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


    道音轰鸣，神光显化。


    “吾等拜见东极青华大帝！”


    镇守天牢的天兵天将尽数躬身行礼，他们的眼中带着浓郁的崇敬之色，看着脚踩虚空，自神光中走出的凌霄。


    “不必多礼！”


    凌霄颔首回应，他迈步向着牢房深处走去。


    所过之处，哪怕是罪孽深重的囚徒，也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不愿对凌霄流露出任何恶意或者不敬。


    好死不如赖活着！


    能多活一段时间便是血赚，他们可不想立刻去死。


    很快，凌霄出现在囚禁无支祁和通天教主的牢房之前，入眼便是凶神恶煞地无支祁正在打通天教主，还要后者向自己跪拜叩首。


    披头散发，浑身凌乱，气质晦涩。


    这是凌霄对通天教主的第一印象，哪怕早有预料，他也有些惊诧和唏嘘，到头来欺负通天教主最惨的竟然是其昔日的便宜弟子。


    无支祁也是勇猛，看样子是破罐子破摔了！


    “孽畜，还不向东极青华大帝跪拜叩首？”


    牛魔王义愤填膺，他向着无支祁发出一声怒吼。


    这时候，无支祁才从癫狂中醒悟过来，他畏惧地看了凌霄一眼，然后极其识趣地跪拜在地，向着凌霄恭敬行礼。


    暴露本心、凌辱通天教主不一定会死，但若是敢对凌霄有什么歪心思，那就是鸿钧道祖显化都救不了他。


    无支祁选择认怂，唯恐凌霄现在就将他给灭杀了！


    “通天教主别来无恙！”


    凌霄站在牢房之外，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通天教主。


    数百年前，通天教主盘坐于云台之上、就是这样高高在上地无视、摒弃自己，他被迫发下天道誓言和截教断绝联系。


    如今攻守异形，他竟然有些激动。


    怪不得世人都喜欢报仇雪恨、杀尽仇人的全家，现在看来这是有原因的，毕竟这种大仇得报的感觉简直是爽到飞起。


    “是你？”


    通天教主心乱如麻，他的心底多了无尽的窘迫之意，抬起那张满是被摧残过痕迹的脸，他的道心差点在这一刻崩溃了。


    望着凌霄，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时间飞逝，岁月变迁。


    那位为截教鞠躬尽瘁、不惜毁掉自身本源的得意弟子，却成了亲手斩去他圣人道果、抽离鸿蒙紫气的凶手。


    凌霄在他最落魄时来到天牢，很明显是看他笑话来的，这种卑微和屈辱的感觉，让通天教主痛彻心扉。


    但！


    就在刚才最绝望的时候，他想到的就是凌霄，这位他口口声声斥责的逆徒，可在凌霄降临后，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可悔恨？”


    凌霄俯视着通天教主，他冷不丁地提出这个问题。


    话音落下。


    通天教主身躯颤栗，他的双眼中泛起杀意和些许泪光，被最痛恨的截教逆徒戳破伪装，他的骄傲和自尊被践踏在地上。


    凌霄证道混元大罗金仙受到众生崇敬膜拜，反观他深陷囹圄、危在旦夕，还遭受无支祁这种孽畜羞辱、打骂。


    落差之大，宛若天堑。


    通天教主悔恨？


    自然是！


    但，悔恨有用吗？


    若是拥有，或许截教也不会分崩离析，诸多截教弟子也不会成为封神榜上的亡魂，他器重的金灵圣母也不会形神俱灭。


    “无怨无悔！”


    “因果相循，便是秩序！成王败寇，本座并不在乎你对我的各种算计，作为失败者，我可以坦荡接受一切。”


    通天教主想清楚很多事情，他没有向凌霄表露怯意，他不愿为了苟且偷生而弯下脊梁。


    “你可别装了！”


    无支祁毫不留情地撕碎了通天教主精心编造的谎话，在他看来通天教主连自己的本心都无法蒙骗，还想在这里装逼？


    无支祁为了博取一线生机，根本不用犹豫就拆了通天教主的台。


    “通天教主，贫道和你有一桩交易，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凌霄向前迈步，他穿透了牢房的栏杆，径直取出两把藤椅，然后坐在了其中一把上，玉袖轻挥，两杯悟道茶便悬浮在空中。


    “请吧！”


    凌霄看了通天教主一眼，他云淡风轻地喝着悟道茶。


    见状，通天教主身形迟滞，他不明白凌霄在卖什么关子，可他还是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也坐在了藤椅上。


    “你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先是谋划数百年让截教毁灭，然后又将本座打落神坛、仍在天牢中饱受屈辱，我不相信你只是单纯地想杀死我。”


    “先是羞辱贬低，再让我魂飞魄散，不得不说你很高明！”


    通天教主抬眼看着凌霄，他恢复了些许理智，第一次看透了诡谲神秘的局势，也懂得了凌霄的心狠手辣和睚眦必报。


    恶毒吗？


    凌霄是通天教主遇到最恶毒、心肠最黑的人，但其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报仇，他身为截教之主，是这场悲剧的源头。


    “贫道的确想将你形神俱灭，但你不能死在我或者天庭任何一位神祗的手中。”


    “我愿意和你做个交易，你只要向玉帝、王母躬身行礼、低下高傲的头颅，我便允许你带着准圣初期修为离开天牢！”


    凌霄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他开诚布公地告知了通天教主。


    哪怕是已经落魄到极点的通天教主，其依旧曾经是天道圣人，将其抹杀的因果不好承担，最重要的是那些截教弟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


    驱狼吞虎！


    让这些截教弟子对付魔门，岂不美哉？


    “这么说来，你还有谋划！”


    “或者说，你想让本座死在魔门的手中，但你又怎么确定我不会坠入魔道，和魔君计都等人混在一起？”


    知凌霄者，通天教主是也！


    没有费太大的工夫，通天教主便猜到了凌霄的阴谋。


    很完美，无可挑剔！


    闻言，凌霄淡淡地说道：“贫道不管你是否会坠入魔道，我只是想完成对玉帝、王母的承诺，让你这位天道圣人低下头做人。”


    “至于如何算计你，那便是贫道的事了。并且我愿意给你分出一座仙家福地，你可以在其中静心修炼，也可以重新开辟截教、收揽弟子.......”


    说完这些后，凌霄悠哉悠哉得喝着悟道茶。


    通天教主是否答应，他其实不太在乎。


    .......


    可以搜索新书了。


    斩仙台上何人？碧游宫截教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