,反正他以后总有机会,和裴珏斐一起在他家洗澡。
江舟燃压了压嗓音:“而且,那里面还有镜子,你不想亲眼看看……我那花怎么开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去吃席了,回到家已经十点了,所以短小了一点点(瘫)
第39章 装傻
暧昧言语与江舟燃故意压低的嗓音, 幻变为世间最酥烫的暖流,轻柔地抚摸过裴珏斐耳廓所有敏.感点。
让他明明白白听清了江舟燃讲的所有话语。
想看花开吗?
他想吗?
裴珏斐本来一直向前走的步伐滞停些许,再次落到实处时, 他顿住脚步,侧眸定睛去看,只看到双熠熠双瞳, 不见任何羞赧。
青年瞳孔里吞咽着完全不含蓄的直白勾.引, 热烈且鲜活地去吸引冰凉。
裴珏斐视线一点点下滑, 落到已经关机的摄像头上。
现在嘉宾们都准备回去洗澡, 再加上已经直播好久了,总要给他们一个喘息的机会,节目组就暂时停止了拍摄。
现在不仅麦关了, 摄像头也没开。
不然江舟燃也不会就这么坦荡地用这样的话, 大胆去引.诱裴珏斐冷静神态后的欲.望。
他还做不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钓裴珏斐,现在既然没人看他们了,自然要另当别论。
距离他们回房间还有一小段距离, 他们现在还在乡间小道上,裴珏斐余光掠了遍周围环境, 零零散散走过几个人, 没多久就幻化成虚无的背景。
反正也没谁在意他们。
裴珏斐冷静地收回视线, 回他:“这个季节, 很少有花能开。”
他仿佛只是单纯地在阐述一个事实, 而并没有听出江舟燃话语里面隐含的意思。
似是而非的回复当然不能让江舟燃感到满意, 但他看了眼裴珏斐的脸, 就笑了笑, 自言自语样说:“也是, 这样的天气,真花确实开不了。”
两人之间的话题再次回归安静,裴珏斐没再听到江舟燃刻意说些什么去勾他。
他们腿都够长,没多久,他们视野里出现了栋熟悉的小洋楼,装修精致的洋房与村长家形成足够鲜明的对比。
至少在村长家,裴珏斐只能看见一望无际的稻田,懒倦瘫地的土狗,偶尔还能听听鸡鸣鸭喊。
永远不会在村长家看到像小洋楼花圃间这般盛开的热烈鲜花,身姿妖娆地舒展身体,魅.惑过往所有行人。
这个季节按理来说,这些花是开不了的,裴珏斐之前近距离接触过,很清楚这些只是假花,用于装饰这座本就足够漂亮的小洋房。
也就只有假花才能开了。
裴珏斐目光刚好掠见,娇嫩花瓣正流露着露水,晶莹剔透,美不胜收,在阳光照射下,正可怜兮兮地抖着瓣片。
他忽视耳根的热度,尽量克制心神不去胡思乱想,见到了地方,裴珏斐将村长送的鸡蛋,拿进了厨房。
厨房小,他让江舟燃在外面等他,江舟燃挺乖地点了点头,没执意要跟着他一起进去,挺反常的。
这些鸡蛋不方便带到房间里面,还不如留在厨房,还方便做饭的时候直接用,其他嘉宾大概也是这么想的,裴珏斐还看到了几篮鸡蛋。
他没多想这些,放好篮子,就准备出门去找江舟燃。
裴珏斐刚出来就看见,江舟燃正弯下腰,纤长白嫩的指尖不断拨弄着粉艳花瓣,水流触碰过他的指腹,流过滑腻掌根,缓慢地砸进泥土里面。
花圃内其他花朵受到他的影响,花苞内积攒的水珠莫名地也开始沿着纹路流动,瞬间就成了湿哒哒一片。
江舟燃捻了捻手指,扬着下巴看着裴珏斐笑,说:“好多水啊,而且……好黏。”
裴珏斐冷静地嗯了声:“可能下雨了吧。”
他却忘了,这几日分明一直都没下雨。
江舟燃笑吟吟地看着他,眉眼肆意张扬,他向裴珏斐走近,指尖点了点他的心口说:“裴助,你心好乱。”
“是因为我,还是因……它?”
