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云雀恭弥答应得很快。


    头越来越低的秋澄，为了小狗和小猫还是鼓足勇气，“不可以也没关系，云雀哥哥，我想去借一下手机...诶～”还在飞快念自己在心里打好的草稿，突然意识到云雀恭弥说的是什么意思，猛然抬起了头，力度大的让人担心会把脖子扭了。


    “我说可以。”云雀恭弥恶趣味笑了笑，俯下身揉乱了小孩软乎乎的头毛。


    “谢谢云雀哥哥～”秋澄对云雀恭弥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小小年纪的秋澄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量，肩上趴着小猫咪，怀里抱着小狗狗。“云雀哥哥，再见。”刚说没几个字，男孩就有些气喘。


    熟悉的失重感袭来，秋澄又被端起来了，连狗带猫。


    “谢谢云雀哥哥，你人好好哦。”秋澄努力扬起小脸贴了贴少年的下巴。


    “不用谢，应该的。”云雀恭弥走的毫不费力，哪怕身上有负重。


    秋澄还没意识到云雀恭弥说这话的意思。直到被带到了一座古朴典雅，带有浓重历史感的宅子里。


    “云雀哥哥，这里是你的家吗？”秋澄试探性的问道，有些不明白云雀恭弥怎么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你们三个我养了。”云雀恭弥淡淡道。


    啊？谁？我们三个？还有我吗？秋澄举起手欢呼，“云雀哥哥，超级喜欢我们呢。都想要养我们呢。”


    “哼，区区草食动物。”云雀恭弥耳朵尖染上了红色。


    “但是秋澄已经有人养了。”秋澄皱着眉思考，“云雀哥哥来当我们家的大哥吧，我来养你！”秋澄把自己的小胸膛拍得啪啪作响。期待多的快从眼睛里溢出来。


    云雀恭弥看着小动物眼里的光芒，勉强咽下快到嘴边的赞同。摇摇头拒绝了。


    “诶？好吧。”嗓音的失落让人难以忽视，不过秋澄是个好孩子，不想要为难别人。“云雀哥哥，我今天可以和你一起住吗？”


    “随便你。”到手的小动物没了，有点遗憾呢，就当是放养的吧。云雀恭弥扔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不过，这样也不错。


    “云雀哥哥，我需要打电话和我妈妈说一下。”秋澄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冲着云雀恭弥的背影喊道。


    “小少爷，下午好。在下是云雀少爷的管家山下拓海。不要在意，云雀少爷其实很喜欢小先生你呢。”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老人，身上穿着深色的燕尾执事服，下面穿着黑色长裤与黑色皮鞋，手上还带着白色的手套。有种很专业的感觉。


    山下拓海主动递给了秋澄一部手机。示意秋澄用这部手机打电话。


    “管家爷爷，下午好～不用叫我小少爷，叫我秋澄就好。谢谢您的手机。”秋澄接过电话，礼貌问好。输入熟悉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喂？”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妈妈，是我，秋澄。刚刚我新认识一个哥哥，他叫云雀恭弥。云雀哥哥帮了我很大的忙呢。我想要和云雀哥哥一起住，可以嘛？”秋澄乖乖的询问妈妈，身后不存在的尾巴摇啊摇，超级期待能得到允许。


    “可以哦，是云雀那孩子的话，妈妈也很放心呢。”呀呀，秋澄这孩子也到了想要住在朋友家的年龄啊。奈奈妈妈捧着脸，莫名感到感动。


    秋澄笑得甜兮兮的，要是被奈奈妈妈看到，是逃不掉一顿蹂躏的。“妈妈～我今天还捡到了一只狗狗和一只猫猫，我想养他们。可以吗？妈妈，我会负责照顾他们的。”小奶音像滴了蜜一样甜蜜。


    “秋秋在和妈妈撒娇吗？真是招架不住呢。妈妈没问题，毕竟妈妈也很喜欢小动物。但是哦，阿纲害怕小狗呢，你还得取得你哥哥的同意哦。”


    秋澄小脸蛋通红，忍不住扣手手，被妈妈拆穿了撒娇的事，太害羞了，“谢谢妈妈～那我问问哥哥的意见。”


    沢田纲吉接过奈奈妈妈递给他的电话，“秋秋想养狗狗和猫猫吗？哥哥没问题的哦，只要秋秋看住狗狗，别让他靠近我就好。”


    “谢谢哥哥，我最喜欢哥哥了。放心吧哥哥，我绝对会看好他的！”欢呼的声音从话筒传过来，沢田纲吉眉眼温柔，笑得宠溺。


    “秋秋只喜欢哥哥，不喜欢妈妈了吗？”奈奈妈妈笑眯了眼，逗弄小孩真好玩呢。


    “没有没有！我也最喜欢妈妈啦，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秋澄急切的表示衷心。虽然知道妈妈大概率实在逗他，但也不舍得有半点让妈妈伤心的可能。


