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要我说还是我们女人命苦
作品:《被亲儿赶出惨死,重回七零她将女儿当宝》 张换娣"咔嚓咔嚓"地剁着猪草,头也不抬地说道,“妈还说以后你们也可以上桌吃饭。”
除了她。
张佑娣捧着粗瓷碗的手又是一愣!
她真的确定了一件事,妈不对劲!
“妈她今天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突然那么好啊?”
张换娣摇摇头,动作没停,“不晓得,但妈醒来之后就这样了。”
其实张换娣已经很满足了。
虽然她妈对她还是不如几个姐弟,可到底从妈醒来后她就没有打骂过自己。
没让自己‘滚’,也没让自己‘去死’。
虽然妈依旧偏心和看不上她,但她还是觉得现在的妈好。
张佑娣抓住了三姐话里的重点,“你是说妈醒来?妈怎么了?”
她妈脑袋上好像确实受了伤,只不过她一回来就闹了这么一通,她都没顾得上问。
“老四不想出去打工,推了妈一把,妈就撞晕了,醒来妈就成了这样。”
张换娣简单地将事情经过跟五妹说了一遍。
几个姐妹里面她最羡慕的其实就是五妹。
姐妹里她年龄最小,直到去年都还能读书。
脑子也好,每次都考第一名,让爸妈觉得有面子。
在家里除了耀祖之外,爸妈最宠的就是她。
今天出了那么大事妈不就挡在她面前了?
不像她是个病痨鬼,念完小学就不给读了。
今天要换做是她,她妈早就一巴掌招呼过来了。
所有人都说她的名字不好,换娣换娣,就是用她的健康换了个弟弟。
张换娣最讨厌的就是自己这个名字。
老三老四她们好歹也是些爱啊佑的,只有她的名字那么不好。
她无数次想,或许真的是因为这个名字自己身体才那么差呢?
要不然耀祖怎么身体就那么好?一年到头换季也不见感冒一次。
每天更是泼猴一样精力旺盛。
她也曾无数个夜里偷偷诅咒耀祖,说不定他不好了自己的病就能好。
“四姐居然敢推妈?”张佑娣的惊呼将张换娣的思绪拉回。
“啊......嗯,老四确实胆子大。”
不过她其实也没亲眼见到,就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
张佑娣惊讶得捂住嘴。
四姐的胆子真的是太大了!
平时她们连顶嘴都不太敢,毕竟妈一巴掌下来是毫不留情的。
不仅会打人,饭也不给吃。
要是再敢闹,爸就会动手了,爸比妈打得更狠!
可是她好像没见四姐被打啊?
张佑娣凑近了些三姐,“三姐,你再跟我仔细说说呗?”
张换娣其实不太想搭理老五,因为嫉妒。
可她又太想有人跟她说话了。
“还能有啥?就是老四推了妈,但妈......哦对了,妈说老四不用去外面打工了。
强子哥来过,妈也是这个意思。”
张佑娣震惊。
之前妈听说跟着强子哥走四姐就能为家里赚很多钱,那时候妈可兴奋了,恨不得连夜送四姐走。
怎么会突然又说不去了?
那妈今天说要让她念书,不会也是真的吧?
张佑娣被巨大的喜悦冲击,一时回不过神来。
但很快她就觉得不可能。
因为家里没钱。
如果四姐真的出去打工赚了钱她还有可能去读书,如果妈说四姐不去,那家里就不可能有闲钱让她去念书。
张佑娣眼神暗淡下去,用力扒拉了几口饭,将饭吃干净。
她拿起镰刀,“我去上工了。”
这声招呼让张换娣愣了半天。
她往常在家里都是透明人,是谁都不在意那种。
直到老五背影已经消失在门边,张换娣才后知后觉应了声,“好。”
低下的脸上却难以抑制出现了一点笑意。
田埂上,几个妇女正围着打谷机嚼舌根,议论的都是沈兰家的事。
“沈兰今天可真是大出了一场风头。”
“啊?啥事?她又打闺女了?”不明所以的李桂芬凑上前问。
她是村里出了名的嘴碎,以前跟沈兰就是一个村的,还闹过不愉快。
“嗨呀不是!是赵知青和王知青上她家闹去了,说她家老五搞破鞋勾引王知青!”
李桂芬恍然大悟,随即就冷笑了一声,“怎么能干这只事呢?要我说还是沈兰.......啧啧,遗传的这种东西。”
“......不是,哎呀反正也说不清,但看佑娣那丫头不像是会勾引男人的人。”
“就是,沈兰有句话说得好,我们上杨村的闺女就没一个不好的!”
“那是!”
虽然对自家的闺女整天也是打打骂骂,但是牵扯到名声这种事情,大家口径还是很默契,只不过闲话不会少说就是了。
“对了,沈兰说让她家老五回学校念书,你们说是真是假?”
“她舍得花钱让佑娣回去上学,我名字倒着写!”
“你会写名字么就倒着写?”沈兰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将所有人都吓一跳。
“我用一下打谷机。”沈兰神色自若地扛着一捆稻子越过她们。
说话的几人都有点讪讪,到底在背后说人闲话有点心虚,几人退开,“你用你用。”
刚被沈兰驳了面子的李桂芬却很不服气,她阴阳怪气道,“你家可真是发达了啊,都舍得送佑娣去念书了。
哎呀我们就是比不过啊,毕竟家里的浑小子多,光顾着他们就顾不过来了。
要我说你也别白花那些钱了,说到底以后闺女都是要嫁到别人家的。
你费心费力送她去念书,不是帮别家人养孩子么?”
几人立马点头附和。
“是啊,要我说那钱不如留着以后给耀祖盖房。”
“结婚也要彩礼咧,现在城里都时兴三转一响了,我堂姐她不是嫁城里么?哦哟,她儿子娶媳妇那个钱花得吓死人!”
几人又开始现在娶媳妇多贵。
“还是沈兰有福气,五个闺女,以后要是有哪一个嫁到城里去,那以后耀祖结婚都不用愁了!”
“是啊,不像我们这种四五个儿子的,真是个个讨债鬼,一天天地怎么吃都吃不饱。”
沈兰脚踩着打谷机,‘哐当哐当’响的打谷机将稻谷一点点脱出,她全神贯注干着农活,全当听不见几人的闲话。
李桂芬见她不应声了,用胳膊杵了杵她,“哎沈兰,你不会真那么糊涂吧?”
沈兰将一把稻谷塞进打谷机,擦了擦流进眼里的汗。
她长叹一口气,“哎呀,要说命苦就数我们这些当女人的最命苦。”
几人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话,蹙起眉,又想听她后面的话。
她们对她说的这句话还是很赞同的,最命苦的就是她们这些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