江舟燃指向正委屈巴巴抖缩着浸水花瓣的花圃,望着裴珏斐,勾了勾唇,嘴角笑意越发浓厚。
裴珏斐表面上好像并没有被他影响,眼神轻轻地扫过他,又落在他身后虚无的点上,他莫名开始感觉喉头干渴:“走吧。”
他再一次对江舟燃抛来的问题答非所问。
江舟燃这下竟然也乖乖听话,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和裴珏斐一起走进房间,只是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压不住。
站在房间门外,裴珏斐插.入钥匙,拧了拧,门就立即开了。
钥匙是昨晚江舟燃给他的,说方便他以后来,其实裴珏斐没想过自己会再次来,不过还是接过了这把钥匙。
“咔哒——”锁扣动了动,门开合间,没入了两道身形相仿的身影。
随即就响起一道关门声,将所有动静全部都阻隔掉,他们走进只有彼此的密闭空间里。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进了房间后,江舟燃顺手把门给反锁了。
裴珏斐没注意他的小动作,很快就找好换洗衣物,递给江舟燃,说:“你快去洗,你洗完我再来。”
听起来并不想与江舟燃洗鸳鸯浴,也不想看花开。
江舟燃也没恼,勾了勾他的指尖,让裴珏斐把目光都放在他身上后,他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变戏法似的从掌心变出了片,已经彻底湿透了的花瓣,他目光灼灼地望着裴珏斐,揉了揉瓣片,说:“它真的好湿。”
“可我比它更能出水,你信不信。”
这句问话,轻而易举就将刚才空气中的平淡冲刷干净,替换成足够强烈的暧昧绯色。
一时之间,裴珏斐找不出其他话题将这话引导过去,又或者答非所问再次搪塞过去。
可他也没办法做出“信”或者“不信”的回话,只有长长的沉默在房间中回荡,裴珏斐抬眼看着江舟燃。
见他这么久都没回他,江舟燃脸上总算有了点不太一样的表情,指尖夹起这片花瓣,慢条斯理地揉了揉。
裴珏斐睫毛垂敛,轻颤间,他看到这片花瓣在江舟燃手上变化出各种形状,明明只是个装饰假物,竟然真的挤压出了花液。
又一次黏在了江舟燃手上,透明花液与先前的雨水纠缠。
它被欺辱了个遍,可碍于不过是件死物,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江舟燃对自己做些什么。
大概是玩腻了,不过片刻过后,这片花瓣就被随手扔掉,精准地落进垃圾桶,不见半丝怜惜。
裴珏斐被江舟燃攥住,温热气流这次喷洒在了他的喉结,顺着毛衣领口,还有往下蹿的趋势。
江舟燃拽着他,一步步把他逼迫到墙角,让裴珏斐被迫待在他制造出的狭窄空间内。
裴珏斐没想过抵抗他,倒也让江舟燃得了逞,脊背撞在冰冷墙角。
他望着江舟燃,似乎是想亲眼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脸上神态依然带着十足的沉着。
江舟燃则枕在裴珏斐肩头,微微抬起下颌,仰视男人,目光毫无遮蔽,眼里带着谁都能看出的强烈侵.略性。
手腕上抬,手指落在裴珏斐眉心,好心地替他理了理他额前散乱的碎发,江舟燃似抱怨般道:“我发型肯定也都乱了,都不帅了……”
一想到这里,江舟燃难免在意起自己的形象,可他更想专注地与裴珏斐玩这场二人小游戏。
所以他根本不准备停止。
江舟燃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止,整理完裴珏斐乱掉的碎发,就开始用手指描摹他的眉眼。
眉心,眼尾,鼻梁……唇珠,他爱极了这枚细小圆润的唇珠,江舟燃指尖停留的也就很久,或揉或捏,甚至还恶劣地扯了扯,硬生生把小唇珠玩红了半圈。
谁让裴珏斐一直装傻,对他的话避而不谈。
狎.亵意味十足地去挑逗裴珏斐,偏偏江舟燃眼神还直勾勾地去看裴珏斐,简直欠.草。
裴珏斐没有躲避他的视线,低下头与他对视,这个姿态相当于江舟燃面对面靠在他怀里,距离当然足够近。
近到对方的眼神,还有随着呼吸轻轻颤抖的睫毛,所有一切都能被他掠夺入目。
现在天也没暗下,光线自然也足够好,可这处墙角却是个例外,光亮不够充足,就给他们脸上各自都蒙上了层若隐若现的纱。
裴珏斐半张脸匿藏在仿若夜色的暗中,让人难以窥探他到底在想什么。
裴珏斐手抬起,主动抓住江舟燃腕骨,他根本没用力,江舟燃又怎么会怕,回了他个堪称挑衅的眼神。
江舟燃甚至试图将手指挤入裴珏斐唇舌内,想仔细感受像他这样的人,唇腔温度是不是同样恒温。
眼看青年行为越来越肆意大胆,裴珏斐锁定着江舟燃的眼睛,手上力道缓缓加大,攥得指节凸起,漂亮的青筋纹路再也隐藏不住。
裴珏斐沉哑着嗓音问他:“摸够了吗?”
