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缠绵猝不及防

作品:《书铺娘子盘下探花郎

    所谓的大事,就是即将到来的“鉴版大会”,书行牵头,自然要提早做准备。


    这日傍晚,天边的晚霞红彤彤的,映照着书铺,朦胧又唯美,门前这棵老树,像极了天上带着红光的神树。


    沈书韫手执笤帚,透过树梢望着变化不定的云朵,有的像菊花心,有的像草莓,有的像发簪,有的像书签,还有的像葫芦……千奇百怪的形状,应有尽有。


    望着漫天的云层,沈书韫神情有些恍惚,好些天都没有见到隔壁梁知远了,听说要陪同皇帝去承德,亦不知是不是去了?


    可转眼一想,奶娘还在,应该还没有动身吧?


    接连几天都是沈书韫去隔壁照拂,难不成他还没有走,只是尚在皇宫?


    天色暗沉下来,这么长时间,沈书韫恼恨自己脑子里为何全是隔壁的他,仰头对着已露出獠牙的新月影,疯狂甩了甩头,四面的微风吹过,掀得衣衫起舞。


    “沈书韫,不能这样胡思乱想,何况对他!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么?”


    “在感情的世界里,谁先认真,谁就输了!况且,你们之间有着巨大的悬殊,他是探花郎,你是小商户,你清醒一点,不要沉沦下去......”


    一场绵长的心里大战,在沈书韫身上拉开阵势,她从未面对一个男人如此翻来覆去,左思右想,辗转犹豫。


    可回想一路从通县到临京,这个人确实于多次危机时刻救了自己,虽然前面他说话不好听,而且,让人非常生气,可他还是能让人感受一种特别的照顾。


    “想哪个男人嚒?这么出神!”柳摇金不知什么时候,从沈书韫背后来到她跟前。


    双眼泛着桃花波纹,直愣愣看着她,沈书韫转眸,语气有些嫌弃,“你鬼走路,都不出声么?吓死我了。”


    “我看你一点儿没被吓住,问你是不是在想男人嚒?”柳摇金拖着甜音质问。


    沈书韫一阵沉默过后,柳摇金就这么死死地端详着她,不催促,颇有一种“老娘等你主动报备”的自信。


    过了半晌,沈书韫缓缓开口,“不是男人的问题,是一个东西的问题,如果有一个东西,我一开始不喜欢,可后来,我好像逐渐又喜欢上了,这正常吗?”


    平静的口气里,别人不知沈书韫内里早已暗流涌动出怎样的一番山呼海啸。


    柳摇金一听这语气,弦外之意了然于心,慢慢悠悠,不疾不徐地拉着沈书韫,“我们先把铺子关了,且回‘梅花苑’我给你慢慢说来。”


    两人前脚刚迈进铺子和周越说道一二,后脚隔壁的舟舟便寻来,语气欢快,“沈娘子,奶娘她有些不舒服。”


    沈书韫一听是舟舟的声音,眼里顿时发出光亮,从门扉处探了个头出来,“稍等一下,我马上去。”


    舟舟说完便打马从永福坊沿朱雀街的方向离开了。


    对奶娘这样一个陌生人,沈书韫都尽心尽力地照拂,又是擦药,又是嘘寒问暖,有时还要陪老人家聊聊过往时光。


    亦是从奶娘这里,她好像看到了梁知远从前自己未知晓的一面。


    入夏后,雨水渐渐多了,通常连着晴几日,天色就会转阴,昨日下午申时,乌云顿时翻滚,不一会儿,猛烈地下了一场大雨。


    虽是凉快了一些,可人三天两头的遇到天晴又阵雨,这般晴雨交加,难免气候里多了一些潮闷,人也添了不少湿气。


    昨日沈书韫去看奶娘时,就发现奶娘手臂上长出了一些晶莹的水泡,这是暑热天,湿气而致的缘故。


    今日一早,沈书韫便用红枣薏米在书铺的小厨房,给奶娘熬粥,原本打算同柳摇金回一趟“梅花苑”,再回铺子晚一点送去。


    眼下奶娘有事,那就先去隔壁,她迅速从角门窜去后院,打了一盅装好,嘱咐柳摇金和周越两句,径直去了隔壁。


    沈书韫轻车熟路地推开半掩的门扉,“嘎吱”声一响,她轻手轻脚地穿过院落进入奶娘的房间,可此时奶娘竟然睡着了。


    见状,沈书韫蹑手蹑脚走出,正打算回“梅花苑”,哪知一张大手,忽地从背部滑落下来,轻轻地拦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立即捂上她的嘴。


    内心翻滚的气息与热浪一同随男子手触而袭来。


    手一抵,也直接将沈书韫揽入他怀中,四目相对,男子伸手将她唇瓣捂闭,手指一股热香味透过鼻孔吸入体内。


    一瞬间,沈书韫被梁知远揽入隔壁房间,抵在门背后,顺势还将手举过她的头顶落下,“先别出声,我怕吵醒奶娘。”


