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螳螂,蝉,与黄雀

作品:《窑火逆凰:六指狂妃撩翻病弱世子

    隔着老远,就能闻到空气中飘荡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


    峡谷之内,靠近入口的一片相对开阔的谷地里,是乌雅残部的营地。与其说是营地,不如说是一片狼藉的废墟。帐篷东倒西歪,到处是烧灼的痕迹和散落的兵器,幸存的赤蝎部勇士们背靠着峭壁,围成一个圈,像一群受伤的孤狼,警惕地盯着谷地另一头的敌人。


    而在更深处,占据了水源和另一端出口的,正是哗变的叛军。


    他们人数众多,营地扎得有恃无恐,甚至还有闲情在营地外围燃起篝火,烤着抢来的牛羊。


    嚣张的笑骂声顺着风,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赤蝎部族人的耳朵里,像最恶毒的羞辱。


    平元观察着地形,脸色愈发难看:“娘娘,这里地势太过险恶,敌暗我明。我们一旦进去,就等于把自己也送进了笼子。依属下看,不如就在谷外扎营,打出旗号,或能震慑叛军。”


    苏瓷没有立刻回答。


    她撩开车帘,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的目光越过那些叛军,落在了峭壁之上。


    那里的岩石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白色,似乎有大量人马活动的痕迹。


    她的心,微微往下沉。


    就在她准备下令,异变陡生!


    “咻——咻咻——”


    一阵尖锐得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毫无征兆地从峡谷一侧的山岭高处响起!


    紧接着,一片黑压压的箭雨,如同乌云压顶,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朝着下方叛军的营地,倾泻而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


    平元下意识地大喊:“保护娘娘!结阵!”


    南朝护卫们瞬间反应过来,将苏瓷的马车围得水泄不通,盾牌高举,如临大敌。


    可那箭雨的目标,从始至终,都不是他们。


    猝不及防的叛军营地瞬间炸开了锅。


    中箭者的惨嚎,战马的悲鸣,头领们惊怒交加的咆哮,乱成一团。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个“猎人”,竟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猎物。


    叛军的首领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独眼龙,他一刀砍断一支射向自己的流矢,冲着箭矢来向的山岭,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是谁?!你们是哪一部的人?为何攻击我们?!”


    他的吼声在山谷间回荡,得到的唯一回应,是又一波更加密集的箭雨。


    山岭之上,影影绰绰,不知埋伏了多少人马。


    他们是谁?


    这个问题,同时浮现在苏瓷和叛军首领的脑海里。


    叛军首领的惊怒很快变成了恐慌。


    他明白了,自己被耍了!


    这场哗变,从头到尾就是个圈套,而他,就是那个被推到台前的,最蠢的诱饵!


    “撤!向谷外撤!快!”他声嘶力竭地吼着,试图组织起混乱的部众,朝着苏瓷车队所在的方向突围。


    峡谷内,乌雅和她手下的残兵也完全愣住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敌人,转眼间就被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第三方势力打得溃不成军。


    乌雅的脸上,没有半分得救的喜悦,反而是一片冰冷的凝重。


    她不是傻子,她瞬间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和叛军,都是那只蝉。


    而苏瓷,才是那只螳螂想要捕食的目标。


    那现在这只突然出现的“黄雀”,又是谁?


    峡谷内的局势,瞬息万变。


    苏瓷坐在马车里,指尖紧紧捏着那枚藏在袖中的银针,冰冷的触感让她纷乱的思绪,变得无比清晰。


    她终于明白,萧执的担忧,是什么了。


    苏瓷的眼中,闪过一丝彻骨的寒意。


    她知道,她踏入的,根本不是一场草原部落的内斗,而是一个针对她,针对萧执,针对整个大宸与北狄未来格局的,巨大漩涡。


    就在此时,叛军的溃兵已经潮水般朝着谷口涌来。


    而山岭上那支神秘队伍的弓箭手,也停止了射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平元急声请示:“娘娘,叛军冲过来了!我们是挡,还是撤?”


    苏瓷的目光,穿透车帘的缝隙,看着那些仓皇奔逃的叛军,和他们身后那片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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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伏的山岭。


    挡,他们这点人手,无异于螳臂当车。


    撤,谷口狭窄,一旦被乱军缠上,他们将彻底失去主动。


    这是一个死局。


    她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让路。”


    苏瓷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在剑拔**张的谷口激起了一圈无形的涟漪。


    平元猛地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让路?


    让这群穷凶极恶的叛军冲过来?


    这无异于开门揖盗!


    “娘娘!”他急切地想劝,却对上了车帘后那双平静的眼睛。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惊慌,只有一种让他无法抗拒的镇定。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将那声代表撤退的“退”字,硬生生咽了回去,转而嘶哑着嗓子吼道:“盾阵变锋矢!让开通路!”


    南朝护卫们训练有素,虽心中充满疑虑,但命令就是一切。厚重的盾阵如一道拉开的闸门,迅速向两侧分开,在狭窄的谷口处,硬生生让出了一条仅容三四骑通过的死亡通道。


    这一下,反倒是冲过来的叛军傻了眼。


    他们本已做好了与这支南朝车队死战一场的准备,却没想到对方竟主动让开了道路。


    为首的独眼龙首领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奔逃的速度都慢了半分。他身后的乱军却没想那么多,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们,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嘶吼着从南朝护卫们组成的狭窄通道中狂涌而过。


    人马交错,兵刃几乎擦着护卫们的甲胄,紧张的气氛几乎凝成实质。


    苏瓷的马车,就像是怒海洪流中的一叶孤舟,平静地停在原地,任由身边浊浪滔天。


    就在叛军的前队刚刚冲出谷口,后队还陷在峡谷中的瞬间,山岭之上,那早已停止的攻击,以一种更加冷酷,更加决绝的方式,再次降临。


    不是箭雨。


    是雷鸣。


    伴随着山体崩裂的巨响,无数早已被撬松的巨石,被几十名壮汉用杠杆奋力推下,裹挟着万钧之势,从峭壁上轰然滚落!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