江舟燃终于疼的闷哼了声,可还是说:“摸不够。”
他怎么会摸够呢?
江舟燃依然还不知足,手被攥住,他就半蹲下咬住裴珏斐毛衣下摆,一点点掀开,露出若隐若现的腹肌轮廓,与脐腹那颗圆润红痣。
可他所有行为不过是徒劳无功,没有裴珏斐的配合,他永远没有办法成功。
可江舟燃最擅长给自己找快乐,舌尖探出,轻轻舔了舔这枚痣,心满意足地弯了弯眉眼。
裴珏斐闷哼了声,眸色暗了暗,抓住他的手,一手则扣住江舟燃的腰身,强硬地把他拉了起来。
身体翻转,这下换成江舟燃被他囚在冰冷又狭小的角落,裴珏斐抬手,过长食指落在江舟燃侧颊,帮他将多余的凌乱碎发拨到他耳后。
裴珏斐眯了眯眼,低低地笑了笑:“就这么想被我上吗?”
唇贴着青年泛红耳肉,裴珏斐低哑嗓音着吐露:“江舟燃……你怎么这么骚啊。”
第40章 玩具
最后那字被裴珏斐慢悠悠咬着念出, 沙哑磁性的语调宛如踩在了江舟燃G.点,莫名的痉挛逼迫他忍不住弯起了腰。
青年喉管也无意识发出了低哼,下意识往裴珏斐怀里靠得更紧, 江舟燃眼瞳多了层水光,生理性泪水铺满他的眼眸。
睫毛同样变得湿漉漉,湿润了他眉眼, 另一人指肚擦了擦他的眼尾, 又留下了他的温度。
裴珏斐敏锐察觉到怀里掌控的这具身躯, 在他怀里颤了又颤, 耳肉更加红了,艳丽颜色顷刻间就铺满了他侧脸。
很轻微的水声流过裴珏斐耳膜,让他成功捕捉到了这道细弱声响, 从而成功推断出了什么, 得知江舟燃此刻异样的缘由。
裴珏斐像是发现了什么,贴在青年腰侧的手前移接着又滑落,摸到了诸多水润不堪的黏物。
他身上这件毛衣也被突如其来的水流,弄得半湿, 皱巴巴了一小团。
裴珏斐若有所思地盯着看了半秒,低声笑了笑, 唇更加亲密地吻上江舟燃耳廓:“这样就高.chao的话, 以后可怎么办?”
