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皇后重生——黛玉出谋迎春立威

作品:《黑楼梦之黛玉复仇记

    黛玉有了主意也不藏私,与太子妃、于然和萧琳一起闲谈时候,便提了出来。


    “无论是香菱这样的可怜女子,又或者其他类似境遇的姑娘,大多女红都是极好的,”黛玉轻声细语,眼中闪烁着光彩,“要是能有个专门的绣阁,让她们能凭着手艺自食其力,便能帮助到不少人了。”


    香菱的悲惨身世她们几人都已听闻,自然都为香菱觉得可怜,如今听见黛玉这么说,太子妃刘莹第一个表示支持。


    她如今已经在皇后的指导下,慢慢接触宫务,对这些事情的考量也更为周全。


    “妹妹的提议,实在妙极了!”太子妃赞叹道,“不只是香菱这样的苦命女子,朝廷中也有一些诰命夫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守节,除却经济上可能的困难,她们也会感到寂寞孤单。若是有个这样既能补贴家用又能消遣的去处,于她们而言大有益处。”


    于然和萧琳也都觉得这个主意极好,但很快,她们又发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她们四人之中,都没有绣庄、布庄之类的产业,若要开办,地皮和人手都是问题。


    萧琳灵机一动,提议道:“既然是个好主意,不如问问母后,听听母后的意见。母后见多识广,说不定有办法。”


    皇后听了黛玉等人的想法,心中一动,她想起前世黛玉的“画堂春绣”,看来有些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即便命运轨迹有所不同,黛玉那份怜悯之心和谋划布局的天赋却依然存在。


    “的确是个好办法!”皇后爽快同意,“我正好有一处闲置的绣庄,位置和规模都还不错。等我整理一番,向陛下说说,到时候你们可都得出力才是。”


    天子听了皇后的提议,更是拍手称赞:“朕就说林家姑娘心思灵透,果然,这要是办成了,可是大功一件!既能让这些有手艺的女子自力更生,又能彰显皇室的仁德之心,利国利民!”


    天子大方地表示,要是缺什么,只管上报,国库会全力支持。如今因为抄了甄家、理国公府、王子腾等的家产,国库充盈,皇帝的私库也大大增收,自然不吝啬这点小钱。


    皇后将自己的绣庄贡献出来作为基础,黛玉与太子妃、于然和萧琳都一起出谋划策,一番紧锣密鼓的布置后,仅仅一个月后,由天子亲自赐名的“画堂春绣”便正式运营起来。


    秋日里迎春出嫁。


    说来也很有意思,因为李茗的大哥在外做官,嫂子也随同在外,迎春本来是不用管家的,如今却不行了。


    毕竟家里没有嫂子,婆婆也去世了,管家的担子自然也就落到了迎春头上。


    李家人口简单,可就是这几个积年的老仆,仗着迎春的公公和丈夫常在外头忙于公务,欺她年轻面软,竟也生出了许多懒怠敷衍、偷奸耍滑的心思。


    起初不过是些小事:厨房采买的银钱总对不上细账,浆洗的衣裳回来总短了那么一两件,派去庄子上收租子的管事回来,带的话也含糊不清。


    晴雯如今做了迎春的大丫头,她性子烈,眼里揉不得沙子,不过几日,便将那几个婆子的把戏看在了眼里。


    “姑娘!”这日,晴雯气冲冲地掀帘进来,绣橘也一脸忧色地跟在后头,


    “再不能由着那起子老货作耗了!您瞧瞧,”她将一张揉得半皱的纸条拍在炕桌上,“这是厨房张婆子报上来的采买单子,说是上等胭脂米买了二十斤,可我悄悄去库里掂量了,那米袋子轻飘飘的,撑死也就十五斤!还有那浆洗房的王婆子,前儿二爷那件新做的湖绸直裰,说是洗坏了,可我瞧着那口子分明是剪子铰的!”


    迎春听着,脸色微微发白,手指绞紧了帕子:“这……许是她们一时疏忽了?都是府里的老人了……”


    “疏忽?”晴雯柳眉倒竖,“姑娘,这是明摆着欺您心善!若再不管,只怕她们胆子更大,连您屋里的东西都敢伸手了!您如今是当家奶奶,若连几个下人都辖制不住,往后如何在这府里立足?又如何让老爷、二爷放心?”


    绣橘也低声道:“姑娘,晴雯姐姐说的是。咱们府里人口虽不多,可没个规矩不成方圆。您再不出声,她们只当您是好性儿,越发蹬鼻子上脸了。”


    迎春看着两人急切又担忧的脸,再看看那刺眼的纸条,心中一阵烦乱,她不是不知道该管,可一想到要去责问那些比她年纪大、在府里年头长的仆妇,就莫名地心慌气短,话未出口,气势先矮了三分。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低低的叹息:“我……我该从何管起?她们……怕是不服我。”


    晴雯见她这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样,又急又心疼。


    她一跺脚:“姑娘!您这样不行!您等着!”  说罢,竟风风火火地转身出去了。


    迎春和绣橘面面相觑,不知她要做什么。


    谁也没想到,晴雯竟径直回了趟贾府,寻到了正忙得脚不沾地的王熙凤。她也不绕弯子,三言两语就把李家那几个刁奴的作派和迎春的为难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王熙凤正拨着算盘核账,闻言凤眼一挑,冷笑一声:“哟!这是打量着迎丫头好性儿,欺负到主家头上了!真当家里头没人了不成?”


