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举国捉襟见肘

作品:《书铺娘子盘下探花郎

    苏二娘和柳摇金租下了整个宅子。


    二楼原本有三间房,最东头和最西头各一间卧室,属柳摇金和苏二娘的卧房。


    朝南的主室,原本是王举人的书房,现在已被柳摇金收拾出来,供沈书韫做卧房了。


    主要考虑到她一个开书铺的掌柜,少不了收藏许多珍贵的书籍。


    这间宽大的书房里,两侧的书架,还有立地箱柜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七雅书铺”无论卧室还是刻房、大堂都是逼仄的。


    倘若沈书韫能够搬过来对面住,可以给书铺腾出更多的空间放书。


    之前与苏二娘用作卧房的房间,就可以当做库房。


    况且,现在书铺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了,眼看着客人越来越多。


    刊刻凭证下来,又是刻板,又是做书的,现在有了对面这个地方,就不用担心场地不够了。


    沈书韫看着二楼回廊的栏杆上,还有几盆兰草,兰草是娇贵的植物。


    柳摇金说是她从以前住的地方搬过来的,到了这儿长势更好。


    宅子更妙的属它的楼梯——不是常见的直梯,而是贴着墙壁盘旋而上的木梯,踏上去还会发出清脆的“嘎吱”声,


    “这是钥匙,诺!大妹子。”苏二娘咧着嘴伸手,呵呵笑了笑。


    沈书韫前脚才被这两个女人惹得流眼泪,后脚就给了这么大的惊喜。


    “你们租房一定花了不少钱,你们哪来这么多钱?特别是二娘,我还不知道你?”


    沈书韫揽着袖子就要回书铺,给俩人拿钱。


    二人一把拉住她,“我柳摇金好歹也是混迹临京多年的人,说了我是最有钱的,不过我们都指望着以后你带我们起飞嚒。”柳摇金晃着沈书韫,绵音响起。


    “大妹子,你就别磨叽,我们陪你一起去搬家,今晚我们姐妹仨就能窝一起了。”苏二娘伸手亦拽了拽沈书韫。


    “而且,当初在通县要不是你捞我,我还不知道在哪儿喝西北风,来临京,你看我豆腐生意多好,我挣了不少钱勒。”


    看得出来,苏二娘为了让沈书韫安心住,使出了浑身解数。


    还说王举人回了老家,就不再轻易回临京。


    所以,柳摇金将全部的身家拿出来,租了三年,本来不太够,苏二娘添了,正好!


    沈书韫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感动,她太清楚这天大地大,尤其是这繁荣的临京城,能有一个知己相交,已是万幸,何况现在是两个。


    她的声线逐渐模糊,“谢谢你们!”


    三姐妹拥作一团,幸福地为彼此擦拭鼻涕,还是眼泪?


    书集园游会时间匆匆而过,虽说结束了,皇帝和一众官人亲眷,在明府行宫又多留了些时日。


    明府行宫正殿内,一身明黄绸袍侧靠着蟠龙椅,这个姿势是皇帝近年来最爱的。


    从前笔直的身子,在几十年来昼夜不歇、批阅奏折、处理国事、培育皇子的过程中逐渐弯曲,以至于现在只能靠抱枕,搁着扶手来支撑自己的身体。


    心说,朕真是老了,希望太子能够争气一点!


    底下拥了几位重臣,正交头接耳议论肃北使臣的嚣张。


    肃北的王爷献上了四匹他们那儿才有的汗血宝马,以及一块和田玉雕刻而成的、四宫格排列的“皇帝万岁”的字样。


    还有十几箱兽皮,以祝贺皇帝的寿辰,可在交换两国国书的时候,却出了问题。


    看了国书,皇帝并未立刻表态,而是吩咐使团先去凝云宫稍作休息,以缓解多日以来赶路的疲惫。


    而后,皇帝双眉紧皱,半晌默语不言,只在蟠龙椅上一声不吭。


    国书传下来,陈王最先接过手,看完头顶顿时冒着火气,“岂有此理,这肃北压根儿没有诚意。”


    喻道成在一旁问唐国公,“肃北这一次的条件为何?”


