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两个哥哥

作品:《娇软美人穿兽世,七个兽夫排队求抚摸

    拉山之巅。


    “曦曦呢,让我进去。”


    一个沙哑又急切的男声响起,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她在休息。”


    另一个声音截然相反,冷静、平稳,像一块终年不化的寒冰。


    “我要见她。”


    嘈杂的争吵声朦朦糊糊地传进明曦的耳中。


    这声音熟悉又陌生,仿佛将她瞬间拉回了很久很久以前。


    久到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温馨的梦了。


    在那个还没有被这场噩梦吞噬的世界里,二哥总是不让她一个人出去玩,却又最爱偷偷带着她两个人一起溜出去。


    每当常年不在家的大哥回来,这样相似的争吵和对话,就会在家里的门外准时响起。


    明曦迷迷糊糊地想,真好啊。


    她又开始做这些被深深藏在记忆最底层的美梦了。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头一年,她也曾日复一日地期待着,期待哥哥们能像天神一样降临,将她从这个野蛮又可怕的世界里救出去。


    可是,一年,两年,五年。


    除了偶尔路过的游兽和部落里新生的兽人,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一张来自故乡的新面孔。


    希望,早就在无尽的等待中被磨成了灰烬。


    “明沉,你他妈让不让!”


    门外的怒吼声陡然拔高,震得石门都仿佛在微微颤动。


    一个头顶尖尖灰色狼耳的男人,正死死地瞪着眼前挡住他去路的男人。


    他一头桀骜不驯的灰色半长发,锐利的狼眼因为愤怒而燃烧着汹汹的火焰。


    “老子也是他哥,让我进去!”


    被称作明沉的男人,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衣物,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他只是温文尔雅地缓缓摇头,镜片后的那双银灰色凤目里,是坚冰一样不容撼动的拒绝。


    “曦曦醒了,我自然会让她见你。”


    “别进去打扰她。”


    “你他妈!”


    明野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等待,身体在一瞬间膨胀、变形,化作一头身形巨大的灰色巨狼,携着狂风向那扇华丽的石门猛冲而去。


    守在门边的几名蛇族守卫脸色骤变,立刻举起手中锋利的尖矛,交叉挡在门前。


    “铛——”


    锋锐的狼爪与坚硬的矛尖狠狠撞在一起,迸发出一串刺眼的火花,发出震耳的巨响。


    明野被大哥明沉留在拉山之巅固守。


    他满心欢喜地为自己心爱的妹妹搜罗了一大堆漂亮的宝石与柔软的皮毛作为礼物,没想到一回来,就听说明沉从遥远的北方带回来了一个雌性。


    他甚至来不及放下东西,便发了疯似地冲上明沉居住的这座主殿。


    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雌性就是他们找了五年的曦曦。


    可他没想到,人终于找回来了,这个当大哥的却偏偏不让他见。


    这股无名的怒火与积压了五年的思念交织在一起,烧得他心口发痛,恨不得当场就撕碎眼前这个永远冷静自持的兄长。


    巨狼的冲击力何其恐怖。


    几名鹰族守卫被撞得连连后退,却依然死死守在门前。


    明野赤红着狼眼,正欲再次发起攻击,那扇紧闭的石门却从内向外,缓缓打开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化作一道灰色的闪电冲了进去。


    但当明野冲进那间宽敞的过分的卧室,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个静静躺在洁白床褥中的身影时,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那头奔腾咆哮的巨狼,僵在了原地。


    所有的怒火、所有的焦躁,都在看清那个人的一刹那,被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悲恸所浇灭。


    那是他的妹妹。


    是他们捧在手心里,爱逾性命,被娇惯得十指不沾阳春水,连磕破一点皮都要哭上半天的漂亮妹妹。


    此刻,她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


    身上穿着一件宽大到可笑的白色长袍,那袍子柔软得像是天边的云,却依然遮不住她不经意间从领口与袖口露出的一点儿雪白肌肤。


    以及,肌肤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可怖的青紫痕迹。


    她的那双,曾是全家最爱,总是流转着狡黠与灵动光彩的桃花眼,此刻正迷离地阖着。


    整个人蜷在那张巨大的床上,显得那么小,那么脆弱,像一个刚刚被从污泥里捞出来,费力清洗干净,却依旧支离破碎的布娃娃。


    明野高大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他慢慢地直起身体,巨大的狼形褪去,重新化为了那个高大英俊的人类形态。


    他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的狼眼中,此刻却汹涌着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滚烫的怒意与心疼。


    他张了张唇,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发出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每一个字都在发颤。


    “……曦曦。”


    意识依然在清醒与朦胧的混沌之间徘徊。


    明曦愣愣地转了转沉重得如同灌了铅的琥珀色眼珠。


    她躺在柔软的不可思议的床上,微微侧过一点儿脑袋,视线缓慢地聚焦。


    然后,她看到了那个站在她床前,满脸泪水的男人。


    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那张脸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


    陌生,是因为眼前的男人,比记忆中那个阳光跳脱的少年,多了太多风霜的痕迹,眼神里也沉淀了她看不懂的、化不开的痛苦。


    明曦缓缓地、缓缓地睁大了眼睛。


    她的意识依然迟钝而茫然,身体里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


    产蛋后的麻痹感,与被那种不明液体浸泡后的虚软感,依旧如附骨之疽,盘踞在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总感觉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


    这一定又是一场太过逼真的梦。


    只要她眨眨眼,或者再睡过去,这个梦就会像以前无数次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


    可她还是忍不住,控制不住地动了动干裂的唇瓣,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呢喃。


    “二哥……”


    这两个字,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明野情绪的闸门。


    声音里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思念与全然的依恋,听在明野的耳中,比世界上任何最动听的音乐,都要悦耳千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