    “秋秋，今晚真不回家了？明明哥哥那么期待见到秋秋呢。秋秋都不想哥哥吗？”沢田纲吉佯装哀怨，也确实是吃醋了。


    “对的，今天不回家，我超级想哥哥的，明天我要和哥哥一起睡。”秋澄大声宣告，一片赤诚。


    “好吧，秋秋在别人家住要乖乖的哦～明天上午哥哥去接你。”沢田纲吉暂时放了秋澄一马。


    “嗯嗯，哥哥拜拜～”


    晚餐很丰盛，秋澄吃得头也不抬。连糖豆和糯米都有专门猫饭狗饭可以吃。


    名字是秋澄取得，看见这一狗一猫，脑子里出现了糯米和糖豆，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联想到这两种食物。但他看见一狗一猫也都接受良好，就就没有再深想了。


    糖豆是一只矮脚起司猫，是小公主。糯米是一只萨摩耶，是小王子。糯米自从醒了之后就开始围着秋澄直转悠，片刻也不离身。像是知道谁救了他一样。


    糖豆是一只在陌生人面前有些高冷的小猫，喜欢在高处看着秋澄。视线里必须要有秋澄的存在，超级喜欢黏着他。


    夜幕降临，星星低垂，庭院里树影摇曳。刚洗漱完，秋澄就扑倒被褥里，将自己卷起来就丝滑入睡了。都没来得及和云雀恭弥道声晚安。枕边趴着糯米，而本该睡在窝里的糖豆也越狱，钻进了秋澄的被窝。


    云雀恭弥望着眼前毛茸茸的小世界，喉间不自觉溢出一声轻笑。他率先伸出食指，小心翼翼戳向秋澄头顶的蓬松卷毛，指腹陷进云朵般的触感里，指尖随着弹簧般的弧度轻轻弹跳。秋澄撒娇似的轻晃了下脑袋，将更多温热的绒毛蹭在他手心里。


    掌心的温度还未散去，他的手掌已经不由自主覆上糯米暖烘烘的脊背。熟睡的小狗像块会呼吸的焦糖布丁，细绒裹着的身躯软乎乎颤巍巍，仿佛咬一口就能尝到棉花糖融化在舌尖的甜腻。糯米迷迷糊糊睁开琥珀色眼睛，看清是熟悉的人，便懒洋洋舒展身体，把带着阳光味道的肚皮毫无防备地袒露出来。


    最后，他的指尖终于触到小猫绸缎般的皮毛。那柔软像是将月光揉碎织进了绒毛，每根毛发都在诉说着不可思议的温柔。当小猫惬意地呼噜起来，他恍然觉得掌心托着的不是一团毛球，而是坠入了飘着羽毛的云端，连空气都变得蓬松香甜。


    终于躺回了自己的被褥，很快便坠入香甜的梦想里。


    黑夜沉沉，只有星星还尽职尽责地挂在天空上。秋澄在睡梦中蹙起眉毛，从身体深处泛起无法抵御的寒意。仿佛灵魂深处有一块无法弥合的缺口，眼前好像划过许多碎片。他无意识的蜷缩起身体，想要汲取到一丝丝的暖意。


    最先察觉到秋澄异常的是糯米，他原本闭上的双眼瞬间睁大，猛地起身凑到秋澄的脸旁，喉咙里发出不安的呜咽声。


    糖豆也被惊醒了，下意识发出含糊的‘喵’叫声，立刻清醒过来，伸出带着小倒刺的舌头舔了舔秋澄的额头。


    “呜......”秋澄的睫毛剧烈地颤动起来，想要睁开眼，眼皮却仿佛有千金重。从骨头里钻出的寒意让他的身体无法抑制的颤动，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喵嗷！”尖锐刺耳的猫叫声惊起了旁边沉睡的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睁眼一看，眼前的情景让他心头一跳。只见白日里还灵动活泼的儿童，此刻像一只受伤的幼兽，没有治疗自己的方法，只能徒劳的蜷缩成一团来减少自己承受的痛苦。


    “山下君！请医生！”云雀恭弥伸手覆上秋澄的额头。手上传来的滚烫的温度让他眉头紧锁。眼见着白团子更白了，他目光一沉，将山下管家拿来的退热贴敷在小孩的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激得秋澄身体剧烈一颤，发出了小动物般的呜咽声。旁边的糯米和糖豆轻声哼哼着，似是在安慰着秋澄。


    “没事的。”云雀恭弥很是冷静，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既是在安抚秋澄，也是在安慰着小动物们。他端起一杯温水，小心扶着秋澄，让其靠在自己的怀里，一点点喂他喝下温水。


    秋澄烧得迷迷糊糊，一丁点力气都没有，只能靠在云雀恭弥稍显单薄的怀里。“哥哥...”在意识沉入深处之际，他无措地呢喃，带着孩童特有的稚嫩与依赖。


    云雀恭弥将秋澄轻轻放回被褥里，为他掖好被角，露出了云雀恭弥平日里难以窥到的温柔细腻。


    房间里弥漫着药味，与一丝难以察觉的，独属于秋澄灵魂力量在微弱波动所带来的奇异气息。孩童脸上依然苍白毫不血色，眉头依然痛苦的紧蹙着，像是易碎玻璃。熟睡的沢田纲吉也挣扎在不同的梦境里，睡得十分不安稳。


    今晚显得格外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