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裴珏斐肩膀迅速多了抹力道, 江舟燃脸埋在他脖颈上, 脊柱微微弓起, 呜咽了几声, 等待余韵过去。
江舟燃抓着他衣角, 湿着长睫, 红着脸辩驳:“以后经验多了, 就不会这样了。”
他现在除了初牵,初抱,初吻给了裴珏斐,其他都还在,自然经受不了太过强烈的刺激。
谁让裴珏斐用那种表情,说那种话,换一个人对他这么说,江舟燃不踹死那个人他都不姓江,可换成了裴珏斐,就只剩下了喘。
甚至感受到了隐蔽的兴奋与快乐。
江舟燃更加清晰地明白,原来单纯的言语竟然也能让他这么快乐。
裴珏斐没多说什么,手环住他的腰身,把他抱的很紧。
江舟燃口中的经验,裴珏斐暂时还给不了太多,真切滚物因病症被死死锁住,僵硬成团柔软死物。
裴珏斐想着,手就环住了江舟燃的两肩。
至少,拥抱他还可以给予。
江舟燃能感受到腰间的力道放在了他身上,他彻底陷入了个温暖怀抱里,他回抱着裴珏斐的腰身,全身心感受这个相拥。
裴珏斐抱着他,陪他渡过漫长的余韵,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后,他揉了揉江舟燃发顶,说:“去洗澡吧。”
现在不洗不行了。
江舟燃不愿意从他怀里出来,说他腿软,走不动,要抱抱。
听到他这么说,裴珏斐拍了拍他的后腰,示意江舟燃把腿抬起来,夹住他的腰,这样好方便他抱他去洗澡。
江舟燃听话地嗯了声,把通红的脸继续埋他肩窝,两条长腿交叉,勾住裴珏斐后腰。
他挺不老实,还拿毛茸茸的头发去蹭裴珏斐的脸,等裴珏斐看过来,双眼就变得亮晶晶。
撒娇似的哼哼唧唧,全然不见刚才把裴珏斐逼迫至墙角的强势冷戾。
裴珏斐不吃他这套,掐了掐他的臀尖,教训他:“老实点,摔倒了疼的可是你。”
他这么不老实,裴珏斐很难保证他能走得有多稳当,要是摔了,江舟燃肯定会很疼。
江舟燃吃痛,乖乖地不再乱动了,双手环着裴珏斐脖颈,很单纯地去贴他脸,没有再乱蹭。
浴室很近,哪怕怀里抱了这么大一个人,裴珏斐也没花费多少时间就到了地方。
他拧开水龙头放好水,看着浴缸水差不多了后,用手背试了试水温,感觉没什么问题后,就把江舟燃放了下来。
江舟燃突然从他怀里跌出来,更加不情愿,牵住他的手,抬起脸看他。
裴珏斐眼角垂下,看着他道:“水放好了,你自己洗,我去给你拿衣服。”
那套换洗衣服先前散乱到了地板上面,不能穿了,他要重新给江舟燃拿一套,幸好他们带的衣服足够多,不然哪里够换。
江舟燃下意识拽住他的手,说:“等等,我不要衣服。”
他直勾勾看着裴珏斐,江舟燃喉结滚动了下:“你不跟我一起洗吗?”
裴珏斐慢条斯理地打量着他,指尖滑过他的喉结,恶劣地扯了扯:“江舟燃,你小孩呀。”
洗澡都要陪。
江舟燃知道没可能,摸着被扯疼的喉结,恹恹地趴下。
见他这样,裴珏斐也没多心软,拍了拍他的肩:“你慢慢洗,不急,衣服在外面,我给你送进来。”
话落,裴珏斐就出了浴室,还贴心地关了门,将江舟燃的视线都阻隔在了门后。
裴珏斐到了外面,把先前掉的衣服捡了起来,又给江舟燃重新找好换洗衣物后,他敲了敲浴室门。
听到江舟燃说进后,他才走了进去,担心看见青年隐私,裴珏斐全程都没乱看,把衣服放在置物架上。
他闭着眼道:“我走了。”
裴珏斐听到了句充满失望的回应,江舟燃看着镜子里自己被雾气熏粉的身体,心里叹了口气,他失落地闭紧大腿,要是裴珏斐睁开眼,说不定就能钓到。
他望着裴珏斐消失的大门,江舟燃收拾好心情,准备洗个战斗澡。
裴珏斐坐在沙发上,看起了书,只是时不时就要抬抬眼睫,望望浴室方向,像是在等待着谁。
明明也没过多久,他就频繁地在意了时间,江舟燃怎么洗得这么慢。
其实江舟燃洗得很快,他就简单地洗了个头发,冲了冲身体,都没怎么泡澡,换了件衣裳就出来了,根本就没花费太多时间。
江舟燃出来的太急,头发一片湿漉漉,发梢还在往下不断滴水,流过他的眉梢,滑过他的唇角。
裴珏斐放下书,走近他,撩起缕湿哒哒的发丝,眉间蹙起,问:“怎么不吹干就出来了?”
