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猜想

作品:《我那么大一个青梅呢?!

    这话一出,徐少衡目光不由变得凝重起来。他问:“昨日她对你说了什么?”


    “都是些没头没尾的话。”姜彤怕外面的人听见,小声把当时两人如何交谈大致说了一遍。


    “此前我一直疑惑,她为什么要找我去验药。在煎茶室里,她不仅给我看了当日剩下的药渣,还翻出了柜子里藏着的一份,也不知这般小心翼翼是怕谁知道。”


    “那时我听她说起平阳侯府和公主府的渊源,生了误解,以为她是不相信来为长公主看诊的太医。”


    “但我后来转念一想,那位太医是太后派来的,长公主事前并不清楚。当时赵莺娘的说辞,更像是一种遮掩行为的幌子。”


    “我问她药有没有服下,她虽然有些紧张,说不是故意的,却也承认,那些药大半都撒了。你说,她真的是防备太医吗,还是别的什么人?”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问题我想不通——这寺中懂医理的人应该不少,她为什么偏偏要来找我?若真是担心母亲,又不相信太医,她大可唤人把那夜来抢救的山下大夫请过来,而不是让我这个对医术不精通的人去看。”


    “还有,当时药已经检查完了,我也跟她说了没问题,但她依旧拉着我不让我走,说了一堆毫不相干的话。你说,难道她只是为了表示歉意,哭诉自己的为难之处吗?她跟我诉苦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


    徐少衡听得一愣一愣的,问她:“你什么时候想的这些?”


    “昨天回来后啊。”姜彤道,“你兄长一直陪着伯母,我自己在旁边无事可做,便琢磨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了?”


    “没什么。”徐少衡连忙摇头,听她这样一说,心情忽然轻快了几分。


    他想了想,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当时咱们去平阳侯府住的院子,里面的仆人也有些怪——统共两名老嬷嬷,两名小厮,那老嬷嬷双手粗粝带茧,肩背微躬,一看就是常年做惯了粗活的,见到咱们便往偏屋里躲。院子里的小厮倒是伶俐,说请我去禅室饮茶,身姿却暗自戒备,我当时还以为他们平阳侯府不欢迎外人,这才出去等你。”


    “唔……”姜彤点点头,继续道,“总之,我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一时觉得赵莺娘病急乱投医,一时又觉得她话里有话,仿佛有什么深意。”


    “直到今日上午,伯母问你兄长想吃什么,说让人去伙房点菜——我突然想起来,那夜我去大理寺翻看案情文书,当时看到了出事伙房中僧人的证词。”


    “证词提到过,那间伙房专门负责长公主的斋饭,而隔壁伙房则负责平阳侯府等其余官宦人家的饭菜。”


    “当日下午,有人说平阳侯府的管事曾去过伙房,为王夫人点过两道点心。”


    “但根据赵莺娘的话,平阳侯府近些年颇为拮据。王夫人屡次攀结长公主,就是想为自家孩子寻求一门好亲事,甚至此次不惜追到了法会上。”


    “你想想,这灵禅寺法会不比寻常时期,各种点心水果饭菜,价钱都涨了好几倍。王夫人有多大可能会花多于平时数倍的银子,去点两份点心?”


    “而且那天夜里,我记得她吃了不少,几乎每道菜都空了盘,包括那份致人中毒的甜点。一点儿不像是中间拿点心填过饥的样子。”


    徐少衡听完,小心地问:“你是怀疑……赵家藏匿有下毒的凶手?”


    被他道出心中的猜想,姜彤有些忐忑不安:“我也是瞎猜的,觉得赵莺娘是被挟持了,在求我帮忙,让我向你兄长示警。”


    “但……嗯,但细究的话,那些都是细枝末节,根本说不通。也许她就是因为自己母亲病好不了而着急,也许她就是心情低落缺个人倾诉,也许那日王夫人买点心就是喜欢……而且昨日你兄长也去了,赵莺娘若想示警,直接说就是,咱们一起抓住那几个犯人轻而易举,她何必小心伪装。”


    姜彤说着说着又把自己的一桩桩猜想推翻,用手顶了顶脑袋,满脸的不确定。


    徐少衡托着腮也仔细地思索:“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赵莺娘这个人有些奇怪,赵家也有些奇怪……彤娘,咱们要不寻个说辞,去告诉官差吧?”


    “我来之前,已经跟你兄长说过了。”姜彤道。


    徐少衡闻言便欲站起身,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袖子里捏着拳劝自己冷静。


    “哦。”他装作若无其事,“那他怎么说的?”


