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

作品:《恶女猫猫在贵族学院杀疯了

    第二天一早,刚过八点,京律衍便醒了。


    睁眼的瞬间,他便感觉到臂弯里那份柔软温热的触感——


    像是抱着一团带着香气的暖玉,恰到好处地贴合在他胸膛与手臂之间。


    少女乖顺地枕在他手臂上,呼吸轻缓,睡得极沉。


    白瓷般的脸颊半埋在他肩窝,睫毛轻颤着,像落了一层羽雪。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喉结微动。


    昨晚那些理智尽失的崩塌瞬间,一点一点从脑海中复苏。


    热烈而躁动。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有节奏,却冷硬。


    京律衍眸色瞬间冷下去,伸手去拿床头的手机。


    手臂线条修长冷峻,皮肤冷白,沿着手腕和前臂蜿蜒而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勾勒出令人心悸的性感张力。


    刚捞起手机,屏幕亮起,淡淡的光落在他低垂的睫毛上。


    男人黑眸微敛,给门外那人发了条消息:【她很累,别吵。】


    下一秒,怀里人便轻轻嘤咛了一声。


    嗓音软得像是撒着娇。


    又下意识地,鼻尖蹭过他胸侧的位置,带着还未清醒的惺忪与黏人。


    更过分的是……


    她整个人也往他身上挪了挪。


    整个身子都贴紧了他……


    京律衍瞬间僵住了。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眼神暗得仿佛能滴出墨来。


    喉头隐隐发紧,连下颌线条都紧绷着。


    门外的温酌低头看着手机上那消息,指骨泛白,脸色更沉了几分。


    半晌,他收起手机,转身回了客厅。


    楼下,盛燃和席屹泽仍未离开。


    昨晚上,一个舔着脸说自己家远,另一个淡淡地说自己没有家。


    温酌心情不好,就也懒得管他们了。


    京家待客从来体面周到。


    既然人留下了,管家便也照例安排妥当。


    如今,见温酌独自一人走下楼时,盛燃和席屹泽不约而同地抬眸。


    视线在他身上一顿,神色瞬间冷了几分。


    三人再次同处一室,气氛冷凝得像骤降的气压。


    十点左右,房间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京律衍已经将人抱到了自己身上。


    少女整个人贴在他胸前,如一团雪落入火焰。


    呼吸轻软,带着隐约的湿热,一下一下地扑洒在他胸口。


    又热又痒地,扰得他心头躁意翻涌。


    从清晨八点醒来到现在,他就一直这样看着……


    理智与情绪交缠。


    体温不受控地高涨,他却仍硬生生压着欲望。


    中途他默默将室内温度又调低了些,倒不是为自己,是怕她被他热得不舒服。


    京律衍大手覆在她纤细的腰上。


    掌心下的肌肤滑腻如缎,忍不住轻轻摩挲。


    那触感真实得几乎让他心神失守。


    是的,真实。


    此时此刻,男人是满心的欢喜与甜蜜。


    就这样一直看着……


    但怀里人如果不动,乖乖地睡在他怀里就好了。


    可她偏不。


    可能是姿势不舒服,又可能他胸口太硬,少女眉头轻蹙,细细地蹭了蹭。


    像只小动物在寻一个合适的位置。


    结果越蹭,整个人越往他不合适的地方拱。


    京律衍眉头瞬间紧皱,手臂一收,将人死死圈紧。


    声音低哑,几乎贴在她耳边,像是警告,又像无奈的克制:


    “别动……”


    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眼神深沉而幽暗,带着一点咬牙切齿地压抑:


    “不然……一会又要怪我了。”


    怀里的人似乎听懂了似的,乖巧地安静下来。


    京律衍刚仰起头,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跳。


    可就在那一瞬间,她又动了。


    那一下,像是点了火。


    男人眼眸瞬间暗了下去,眸色像被燎燃的火焰灼热地烧起。


    盯着她的目光几乎带了点要把人吞下去的狠意。


    他低头看她那副熟睡无辜的样子。


    偏偏这样子,更让人难受。


    下一秒,男人不由分说,直接将人垂直抱了起来。


    落下。


    十分钟后,温酌又来到了京律衍的房门前,手里握着一管药膏,准备敲门。


    正要伸手,门内却隐隐传来细微的声音——


    若有若无,带着咿呀的喘息和压抑的呢喃。


    温酌的眉头瞬间紧锁,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他想,让楼下那两只的赖皮狗留下来,也并非是没有好处的……


