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救兵来了要报官

作品:《探花郎忘恩义?我一顶喜轿改嫁东宫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栖岩寺的住持不可置信地看向门外,问前来回禀的小僧人:“你说什么?”


    小僧人回道:“上国寺的僧人前来拜访。”


    “来的人是谁?”


    “上国寺,则因大师。”


    住持登时紧张起来,再管不得眼下闹剧,转身就要往外走。


    棠鲤挣扎得越来越厉害。


    见状,赵松和眸中划过一抹狠厉。


    他根本没将则因大师的出现与棠鲤画上关系,当即吩咐武僧。


    “动手吧,必须在主持回来前走过三遍火石路,不要耽误吉时,坏了我娘投胎时机!”


    可住持还未走出法师堂的门,又有一个小僧人跑来回禀。


    “主持,则因大师直接往法师堂来了,咱们拦不住!”


    棠鲤与画竹对视一眼。


    后者忽然不敌武僧围攻,左肩狠狠受了一掌,当即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径自砸在供奉台上。


    一阵七零八落的叮当声响,画竹趴在地上,面若金纸地口吐鲜血。


    事态发展已然失控。


    就在棠鲤即将踏上炭火路的前一秒,一道苍老慈和的声音由远及近。


    “无海师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发须皆白的则因已是闯了进来。


    在他身后,还有三个与他穿同样僧袍的上国寺僧人。


    几人一眼就将法师堂内诸般景象收入眸底。


    住持无海迎上前去,故作镇定的向为首的则因问好:“则因师兄,好久不见。”


    棠鲤瞅准时机,奋力挣脱武僧辖制,毫不犹豫扑到则因面前跪下。


    见她如此,则因不准痕迹地往旁边移开一步,不受她的跪礼。


    “信女求则因大师为我做主!”


    “我夫君夜梦婆母地下无安,栖岩寺住持说她老人家是心愿为了,遗魂仍在人间徘徊,需我在这条火路走上三遍,方可为她老人家了却遗愿,顺利投胎转世。”


    “可我之前在上国寺为婆母祈福时,大师曾说我婆母早因功德圆满登入极乐世界,为何大师与栖岩寺住持言辞说法不同,还请大师解惑。”


    棠鲤语气哀切,字字泣血。


    她猜到赵松和别有算计,在临走之前特意暗示莲衣去太安王府求救。


    虽不知为何来的是则因大师。


    但……


    她就赌则因是救兵,且对方看在太子殿下的面上,不仅不会戳穿她,还会配合她圆谎。


    则因平淡地扫了无海一眼,面上看不出喜怒。


    可这一刻,无海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则因先让棠鲤起身,而后语气如常。


    “无海师弟修行尚短,根基浅薄,算错也是时有的事,施主不必介怀。”


    赌对了!


    棠鲤绷紧的心弦微松。


    与她相比,无海与赵松和却是如被雷劈。


    后者恨得咬牙切齿,这贱人居然没说谎!


    前者却已摇摇欲坠。


    完了!


    谁不知则因修行深厚,如开了天眼般可勘天机,几十年来不曾有错,有他这句话在,日后栖岩寺将难以在京城立足。


    他好不容易积攒下的信徒也会因此四散,再不信奉他!


    全都完了!


    则因视线移向赵松和,微微一笑:“若施主是为让自己良心安宁,不如自己在火路上走一走,或能更有用。”


    赵松和朝着无海的方向茫然念叨:“怎会如此?我从城门外一步一叩首,走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到栖岩寺,无海大师,我是如此地相信你……”


    他将自己塑造成受害者,从这件事中完美剥离出去。


    无海拨弄佛珠的速度突然加快,心中虽憋屈但无可奈何。


    赵松和身后站着他惹不起的权贵。


    罢了。


    无海露出愧疚的表情,好似无地自容:“是贫僧学艺不精,害两位施主白做无用功。”


    棠鲤擦去眼泪,神情愤恨。


    她质问道:“我先前已然将真相告知二位,你们为何不信,还让武僧打伤我的侍女,强行逼迫我?”


    她眼神如刀,恨不能将赵松和与无海千刀万剐。


    赵松和恨她得理不饶人,语气不免带了几分糊弄:“阿鲤,无海大师虽算错了命,但他不是故意的,你也未曾伤到分毫,你何必紧抓不放?”


    棠鲤语气严厉,不退不让:“我未伤到,但我的侍女却已被这几个武僧打得没了半条命,我要报官,我要告栖岩寺住持打着大师的旗号招摇撞骗,草菅人命。”


    躺在她怀中的画竹无力咳嗽,嘴角鲜艳的血痕恰好印证‘没了半条命’的说法。


    听到这话,无海顾不得装大师风度,连忙开口:“女施主,此事是贫僧之过,贫僧愿做任何赔偿!”


    无海看向动手的武僧,武僧们立刻朝棠鲤跪下。


    “是我等冒犯女施主,还望女施主赎罪!”


    这时,赵松和也跟着开口:“一点小伤罢了,吃几副药就能痊愈的事,何必闹到官府去?”


    棠鲤语调尖厉:“伤不在夫君身上,夫君说得好生轻松!”


    见她顽固不化,赵松和沉下脸来,仿佛极为痛心:“阿鲤,你非要为了一点小误会将事情闹得这么难看?”


    此时,不待棠鲤回复,则因念了声佛号,忽然开口。


    “贫僧赞同女施主的说法,无海不仅算错了命,还放任寺内武僧肆意妄为,差点犯下人命官司,该接受惩罚。”


    话音刚落,跟在他身后的少年僧人便接过话道。


    “师叔言之有理,且依弟子看,此事是佛门中人出了乱子,很该由我们上国寺清理门户。”


    “弟子愿亲自前往衙门报官。”


    棠鲤看了一眼说话的人。


    她认识这个小沙弥。


    青灯,之前就是他为她引的路。


    见棠鲤看来,青灯颔首致意:“棠施主,许久不见。”


    棠鲤同样颔首致意:“青灯师父。”


    “不可!”赵松和想也不想就反驳:“既然无海大师愿做赔偿,何必非要报官浪费官府人力?”


    棠鲤微眯着眸子:“夫君为何一直拦我?”


    赵松和被她的冷厉的眼神看得心神一震。


    二人视线在空中碰撞。


    皆知对方心怀鬼胎,来者不善。


    不等赵松和回答,棠鲤步步紧逼,声音冷凝:“难道说,此事不是意外,夫君故意将我诓骗到栖岩寺来,夫君才是这件事的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