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你再仔细看看呢？”孟初手指着绿毛，缓缓开口。


    黄毛和红毛这才仔细看，绿毛此时的脚显然是透明的。


    “三弟，你...”黄毛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


    “其实我救他只是为了让他回魂，你的做法成功了，他的确是被你害死在轿中了。”


    【啊？那么好的绿毛就这么死了吗？】


    【就是啊，人家之前还不计前嫌的去救那两兄弟。】


    【说到底也是绿毛害的两兄弟失去了爸爸妈妈，他有什么理由怨啊，说实话我爸妈要是因为外人死了，我也接受不了。】


    【但是他不知情啊，你接受不了也不能想把人给杀了吧？】


    “你们好好叙叙旧吧，我们就不奉陪了。一会儿会有鬼差来收这两只鬼的。”孟初指了指绿毛还有那个女鬼，说完转身就走。


    根本就没给那两人说任何拒绝的话。


    “咱来就这么走了？”谢青文有些不确定的问，他以为费尽力气将那个女鬼禁锢起来，孟初是有其他想法呢。


    “不然呢？我是看那个女鬼生前也怪可怜的，不忍心将她魂飞魄散罢了。”


    实则不然，她只是看到了救下女鬼的功德值，居然足足有四个点，这才救了下来。


    因为没有什么可赶的，两人就慢悠悠的走在路上，孟初看向镜头，“好啦，刚刚的事情大家就先忘记吧，他们都会有很好的未来的。”


    “所以现在，谁来算下一卦？”


    很快就连上线。


    屏幕被一分为二，另外一边出现了一位约莫七十多岁的老人，白发稀疏，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看老人的背景，是一间堆满了纸扎的店铺，花花绿绿的纸人、还有车马什么都挤满了货架。


    “主播您好啊，老头子我也是实在没办法这才连麦的。”老人说这话的时候，紧握在胸前的手微微颤抖。


    孟初耐心的安抚：“没事，您是第一个花钱刷对应礼物的，咱俩也是有缘，您直接说便是。”


    老人闻言，才继续颤颤巍巍的开口：“主播，老头子我做纸人一辈子了，还从来没见过这种事情...”


    说到这，他拿起来一个约半人高的纸人，“你看。”


    镜头对准了那个纸人——一个身穿蓝布衫的男童，脸颊上涂着惯有的腮红，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竟平添了几分诡异。


    男童的嘴角也是上扬的弧度，但这都不是最重要。


    最重要的是，纸人此时，眼睛、鼻子还有嘴巴处，正缓缓地渗出红色的液体，顺着脸颊流到了身上，将蓝布衫染成了紫色。


    【啊啊啊啊！老爷爷你吓死我了，怎么不说一声就直接突脸啊。】


    【妈妈耶，我的心脏病差点犯了，从来没有感觉到鬼离自己这么近过。】


    【这是血浆包吧？哪有什么会流血的纸人啊，绝对是骗人的。】


    【又来了几个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你们等着被啪啪打脸吧。】


    谢青文此时突然凑近，看着屏幕内的纸人眯起眼睛，“那不是血。”


    孟初侧头看向谢青文，隔着屏幕她并没有办法准确的感知，“那是什么？”


    “是怨气。”谢青文的声音低沉，“已经凝结成实物了。”


    老爷子听到这话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对，我用手指粘过，不是血的味道，但是却给人说不上来的奇怪。”


    “而且不止这一个，这几天，店里好几个纸人都这样了。”


    孟初皱了皱眉，“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天前。”


    老人放下纸人，将镜头对准了店内的其他同样“流血”的纸人身上，“一开始我以为是受潮了就没有管，结果第二天、第三天都出现了这类情况，而且...”


    老人突然压低了声音，“我半夜还听到店里有人在哭。”


    【我的天啊，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是这个老爷爷这么勇的吗，这都不走，还坚守在这个小店里。】


    【对啊，要是我早就搬走了，在这我根本就睡不着。】


    老人看到这些弹幕苦笑一声：“没办法啊，我也想走，但是这里是我的半辈子的心血，我又孤身一人的，能去哪呢？”


    孟初和谢青文此时已经走回了公寓，拿出罗盘，放在镜头前，“老爷爷，你把手机对着那些纸人转一圈，我需要看一下店里的气场。”


    随着老人缓缓移动手机，孟初手上的罗盘指针也开始疯狂转动，最后指向屏幕方向的时候剧烈抖动。


    谢青文此时站在了孟初的身后，下巴搭在了孟初的肩膀上，盯着那个罗盘。


    “阴气很重。”孟初开口，“但不是普通的鬼魂作祟。”


    谢青文突然插话，“你最近有没有接到什么特殊的订单？”


    孟初不由的看向谢青文，她发现这人，话好像比之前多了？


    难道谢青文其实是一个i鬼，最近觉得和她熟悉起来，所以就放开了？


    老人思索片刻，脸上浮现羞愧，“上周的确是有个年轻人过来订做了一套特别精细的的纸人，说要按照他家人的样子做.我本来是不接这种活的，但是...”


    “但是他出价很高，我破例了。”


    【额？？就因为价格高你就找死啊？】


    【真是要钱不要命，您多这么大岁数也摆脱不了金钱的诱惑吗？】


    【就是啊，价格再高能高出来多少啊。】


    老人突然开口：“十万，他开价了十万。”


    弹幕一时间有些安静，随后开始刷屏。


    【我收回我刚刚的话，我承认自己有时候挺装的。】


    【十万做个纸人啊，好吧，我可能也接。】


    【楼上你会吗？】


    【不会不能学吗，问出来这话的真没有格局。十万，顶我三年的工资了。】


    孟初看着成功跑偏的话题，嘴角抽了抽，强制的将话题掰正。


    “那些纸人现在在哪？”


    “已经取走了，就在、就在那些纸人开始渗血的前一天。”老人突然瞪大了双眼，“难道，和我破例做出来的那批纸人有关系？”


    孟初点了点头，“八成是了，毕竟活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定制自己亲人样貌的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