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许大茂睁开眼，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舒坦。


    幸运值+5的效果，立竿见影！


    他感觉自己的五感都变得敏锐了几分，窗外的鸟叫声仿佛都悦耳了许多。就连那杯平日里喝着寡淡的白开水，似乎都品出了一丝甘甜。


    “李建国啊李建国，不知道你今天，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


    许大茂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又期待的弧度。


    他今天，不是去上班。


    他是去轧钢厂，看戏！看一出由他亲手导演、主角是采购科李副科长的年度大戏！


    ……


    轧钢厂，大门口。


    许大茂悠闲地推着他的二八大杠，刚准备进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叮铃哐啷”的乱响，伴随着一声气急败坏的咒骂。


    “操！这破链子，早不断晚不断，偏偏今天断了！”


    许大茂回头一看，乐了。


    只见李建国，那个往日里总是油头粉面、人模狗样的李副科长，此刻正狼狈不堪地站在路边，一脚的黄泥，崭新的皮鞋上也蹭了一大块黑油。他那辆锃亮的永久牌自行车，车链子断成了两截，无力地耷拉在地上。


    【叮！检测到目标‘李建国’遭遇【霉运反噬】，气运值持续下降中！】


    【收割到李建国【愤怒】情绪+150！】


    来了！


    许大茂心中狂喜！


    【气运掠夺卡】的效果，已经开始发作了！


    他故意推着车，慢悠悠地从李建国身边经过，嘴里还“好心”地问了一句：“哎呀，这不是李副科长吗？您这是……车坏了？上班可要迟到了啊。”


    李建国本来就一肚子火，看到许大茂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臭放电影的，也敢来看我的笑话？


    “要你管！滚开！”李建国恶狠狠地吼道。


    “得嘞。”许大茂耸耸肩，吹着口哨，悠哉悠哉地进了厂门，只留给李建国一个潇洒的背影。


    李建国看着自己的一手黑油，再看看许大茂那得意的样子，气得肺都快炸了！他只能扔下破车，一路小跑着冲向办公楼，心里把许大茂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


    采购科办公室。


    李建国终究还是迟到了，被顶头上司王科长狠狠地训了一顿，扣了半个月的奖金。


    他黑着一张脸回到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感觉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对！


    “妈的！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他越想越气，抓起桌上的暖水瓶，就想给自己倒杯热茶降降火。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暖水瓶的木塞，像是被502胶水黏住了一样，他使出了吃奶的劲，竟然拧不开！


    “操！”


    李建国彻底被点燃了，他把暖水瓶夹在腋下，双手抓住木塞，猛地一用力！


    “啵！”


    木塞是开了。


    但由于用力过猛，瓶口瞬间失去平衡，一整瓶滚烫的开水，不偏不倚，全都朝着他的裤裆，倾泻而下！


    “嗷——！！！”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瞬间响彻了整个办公楼！


    李建国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双手捂着自己的要害部位，疼得满地打滚，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那钻心刺骨的灼痛，让他感觉自己下半辈子的人生幸福，可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办公室外，听见动静的几个科员探头探脑，看到李建国这副惨状，一个个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都成了紫色。


    【叮！收割到李建国【剧痛】情绪+500！【羞愤】+400！】


    【叮！收割到围观群众【幸灾乐祸】等混合情绪+380！】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不急不缓地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正是许大茂。


    他手里拿着一份申请表，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仿佛完全没看到屋里那个人间惨剧。


    “李副科长，您好。下周电影放映的申请单，需要您盖个章。”


    许大茂的声音，平静而又礼貌，但听在李建国的耳朵里，却比魔鬼的嘲笑还要刺耳！


    又是他！


    这个阴魂不散的许大茂！


    自己所有的倒霉事，都是从碰到他开始的！


    “滚！给我滚出去！”


    李建国此刻已经被疼痛和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指着许大茂，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老子今天没空搭理你！赶紧给我滚！”


    “可是……李副科长，这申请是厂里规定好的流程，没有您的章，我这工作没法进行啊。”许大茂一脸“为难”，甚至还向前递了递手里的申请单。


    他这副“公事公办”的无辜模样，成了压垮李建国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吗？！”


    李建国彻底疯了！他要找个东西砸过去，把许大茂那张可恶的脸砸烂！


    他一眼就看到了墙角那个老旧的铁皮文件柜，上面正好放着一个公章盒子。


    他红着眼睛，也顾不上裤裆的剧痛，一瘸一拐地冲了过去，一把抓住文件柜的拉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向外一拽！


    “给老子开！”


    然而，【气运掠夺卡】的神威，在这一刻，展现出了它最恐怖的一面！


    这个文件柜，本就老旧，头重脚轻。


    而就在昨天，一个新来的科员打扫卫生时，为了图省事，把一瓶刚刚加满的、足足有一斤重的英雄牌黑墨水，随手放在了文件柜的最顶上！


    这一切，仿佛是命运的安排，只为了迎接这惊天动地的一刻！


    在李建国那充满愤怒的巨力拉扯下，整个文件柜失去了平衡，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直挺挺地朝着前方……轰然倒下！


    “啊！”


    门口看热闹的众人发出一声惊呼，纷纷后退！


    而李建国，因为惯性，还保持着向后拉的姿势，根本来不及躲闪！


    文件柜并没有砸到他，而是擦着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但是！


    那瓶放在柜顶的、满满的黑墨水，却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充满宿命感的抛物线！


    瓶盖在空中脱落！


    乌黑粘稠的墨汁，如同天降的惩罚，在所有人震惊到极致的目光中，“噗”的一声，从头到脚，给李建主浇了个透心凉！


    一瞬间，世界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艺术品”。


    李建国，还保持着那个拉拽的姿势，僵在原地。


    他的脸上，他的头发上，他那件为了上班特意换上的崭新白衬衫上，全都是淋漓的、正在往下滴落的黑色墨汁！


    整个人，仿佛一尊刚刚从墨缸里捞出来的雕塑！


    黑得发亮！黑得彻底！


    “噗嗤——”


    不知是谁，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随即，压抑的、疯狂的、肆无忌惮的哄堂大笑，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整个采购科！


    “哈哈哈哈！我的妈呀！这是……这是黑脸的包公下凡了吗？”


    “李副科长这是在用生命实践行为艺术啊！”


    “快看！他连鼻孔里都是黑的！哈哈哈哈！”


    李建国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能听见周围的嘲笑声，能感觉到脸上粘稠的墨水正在往下流，能闻到那股刺鼻的墨汁味。


    羞耻！


    愤怒！


    绝望！


    无穷无尽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将他吞噬！


    他完了！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李建国，将不再是那个威风八面的李副科长，而是整个轧钢厂最大的、永远也洗刷不掉的笑柄！


    “啊——！”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当众……社死！


    【叮！收割到李建国【羞愤欲死】情绪+2000！【绝望】+1800！】


    【叮！收割到全场【嘲笑】、【幸灾乐祸】等混合情绪+3500！】


    【叮！情绪值储备再次爆满！系统商城正在刷新高级商品！】


    许大茂站在人群中，看着这由他一手缔造的杰作，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只有君王般的冷漠和满足。


    他缓缓走上前，捡起那张掉在地上的、奇迹般没有沾染上一点墨迹的申请单，对着已经吓傻了的王科长，露出了一个无比“纯良”的笑容。


    “王科长，李副科长好像身体不适，要不……这个章，您看您方便给盖一下吗？”


    就在这时，一声充满威严的怒喝从楼道口传来！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众人回头一看，脸色大变！


    来人，正是轧钢厂的一把手——杨厂长！


    许大茂的眼中，精光一闪。


    他知道，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