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沈缙川没说错,今夜有雨

作品:《八零军婚:换嫁绝嗣首长后一胎三宝

    叶启星是香江来的公子爷,但祖籍是河北人士,所以也能说一口地地道道的燕京腔。


    家里趁着大陆的政策,来燕京投资酒店,没考上香大的他以留学生的身份,跟着过来燕大混个文凭。


    所以和之前请客的土著高公子、还有方仲凯成了同学。


    “走,请你喝茶。”叶启星看似友善,呼朋引伴将方仲凯带进了二楼茶室。


    听说上回这丫不识好歹,驳了高公子的面儿,叶启星当然是要帮自家好兄弟找回场子了。


    但方仲凯浑然不知,因为那天叶启星上回有事回香江了,压根没在场。


    所以他真就以为这是同学之间的来往。


    叶启星为人傲气,但酒店毕竟是叶家投资的,不欲与他生了嫌隙,点了点头答应去应酬一番。


    自己真是堕落了,方仲凯无奈自嘲。想当年在饭桌上都是叶父主动给自己敬酒的,现在沦落到和人家不争气的小儿子在一桌喝茶。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可是我们燕大中文系的才子,方仲凯。放在古代,那叫状元之姿!”叶启星招呼同伴倒茶。


    “过奖。”方仲凯端着腰颔了颔首。


    “原来是方同学,久仰久仰,那天我可是听说了你的光荣事迹。”


    “什么事啊?”


    “方同学不光是学业有成,个人魅力也十足。不仅有状元之才,还有探花郎之貌。迷得许多学妹,追捧得紧。”


    “哦?还有这事儿?赶紧说来听听。”


    几位同学七嘴八舌,方仲凯渐渐感到风向不对。叶启星不愧是香江豪门的后代,把人骗进来宰的演技,简直是炉火纯青。


    就连官场老油条方仲凯都一时不察,掉进陷阱,大意了,可现在再想走,已经来不及。


    叶启星将茶盏往方仲凯面前一推,不容他开口,直截了断。


    “据说江家那位小学妹被你迷得团团转。她今儿在我们酒店大婚,你要不要随我过去敬杯酒啊?”


    这一句话如同冷水掉进了油锅,刺激得方仲凯腾得一下站起来。


    竖子不可与谋!他原本想着给三分颜面,现在倒是发现,这帮年轻的富二代们,和他完全不是一路人,没有结交的必要了。


    “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喝了这杯茶再走。”叶启星收起笑容,直接命令。


    他方仲凯岂是会受人挟制的?头也不回,砰地一下关上的茶室的门。


    叶启星被当众驳了面子,他不在意,在场有人在意。他不需要亲自出手,方仲凯自然有人收拾。


    面色不善在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真是虎落平阳。正欲推门而出,却听到旁边包厢出来两个人正在聊楼下的婚礼。


    “沈江两家的婚宴也忒寒酸,家里权势那么大,竟然就包了世纪酒店的一个最小的宴会厅。听说双方父母都不在场。”


    “嘘,听说新郎那里不行,他们家估计怕丢人,所以没大办。”


    “哪里不行啊?我看着人没什么不对劲啊?”


    “你个瓜愣,那是你能看出来的吗?人家之前腹部受伤,伤了子孙根。你可给我长点心吧,别在外面给秃噜出去了。”


    两个没资格参加婚宴的人倒是知道的不少,一路走过去,竟没发现被后面的人听了个囫囵。


    方仲凯走出酒店一阵爽快,把在叶启星那受的窝囊气完全撇在脑后,深吸一口气,神清气爽!


    哈哈哈哈,江梨啊江梨,千挑万选的丈夫,竟然是个没法播种的囊货啊。


    不惜撇了他,也要嫁的男人,就这?


    呵,果然是个没有子嗣运的女人,上辈子没给他生出个儿子,这辈子更绝,嫁了个完全不行的男人。


    位高权重又怎样?百年之后,还不是没人养老送终?挣了再多家业又怎样?连个抬棺摔盆的人都没有,在这世上怎么有脸立足。


    江梨对孩子没有执念,反而经过一次流产之后,有了阴影。不用生娃,她反倒松了口气。


    婚礼持续了很久,新人回到沈家老宅。在小六部口胡同,是一座三进的四合院,从民国时期沈家祖上修建的。


    在特殊时期,沈家个个都是拔尖的人物,行事低调人心团结,根本没受到任何影响。所以这座院子得以保留,算是整个燕京城里,私人手上最年轻最精美的四合院了。


    整体坐北朝南,东西跨院的设计,既保留了传统四合院合围对称之美,又新添了新派西洋建筑的风格。进了中院,左右伫立着两棵法国梧桐,有些年头了,枝繁叶茂,在炎热的夏日,带给院里一片清凉的绿荫。


    东跨院是沈家老爷子和父母住的地儿,西跨院是小两口的新房。


    “好漂亮!”不同于东院的中式大气低调,西院的风格更加精美西化。江梨这还是第一次来,马上被自家院里小池塘边那棵绿油油的银杏给吸引了,微风徐来,在夕阳下影影绰绰,太罗曼蒂克了。


    没想到,上辈子穷其一生,托举了方家,也没摸上紫禁城的边。换了个老公,直接住到了长安街旁。


    天色渐晚,看着树下娇艳的新娘,沈缙川一阵意动,指尖摩挲了一番,一把松了脖子上的风纪扣。


    “先进屋吧。”


    “欸~”不等她回应,玉腕被一股力量直接拖进了厢房。


    不粗鲁,却有毋庸置疑的温柔。


    急什么?


    “要下雨了,沈夫人。”天气当然是借口,男人心里想的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江梨洗漱完,一出门便对上了一双要将人溺闭的眸子。她当然知道即将面临什么,脸颊唰地绯红。


    “你,他们不是说你不行吗?”她不自觉移开视线。


    沈缙川挑挑眉,看来那天晚上他太温柔,导致自己的小妻子对他的能力存疑。


    他握着江梨的手,贴至腹部的一道粉色伤疤,盘桓在左侧的人鱼线的肌肉上。看得出来当初伤得很重。


    “医生说伤了一边,影响了生育几率,但不会影响我们夫妻间的交流,嗯?”


    喑哑低沉的声音像磁吸般钻进耳廓,刺的江梨耳蜗里酥酥麻麻。还没拿回来的手心渐渐发热升温,烫得指尖通红。


    “知道了~”话一说出口,她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声音是她发出来的?软绵无力,怎么这么娇?好羞耻啊。


    沈缙川已经不是前几天那个不得章法的毛头小子了,直接获取了主动权。不愧是训练场上能指挥全军的一团之长。


    果然,沈缙川没说错,今夜有雨。


    夏初雨疏风骤,淅沥沥地打在窗外的碧油油的银杏叶上。细小的叶片迎着风被雨点敲得左右闪躲,蹁跹摇摆,似是在空中舞蹈般美妙。


    但别忘了这是夏日,雷电很快加入了战场。带来了一阵疾风骤雨,银杏单薄的叶柄再也承受不住风雨的侵袭,纷纷投降掉落。飘落在院里的小径上,池塘里,散落一地。


    雨下了一夜,终是天晴了,皎月升起,莹光照耀在这院子里,娇弱飘零的银杏叶被映衬得熠熠生辉。


    这回,是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