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睚眦必报迷魂香

作品:《探花郎忘恩义?我一顶喜轿改嫁东宫

    她的船队早已准备就绪,唯有这通关文书,左等右等,始终没有音讯。


    闻言,曹夫人略有些讶然。


    棠娘子不是做金银生意的吗?怎么突然经营船队了?


    “我从不过问夫君公事,实在不清楚,待我一会儿问问,再行答复棠娘子。”


    “多谢曹夫人。”


    台上。


    皇帝见宗越尘始终的目光落在远处,随之看去。


    待见到巧笑嫣然的闻人意善时,不甚明显地皱了皱眉。


    他早已先入为主,认为宗越尘与闻人家有结亲的打算,直接将旁边的曹夫人与棠鲤忽视了彻底。


    多年前,先皇逝世时,虽将皇位传给他,却也留下遗诏,并设立托孤重臣,让他待时机成熟便还位正统。


    但权势的滋味令人着迷,他怎可将帝位轻易拱手让人?


    这些年来,为了拔除或同化先皇势力,他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松懈,可即便如此,仍是有近三分之一的臣子顽固不化。


    哪怕他费尽心思,给宗越尘扣了个杀人不眨眼,不是贤主的帽子,他们也梗着脖子,宁死不屈。


    宗越尘手握阒朝三分之一的兵权。


    太安王即便久不露面,在军队中的威望也不容小觑。


    无论如何,不能让宗越尘娶闻人意善。


    否则,这龙椅,他怕是坐不稳。


    皇帝心思一动,重提旧事:“又过了三两年,太子可有心仪之人?”


    宗越尘收回视线:“陛下想赐婚?”


    皇帝轻声一叹:“你的东宫实在冷清,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若皇兄泉下有知,难免为此伤怀。”


    宗越尘打断他,垂着眸神色恭敬:“陛下若想赐婚,儿臣求之不得,劳烦陛下多费心,无论瞧上谁家姑娘,儿臣都无有不从。”


    皇帝:“……”


    无有不从?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他又不是没赐过婚。


    可宗越尘表面上答应,结果每一个被赐婚的姑娘,最后都死于非命!


    当他不知是宗越尘命人暗中动的手吗?


    几次下来,稍微有点本事的人家皆对东宫太子妃的位置避之不及。


    而很有本事的重臣,倒是有人愿意。


    可他又怎能甘心壮大东宫势力?


    是以,宗越尘的婚事一直被耽搁至今。


    皇帝缓了缓神色:“赐婚便罢了,朕想让你娶心仪之人,你若喜欢谁,只管告诉朕,朕定会为你做主。”


    宗越尘慢条斯理地开口:“儿臣觉得,闻人……”


    ‘闻人’二字一出,皇帝沉下脸色。


    好在此时,皇后惊讶得‘咦’了一声:“陛下您瞧,是不是有人猎了只鹿来?”


    闻言,皇帝适时转移话题:“既如此,今夜便设鹿血宴,与众臣同乐。”


    皇后从善如流地应下:“便依陛下所言。”


    宗越尘无声嗤笑。


    他深知他这位皇叔在忌惮什么,虽对闻人意善没意思,吓一吓对方也极好。


    毕竟,若他当众提出对闻人意善有意,他这位好皇叔又怎好明着拒绝?


    天色渐晚。


    营地中燃起篝火。


    这一夜,男女同席宴饮。


    闻人意善极少碰酒,三两杯果酒下肚,人已经有些不清醒。


    棠鲤低声向世子妃说了几句,得到世子妃同意后,便与两个婢女扶着闻人意善,悄无声息地退席。


    坐在斜对面的宗庆眸光一闪,也找了个借口要离开。


    怀王忙着应酬,只随口嘱咐他莫要惹事,便不再管束。


    上首。


    宗越尘放下酒杯,扶额作无力状:“儿臣不胜酒力,还请陛下恩准先行退下。”


    皇帝看他一眼,语气平平:“准。”


    宗越尘一走,众人神色各异。


    皇帝抬手招来心腹:“跟着他,看他去了何处,再来回禀。”


    心腹应下,无声离开。


    待见宗越尘回到自己的帐篷后,心腹让人盯着此处,自己则回去复命。


    “陛下,太子已回帐中,奴才命人守在外面,若有异动,定会第一时间前来回禀。”


    皇帝点头,不再多问。


    ……


    另一边,棠鲤好不容易哄睡闹脾气的闻人意善,正准备回自己的帐中休息,行至半途,就被一个侍卫拦住去路。


    棠鲤仔细一看,嘴角微抽。


    这哪是侍卫?


    分明是飞鹰。


    飞鹰声音低沉:“宗庆去棠掌柜的帐中了,棠掌柜今夜还是留在意善县主这为好。”


    画竹心中一凛:“他怎会知道娘子住何处?”


    昨日夜晚,她将宗庆对棠鲤‘心怀不轨’的消息传达至飞鹰。


    可男女营地分别在河道两侧,女子营地守卫较男子营地更为森严,便是宗庆速度再快,这才第一日,他怎么摸清位置的?


    飞鹰看了一眼画竹,言简意赅:“昨夜,李含韵亲自带的路。”


    画竹怒气冲冲:“好一个李含韵!亏她还是大家闺秀,竟做如此下作之事!”


    谁不知道宗庆为人混账?


    李含韵分明是想毁了棠鲤!


    棠鲤俏脸微寒,与画竹想到一处。


    她吸了口气,不由得回想到两刻钟前,李含韵朝她微微一笑的画面。


    她还以为李含韵是改性了,没想到是等着看她笑话呢。


    李含韵如此期待,她怎能让她失望?


    棠鲤问:“飞鹰,你可有迷魂香?”


    飞鹰毫不犹豫点头:“有。”


    棠鲤勾了勾唇:“帮我个忙……”


    飞鹰自是毫无二话。


    宴会中。


    李含韵东张西望,颇有些坐立不安。


    见她如此,李夫人不悦皱眉:“坐好了,东倒西歪的像什么样子?”


    李含韵只得按下性子,抬手想接过旁边侍女递来的果酒,结果没拿稳,整杯酒全撒在衣裙上。


    侍女吓得跪地:“奴婢该死!”


    离得近的几桌人频频看过来。


    李夫人压住正想发作的李含韵,低声责骂:“慌什么?洒了杯酒罢了,平白让人看了笑话!下去换新的便是。”


    李含韵吸了口气,离开换衣。


    深色帐中。


    侍女取出新衣裙,挂在架子上点燃熏香。


    浅淡的花香浸润其中。


    “小姐喝杯醒酒茶吧。”


    李含韵接过饮了一口。


    她半撑着下巴,略有些醉意。


    待在丫鬟的伺候下换好衣裳后,李含韵心下一动。


    何不趁机去瞧瞧那贱人?


    若宗庆动作够快,想来,那贱人已经遭了宗庆毒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