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现在当兵有钱拿吗？”


    众人吃饱喝足，烤着篝火。有村民问道。现在日子不好过，大家伙儿都在找活路。


    “没有，打仗打赢了能分得些财物，平时只管一日三餐，饷银那是禁军才有的待遇。”


    刘安答道。


    “哦，管饭吃也挺好，我孤身一人是够了，他们那几个有婆娘有娃儿的就得在家照顾了，整个家都指着这些个男人了。”


    说话的村民名叫刘四，他是光棍一个，爹娘也都不在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嗯，你有兴趣可以跟着我，不过我远在汉中当官，跟着我可得跋山涉水远离家乡了。”


    “真的？我感谢大人还来不及呢，背井离乡算什么，如今能有活路就不错了。”


    听刘安要他，刘四大喜。


    “这样，我会在无极多待几天，这些天你联络联络刘家村还有旁边村里的汉子，有愿意跟着我做事的，我照单全收。”


    “多谢大人，这是给我们谋了一条活路啊。”


    六四作势就跪下了，刘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扶他起来。


    第二天，刘安和众村民告了别，径直往无极县而去。他此行就只有一个目的。


    无极甄氏！


    及至中午，刘安先赶到县衙，跟县令客套了一番，也了解到一些信息。


    话里话外，刘安能感觉出，这县令就是无极甄家的人，虽然他不姓甄，也是一直在为甄家做事的。


    还有就是这无极县里，大半产业都是甄家的。


    “这甄家的有钱程度，富可敌国都形容不了啊。”


    刘安感叹，当即就托县令送了拜贴到甄家。


    讲说他刘安作为无极县人，如今荣归故里，自然要拜访拜访这无极第一家族。


    其甄家五女也是有名的很，至于第五女甄宓现在刚刚也就一岁多，刘安自是没什么想法。


    甄家世袭千石的官职，当代家主甄逸是上蔡令，刘安也是千石，所以对刘安的拜访也很重视。


    到了下午，刘安备了些薄礼登门拜访。


    礼物只是个意思，甄家可什么都不缺，不过刘安也给他们准备了份大礼，就看他们收不收了。


    甄逸不在，当家的是他妻子张氏，以及甄俨和甄尧两个儿子，此三人在正堂接待刘安。


    因听吓下人说刘安长得极为俊朗，甄家两个到了出阁的年纪的女儿也在堂后偷看。


    张氏先开口道。


    “刘司马前来拜访，我甄家不甚荣幸，司马远在汉中，不想竟是无极人。”


    刘安笑着答话。


    “是啊，命途波折，说起来我还是汉室宗亲呢，不过那就扯远了。我小时候就听说甄家的生意遍布整个大汉，今日登门，甄家果然富丽堂皇，宅院规模甚至比洛阳某些贵人的宅邸都大啊。”


    “呵呵，司马过奖，早些年积累了些家资罢了，现在生意可是不好做啊。”


    甄俨苦笑着，现在甄家的生意主要是他在打理，甄尧辅助。


    刘安转了转眼珠，一改刚才的场面话，低声道。


    “子义不才，却有桩大生意要跟几位商量，不知可否屏退左右。”


    “哦？不知是何生意？”


    甄俨没有先答应，而是问道。


    “不知几位可听说洛阳最近爆火的云鼎楼！”


    “嘶，难道？...你们先退下。”


    甄俨闻言，来了兴趣，挥手让左右伺候的侍女退下，然后贴到刘安脸前问道。


    “司马这是何意？”


    刘安品了一口茶，悠悠开口。


    “云鼎楼背后的东家，正是在下。”


    “嘶””


    甄家几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吃惊，一脸不可置信。


    刘安于是就把薄纱、黑丝以及黄鹂女团相关的信息透露了一些，几人才信了几分。


    涉及青楼产业。张氏领着女儿们先行回避。只留三个男人在堂中叙话。


    “司马的意思，是想联合我甄家，将这云鼎楼开满全国？胃口不小啊。”


    甄俨和甄尧都已明白刘安的来意，他们并不反感，相反作为商人，他们更喜欢逐利的人。


    “嗯，云鼎楼的一切搭配，包括舞姬的衣服，相关的训练，房内的布局等等，这些缺一，都造就不了云鼎楼的成功。而这些东西我有，我来出。甄家则需提供人力物力，以及动用各地官府的关系，我想以甄氏的能力，在各地产业中挑一处，改建成云鼎楼应该不难。”


    刘安分析了把这桩生意做成的要素，简单来说就是刘安出人，甄家出钱。


    “哥，我听说那云鼎楼整日人流络绎不绝，连达官显贵都在里面一掷千金。别的地方虽然不比洛阳富庶，但想做到日进斗金，也不是不可能。”


    甄尧冲甄俨说道，后者则想的更多。


    “不仅如此，我甄家产业多在北方，一直难以打通江南的渠道，而江南又多烟花柳巷之地，以云鼎楼为契机，说不定我甄家这次真能打通江南的商路。”


    “甄家不亏为甄家，我只想到其一，想多赚些钱，没想到二位竟能举一反三，想的那么长远。”


    刘安夸道。


    甄俨心里已经有了合作的意愿，只是很多事情还需要进行详细的商讨。他接着问道。


    “生意是好生意，只是这利润不知司马想分几成啊？”


    刘安心想重头戏来了，开口道。


    “我出技术，是为内核，甄家出力，是为表面，表里缺一不可，自然得五五分成。”


    刘安的提议甄尧觉得可行，却遭到了甄俨的反对，他一下子就听出了出钱出力的大头在他们甄家。


    “诶，司马此言差矣。我想司马若有本事独自干成这生意，也不会找上我甄家吧。此番合作，无我甄家不行，且前期投资恐怕也都得靠我甄家，我看得七三分。”


    刘安摇摇头，如果他单纯的只出技术，拿一成两成都是空手套白狼。刘安都觉得可以。


    但一方面天下即将大乱，刘安要把云鼎楼的核心捏在自己手里，他就必须派自己的人参与此事。另一方面，刘安要靠这云鼎楼打造遍布天下的消息网络，也就不得不招募训练大量人手，这需要庞大的资金。


    这件事，肯定不能胖甄家知道，所以他的底线是四六分成。


    “三七，我甄家出力大。”


    “五五，没我这事成不了。”


    “就三七……”


    “五五……”


    两人掰扯了一会儿，刘安突然起身，一掌拍到桌子上。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罢了，这样吧，我刘子义也不争一时之利了。我听闻甄家有五女，皆是国色天香，贵人之相。想我年仅二十二岁就成一方司马，将来成就定会更高，如若甄家看的上我，我就用这庄生意的一成利作为聘礼，求取甄家姑娘。而后我们四六分成。如若甄家看不上，那此事就此做罢。”


    说完刘安衣袍一挥走到门外，让他们两兄弟自己商量。


    “联姻？”


    甄俨甄尧闻言有些心动，他们这些世家大族的儿女本就多是家族的牺牲工具，政治联姻是常有的。


    何况刘安长得仪表堂堂，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和自家老爹一个级别。未来前途必不可限量。自家妹妹嫁给刘安，也不算是下嫁。


    只是张氏本就宠几个女儿，两人也不好直接拍板，就派了下人去问。


    两人还一同出门把刘安拉进屋内。


    直言若刘安成了甄家贤婿，这分成什么的都不是事儿，日后甄家定会倾尽全力协助刘安往上走。


    不一会儿，下人来报，说夫人张氏请刘安前往内院一见。


    甄俨甄尧兄弟闻言一笑。


    心想这下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