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明昭:拆了龙门铣床!
作品:《七零:霍团长,你媳妇被国家收编啦!》 王大锤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
他死死盯着明昭,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怀疑、震撼、不甘、还有一丝被强行点燃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微弱的希望火苗。
最终,在那震耳欲聋的“干”字浪潮中,他猛地一跺脚,粗糙的大手狠狠抹了一把脸,发出像老牛喘气般的一声闷吼,没说话,却猛地转身,大步走向仓库的方向!
那背影,带着一股豁出去的、近乎悲壮的决绝!
“明昭同志!”
刘振山猛地转向明昭,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眼神热切得如同要燃烧起来。
“你需要什么?!场地?人手?材料?工具?你只管开口!红星厂上下,包括我刘振山在内,所有人!所有东西!随你调用!全力配合!”
张明远也用力点头,脸上重新焕发出光彩。
“对!明昭同志,研究所那边也全力支持!你需要什么理论资料,或者需要帮手?需要哪方面的协助,我亲自去协调!”
明昭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这一张张被狂热和希冀烧红的脸,扫过这弥漫着浓重机油味、堆满陈旧设备和工具的巨大车间。
她的视线最后落在那台依旧散发着焦糊味、主轴轴承处摩擦声越来越明显的龙门铣床上。
“第一步,”她开口,声音依旧平稳,没有任何被这狂热气氛感染的迹象,冷静得像在发布指令,“拆卸这台设备。”
她抬起纤细的手指,精准地点向那台刚刚立下奇功,此刻却像风烛残年老人般呻吟的龙门铣床。
“主轴箱、传动系统、导轨副、工作台基座……全部拆解。我需要详细测绘现有结构,分析其材料疲劳度、形变极限及固有频率缺陷。”
拆机器?
众人有些犹豫……
“测绘?”刘振山一愣。
“对。”
明昭点头,“了解它的极限,才能设计超越它的结构。同时,我需要厂里所有能找到的、精度最高的量具。千分尺、游标卡尺、水平仪、平晶、块规……精度等级越高越好。
还有,所有现存的、不同批次、不同型号的金属材料样本,尤其是特种合金钢,包括废料库里的。”
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命令,瞬间让沉浸在狂热“造机床”口号中的众人清醒了几分。
拆?拆这台龙门铣床?
工人们脸上的狂热微微一滞,下意识地看向那台庞大的机器。
虽说它老了,旧了,毛病一堆,可它毕竟还是车间里顶梁柱之一啊!拆了……万一装不回去……
“拆!”
刘振山只是犹豫了不到半秒,就猛地一挥手,斩钉截铁的招呼着众人。
“拆!王德发!带人!现在就拆!按明昭同志的要求,一点不差地拆!拆散了架也得拆明白!”
王大锤刚扛着一根沉重的撬棍从仓库门口转回来,就听到了厂长的命令。
他脚步一顿,黝黑的脸膛绷得死紧,看着那台陪伴了他十几年的老伙计,眼神复杂。
最终,他猛地一咬牙,腮帮子上的肌肉鼓起,闷声吼道:“拆!都愣着干什么!拿家伙!拆!”
沉重的扳手、撬棍、套筒扳手叮当作响。
工人们围了上去,如同给一位垂暮的巨人做最后的解剖。
巨大的螺丝被一颗颗费力地旋开,沉重的铸铁外壳被撬棍小心地撬离基座,露出里面复杂而布满油泥的齿轮、轴承和传动杆。
空气中弥漫着比机油和金属粉尘的味道更浓烈的气氛。
上下一心!众志成城!!!
明昭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随着每一个部件的拆解落下,她的眼神专注而平静,仿佛在读取着这台机器最后的生命密码。
她偶尔会走上前,用指尖轻轻触碰某个磨损严重的轴承表面,感受那细微的凹坑。
或者拿起某个拆下的齿轮,对着光线观察齿面的啮合痕迹。
她随身携带的那个帆布工具包被放在脚边,拉链敞开着,露出里面几件她自制的、造型奇特、闪烁着金属冷光的测量探头和小型记录仪。
整个车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解剖现场。
机器的轰鸣被拆卸的金属碰撞声取代。
工人们挥汗如雨,按照明昭平静却精准的指令,将这台庞然大物一点点分解。
时间在油污和汗水中流逝。
当夕阳的余晖透过车间高窗上厚厚的灰尘,投射下昏黄的光柱时。
那台曾经叱咤风云的龙门铣床,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地冰冷、巨大、沾满油污的零件。
工人们累得气喘吁吁,脸上身上蹭满了黑乎乎的油泥。
王大锤靠在一根拆下的巨大导轨旁,用脏得看不出颜色的棉纱擦着脸上的汗,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堆零件。
明昭却仿佛不知疲倦。她蹲在巨大的主轴箱残骸旁,手里拿着一个自制的、带着细长探针的仪器,正专注地测量着主轴轴承座内壁的磨损数据。
仪器末端连接着她工具包里一个巴掌大的、闪烁着微弱绿光的简易示波器屏幕,上面跳跃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波形。
张明远和刘振山一直守在旁边,心也跟着那堆零件七上八下。
看到拆卸终于完成,刘振山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带着疲惫和巨大的期待:
“明昭同志,拆完了!你看……测绘和数据……”
明昭没有抬头,手指依旧稳定地操控着探针在轴承座内壁移动,示波器上的波形随之变化。
她平静的声音在空旷了许多的车间里响起:
“基础数据采集进度百分之六十三点八。现有量具精度不足,关键形变参数误差过大。”
她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身。
夕阳的金光勾勒出她纤细却挺直的轮廓。她的手指上沾惹了一些机械油污,在指尖搓了搓。
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她走到旁边一张清理出来的巨大绘图板前。
那是刘振山紧急让人从厂技术科搬来的,上面已经铺好了厚厚一叠崭新的、微微泛黄的制图纸。
明昭从她那看似普通的帆布工具包里,拿出了几支削得极其尖利的绘图铅笔,还有几件小巧的、带有精密刻度的三角板和圆规。
张明远注意到那金属的光泽和精细程度,绝非这个时代的常见货色。
心里有些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