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两次道谢

作品:《独守空房?郡主再嫁夜夜娇红眼

    借着行礼后抬头的间隙,傅柔的视线在这位极少露面的大理寺少卿身上停留了一阵。


    重活一世,极具攻击性的长相已经对她起不到什么吸引作用了。


    林晟于她而言,反而不如苏恪这种眉眼间带着温润气韵的少年郎看得顺眼。


    只是终归只算是顺眼,没有旁的情绪包含在里面。


    苏恪眼底始终带着散不尽的疏离,似是不想与身边人产生什么交集,更不想在人群中突出。


    “救人是我本职所在,这礼中心意,苏某代大理寺众人领会了,谢过王爷和傅姑娘。”


    在一众世家子弟的视线注视下,苏恪收下了礼,把自己从中摘得干净,只道将这五卷《江湖悬案录》存放在大理寺的卷宗室中,以作查案参考。随后,他便以查案为由早早退席了。


    在场几人第一次注意到了那抹快要消失在府门转角的身影。


    宣王侧着目光看了那人一眼。


    任他再怎么对后辈之间的情事愚钝,也注意到了自家女儿刚刚那一刻的失神。


    阿柔已经过了及笄礼,他也是时候开始物色良婿了。


    虽然此事不急,但他也在心底记下了苏恪这个名字。


    除却家室……


    宣王在心底轻叹一声,一时未有定论。


    这几人中,留意到苏柔情绪变化的,也包括林晟。


    他一向喜欢清静,不想同不相干的人有什么交集,懒得应酬。


    此时,因着前几日那块紫衣布料勾起的疑惑,他反而比苏恪在此停留的时间更长。


    生于贵胄之家,他虽不能保证自己时刻保持着笑颜示人,但避重就轻的同宣王说几句话还是不难的。两人之间谈论的话题是大梁境内的水渠修筑,


    傅柔在一旁偶尔添话,脸上始终带着淡泊疏离的笑意,每次开口都会避开林晟的视线。


    林晟本就有些留意这位宣王府的嫡女,此时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她在言语间对自己流露出的“抵触”。


    直到散席,他也只从对方口中听到过几句道谢。


    回到义王府时,天色已近昏黄。


    林晟打量着小厮呈上来的谢礼,眼前忽然浮现出傅柔那副不咸不淡的神态。


    “林世子的恩情,傅柔定当铭记在心。”


    “被林世子这般身段容貌冠绝京都的人相救,当真是我的荣幸。”


    唯有前一句听着有些诚意。


    至于后一句……


    想到那人转身时眼底瞬间灭下去的光,林晟嗤笑一声,不再分神。


    他手腕轻轻一抖,短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寒芒,褪去刀鞘,灵动便携。


    这柄鞘外刻着”流光“的短刀,还算合他心意。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刀身修长而短,寒芒凛冽,一股冷峻之气隐隐透于鞘外。


    只是收鞘的瞬间,指腹在刀柄末梢触到了细微的凸起。


    那圆柄上是有棱角的。


    林晟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前朝刀匠大师的遗作上,也会存有纰漏么?


    在心底呢喃了一句,他下意识的看向那凸起的地方,却见那上面隐隐的刻了一个“晟”字。


    那位大师过世前,林晟还未出世,自然不可能是为自己刻的。


    他倒是没看出深居闺阁的宣王府嫡女,还能有如此精湛的刻技。


    只是,心用错了地方。


    一面疏离,一面又在赠的物件里藏字……这般行径倒像是以酬谢为名来给自己添堵堵的。


    印象中,这仅是他们见过的第二面。


    林晟将短刀随意搁置在房内物架的一角,眼眸深邃。


    夕阳染红云畔后隐去。四月里的天总是风云变幻,一阵风过,京都竟是下起了如注大雨。


    傅柔坐在妆台前,顺着窗边开出的一条缝,看向园中满地残红,心底清醒异常。


    白日里娇艳明丽的满园花,此刻却已凋谢了大半。


    若她在这一世中仍未争得一方庇护,或许也会凋谢于某个不起眼的傍晚。


    ……


    听着雨滴敲打门窗发出的淅淅沥沥声,傅柔开始着手准备第二份谢礼。


    按照梁国的礼仪规矩,像救命之恩一类的酬谢需有两次。


    一次为人前相备厚礼,一次为登门道谢。


    后者看重的是心意,这礼非得是受恩者亲手所做,才显得郑重。


    为此,傅柔翻遍了房内的柜子和压箱底的陈年旧物,却未从中找到任何一份绣品。


    “早知道就在闲暇时多练练绣活儿了。”


    名家字画在箱中摆了一堆,此时却派不上什么用场。


    她轻叹一声,唤来了门外候着的珠翠一同收拾。


    两人一阵忙碌,直到天色暗下来也没找到合适的物件。唯一翻出的一方由她亲绣的手帕还难以示人,针脚乱得看不清。


    最后,傅柔只得去主院讨了两幅母妃年轻时所作的山水画,参考着亲自画了两幅差不多的长卷山水写意图。


    对于琴画和女红一类的事,她向来是一窍不通,哪怕是重来一世,仍会在面对这些时头疼。


    原本以为三日内就能临摹好的两幅画,她用了足足七日的时间才彻底完成。


    添上最后一笔后,书房中一袭青衣的小姑娘皱在一起的眉头才舒展开。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待第二幅画晾干,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心卷起画作后,分别放在两个嵌有珠玉的檀木长匣中,又各自用锁封上。


    午后时分,宣王府的马车停在了义王府门前。


    前些日子去南方剿匪归来的义王,此刻在得到看门小厮急匆匆的通禀后,为显郑重,便提早在正堂静候。


    “本该前几日就登门道谢,但小女为显诚意,特地多费了些时日亲自准备谢礼,才拖到今日前来,还请林海兄见谅。”傅司明微微拱手,算是平级之间的见礼。


    同朝为官多年,宣王与义王之间虽有文臣武将之别,却也有些私交,此时见面自然是笑颜相对。


    “这是哪里的话,咱们之间何必如此生疏。”


    闻言,这位身形健壮,面容棱角分明的中年男子连连摆手,面上笑意更深。


    “倒是我前段时间领命南下时,让傅兄跑了一趟空,该罚酒自饮才是。今日补齐这顿酒,也好借此机会让两位小辈相互熟识,日后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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