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被何启废了的事啊？”


    刘东不屑嗤笑。


    从前陈越还自视甚高，不屑跟他们做朋友呢！


    现在好了，他们倒想看看变成废物的陈越还怎么嚣张！


    跟班们哄笑起来，其中一人捡起地上的石子，砸在陈越背上：“废物！当初你不是挺威风吗？现在怎么跟个哑巴似的？”


    陈越缓缓转过身，突然猩红的瞳孔死死盯着刘东。


    “你们找死。”


    “哟哟哟，我们找死？凭你现在的本事，你有把握撂倒我们兄弟三人吗？我劝你还是赶紧给我们认个错，跪下磕头喊我们一声大哥！”


    “以后呢跟着我们在我们身边当一个服从什么的保证你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喝西北风饿肚子！”


    “饿肚子？”


    陈越冷笑。


    “你说的对，我确实有些饿了。”


    刘东还以为陈越是识相了，“这就对了嘛，来来来，叫声好大哥听听。”


    “蠢货。”


    陈越的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


    刘东只觉眼前一花，脖颈便传来刺骨的剧痛。


    他惊恐地低头，鲜血正从脖颈处喷涌而出，而陈越的手中，正提着他两个跟班的头颅。


    “啊——！”刘东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


    “跑？”陈越冷笑一声，魔化的手臂陡然伸长，指尖化作利爪，如两道黑色闪电划破空气。


    惨叫声戛然而止，刘东头颅咕噜噜滚落在地，滚烫的鲜血溅了陈越满身，却让他眼中的猩红更盛。


    他走到三具无头尸体旁，魔性在杀戮中彻底失控。


    饥饿感如潮水般涌来，他蹲下身，撕开其中一具尸体的胸膛，将还在跳动的心脏抓出，狠狠咬了下去。


    温热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带着浓郁的腥甜，却让他感到一种扭曲的满足。


    “味道真不错啊？”


    陈越舔了舔嘴角。


    “何启……”陈越咀嚼着血肉，含糊不清道，“下一个，就是你。”


    “你也会成为我的盘中餐。”


    吃空三人的内脏以后，陈越丢下三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前往偏僻村落。


    找到一处村落之后，陈越开始了屠杀，他已经适应了魔化的身体，动作非常利落，很快，整个村落，无人幸免。


    陈越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竟觉得十分香甜。


    接下来，就该是他炼化血食的时候了。


    ……


    翌日。


    陈晚星为了低调行事，探查苍梧宗的情况，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快到苍梧宗地界了。


    “再有三里便是苍梧宗了！”


    陈晚星喃喃自语。


    接着，她继续往眼前的山道走去。


    山道上枯藤如虬龙般缠绕着嶙峋怪石。


    陈晚星正欲提速，却听见前方传来微弱的呻吟。


    前方不远处，一个佝偻的身影蜷缩在老槐树下。


    灰布头巾裹着花白的头发，粗布衣裙沾满泥污，露出的脚踝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哎哟……我的脚。”


    “救命，救命啊？有没有路过的好心人可以帮帮我这个老婆子！”


    老奶奶捂着脚踝，声音凄惨。


    陈晚星皱眉。


    “姑娘！救命，救命啊！”老奶奶似乎察觉到脚步声，艰难地转过头看向陈晚星。


    老奶奶满脸沟壑纵横，浑浊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我上山采草药，不慎崴了脚……家就在山那边的村子里，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家？”


    陈晚星的目光扫过老人的脚踝，肿胀处呈青紫色，确实是崴伤的迹象。


    她又瞥了眼老人身旁的竹篓，里面装着柴胡、当归等寻常草药，连最低阶的灵草都没有。


    看起来确实是像个普通人。


    “老奶奶，你在此处多久了？”


    陈晚星问道。


    她很奇怪，这地方离苍梧宗那么近，居然一个人路过，正好让她碰上了这个受伤的老奶奶？


    “快一个时辰了！”


    老奶奶人颤巍巍地伸出枯槁的手，“好姑娘，我看你就觉得面善，求你帮帮我吧！山里野兽多，老婆子怕……”


    陈晚星沉默片刻。


    “行，我背你回家，上来吧。”


    陈晚星蹲下身，让老奶奶上背。


    老奶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光。


    她伏上陈晚星的背，枯瘦的手臂环住少女的脖颈。


    “姑娘，你真是个好人！”


    老奶奶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带着一股子冷意。


    陈晚星没有接话，只是按照老奶奶指的路，往老奶奶口中的家走去。


    到达老奶奶口中的村落。


    二十几间土坯房错落有致，炊烟袅袅升起，看起来一派祥和。


    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孩童正在追逐嬉戏。


    老奶奶的家在村子最深处，是一间孤零零的瓦房。


    老奶奶找根拐杖，撑住自己“小姑娘，我去烧水给你沏茶，再弄几个家常菜好好感谢你！”


    陈晚星没有落座，而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屋内。


    陈设简单得有些诡异。


    一张方桌，四条长凳，墙角堆着几捆干柴，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没有灶台，没有米缸。


    “老奶奶，你家的灶台呢？”她状似随意地问。


    没有灶台，要怎么做饭？


    还是说，这里根本不是老奶奶的家呢？


    “哦，在后院呢，不在这儿！”老奶奶说道。


    陈晚星走到后院。


    后院还真有个用石头垒的简易灶台，老奶奶正蹲在旁边洗菜。


    陈晚星回了前院，决定坐下歇歇，这老奶奶虽然看着瘦，但她也只是个小姑娘，背着这么大个人走了这么长一段路，还是挺累的，他都有些腰酸背痛了。


    “姑娘，喝水。”老奶奶端着一个粗瓷碗走进来，碗里的水清澈见底。


    陈晚星却觉得这水有些不对劲儿。


    不过，不管这碗水有什么问题，她都没在怕的。


    陈晚星接过碗，“多谢。”


    她仰头将水一饮而尽，甚至还咂了咂嘴，“这水，是山泉水吧？泉水真甜！”


    老奶奶脸上的笑容更盛了：“那是自然。姑娘稍等，饭菜马上就好！”


    老奶奶转身走回后院。


    陈晚星放下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故意装作毫无察觉。她倒要看看，这老奶奶究竟想玩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