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惊心动魄上巳节

作品:《探花郎忘恩义?我一顶喜轿改嫁东宫

    或许,他和棠鲤就是这个世界的阴阳两面。


    阴盛阳衰,阳盛阴衰。


    循环往复,此消彼长。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否则,总有一天,棠鲤会克死他。


    赵松和垂下眸子,藏在宽袖中的手死死攥紧。


    他得先下手为强。


    “终于到啦!”


    “仙女庙!”


    闻人意善走下马车,闻着空气中的各种香味,陶醉的深吸了口气。


    棠鲤跟着下来。


    闻人意善立刻挽住她的手,撒娇道:“棠姐姐,我已与仙女庙的庙祝说好,今夜就歇在仙女庙,咱们慢慢逛,不必着急。”


    前方人山人海。


    一眼望去,几乎到了人踩人的地步。


    棠鲤眉心不由一跳,拧眉道:“人也太多了,万一出个什么事,跑都跑不了。”


    闻人意善不甚在意:“姐姐不必担心,上巳节这等盛会,必有巡逻卫维持秩序,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说罢,她兴致冲冲的拉着棠鲤走进人流。


    顺着人流往前,闻人意善停在面具摊前,选中兔子面具戴在脸上,歪着头问:“棠姐姐,好看吗?”


    棠鲤点头夸赞:“好看。”


    闻人意善推了推棠鲤的手:“姐姐也挑一个。”


    棠鲤本对这些毫无兴趣,但在闻人意善的催促下,还是选了个狐狸面具戴上。


    “快看,前面有人在打铁花!”


    闻人意善忙往前走。


    王府乔装的护卫奋力在人群中挣出一条路,两人畅通无阻的走到打铁花的场地。


    烧的通红的铁水被盛在花勺中,一位赤膊男子举起柳木棒,抬高手臂,往前跳跃半步,将花勺中的铁汁击向空中。


    星星点点的光芒引起百姓阵阵惊呼。


    走过打铁花,前面还有变脸戏曲。


    一处简陋的戏台,唱跳皆佳的伶人正一展歌喉。


    棠鲤往盆中放了一个银锭,与闻人意善继续往前。


    ……


    “殿下,遇上熟人了?”


    某处高楼。


    见宗越尘正在往下看,陈述狐疑的问。


    一边问,陈述一边寻着宗越尘的看过去。


    待看清时,陈述促狭一笑:“啊,原来是太安王府的意善县主。”


    闻人意善带着兔子面具,若说陈述怎么认出来的?


    她周围护卫的衣裳上有太安王府的标识。


    宗越尘面无表情的警告:“收起你那乱七八糟的想法,孤只当意善是妹妹。”


    陈述撇了撇嘴:“殿下,难不成,你这辈子真就只要王良娣一人?”


    说这话时,陈述声音压的极低。


    只因王良娣被宗越尘带出了宫,眼下就在楼上客房小憩。


    宗越尘不咸不淡的瞥他一眼:“你该学学你父亲沉气凝神的本事,不该管的闲事不要管。”


    陈述‘啧’了声:“若再过两年,东宫还无婴孩的哭声,我父亲再能沉气凝神,怕也坐不住了。”


    几年来,太子殿下独宠王良娣,可王良娣仍旧未曾传出好消息,想来是身体有恙,不能延续皇室血脉。


    殿下也是。


    今年都二十有七了,膝下未有一男半女,竟半点也不着急。


    思及此,陈述心下一动。


    王良娣若真不能生,他却是有几个正值妙龄,身子康健的庶妹。


    或许,能找个合适的机会举荐给殿下?


    倒也不必非要带回东宫。


    养在外面,时不时去看一眼,权当解闷。


    宗越尘皱着眉,不悦道:“今日人多,你身负巡逻护卫之责,还是盯得紧些,莫要闹出事来,孤累了,先行一步。”


    说罢,他拂袖上楼。


    陈述垂首让路,不敢阻拦。


    他虽仗着有个首辅爹,自认与东宫有两分亲近。


    可他并不是陈微嫡子,亦不怎么得沉微喜爱,不敢对东宫做颐指气使之事。


    先前说的那几句已然有僭越之嫌。


    待上了楼。


    宗越尘面上的不悦消失。


    他推门而入。


    屋内竟坐着个模样身形与他一般无二的人。


    宗越尘目不斜视的走进去。


    乔装过后的王娇起身拱手:“殿下。”


    宗越尘换上夜行衣,淡声吩咐:“若陈述上来寻孤,你知该如何应付。”


    王娇垂眸:“属下明白。”


    紧闭的后窗无声大开,几道漆黑的影子一跃而出。


    半个时辰后。


    宗越尘带着几人到达目的地。


    面前是一处早已废弃的庄园,飞鹰抬手示意,数道黑影越墙而入。


    不多时。


    影子前来回禀。


    “主子,地道入口找到了。”


    地道口在后院干涸的池塘底下。


    厚重的淤泥将入口挡的严严实实。


    若不是他们从数日前就开始掘地三尺,四处探寻,当真会被瞒过去。


    宗越尘笑了声,语气温和:“裘阁老倒是聪明,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前些时日。


    裘府被抄家。


    总共查没白银十二万三千两。


    于普通朝臣而言,这已是一笔巨款。


    可于一朝阁老而言,许是九牛一毛。


    更何况,裘阁老原兼任是户部尚书,没人比他更懂怎么敛财。


    那十二万两,大概率是裘阁老庶子倒卖试题的,至于裘阁老的……


    他立即派人排除裘家人名下房产。


    终归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出嫁女的名下,查到这一废弃多年的庄园。


    淤泥层被挖开,露出底下的铁制大门。


    将门打开,下面是条只能容一人通过的楼梯。


    飞鹰拿着火把,走在最前方。


    此处彻底被挖空了,面积约莫与顶上的池塘同等。


    粗略看去,竟有上百个箱拢。


    打开一个箱子,满箱白银。


    再打开一个,一箱字画。


    继续打开一个,一箱古董。


    ……


    飞鹰乍舌:“裘仁怀也太能贪了吧!”


    古董字画不好估价,可白银至少占据半数箱拢。


    算起来,最少也有六七十万两!


    裘仁怀何止是贪,他就差把国库据为己有了!


    国之蛀虫。


    宗越尘眸光泛凉:“将这些东西换成粮食棉布,送到鸣沙县。”


    鸣沙,是宗越尘的大本营。


    那里有他二十万将士。


    若日后有个万一,鸣沙,就是他的举旗之地。


    飞鹰知道兹事体大,立即应下:“是!”


    忽然间,宗越尘右手剧痛。


    整个人也仿佛置身火海,被烈火炙烤。


    霎时间,宗越尘表情变得极为恐怖。


    棠鲤,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