房间里面没有开暖气,被冷风一吹,就很容易感冒,到时候难受的可是江舟燃自己。
听见裴珏斐这么说,江舟燃自然地抱住他的腰,依赖地贴紧他,眉梢染笑:“想早点出来见你嘛,刚刚你一走我就开始想你了。”
这话太直白,即使是裴珏斐这样看起来冷淡的人,也忍不住微微红了脸,好在他很快就把情绪克制,没让江舟燃察觉出来。
裴珏斐捏了捏他的脸:“那你坐好,我给你吹干。”
江舟燃点头,听话地找了个凳子。
裴珏斐按住他的肩,让他坐在凳子上,找到插口,插.上吹风机,温热的风吹拂着江舟燃的发丝,还挺舒服。
他也不是第一次给江舟燃吹头发了,做起这种事也能算轻车熟路。
又吹了许久的风,江舟燃头发总算全部都吹干了,不用刻意低头,裴珏斐就能闻到股淡淡的荔枝香。
裴珏斐放好吹风机,说:“那我去洗了,你在这等我。”
他今天也到处跑,身上即使没有异味,也要洗干净,不然裴珏斐总觉得身上很脏。
刚刚还被暖风吹得昏昏欲睡的人,听到这话瞬间就警惕地睁开了眼睛,但他又找不到办法去阻止裴珏斐,只能恹恹地低下脑袋,说好。
裴珏斐揉了揉他蓬松柔软的发顶,拿好衣服进了浴室,里面还氤氲着不少热气,同样也残留着很多温暖香意。
他低下头,望着上衣那圈已经半干但仍然显眼的水痕,轻轻扬了扬唇。
裴珏斐勾住毛衣下摆,低头闻了闻,味道很淡,闻不出太多腥甜,嗅闻片刻,他迅速脱掉这件衣服扔进脏衣篓里。
他望向蒙着层水雾的大镜子,心里不自主又想起了江舟燃,控制不住的想,裴珏斐闭了闭眼,拧开花洒。
裴珏斐不习惯用浴缸,好在这里也有淋浴。
洗完,裴珏斐擦了擦头发,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他的头发长了不少,他没太在意又把浴室内的脏衣服洗好。
事情不少,等他把一切都弄好,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裴珏斐刚打开浴室门,就撞见蹲在门口的人。
江舟燃一看见他出来,脸上的笑意就怎么都压不住,起身往他怀里扑,声音小小的抱怨:“你怎么才出来呀。”
裴珏斐下意识接过,抱着他往沙发上走:“蹲这么久,腿麻了吧。”
江舟燃幅度很小的点头,蹲那么久他腿肯定不可避免地变麻了很多。
裴珏斐把他抱到沙发上坐下,把江舟燃两条腿放自己身上,替他捏了捏。
江舟燃动了动,直起身,抱住裴珏斐的肩,自然地变换了下姿势,半跪在他腿上。
裴珏斐低头看着他:“怎么了?”
江舟燃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给他看,说:“这个喜欢吗?”
裴珏斐顺着看过去,就见手机屏幕里面显示了很多,极难用语言形容的小东西。
江舟燃饶有兴致的介绍说:“这个是口枷,这个是玩具手铐,这个是止咬器……这个破了四个小洞的衣服是……”
“还有这套指挥官样式的军装,再配条鞭子,你穿起来肯定很好看。”
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江舟燃红着脸看着裴珏斐,说:“但你不要抽我其他地方,被拍到不好。”
他还是很在意自己形象的。
“你从哪找到这么多东西的?”裴珏斐耳垂热的厉害,但明面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江舟燃认真解释:“一搜就搜出来了好多。”
他本来是不可能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的,可一想到这些东西用在他和裴珏斐之间,就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兴奋。
连带着根本升不起厌恶心思。
裴珏斐眸色晦涩地望着他,说:“江舟燃,你觉得助理适合对雇主用这些吗?”
他和江舟燃又没有特殊关系。【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