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选择改变
作品:《两个让我死去活来的男人》 接下来两天里,我的日子安安静静,和张致远偶尔的微信调侃,和亚晴的电话粥,和老妈的家长里短。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内容了。
不过,今天是陈帮我代班的第二天,不落俗是人情还是为了未来的同盟,我都应该去店里看看他。
想到这里,我穿上拖鞋从沙发上躺起,起身走到厨房。
手摇磨豆机在掌心震出细碎的麻意,哥伦比亚咖啡豆在金属滤网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我盯着玻璃罐里逐渐堆积的深褐色粉末,像小陈这样的人应该也好这一口吧。
十二点有余,屋外阳光正好,给我打了气。开水倒入咖啡粉中,飘起了阵阵香气,是咖啡因的味道。我用白色的带着红色纸托的纸杯装着它。
从冰箱里取出安佳淡奶油,摇晃了几下,厚厚地挤在了咖啡上。
安佳奶油像朵蓬松的云涌出来,顺着杯壁缓慢下滑进深古铜色的咖啡液--没错,一杯一百分奶油美式就做好了,出自我的手。
银色菱格金属包的链条硌着锁骨,我对着玄关镜子调整毛衣领口。
唉,从陈开始代班那天起,我的手机就像块沉默的鹅卵石,连李允晧的一点点信息和新闻都再没出现过。
我反锁了出租屋的门,和隔壁的王阿婆问候了一下,看她正在沙发上惬意看着电视。于是,放心地出门了。
我把电瓶车停在便利店门口时,陈正蹲在地店里的木地板上整理新到的货品。
黑色西装外套搭在货架上,白色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间金色腕表。
我凑近看了看,他数货物的手指修长干净,完全不像张致远那样总沾着机油印。
“来了,脚好点了吗?”他直起身时,西装裤膝盖处的褶皱瞬间消失,仿佛刚才的蹲下只是错觉。
“嗯。”
我从包里把咖啡拿出来递过去给他,透明杯盖撞上他的手瞬间,似乎闻到了他凑近时的消毒水味。
“我给你做了咖啡,你休息一会吧。我来弄。”说罢,我开始理货。
陈接过咖啡的动作很轻,细长的手指捏着杯壁的样子,像在对待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靠在货架上品尝,喉结轻轻有序滚动,让我觉得像是一个艺术品。
这样的人,难道也必须是牛马吗?嗯?告诉我。
“咖啡很好喝。”他突然抬眼,目光穿过货架间的缝隙,直勾勾地落在我脸上。奶油沾在他唇角。
我假装整理货品,不回应但是时不时看看他,希望他能继续接话,给我抛出橄榄枝来。
货架标签上的价格数字在眼前跳动,7.9元的薯片、3.5元的牛奶,这些熟悉的数字甚至开始变得陌生,就像我和他之间这场突如其来的同盟。
“是吗?谢谢,你喜欢就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在空气里,几乎听不清。
陈的视线移向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那枚黑色的小圆点在灯光下闪着幽光。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突然明白了陈的用意。
果然,他是一个心思很多的男人。他怕万一李允晧要看店里的监控,对吧。
所以,他不在这里,和我对话。
咖啡的香气,还有我的紧张。
他轻轻晃了晃纸杯,咳嗽了一下。我向他点点头,暗示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离开便利店时,电瓶车电量格只剩最后一格。我推着车走在人行道上,链条发出吱呀的呻吟,让我想起张致远总说"该给链条上油了"的唠叨。
他那句"我帮你靠近他"在脑海里反复播放,但我正在越来越信任他,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沉稳冷静的状态,给说服了。
至少,我是很愿意信任他的。
如果陈有所打算了,那势必未来很快会告诉我可以靠近允晧的办法。那现在,就是我一个人,做足准备的时候了。
理发店的红色旋转灯箱在街角格外显眼,"新亮发型屋"四个霓虹字有两个已经不亮了,只剩下"新"和"屋"在闪烁。这样的档次的理发店,已经比我平时去的要好了很多。
推开门时,暖气混合着洗发水和烫发水的味道,让我想起大学门口的发廊一条街。
店里的老板是个穿皮夹克的中年男人,帮手是个扎马尾的学徒,两人正围着电视看午间新闻。
“我想弄个头发,老板。”我的声音在没人的店里显得有些突兀。
皮夹克男人离开了电视,指了指洗头台,打开了洗头台的灯管。
“先洗头吧。小妹妹。”老板很热情地对我笑着,指了指门店里面些的地方。
洗头床的皮革表面有几道裂痕,我躺上去,却舒服得很。
“想要弄什么样的发型?”温水冲湿头发的瞬间,学徒的指甲轻轻刮过头皮,痒得我缩了缩脖子。
我盯着天花板上泛黄的水印,想起李允晧剧中的发型,亚麻色的挑染长发,有型的斜刘海,越想越心醉,像个行走的荷尔蒙泡泡机。
不一会,泡沫全部洗干净了,还有条温热的毛巾敷在眼睛上。
“不剪短,但是我还没想好具体的发型,老板你看呢?”我用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洗头床边缘的皮革,一小块皮屑掉在白色围布上。
老板递来一本塑封的发型册,封面是十年前流行的梨花头,模特笑容僵硬。
“噢,没事,等下你看一下发型本自己选选。我们都可以做的。”老板说完就走到旁边去准备了。
我接过发型册的手指有些微颤。
“嗯好!”
我躺在洗头床上双手举着发型本,开始一页页看。
“微卷,大波浪,拉直,究竟什么样的我,能和他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