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的大嗓门又在四合院响起。


    “一大妈在家不？有好消息啦！”


    一大妈正在院里晒被子，听见声音赶紧放下手里的竹竿迎上去。


    “王姐，这么早过来，是不是赵家姑娘那边有信了？”


    “可不是嘛！”


    王媒婆笑眯眯地走进中院，搓着手说。


    “我昨天下午就去找赵家了，跟姑娘和她爸妈一说。


    人家姑娘没啥意见，说愿意见个面聊聊！”


    “真的？太好了！”


    一大妈激动得直拍手。


    “那啥时候见面啊？我得赶紧告诉傻柱去！”


    “别急啊，”


    王媒婆拉住她。


    “人家姑娘是纺织厂的，三班倒，明天正好白班休息，、


    不就定在明天晚上？


    让俩孩子在公园见个面，聊聊天。”


    “行行行，就明天晚上！”


    一大妈满口答应、


    “我这就去轧钢厂给傻柱说去，让他好好准备准备！”


    王媒婆看着一大妈风风火火的背影，笑着摇摇头。


    “这老太太，比自己儿子相亲还急。”


    一大妈一路快步走到轧钢厂，直奔食堂。


    此时正是饭点前的忙碌时段。


    傻柱正在灶台前颠勺，颠得锅沿都冒火星子，香味飘出老远。


    “傻柱！傻柱！”


    一大妈隔着老远就喊。


    傻柱听见声音，探头。


    “一大妈？您咋来了？”


    “好事！天大的好事！”


    一大妈走到灶台边，压低声音说。


    “王媒婆刚来说，赵家姑娘同意见面了，就定在明天晚上！”


    “真的？！”


    傻柱手里的锅铲“哐当”一声掉在锅里。


    眼睛瞪得溜圆。


    “那姑娘......她真愿意见我？”


    “可不是嘛！”


    一大妈拍着他的胳膊。


    “人家姑娘听王媒婆说了你的情况，没啥意见，就想见面聊聊。”


    傻柱乐得原地转了个圈，拿起锅铲又放下，手在围裙上蹭来蹭去。


    “那......那我明天穿啥啊？一大妈，您看我今天这身衣裳咋样？”


    他拉了拉身上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上面还沾着点油渍。


    一大妈看惯了他这模样，笑着说。


    “挺好挺好，干净利落。”


    傻柱却不放心，皱着眉说。


    “不行不行，这衣裳太旧了，还有油点子。


    一大妈，我忙完这儿就去找易平。


    让他给我出出主意，那小子比我懂这些！”


    “行，你快去快回，别耽误了食堂开饭。”


    一大妈叮嘱道。


    傻柱手脚麻利地把剩下的菜炒完，仔细擦了灶台。


    从柜子里拿出两个搪瓷饭盒，给自己和易平满满当当装了饭菜。


    白菜炖肉、炒青菜，还有两个白面馒头，分量足得差点盖不上盖子。


    他拎着饭盒快步往医务室走。


    刚到门口就碰见易平正锁门，看样子是准备去食堂吃饭。


    “易平！”


    傻柱喊了一声，颠颠地跑过去。


    “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了！”


    易平看着他手里的饭盒，笑着问。


    “这是给我的？”


    “可不是嘛，刚炒的，还热乎着呢。”


    傻柱拉着易平往医务室里走。


    “咱就在这儿吃，我有事跟你说。”


    两人在医务室的桌子旁坐下，傻柱打开饭盒，把肉往易平面前推了推。


    “快吃，吃完我跟你说正事。”


    易平夹了块肉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问。


    “啥事这么急？”


    “就是......就是王媒婆说赵家姑娘同意见面了，明天晚上！”


    傻柱搓着手，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易平，你说我明天穿啥啊？头发要不要剪剪？我这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易平放下筷子，认真打量起傻柱。


    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上面沾着点面粉；


    工装虽然干净，但袖口磨破了边，还沾着不明污渍；


    鞋子倒是新的，是前段时间一大妈给帮忙做的布鞋。


    “你啊，”


    易平放下筷子。


    “下班先去澡堂子搓个澡，把身上的油泥都搓干净。


    然后去理发店剪个头发，让理发师把头发打薄点，你这头发太厚，看着就埋汰。”


    傻柱连连点头。


    “对对对，我这头发是该剪了。


    那衣裳呢？要不要买身新的？”


    “当然得买身新的。”


    易平说。


    “不用太花哨，就买身深蓝色的，简单利落，看着精神。”


    “行！听你的！”


    傻柱拍着大腿。


    “搓澡和剪头发的钱我出了，下班咱就去！”


    两人吃完午饭，傻柱回食堂收尾，易平则在医务室待了一下午。


    下班铃一响，傻柱就拎着包冲了过来。


    “易平，走！澡堂子！”


    轧钢厂附近的公共澡堂人声鼎沸，蒸汽缭绕。


    两人刚脱了衣服走进泡澡区，就看见许大茂和刘光福也在，正泡在池子里聊天。


    许大茂看见傻柱和易平，撇了撇嘴。


    “哟，这不是我们院的大厨师吗？


    今儿个咋有空来泡澡？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傻柱瞪了他一眼。


    “我泡澡咋了？你管得着？”


    “我可管不着，”


    许大茂慢悠悠地往身上撩水。


    “就是觉得稀奇，你傻柱一年到头也来不了两回澡堂子，这是有啥好事啊？”


    刘光福在一旁附和。


    “就是，平时叫你洗澡你总说没时间，今儿个这么积极。”


    易平拉了拉傻柱，示意他别跟他们计较。


    “别理他们，咱泡澡。”


    傻柱这才没吭声，跟着易平走进池子，热水没过胸口，舒服得他直哼哼。


    易平看着他放松的样子，笑着说。


    “你看你，五官其实不差，就是平时不捯饬。


    头发乱糟糟的，衣裳也不讲究，看着就显老。”


    傻柱摸了摸自己的脸，琢磨着说。


    “以前我都以为这辈子娶不上媳妇儿了，也就懒得收拾。


    反正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干净就行。”


    “那可不行，”


    易平往他背上泼了点水。


    “男人也得讲究点，自己看着舒服，别人看着也顺眼。


    你看我，每天出门前都得梳梳头发，衣裳虽然不是新的，但肯定干净整齐。”


    傻柱看着易平清爽的样子，点点头。


    “你说得对，以后我也得注意点。”


    池子里的许大茂听见他们聊天，跟刘光福小声嘀咕。


    “听见没？傻柱这是要开窍了？


    还讲究起衣裳头发了，怕不是想搞对象了吧？”


    刘光福嘿嘿一笑。


    “搞对象？就他那样，谁看得上？


    估计是易平那小子带坏的，整天讲究那些没用的。”


    许大茂摇摇头。


    “不好说，傻柱虽然看着傻，但在厂里人缘还行，工资也不低，说不定真能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