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短暂陷入呆滞的壁虎，孙上香嘴角微勾，开口说道。


    危害他人，又没具体说怎么危害。


    用能力杀人算危害，用能力吓唬别人，也算是危害。


    根据现有的情报来看，貌似大部分能力者都只有一种能力。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暴露出恐惧这项能力，那么对方就不会怀疑自己有其他能力了。


    “这个家伙……能力居然是恐惧……”


    壁虎心中产生了这个念头，同时亦有些震惊。


    因为这种针对活人的能力可是非常少见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方的能力比他更加优异！


    “哼，我倒要称量一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


    强忍着来自各方面的恐惧，壁虎强行伸出手，再度触碰到了孙上香的胳膊。


    下一秒，孙上香惊愕发现，自己全身到处都在分裂。


    手、脚、胳膊、腿、躯干，如同一块块拼在一起，然后被骤然打散的积木般。


    他整个碎成了一地的肉块。


    只剩下了没有手脚的光秃秃躯干，还坐在椅子上，如同一个残疾人。


    这时，壁虎屈指一弹他的脑门，他的脑袋就这么掉了下去。


    滚到了地上，以一个斜视的视角看着审讯桌。


    只有坐在椅子上的屁股还安稳地坐在那里。


    “开什么玩笑……”


    他有些震惊，因为自己碎成这么多块了，居然还活着。


    不仅活着，他感觉自己还能感受到身体各部位，只是肌肉暂时失去了连接，所以暂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壁虎嘴角勾起，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哼哼，小子，你的能力确实不错，但，跟我比起来还是太嫩了一些。”


    然而下一秒，他忽然神色一滞，看向房间的角落。


    那里，居然站着一个白色衣服，披头散发的女人！


    “你，你不要过来！”


    “啊——有鬼！有鬼啊！”


    上一秒还非常淡然的他，下一刻如同惊弓之鸟般，瑟瑟发抖地退到了墙壁边缘。


    此刻。


    监控室内。


    几名工作人员，嘴角抽搐地看着房间里发生的景象。


    一个被审讯者，正歪着脑袋，一只手朝上翻着，身体一动不动，仿佛成为了植物人，但眼睛和嘴巴还能动。


    另一个则头发凌乱，仿佛精神病人，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角落大叫着有鬼。


    假如将监控往后倒放。


    一开始，壁虎只是拽了一下孙上香的手。


    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孙上香却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一般，一脸震惊与惊恐之色。


    接着，壁虎就仿佛是什么变态一样，一边笑呵呵地审讯，一边掰着孙上香的手指头，似乎是在给他按摩放松手指。


    但孙上香的脸色却在一点点变得难看。


    最后，当他弹了一下孙上香的脑袋。


    对方的脑袋顿时就歪了下去，一动不动，仿佛在假装自己已经死掉了一样。


    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两人在玩某种过家家。


    ……


    “你停手。”


    壁虎明明知道，自己眼前看到的鬼，感受到的恐惧，都是假的，是对方制造的幻觉。


    但还是忍受不住发自内心的恐惧。


    “你先把我的身体复原！”孙上香道。


    “你先停手！”


    “你先复原！”


    “你停手！！”


    这时，审讯室的房门忽然被人打开。


    “你们两个玩儿够了没有？”一个略显妩媚的女声闯了进来。


    这仿佛是打破了房间内的某种平衡。


    瞬息之间，孙上香发现自己并没有变成一地肉块，而是完好无损地坐在桌子前。


    只有脑袋歪着，身体因长时间僵坐有些微微的发麻。


    壁虎眼前的黑暗消失，那只披头散发的女鬼也不见了，他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站了起来。


    “这居然是……幻觉？”


    孙上香立即明白了过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分裂身体的超能力，自始至终，壁虎的能力都只是幻觉而已。


    无论是对方的名字，还是那副手套，甚至包括审讯室黑暗压抑的环境本身，其实都在给自己无形之中，种下心理暗示。


    这应该更加有利于对方使用能力，增强幻觉的真实性。


    “哼……区区新人，居然让我如此狼狈。”


    壁虎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认识一下，我是「蟾蜍」，‘五毒’之一，这位壁虎也是‘五毒’哦。”


    一头染成红色的卷发映入孙上香的眼帘。


    这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成熟女子，身材火辣，睫毛很长，左眼下面有一颗泪痣。


    “跟他说那么多干嘛？你该不会是想招揽他吧？”壁虎说道。


    “当然不是，不过他的能力很不错，或许……将来我们五人中有人牺牲后，能让他顶替那个人的位置。”蟾蜍说道。


    “神马？！”壁虎完全没了刚开始的威严与神秘感，表现得十分跳脱，大呼小叫道：“就他？”


    看着这颇具反差的一幕，孙上香人都傻了。


    “你别看他有白头发，那其实是染的，而且两只眼睛有些近视，所以看起来就好像很有沧桑感，我一开始也被他骗了呢。”


    蟾蜍说着，顿了顿，补充道：“其实他比你大不了几岁。”


    “靠！大姐！你干嘛在一个新人面前拆我的台？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塑造出高手形象哒！


    这是审讯需要，我需要给犯人施加心理压力，你懂不懂？这是审讯技巧！”


    “大姐也是你叫的？”


    “呃……小姐？”


    “找打！”


    两人一番闹腾过后，似乎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人。


    蟾蜍这才想起自己进来的正事，用通知般的口吻到：


    “嗯哼……咳，你的嫌疑基本上已经洗脱了，按照正常程序，其实你还要接受一些调查。”


    “不过嘛，现在总部把我们调过来，是因为大夏市发生了一件「大凶」级的事件，人手不够，所以后续程序也就免了。”


    “而你，能够独自一个人解决一扬「厉鬼」级的灵异事件，不要狡辩，隔壁的人已经承认了，那个姓薛的这次没出力。”


    “上面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加入到这次事件的搜救队当中，救出困于大夏市高中里的幸存者们。”


    “那么……你的意思是……”


    孙上香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去，你们还是把我关进监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