    中午十一点。


    京念安还窝在京律衍的房间里,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小半脸。


    她从十点哭到现在,眼眸红得像是染了胭脂,睫毛微湿。


    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却依旧漂亮得惹人心疼。


    睫毛还挂着未干的水痕,一边委屈地抽噎着,一边发誓说再也不理京律衍了。


    男人被赶到了床边坐着,弯着腰不厌其烦地哄她。


    可他越是温柔,她反倒哭得更厉害了。


    把他伸过来的手全都拍掉。


    京律衍怎么哄都哄不成功,最后被她硬生生赶出了自己的房间。


    楼下厨房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温酌将最后一道糖醋虾仁摆上了餐桌,碗盘整齐摆好。


    锅里还剩下一盘小青菜没炒,他又转身回到了厨房。


    刚一走开,盛燃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个干净托盘,动作熟练得像在自己家似的。


    把那些刚出锅的菜一道道摆上去。


    还不忘看了眼厨房方向,确认温酌不在场。


    这才像做贼一样端起盘子,蹑脚地朝楼上走去。


    沙发上的席屹泽正低头翻着文件,余光瞥到这一幕。


    看着盛燃那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顿时无语极了。


    “……”


    这狗的脸皮比他想的还厚。


    盛燃刚一踏上二楼,抬眼便撞上了被赶出来的京律衍。


    男人上身赤裸,肩背线条冷硬。


    黑色平角裤低垂在腰骨上,肌肤冷白。


    就站在光影交错的楼道里。


    见到他后,狭长的黑眸缓缓眯起,凌厉如刀。


    问:“你怎么在这儿?”


    盛燃也咬牙死死盯着他,蓝眸中翻涌着一股控制不住的嫉妒。


    如果不是手里还端着饭菜,他真的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给这个禽兽一拳。


    自己的妹妹也……


    房间门还开着,能清楚地听到少女沙哑的抽泣声和控诉声。


    可盛燃还是忍了下来,毕竟现在他在人家的地盘。


    毕竟……


    他确实想当这个小三。


    少年侧身,正欲迈步进入京律衍的房间。


    男人眉头紧皱,长臂猛地一伸,拦住他的去路,声音冷峻:


    “你干什么?滚出去。”


    话音刚落,房间里传来少女软哑而坚决的声音:“都说了,给我滚出去!”


    这句话明显是对京律衍说的。


    男人脸色瞬间阴沉,却也不敢多言——


    谁让他真把人得罪狠了……


    盛燃适时开口,蓝眸却看向京律衍,里面满是挑衅道:


    “是我宝宝,饿了吧,要不要吃饭?”


    房间安静了一瞬。


    而后传来少女闷闷的回应,声音带着几分软糯:


    “要……”


    盛燃闻声,又朝京律衍挑了挑眉,侧身大步走进房间。


    楼下温酌将最后一盘小青菜端到了饭桌上,想着妹妹能吃一口就算是值了。


    可……


    谁能告诉他餐桌上为什么空空如也!


    他转头望向沙发上的席屹泽,只见他神色淡然,缓缓说道:“盛燃。”


    温酌眉头一皱,正准备迈步上楼。


    后方,席屹泽又补充了一句:


    “我同意你之前提的那个方案。”


    温酌没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想稍微给表哥添点堵而已。


    总得也让他们尝尝“腥荤”吧……


    另一边,盛燃刚踏进房间,视线便落在那张硕大的黑色床上的小小一只。


    房间弥漫着旖旎的气息,令人窒息。


    少女身上只披着一件京律衍的黑色衬衫。


    宽大的衣襟根本盖不住白皙的脖颈,那里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吻痕。


    眼眶泛红,模样可怜又惹人怜惜。


    盛燃的心猛地一紧,眼眶瞬间变得通红,站在原地迟疑不前。


    他后悔了……


    他不该上来的。


    “你到底进不进来啊。”


    少女沙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


    盛燃压下心中酸涩,低头走近,又将人抱正。


    手中勺子机械式地递到她唇边,一口一口喂着。


    盛燃有些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明明这几天,只要一想到宝宝心里有他的位置,他心里头都止不住地冒出甜意——


    那是他以前从不敢奢求的东西……


    他以为自己已经很知足了。


    他不求在她心里谋一个多大的位置,只要有一点点……


    就足够他反复回味。


    可看到这副场景——


    嫉妒涌上心头。


    浓得快要溢出来。


    人的欲望和执念是越来越深的,他也一样。


    他开始忍不住地想——


    为什么他不能占据更多?


