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已经闻不到人味儿了。


    闻到的，是绝望发酵后的酸臭，是食物腐烂的馊味，是混杂着汗水和尘土的、令人作呕的颓败气息！


    何雨水下班刚推开门，就被这股味道熏得差点吐出来！


    “哥？哥！你在家吗？”


    她捂着鼻子，惊恐地往里屋走。


    然后，她看到了让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曾经那个在四合院里横着走，号称“战神”的何雨柱，此刻，正像一滩烂泥一样，缩在墙角。


    他的头发油腻得打了结，胡子拉碴，满脸污垢，一双眼睛空洞无神，直勾勾地盯着墙上的一块霉斑，仿佛那里就是他世界的全部。


    他身边的桌子上，几天前送来的饭菜已经长出了绿毛，苍蝇在上面嗡嗡地盘旋着，而他，毫无反应。


    整个人，仿佛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哥！”


    何雨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冲了过去，眼泪瞬间决堤！


    “你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你别吓我啊！”


    她拼命地摇晃着何雨柱的肩膀，可对方就像个木偶，任由她摆布，那空洞的眼神，连一丝焦距都没有。


    完了！


    彻底完了！


    何雨水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她哥的精气神，被许大茂那个魔鬼，给活活打断了！


    曾经的傻柱，靠的是什么活着？不是厨艺，不是力气，而是那股子自以为是的“爷们儿”气概，是他在院里说一不二的威风！


    现在，这一切，都被许大茂碾得粉碎！


    他亲手打碎了傻柱的饭碗，当众揭穿了他和秦淮茹的丑事，最后，更是用踩死李建国这种雷霆手段，向所有人证明——他何雨柱，在许大茂面前，就是个屁！


    精神支柱，塌了！


    这个人，也就废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何雨水六神无主，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想到了厂领导，想到了街道办，但她知道，都没用！这是私怨！谁会为了一个名声烂大街的厨子，去得罪现在厂长面前的红人许大茂？


    绝望之中，一个她最不想面对，却又唯一可能解决问题的人影，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许大茂！


    对！解铃还须系铃人！


    虽然去找他，无异于羊入虎口，但为了救哥哥，她别无选择！


    何雨水擦干眼泪，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猛地站起身，冲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屋子。


    ……


    “咚咚咚！”


    许大茂正悠闲地躺在自己的太师椅上，喝着刚泡好的茉莉花茶，听着收音机里那咿咿呀呀的京剧，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


    听到敲门声，他连眼皮都懒得抬。


    ‘来了。’


    他早就通过【神级洞察术】，看到了何雨水冲出家门的全过程。


    他慢悠悠地放下茶杯，踱步过去拉开门。


    门外，站着梨花带雨、满脸焦急的何雨水。


    “大茂哥……”


    何雨水一看到他，那股子刚建立起来的勇气瞬间泄了一半，声音都带着哭腔。


    许大茂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内心却在冷笑。


    ‘不错，这妹妹长得是比秦淮茹那半老徐娘水灵多了。可惜啊，脑子跟她哥一样，不太好使。’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何雨水’情绪极不稳定，可收割！】


    【当前情绪：【焦虑】、【无助】、【哀求】！】


    “有事？”许大茂的声音，冰冷得像数九寒冬的风，不带一丝感情。


    “噗通”一声！


    何雨水双腿一软，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茂哥！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哥吧！”


    她一边说，一边真的就往地上磕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快不行了！他会死的！大茂哥，以前都是我们不对，是我们瞎了眼！求你看在咱们邻居一场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眼泪和地上的灰尘混在一起，糊了她满脸，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


    若是换了旁人，看到一个姑娘家如此哀求，恐怕早就心软了。


    但许大茂不是旁人。


    他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鬼！


    他的心，比脚下的石头还要硬！还要冷！


    【叮！收割到来自何雨水的【焦虑】+450！】


    【叮！收割到来自何雨水的【无助】+480！】


    【叮！收割到来自何雨水的【哀求】+510！】


    听着系统悦耳的提示音，许大茂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何雨水，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对弱者的蔑视。


    “何雨水，你搞错了一件事。”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毒的刀子，狠狠扎进何雨水的心里。


    “他变成这样，不是我害的，是他自己作的。”


    “他当初联合秦淮茹，想把我往死里整的时候，想过放过我吗？”


    “他仗着自己有几分力气，在院里横行霸道，欺负我的时候，想过有今天吗？”


    “现在，他玩不过我，就变成了一滩烂泥，你跑来求我？”


    许大茂发出一声嗤笑，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你觉得，可能吗？”


    “我……”何雨水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只能绝望地流泪。


    “我告诉你，不可能！”许大茂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何雨柱，咎由自取！死不足惜！”


    这八个字，如同八道天雷，劈得何雨水浑身一颤，面如死灰。


    她终于明白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仁慈！他就是要看着她哥死！


    “那……那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他……”何雨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绝望地问道。


    许大茂看着她那张被泪水和灰尘弄脏的脸，突然觉得，就这么让傻柱死了，太便宜他了。


    他要的，是彻底的征服！是把对方的尊严，踩在脚下，反复碾压！


    “想让他活？”


    许大茂的嘴角，勾起一抹恶魔般的笑容。


    “也行。”


    他蹲下身，凑到何雨水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让他，亲自，滚到我面前。”


    “跪下，磕头，认错！”


    “然后，当着全院所有人的面，大声喊一百遍——‘我何雨柱，是个没脑子的废物！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惹许大茂了！’”


    “做得到，我就考虑饶他一条狗命。”


    “做不到……”


    “你就准备给他收尸吧！”


    说完，许大茂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何雨水，则如遭雷击，整个人彻底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让那个宁折不弯、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的哥哥，跪在许大茂面前，像狗一样磕头认错？还要当着全院的面，承认自己是废物？！


    这……


    这比杀了他，还要残忍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