    她放下手中的册子,招手让晴雯附耳过来,低声嘱咐了一番,“……你回去,就这么办。东西我让平儿预备,明日就送过去。记住,务必要人赃并获,送到二姑娘跟前,让她亲眼看,亲耳听!这事儿,得她自己立起来才行。”


    晴雯眼睛一亮,连连点头:“二奶奶放心,我晓得怎么做了!”


    次日午后,贾府果然派了人,送来了两个精巧的大食盒,言明是府里新得的时令点心,特意送给姑奶奶尝尝鲜。


    平儿亲自来的,她笑着对迎春道:“我们奶奶惦记着二姑奶奶,这是小厨房新做的几样细点,有枣泥山药糕、糖蒸酥酪、还有新腌的玫瑰卤子,让姑奶奶换换口味。”


    迎春心中感动,忙道了谢,又让绣橘接了,吩咐道:“先收起来吧,晚些再分给大家尝尝。”


    晴雯在一旁,却暗暗留心。她见那食盒被抬去厨房暂放,便悄悄跟平儿使了个眼色。


    平儿会意,故意扬声道:“哎呀,差点忘了,我们奶奶还单有一小罐上好的暹罗上贡的茶叶,指明给姑奶奶的,放在最上面那个红漆小盒里了,可别混了。”


    厨房的张婆子满脸堆笑地应着,亲自接了过去。


    待平儿等人一走,晴雯便佯装无事,悄悄去了厨房。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见厨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和张婆子压低的声音:“……快,挑几块好的酥酪和枣泥糕出来,还有那罐子茶,闻着就香!横竖这么多,姑奶奶也吃不完,咱们分了尝尝……”


    晴雯屏住呼吸,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她们已经得手,才猛地掀帘闯了进去!


    只见张婆子正慌慌张张地把几块精致的点心和那个红漆小茶罐往自己围裙下藏,旁边站着的王婆子、何婆子手里也捏着酥酪,嘴角还沾着点心屑。


    “好哇!你们也太过分了!”晴雯柳眉倒竖,厉声喝道,“二姑奶奶体恤下人,贾府刚送来的东西还没分派,你们倒好,先偷上了!连琏二奶奶指名给姑奶奶的好茶也敢克扣!这胆子是包了天了!”


    几个婆子吓得魂飞魄散,点心也掉在了地上。


    张婆子还想狡辩:“晴雯姑娘,你、你血口喷人!我们只是看看……”


    “看看?看看用得着藏起来?用得着偷吃?用得着克扣主家亲友特意送的东西?”晴雯毫不客气地打断,指着地上的点心和她们手里的赃证,


    “绣橘!把她们,连同这些赃物,都给我押到二姑奶奶跟前去!一个也别想跑!”


    绣橘早就得了晴雯眼色,带了四个二等丫头守在门外,闻言立刻进来,和晴雯一起,连推带搡地将这三个面如死灰的婆子推出了厨房,地上的点心渣和那个小茶罐也被晴雯一并拾起作为证物。


    “姑娘!”晴雯把手里捧着的赃物往迎春面前的桌上一放——几块被捏得不成形的点心,一个明显被打开过的红漆小茶罐,还有王婆子、何婆子手里没来得及扔掉的半块酥酪,


    “您看看!贾府刚送来的东西,二奶奶特意给您的好茶,还没过您的手呢,就被这几个老货在厨房里偷吃克扣了!奴婢进去时,她们正藏赃分赃,被抓了个正着!张婆子还想抵赖!”


    迎春看着桌上那几样东西,再看看跪在地上抖如筛糠、脸色惨白的三个婆子,耳边是晴雯清晰有力的指控。她只觉得一股血气涌上头顶,手指紧紧攥住了帕子。


    迎春想起王熙凤曾说过的话:“当家主母,该狠时就得狠,否则下人只会爬到头上作威作福。”


    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和决心冲散了她的怯懦。


    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力量:“好!好得很!往日里你们惫懒、推诿,我只当你们年老糊涂,念着旧情不予深究。没想到你们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偷盗主家财物,克扣亲友馈赠,人赃并获,还有何话说?!”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三个瘫软的婆子,终于拿出了当家主母的威严:“张婆子、王婆子、何婆子!你们三个刁奴,欺主罔上,败坏门风!证据确凿,不容抵赖!念在尔等伺候多年,从轻发落:张婆子、王婆子,即刻起革去厨房、浆洗管事之职,罚一年月钱,降为粗使婆子,永不重用!何婆子,罚你半年的月钱!把她们的差事牌子收了,按我说的办!”


    经此一事,李家的仆役们再也不敢胡来,谁也不敢小觑这位看似温柔的新奶奶。


    迎春当家的路,也越发顺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