    盛燃低头,睫毛轻颤,缓缓红了眼眶。


    那双蓝色的眼睛像盛满委屈的玻璃湖。


    漂亮,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幽怨。


    他喉头滚了滚,却始终压住翻涌的情绪。


    猛地将勺子放了回去,发出“啪”的一声。


    下一秒,少年转身,大步离开。


    动作干脆,像是逃。


    床上,京念安一脸懵地看着盛燃大步离开。


    少年金色卷发有些凌乱,压着一股火气,从门口掠过去,看都没看京律衍一眼。


    却刚巧和正上二楼的温酌擦肩而过。


    男人慢条斯理地从楼下走上来,视线落在少年通红的眼眶上,停顿了下。


    随即又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楼道栏杆旁,京律衍已经披上了黑色睡袍,依旧冷着脸倚在那里。


    盛燃走后,他第一时间低声试探着哄人,可妹妹仍旧不肯让他进。


    最终只是敛了眼眸,神情沉沉地盯着温酌走进了他房间。


    一大早,两个男的进了自己的房间,去照顾自己的人!


    怎么想怎么诡异!


    温酌刚一进门,一双筷子便“啪”地一声砸在了他脚边。


    带着稚气的怒火,没掂量力气地扔出来的。


    京念安正窝在床上,整张脸气的鼓鼓的,瞪着门口。


    她以为进来的是京律衍,连看都没看,直接扔了筷子。


    温酌垂眸,笑了一下,看了那筷子一眼,并未责怪。


    他看向床上的人,语气依旧温柔:“别误伤到我啊乖乖。”


    见到是他,京念安微微一愣。


    脾气收了点,但嘴还是撅着,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你说盛燃他是不是有病啊?”


    她皱着鼻尖,有点炸毛地问,语气还带着点没消散的委屈。


    温酌没说话,只低头慢条斯理地用勺子盛了一口米饭,又小心地夹了只虾仁。


    即使没有筷子依旧娴熟的一点油星都不溅。


    “嗯,他有病。”


    他垂着眼睫,语调不紧不慢,“不管他。”


    说着,将勺子递到了她唇边。


    手指骨节分明,托着白瓷勺柄,姿态温和。


    也正是抬眼看她的那一刻——男人才看得更清楚了。


    眼前人白皙脖颈上的红痕,密密点点,刺眼地很。


    他终于明白盛燃为什么刚才那副要哭了的样子了。


    谁看到她这样,能不应激?


    温酌眼神深了几分,眸底那层沉静像是突然被搅开,慢慢浮出些锋利的暗涌。


    但,他更能忍一些……


    这么多年他不都忍过来了么。


    这般想着,温酌缓缓将勺子凑近少女唇边,语气极轻:“张嘴。”


    只是唇角的笑意,淡到几乎没有。


    京念安看着他那双安静的桃花眼,莫名心虚了一下,但还是慢慢张了嘴。


    在男人那样盯着的眼神下,哪怕情绪还没彻底缓下来。


    也还是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


    温酌就那样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喂着。


    楼梯上,盛燃刚走到一半便停住了脚步,站在楼梯中间。


    他沉着眼看向楼下沙发上的席屹泽,又想起楼上那两个男人——


    不是,他为什么要走?


    席屹泽都没走,他要是走了,岂不是让他们多占了一份便宜?


    可他也实在没理由继续待在这里。


    除非……


    他眼眸一转,看了一眼此刻自己在楼梯上的位置,以及到地面的高度……


    好不容易哄着人吃了饭,温酌便看出她确实虚弱得厉害。


    像只刚洗完澡还没干透的猫。那张脸因为发热和情绪起伏,染上一层淡粉。


    温酌收拾好小餐桌,顺手推到角落,转身去洗手间冲了下手。


    动作不急不缓,回来时,手上水珠还未擦干。


    就那样径直走到床边,俯身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那动作太过自然,以至于京念安都没反应过来。


    少女本能地绷紧身体,猛地拉紧被子护住胸口。


    “你干嘛!”


