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权衡

作品:《四合院:开局新厂医遇发烧秦淮如

    军区大院的梧桐树上小鸟叽叽喳喳。


    易平拎着帆布包走进陈家。


    陈建国正靠在床头,陈母在一旁给他按摩脚踝。


    原本毫无知觉的右脚趾正微微抽搐,虽然幅度微弱,却足以让守在一旁的陈母红了眼眶。


    “易医生来了。”


    陈母连忙起身。


    陈妙梦此时也走进来。


    手里端着刚熬好的药汁,药香淡淡飘在屋里。


    “建国说今早腿肚子发麻,跟过电似的。”


    易平放下包,拿出银针在酒精灯上烤了烤,指尖搭在陈建国的膝盖上轻轻按压。


    “神经恢复会有刺痛感,正常现象。”


    他动作娴熟地消毒、下针,银针精准刺入环跳、阳陵泉等穴位。


    淡青色的灵气顺着针尾缓缓渗入。


    “今天换组穴位,试试刺激胫神经分支。”


    陈建国兴奋的点头,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右腿。


    他现在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易平每天过来给他治疗。


    每次看见易平的银针插进自己的肉里,他便有种莫名的兴奋感。


    当易平捻转针尾时,他突然低呼一声。


    “动了!脚踝动了!”


    众人齐刷刷看去,果然见他的右脚踝轻轻抬了抬。


    虽然只有寸许距离,却让陈母一直紧绷的嘴角终于松动了些。


    陈建国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点头。


    眼里的光比窗外的阳光还要亮。


    “等着吧。”


    易平扎完,依旧坐在一旁。


    陈妙梦频频给易平倒茶,好几次碰到他的手背,脸上泛起羞赧的红。


    陈父看着这幕,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终究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陈父突然开口。


    “易医生,可否移步来书房一趟。”


    易平愣了下。


    “行。”


    心里琢磨不知道是不是想讨论陈建国的病情。


    书房。


    里面弥漫着旧书和烟草混合的味道。


    陈父坐在梨花木书桌后,指尖夹着支没点燃的烟。


    墙上挂着的军功章在晨光里闪着冷光,映得他眼底的犹豫越发清晰。


    “坐。”


    陈父指了指对面的藤椅。


    自己先点燃了烟,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建国这腿,你真有把握让他像常人一样走路?”


    易平刚坐下,藤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看着陈父鬓角的白发,语气平静却笃定。


    “神经恢复需要时间,但只要坚持治疗,一年半载后正常行走没问题。”


    “一年半载。”


    陈父重复着这四个字,烟灰落在深色中山装的衣襟上。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弹了弹烟灰,目光锐利地扫过来。


    “部队的位置不等人,等他能归队,早就没他的编制了。”


    易平没接话,他知道陈父想说什么。


    在这个年代,军人的价值与战斗力直接挂钩。


    一个可能跛脚的伤兵,对陈家的意义远不如一个能往上爬的年轻人。


    “昨天你走后,常宁又来家里了。”


    陈父突然话锋一转,烟蒂在烟灰缸里碾了碾。


    “他说你和娄家走得近,还帮娄家藏东西。”


    易平端起桌上的茶抿了口,茶水微凉,恰如陈父此刻的语气。


    “陈先生信吗?”


    陈父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笑了。


    “你这小子,倒是坦荡。”


    他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本泛黄的《孙子兵法》。


    “我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人不少,却看不透你。


    说你贪财,你拒收黄金;


    说你图权,你拒绝调去军区医院;


    说你念色,你对妙梦又不肯进一步......”


    “我只是个医生。”


    易平打断他。


    “治病救人是本分,至于其他的,与我无关。”


    “不过还是那句话,看我心情。”


    陈父转过身,手里的书重重拍在桌上。


    “可你身处这漩涡里,想独善其身太难。


    常家盯上娄家了,你觉得他们会放过和娄家走得近的你?”


    他走到易平面前。


    “建国是我儿子,我肯定保他。


    但陈家不能只靠一个可能站不起来的儿子,你明白我的意思?”


    易平抬眼迎上他的目光。


    “陈先生是想问,值得吗?”


    “是。”


    陈父点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想问,值得我赌上陈家的未来,等一个未知数吗?”


    易平笑了笑,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


    “陈先生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


    陈父的脸色沉了沉,没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易平起身,听见身后传来陈父的声音。


    “易医生,比起常宁,我更愿意相信你。”


    “常宁那人......”


    “野心太大了。”


    易平没说话。


    出门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这跟后世职扬领导画饼PUA有什么差别?


    陈家和常家都想错了。


    他治疗陈建国,仅仅是因为心情不错,再加医德点。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陈家和常家还真以为能拿捏的住自己?


    走出书房,陈妙梦正站在走廊尽头。


    手里攥着块没织完的毛线,看见易平出来,慌忙背过手,耳根红得像要滴血。


    易平脚步没停,擦肩而过时,听见她细若蚊蝇的声音。


    “我哥......拜托你了。”


    易平没回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


    ...


    陈家的吉普车驶出军区大院时,常家的晚饭刚结束。


    常父坐在太师椅上剔牙,红木桌面上还摆着没撤的粥碗,白瓷碗沿沾着圈米渍。


    常宁站在一旁,正汇报着许大茂那边的进展,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笑。


    常宁递过张纸条。


    “只要咱们带人过去,人赃并获,娄家和易平都跑不了。”


    常父接过纸条扫了眼,随手扔在桌上,指节敲着扶手。


    “陈家那边有动静?”


    “昨儿我去了,陈叔没松口,但陈妙梦那丫头对易平有意思。”


    常宁撇撇嘴,语气带着不屑。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等易平倒了,看她还怎么装清高。”


    “糊涂。”


    常父瞪了他一眼,吐掉嘴里的牙签。


    “陈家的态度才是关键。陈建国那条腿要是真能好,陈家未必会跟咱们合作。”


    话音刚落,警卫员匆匆进来。


    “陈先生来了。”


    常父和常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常父整了整衣襟。


    “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