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山点了点头。“没事，吃饭吧。”焦胜军被他爹瞪了一眼，那口气就咽了下去。忍！忍了！回头慢慢算！刚开始的时候，刘小凤和李小冉在，他们也没怎么聊天。等她俩吃完下了桌，桌子上的话才多了起来。“老班长，你还记得不，当年咱们在山西太原一带打小鬼子的时候，给你馋的不行了，大晚上你带着我们去端了敌人的一个炮楼，弄了两桌子菜。”秦大山白了焦新民一眼。“你还有脸提这事，但是一共两只烧鸡，让你小子抢了两只鸡腿。”“我找了好半天，都没寻见！”焦新民嘿嘿笑了两声。“我是怕被别人抢了，先藏起来了，寻思着带回去，给你当下酒菜。”“回去的路上，我没忍住……给吃了。”“你偷老子的东西还少了？你临走还顺了我好几个牛肉罐头！”“老子有次缴获了两把枪，也是你小子顺走了！旅长到咱们团视察，让他看见给要走了！要不是你，老子那两把枪能到那个老财迷手里？”秦守业在旁边支棱着耳朵听着，时不时的拿酒瓶给他们倒酒。看他们喝的慢了，秦守业还会端着酒杯站起来提两杯。两瓶二锅头很快就喝完了，秦大山不情不愿的进屋拿了两瓶茅台出来。他心里还碎碎念着……就当喂狗了。那两瓶茅台也没坚持多久，菜好酒下的就快！他们之前喝了不少，酒劲上来就收不住了。“老班长，还是茅台好喝吧？”“回头我再给你送几瓶，换你那几个罐头！”“也让你喝点好酒。”“老连长，我回头也给你送几瓶……”秦大山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俩瞧不起谁呢？就这还好酒？”“你俩喝过好酒吗？”“今儿让你俩兔崽子，开开眼，长长见识。”秦大山骂他俩兔崽子，他俩没生气，反倒是咧嘴笑了起来。他俩的儿子倒是表情怪怪的……老爹被骂兔崽子，他俩算啥？兔孙子？秦守业知道老爹是喝的上头了，被他俩那两句话激出了胜负欲。秦大山这是要动那坛子老酒……秦守业刚要开口阻拦，门外就传来了田丰的声音。“老三在家没？”秦守业犹豫了一下……跟秦大山打了个招呼，他就出去了。他出去就瞅见了田丰，还有昨儿去帮他站场子的几个人。脑袋被开了瓢的孙柱子也在，他头上缠着纱布。秦守业冲他们笑了笑。“你们咋才来？酒菜我都准备好了，等你们半天了。”“车间有点事，耽误了……”“走，咱们去后院。”秦守业招呼他们去了后院。人比较多，所以就去了田丰那屋，秦守业把准备的东西挪了过去。烟酒菜，馒头包子，一应俱全。饭盒没开盖之前，秦守业把肉分了一下。“秦科长，这也太多了……”“一人五斤，你要是觉得多，割下来给别人。”孙柱子嘿嘿笑了两声，伸手把肉接了过去。“秦科长，我给你点钱吧，现在肉不便宜……”“给我钱？那你昨儿给我帮场子，我该给你多少钱？”“秦科长，田哥跟你是兄弟，我们也是田哥兄弟，帮个忙要啥钱啊？”“那我帮你弄点肉，也不能要钱！”“行了，老三是我们院最仗义的，他给你们，你们就拿着！回头老三有啥事，你们别往后躲就行！”田丰说了一句，那人也把肉接了过去。最后一块肉，秦守业递给了田丰。“啊……我也有份啊？”“他们都有了，能没你的？”“你刚才还劝他们来着，用不着跟我客套了吧？”田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接了过去。“谢了老三！”他说完就把肉转身给了张茹。“拿娘那屋去，让她受点累，明儿熬点猪油。”“猪油渣渣，明天用葱和酱油拌一下，给闺女吃。”张茹点了点头，把肉接过去就要离开。“嫂子，你等下！”秦守业叫住了张茹，然后从桌子上拿了两个饭盒递了过去。“一盒辣子鸡，一盒红烧肉，你拿过去跟孩子一起吃。”“不……不用了，你们留着喝酒。”“桌子上还有呢！我特意多要了两份！”“老三给你，你就拿着吧！”田丰接过去，把饭盒放到了张茹手里。“嫂子，那包子和馒头你也装一盘，那么老些我们也吃不完。”秦守业指了指旁边那俩筐子。一筐子千层馒头，一筐子包子。他们这些人确实吃不完……“老三，谢谢你哈……”张茹先拿着饭盒跟肉出去了。她出了屋，秦守业就招呼大家伙把饭盒打开了。“这是牛肉！”“猪耳朵！”“肘子，红烧猪肘子！”“我这是辣椒炒鸡肉！”“这是肉丸子！”“大虾！这么大的虾！”“秦科长，这全都是荤菜啊？”那些人眼睛瞪的溜圆，口水一口接一口的往下咽。“老三，你哪弄的这么多菜啊？”“有些饭店买的，有些是找人帮忙弄的。”“秦科长，你花了不少钱吧？”“没几个钱，咱又不是天天吃！”“秦科长，这菜还能退不……要不退了吧？换几个素菜……”“退不了！你们要是想吃素菜，我给你们炒个土豆丝？”那几个人傻笑着摇了摇头。“别忙了……”“秦科长，这够吃了。”“我们家过年，都吃不这么好！”“年初我们胡同里有个干部，他儿子结婚，席面都没今天的好！”“这么多肉……”秦守业觉得他们还是不馋，还有功夫瞎感慨呢！“别说了，动筷吧！”秦守业想着赶紧吃，吃几口喝几杯，他还要去前面，去听老爹跟焦新民俩人说话呢。秦守业坐下拿起了筷子，其他人眼睛没盯着菜，全都看向了他。“看我干啥啊？我脸上有菜啊？”“老三，你不动筷，大家不好意思动。”田丰解释了一下，秦守业就立马夹了一筷子放进了嘴里。他还没来得及嚼呢，那些人就下了手。他们吃饭的架势，颇有一些风卷云涌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