    她仰着头瞪他,荔腮微鼓,鼻尖气鼓鼓地翘着。


    温酌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眼底却藏着一点极深的情绪。


    他捧着她的脸,语气平静:


    “哥哥帮你涂药。”


    说着,他伸手便去掀被子。


    京念安急了,拽着被角不松。


    即便此时她已经坐到了男人的腿上,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层布料。


    一边挣扎着往下挪,一边咬着牙恼怒道:


    “我不用你涂什么药!你走开!”


    可腰和腿实在酸痛,动一下都像被车碾过似的疼。


    顿时,那种委屈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而此温酌的隐忍和耐心,虽然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但仍耐着性子,将药膏放到京念安手上,说:“好,那乖乖自己涂。”


    京念安垂眼,看着掌心那点药膏,表情不悦。


    又抬头,看见他淡淡的神情,像根本不在意她委屈,顿时更气了。


    手一抬,啪地把药膏又甩回了他手里,红着眼道:


    “我不涂!你走开!”


    温酌依旧淡淡地看着她,道:


    “好,你不涂,那哥哥来。”


    话落,他圈着人,不容反驳地打开药膏,指尖沾上乳黄色的膏体,轻轻按开。


    下一秒,一只手伸过去掀开她身上的被角,另一只手探了进去。


    男人的臂长指冷,很快就摸到了那片还未退热的皮肤。


    药膏清凉,薄荷味透着一股刺激。


    凉凉的触感混着难以言说的羞耻感。


    少女猛地一颤,整个人抖了一下,脚尖蜷起。


    唇瓣都因为窘迫和羞耻而咬紧了,刚要张口喊他……


    “温酌”——


    可刚吐出“温”这个音节,下一秒,男人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动作很轻,却直接压住了她整张脸。


    “别闹。”


    温酌低声说,动作不变。


    轻拢慢捻抹复挑。


    京念安瞪圆了眼,气得不行,情急之下,狠狠一口咬住了他的虎口。


    她咬得极狠,牙齿几乎陷进肉里。


    男人连眉头都没皱,将药完完全全地涂好。


    只是那双总藏着笑意的桃花眼,温润褪尽。


    只剩下灼热而炙人的沉沉注视。


    屋内沉得能听到两人呼吸的声音。


    门外——


    京律衍站在门口,原本紧绷的神情在听到屋里的动静后,神色一顿。


    这声音一听就是她又生气了。


    男人狭长的眼眸轻轻一眯,闪过一丝不动声色的幸灾乐祸。


    很好,温酌也翻车了。


    悬在心头的那一丝妒火,终于缓缓落地。


    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只是京律衍刚走没两步,楼梯口就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那声音沉闷厚重,像是有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这些年,温酌在京念安这里,一直扮演着既像哥哥又像妈妈的角色。


    生理期时,给她暖肚子、煮红糖小丸子。


    甚至帮她洗贴身衣物,这样的事早已做过不少。


    以前,京念安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可现在……!


    哪有这样的!!!


    黑色缎面被子泛着柔和的光泽,被面下,少女白皙的脚露在外面。


    脚尖紧紧蜷缩在一起,嘴巴依旧狠狠地咬着温酌的虎口。


    直到他动作轻柔地抹完药,少女早已被折腾欺负得红了眼眶。


    温酌没去看她那双抗议的黑眸,只是低头,动作一如既往的从容。


    他抬手,轻轻擦净自己指尖上残余的药膏。


    却怎么也抹不掉那触感。


    然后,他随手一抛,那张被揉成团的纸恰好落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篓。


    下一秒,他又忽然低下头。


    没预兆地,唇直接贴上了她的。


    像是吻在一团绵软玫瑰花瓣上,温热。


    鼻尖还能闻着从被窝里飘来的薄荷药膏的气息。


    京念安眼睫一颤,下意识想躲开,却被他稳稳地扣住后脑。


    温酌吻得极慢。


    舌尖沿着唇瓣边缘轻轻扫过,带着十足的耐心与试探——


    等她轻微张口换气的那一刻,他便顺势探入。


    呼吸被拉得极近。


    温热气息交叠在一起,暧昧得令人头皮发麻。


    京念安仰着小脸,眼神被吻得迷蒙,指尖蜷缩,死死揪着他衣角。


    即便心中翻涌着难以平复的不平衡与嫉妒,温酌却依旧攥紧理智,吻的温柔。


    不能把人得罪得太狠——


    因为他……想做下一个。


    这个饱含深意的吻结束后,温酌抵着少女的额头。


    立刻乖觉地道起了歉来:


