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夜晚行动

作品:《四合院:开局新厂医遇发烧秦淮如

    梆子敲过三更时,娄家老宅后门的铜环被轻轻叩了三下。


    娄晓鹅攥着斗篷的系带,指节泛白。


    门轴“吱呀”转动的瞬间,凛冽的寒风卷着雪沫子灌进来,吹得她鬓角的碎发贴在脸颊上。


    老周带着四个汉子站在阴影里,每人肩上都扛着个樟木箱子,箱角包着铜皮,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大小姐,按您说的,把瓷器都垫了三层棉纸,


    字画用樟木匣子装着,防潮的石灰也备足了。”


    老周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粗哑却沉稳。


    他脸上的刀疤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那是早年护着娄半城跟劫匪拼命时留下的,也是娄家最信得过的人。


    娄晓鹅点点头,往巷口望了望。


    正月的深夜,胡同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卷着积雪打在墙根,簌簌作响。


    “出巷左转,记得郊外那边芦苇荡吗?


    已经有人在那儿备了车。”


    她从袖袋里摸出个油纸包,塞进老周手里:


    “这里面是特殊情况要用到的东西,必要时......别舍不得。”


    老周捏了捏油纸包的厚度,心里有数。


    闷声应道:“您放心,天亮前准到仓库。”


    他朝身后的汉子递了个眼色,五人扛着箱子悄无声息地融进夜色,脚步轻得像猫踩过雪地。


    娄晓鹅关上门,后背抵着门板滑坐下去,胸口剧烈起伏。


    斗篷下的衣襟早已被冷汗浸透,刚才老周扛的箱子里,光是康熙年间的青花瓷就有六件。


    还有那幅被爷爷视若性命的《富春山居图》残卷,此刻正躺在最底下的樟木匣子里。


    “歇够了就起来吧,还有东西要清点。”


    娄半城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他手里提着盏马灯。


    昏黄的光晕在青砖地上投出个晃动的圈。


    老人穿着件貂皮坎肩,却掩不住佝偻的背。


    这几天为了清点物件,他几乎没合过眼。


    娄晓鹅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


    “爸,第二趟让谁去?”


    “让老刘带队。”


    娄半城吹了吹灯芯,


    “他跟了我二十年,人也仗义。”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西厢房的方向。


    “那些金银细软,你亲自点一遍,别混了标记。”


    “嗯,知道了爸!”


    西厢房里,二十几个紫檀木匣子堆在墙角,每个匣子上都贴着红纸条。


    写着“东”“西”“南”“北”。


    这是娄家的暗号,分别对应不同的藏匿地点。


    娄晓鹅蹲下身,打开标着“北”字的匣子。


    里面码着几十根金条,每根都裹着棉纸,压得结结实实。


    “这房间的东西要是被搜走,咱家至少一半家底就没了。”


    娄晓鹅指尖划过金条,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打开这个匣子给她看。


    说这是“娄家的底气”,没想到如今却要像偷鸡摸狗似的藏起来。


    “家底没了可以再挣,人在就有指望。”


    娄半城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碗姜汤。


    “喝点暖暖身子,下一趟该搬多宝阁了。”


    那座紫檀木多宝阁是娄家的传家宝之一。


    高三尺,雕着“八仙过海”的纹样。


    阁格里原本摆着玛瑙、翡翠、珊瑚珠,现在虽然空了,单是这木料就值老钱。


    最要紧的是,阁底有个暗格,藏着娄家的地契和账本,那才是真正的根基。


    “多宝阁太重,得用撬棍。”


    老刘走过来,额头上还挂着汗。


    “我已经让人在后门等着,实在不行就拆成零件,到仓库再拼起来。”


    娄半城摆摆手:“不能拆,那榫卯结构是祖上的手艺,拆了就拼不回原样了。”


    他看向娄晓鹅,“让周叔把那辆带减震的洋车推出来,铺三层棉被,慢慢挪。”


    那辆洋车还是前两年费了不少力气买来的。


    娄家也很少用,现在总算是派上用扬。


    “行爸,我这就去。”


    老刘让后门等着的人进来,四个人左右各两人,小心翼翼把东西往外抬。


    期间还要注意动静,不能太引人注目。


    好在娄家老宅这边的人搬的搬,走的走。


    剩下一些也得了些风声,自家都顾不上来,更不会管别人的事情。


    娄晓鹅和娄半城忙了一整晚。


    临近天亮才把最后一批人送走。


    “走吧,回去休息。”


    娄半城一脸疲惫。


    娄晓鹅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一晚又紧张又害怕。


    现在一松懈下来,感觉走路都是飘的。


    回去的时候娄妈看着他们心疼的不行。


    把早就准备好的粥让两人喝了才上楼睡觉。


    一直到下午二点,娄晓鹅才悠悠醒来。


    昨晚搬走的东西应该能塞满仓库,现在就要看易平如何把东西带走了。


    不然也挤不下别的东西。


    想到这里,娄晓鹅不再犯懒,麻利起床。


    吃了午饭,娄晓鹅没多待,拎着张妈给的点心匣子往轧钢厂走。


    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洒在地上,亮得晃眼。


    她走得不快,心里盘算着家里还有多少东西要藏,还有待会儿见到易平该说些什么。


    到了厂门口,她故意咳嗽了两声,捂着额头做出虚弱的样子。


    门卫见是她,没多问就放行了。


    医务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书的声音。


    娄晓鹅轻轻推开门,易平正坐在桌前看医书。


    阳光照在他侧脸上,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回来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就是还有点晕。”


    两人心知肚明,好似娄晓鹅真病了一样。


    娄晓鹅走到桌边坐下,顺势把点心匣子放在桌上。


    “这是我妈让我给你带的,说是谢谢你。”


    易平点头,把东西收进抽屉。


    “回头帮我谢谢娄婶。”


    易平把手搭在娄晓鹅的手腕上。


    娄晓鹅趁着机会开口。


    “我爸说义诊的事没问题,药材他会让人安排,先放在郊外的仓库,等你这边需要的时候再送到厂里来。”


    易平嗯了一声。


    娄晓鹅紧接着把昨晚搬了哪些东西说出来。


    从袖子里摸出个清单。


    “这是昨晚搬过去的清单,有不少大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