    一拉一转一股脑,二人这般姿势,沈书韫看了一眼梁知远,又慌乱地移开眼,拼命地屏住几近喷薄的心跳。


    门外的院子里,小厮恰好正在天井里打水。倘若此时孤男寡女的从一个屋子出去,梁知远担心对沈书韫名声不好。


    梁知远一边用厚实跳动的胸膛贴着沈书韫,一边探头借着缝隙看向外面,而自己怀里这具软糯温热的身体,一时间令他脑子迷乱。


    他竟没有想过放开她,二人其实可以保持距离,在里面等外面的人离开。


    直到沈书韫扭动着软软的身子,不可置信的眼神抬首,梁知远眼中和身体里喷涌而来的热浪开始蔓延,倘若不放开沈书韫,下一步可能就要......


    沈书韫被腰间逐渐变硬,还时不时抵着自己的东西吓出来魂魄。


    对于男女之事,她不是不知晓,那些不为人知的躁动和男女身体的变化,沈书韫早已从各种书册中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


    只是真轮着自己的时候,一时还是会懵然不知所措。待沈书韫恍恍惚惚间,梁知远拍打两下自己的头,即刻转身,背对着沈书韫。


    看着这颀长俊朗的身形,沈书韫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什么话都没说,开了门,直接冲出了宅子。


    回到“梅花苑”,柳摇金和苏二娘正在沈书韫的卧房闲聊等她归来,看着她慌慌张张,一脸绯红。


    虽说苏二娘是结过婚的妇人,可到底是稀里糊涂地就嫁了人生了娃,然后又被夫家逼迫赶来了出来。


    对男人的了解,都比不过柳摇金,她常年驻扎茶肆这般场所,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浪荡的、有素质的、没脸的、绅士的、闷骚的、阳光的、装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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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伪的、普信的、丑陋的、帅气的、道貌岸然的......


    柳摇金将男人分出两类,一类是要脸的,一类是不要脸的,根据不类属的男人,她甚至可以有不同的拿捏法。


    看上去她阅男无数,还永不言败,可三人相识这么久以来,从未见过她与某个男子卿卿我我、拉拉扯扯,倘若有,那也是逢场作戏,蜻蜓点水。


    每一次柳摇金同二人说到男人问题,二人不免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是口嗨,还是真有驭男心经?一套一套的说辞常常将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至少三个人中,柳摇金看上去是最懂的一个,这一晚沈书韫的反应,定逃不掉她的眼。


    沈书韫刚踏入房内,本想找个隐蔽角落,关上门自己消化刚才猝不及防的一幕,敢情遇上两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难缠姐妹,那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翌日,皇宫内,暑热上升,暑气如灵蛇一般,拼命地往人身上窜,巴不得让其即刻热化。


    皇帝命令火速查明的兰若寺案子,马上就要有答案了,朝中正值多事之秋,陛下因暑热,也因为朝事,更因为太子的事,身子很快垮了下去,眸光里亦没有了往日的炯炯神情。


    太医院拿不出更好的为皇帝调理身子的方子,太子的事又惹得临京和承德两边的党羽暗中作祟。


    上午辰时,梁知远还未去皇宫,因为他在等恩师,文伯不知为何姗姗来迟?


    好不容易来,两人交谈的时间剩得不多了,一会儿梁知远要去皇宫复命。


    宽大的梨花案几上,盛了两茶盏,一盏是文伯的,一盏是梁知远的。


    “听说陛下已经有两天都不曾吃下一顿完整的膳食了?接下来你作何打算?"文伯缓声,双眼一直盯着梁知远。


    “我自有安排,恩师,你且安心实施您那边。”


    文伯又追问,“那太子那边进展如何?”


    梁知远深知这桩案子正是击垮陛下的源头,回想那一日,皇帝端坐在明黄龙榻上,双目微阖,嗓音低沉向在场的重臣询问太子案子的进展。


    梁知远就站在喻道成的旁边,喻道成喻阁老没敢吭声,而礼部尚书裴冬凌只是摇了摇头,龚顺礼神色淡然无波,太子的案子最后还是大理寺卿和盘托出。


    文伯静静聆听梁知远予他娓娓道来。


    原来大理寺卿追查兰若寺为何案藏石硫磺时,就查到原来是有商户偷运石硫磺,其中一部分就运送至太子管辖商铺的仓库,如今人证物证具全,太子敛财是一方面,还有私藏军火的嫌疑。


    此外,通县查科举舞弊的杨青,还查到与太子往来的商户,原本亦是通县与肃北做生意,倒买倒卖的商户居然是一行,而这里头,是否与太子相关联,大理寺卿尚在细查......


    倘若查处这些商户与肃北倒卖往来,是太子私下操控,罪名一旦坐实,那太子的罪孽可又实打实添一重。


    文伯此时打断梁知远,“这里有个问题,扬青怎会参与太子的案子?难道陛下就信了?”


    “石硫磺怎么在兰若寺自燃?还引发爆破和后续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