    唐国公主持此次肃北和谈一事。


    “战马三万匹,皮毛五万条,还有刻板五万片,以及药材,再者继续扩大在通县周边的互市范围。”唐国公一脸肃然回应道。


    对于战马、皮毛和药材都是以往和谈条目中的常规,可此次,刻意提出了刻板,而且是南朝有关“医学”“农学”和“药材”类的刻板。


    肃北重视药材,往常希望从我们这儿交换,毕竟有些药材只在特定的地貌环境中才长。


    可这一次,他们却要求我们给出医药类的刻板,他们倒是懂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


    哪怕南朝不供药材,他们还可以通过药理去别国采买,这算盘打得真是远洋都能听到。


    于南朝而言,实际也需要肃北的药材,肃北地处高原地带,比如,冬虫夏草、雪莲花、藏红花、铁棒锤、沙棘、黑枸杞、黄芪等,这些药材就是南朝非常稀缺,而肃北才有的。


    本就药材互通互惠,无可厚非,可这数量的战马怎够我南朝将士所用?就这一点,实在是很没有态度,皮毛亦是。


    陈王躬身越出,拱手作揖,“父皇,儿臣认为此次肃北来和谈,诚意明显不够,建议打回国书。”


    殿内刑部尚书罗义,泰然立于喻阁老一旁,此时亦忍不住开口问唐国公,“倘若依陈王殿下所言,我们退回国书会如何?”


    罗义只是一介文臣,定然对边境情况了解有限,对于他提出的这个问题,唐国公向上看了一眼皇帝,没作正面回应。


    按照目前两国情况来看,如果一旦进入真正的战争状态,南朝国库不济,战时后备定会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而肃北近来新换可汗,且一上来就给军队奖励,士气振奋,当下战斗力应该是不弱的。


    梁知远幽幽地看了一眼唐国公和方才提问的罗义,淡声道,“既然肃北新君上任三把火,可为何还要来与我南朝和谈?直接一场战争打过来,不是更省事?”


    皇帝此时耷拉着迷离的双眼,突然翻了翻眼皮,朝向梁知远看来,缓声道,“知远可是在迎接使团的时候,发现了什么新情况?”


    梁知远双手合拢作揖,“回禀陛下,臣在接待使团过程中,无意偷听到肃北虽是新可汗登基,可兵权却有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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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掌握在他的兄弟手中,意味着,如果真要打仗,他们内部未必能做到同心。”


    皇帝一惊,“原来如此!”


    陈王此时铿铿然瞥向梁知远,“看来,我们必须打回国书,重提条件,让他们不敢不答应。”


    皇帝看了看臣子们,点了点头,后又侧躺了下去,一番冥想,司礼监掌印公公拂尘向前一挥,众臣便悄悄行礼退下。


    肃北使臣收到国书,虽然意料之中,但还是熊熊燃烧着不死之心,居然向南朝提出两国进行技艺切磋。


    殿内皇帝听闻,面色愠怒,却不得不应承下来,倘若不接受,难以显示大国风范。


    这接受,又让人肃北骄傲一番,反正接不接都骑虎难下,使团人在南朝,只好应下。


    技艺切磋?什么技艺?


    几位重臣手指在空中不断地虚晃,商量派出工匠现场比拼,我们应如何才能赢。


    大家兴致勃勃地商量对策和计谋,这其中的技艺就包括刻板切磋,这显然我们南朝定会赢过肃北。


    可第二项技艺,驯马,有大臣当场怀疑,这也算技艺比拼?可按照肃北的要求,技艺比拼里就包含这一项,很显然,肃北号称马背上的民族,我们南朝在这一项上面会失败。


    第三项还提出了比武,也就是两国勇士来一对一比武,大臣们其实都看出来了,肃北此次是想以武力威慑南朝,肃北人虽然骁勇善战,可南朝人亦不是吃素的!


    皇帝半闭着眼摇头,将肃北奏章往地上一摔。


    “他们这算盘珠子都算敲坏了,还想偷师我南朝刻板手艺,不仅如此,还敢舔着脸跟朕要东西,我看这个新可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顿时,殿内鸦雀无声,无一人敢出声,旋即,皇帝问了句唐国公。


    “朕这么多年来,对他老子仁至义尽,没想到这新上任的可汗这般不识好歹,唐国公,朕问你,打肃北,我们胜算多少?”


    唐国公一时不知如何回话,脸上的肉似乎惊跳了两下,拱手作揖。


    “回禀陛下,如果真要打,我们南朝的胜算亦是有的,只是苦了百姓,陛下宽厚,不尚战争,这一次肃北确实过分了,还请陛下息怒!”


    唐国公的话其实已经非常明了了,南朝经不起折腾,否则,南朝百姓的日子,将一夜回到当初潦倒时刻。


    况且,现在国库堪比夜空还空,如果真要打起来,南朝的胜算亦是微乎其微。


    时下,又陷入了一阵僵局。


    喻阁老见没人敢吭声,缓声道,“陛下,肃北在即,我们再怎么样也得在比拼上胜过,否则,就着了他的道儿。”


    “至于,另起和谈条件,我们可以晾着他们,反正着急的不是我们,先吃好喝好招待好,至于何时和谈,不还是我们说了算。”


    三十六计,拖!为上策!


    唐国公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这只是缓兵之计,最关键的还是得充盈国库,我南朝财力雄厚了,腰板儿才真正直起来!”


    说到底,就是没有钱,国库没钱,可钱到底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