    “对不起,乖乖。”


    “我只是希望……


    “你能早点恢复。”


    “乖乖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不理解!”


    京念安眼圈红着瞪他,眼里还有没来得及压下的羞恼和憋屈。


    趁他低头不备,手一拐,狠狠捏住他胳膊上一小块肉。


    死死地一拧,撒着气。


    力道意外地狠,像是要把那点都肉拧下来。


    温酌却只是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谢谢乖乖的理解。”


    “我说了我不理解!”京念安大声地反驳。


    温酌依旧像没听见,自顾自拿起另一支药膏。


    继续给她脖子上的吻痕涂药。


    半个小时后,京念安无聊,便指使着温酌抱着自己从楼上下来。


    两人刚下楼,便见到了这样一幕——


    客厅里气氛凝重,京律衍对面站着两个佣人,似乎在说着什么。


    沙发上,盛燃靠在椅背上,神情桀骜,带着几分不屑瞥向京律衍的方向。


    可当抬头瞥见温酌和他怀里的人时,又连忙收起原本张开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


    坐直了身子。


    只是这动作幅度稍大,又牵扯到伤口,引得他“嘶”地抽了口冷气。


    温酌抱着京念安刚走到沙发边,还没等坐下,就听见一声虚弱的抽气声。


    "宝宝......"


    盛燃此刻已经乖乖坐在沙发上,金色的卷毛凌乱地搭在额前。


    雾霾蓝的眼睛湿漉漉的。


    像是忍着极大的痛楚。


    温酌没理他,抱着人走到沙发边,正要落座。


    却听到盛燃再次“咝”地一声抽气,像戏精上身。


    京念安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立刻坐直了身子,一脸紧张地看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


    少年没说话,只是微微蜷着身子,将"受伤"的右脚小心翼翼地往前伸了伸——


    脚踝处一片青紫,肿得老高。


    手肘和膝盖的擦伤还在渗血,连袖口都被染红了一小片。


    一副惨兮兮的模样,眼神却直勾勾地黏在京念安身上。


    “好痛啊宝宝……”


    看到他这副惨样,京念安瞬间睁大了双眼,问道:“你怎么弄的啊?”


    盛燃瞥见少女为自己紧张的模样,心底瞬间涌上满满的得意与甜蜜。


    脸上却依旧低垂着眼,摆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轻声说:


    "我、我刚才想帮你把掉在楼梯上的发夹捡起来......"


    他声音越来越小,手指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钻石发夹——


    那其实是刚刚京律衍房间里的床头柜上顺的。


    "结果不小心踩空了......"


    “你们家的楼梯好滑啊。”


    京律衍在一旁看着这狗东西冲自己妹妹装可怜,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了好几度。


    却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问佣人:


    “他摔下来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情况?”


    其中一佣人连忙回话:


    “当时只听见响声,跑过去就看到盛少爷已经摔在楼梯下面了……”


    京律衍眼神一沉,对佣人吩咐:“去把监控调出来。”


    盛燃脸上丝毫不见慌乱,反倒抓住机会,委屈巴巴地转向京念安:


    “宝宝,衍哥好像不太信任我……”


    他顿了顿,故意加重语气,


    “京家这是不想对我受伤负责吗?”


    宝宝这么有责任心了,你会管我的吧?”


    一句话,就把京念安架到了高处。


    京律衍冷笑一声,视线扫过楼梯口那特意加高过的护栏——


    当初就是怕妹妹不小心摔倒才做的改动。


    小脑发育完全的成年人谁会从上面摔下来?


    此刻,男人语气里满是嘲讽:


    “盛小少爷倒是厉害,能从这么高的护栏边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