    “没说什么,”姜彤想起中午二人的交谈,微微蹙眉,“我趁着闲聊,试探着问了问案子的进展,把昨日下午赵莺娘说的话跟他转述了一遍,哦,还有王夫人曾定过点心的事也说了。”


    “你兄长看样子是听进去了,但也告诉我,此事干系重大,不能妄下定论。然后就是再三嘱咐不要出门,等明日寺院解禁了就尽快离开。”


    徐少衡:“他这话跟废话差不多。”


    姜彤对此也有些无力。她一方面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怕贸然做什么会牵扯到无辜的人,一方面又总是忘不了赵莺娘满脸泪痕拉着她哀求的样子。


    徐少衡见姜彤发呆,知道她心中挂念此事,安慰她道:“彤娘,你别担心。既然已经告诉了徐元卿,就等结果吧。如果真有什么,说不定今晚就能查出来,届时真相大白,咱们都能松一口气,安然归家去。如果查不出什么,至少你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看天意。”


    -


    姜彤会来找徐少衡说此事,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事事喜欢与他一起分享,并不是指望他做什么。


    两人讨论完,都想着也许今晚就能抓到真凶,半是期待半是紧张地过了最后一夜。


    然而直到清晨再次醒来,周围一切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们收拾好东西,便与张氏一起去灵禅寺正殿石台之下,等候长公主出现。


    由于寺中人数众多,像徐家、赵家这种官眷,被安排在台阶下的凉阴处,有专门的木椅竹凳供人坐着等待。


    张氏等人到了没多久,赵莺娘带着自家仆人也到了。王夫人仍然缺席,赵莺娘对着张氏福了一礼,又对姜彤点了点头,仍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


    周围还有其他不认识的官眷,姜彤对着赵莺娘也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跟随张氏寻到了台阶左下方靠近边缘的座位坐下。


    接着李氏夫人也到了,依旧是互相行礼寒暄。


    他们算来得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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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寺中的僧人和百姓早就已经到达,在各自划分好的区域内呆着。前者规规矩矩,呈方形阵列安静站立,后者则三五成群,背着包裹,挑着木担,显然准备结束后就立刻离开。


    姜彤左右张望,没看到大理寺卿、徐元卿等人。不过,不同区域之间,都有皂衣官差持刀而立,台阶两旁更是站满了银甲卫兵。


    很快,人齐了之后,便有一名手持拂尘的侍监出现在殿前石台上,高喊“肃静”。


    等场下彻底安静,侍监文辞拗口地简述了这三日来发生的事,接着请大理寺卿陈说案情经过和结果。


    大理寺卿邹大人从偏门出来,走到台前,干脆利落展开一卷文书开始念。


    姜彤安静听了半天。只能说,大理寺在整理案卷上还是比较严谨的。邹大人将事情何时发生,如何发生,参与者谁,大理寺接到案子后如何调查,发现了哪些证据,证人提供了什么证词……都一一道明,最后得出结论:此事为嘉安三年谋逆作乱的阉党余孽所为,罪人悉数已伏法。


    场上顿时一阵嗡嗡议论声。


    邹大人充耳不闻,接着又说明,天子和太后知晓之后如何表态,官府后续将对其余涉事之人如何处置,云云。


    他说完之后下去,接着,灵禅寺的主持又上来,面色恭肃说了一番灵禅寺今后当如何引以为戒的话。


    等一套流程走完,最后便是一身鎏金绣凤宫装的康福长公主,在侍监的搀扶之下,出现在众人面前。


    姜彤下意识看了眼右侧不远的赵莺娘。


    她原本好端端坐在木椅上。康福长公主一出现,她就像是十分恐惧似的,一把抓住了旁边管事的袖子。


    而那名管事,平静地任赵莺娘抓着,仿佛对此早已习惯。


    康福长公主在台上不急不缓地发言安抚着灵禅寺僧人和寺中百姓,对台下这一微小的情况毫不知情。


    姜彤心中再次升起了疑惑,侧脸悄悄盯着那边。


    而这时,她的手臂突然被人碰了碰,一转头,见徐少衡面色紧张看着她:“彤娘,你快看身后大树下那个抱着包裹,被两名壮汉护在身后的粉衣女子,我怎么觉得,她像是个男的?”


    姜彤闻言转头,很快就看到了徐少衡说的那名女子——她一身藕色绸裙,弓着身,低着头,躲在两名葛衣壮汉身后,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包裹。乍眼一看,像是位性情羞涩、害怕见人的富家小姐。


    但徐少衡这么一说,姜彤也看出了异常:那名女子低着头,额前碎发遮住了眼,却遮不住眼下棱角分明的颧骨和下颌。她弓着身,身量却比周围女子依然高出半个头,还有那抱着包裹的手,指节宽大粗壮,明显就不是女子的手!


    “彤娘,你再看右前方,有个坐在竹担上,裹着头巾的老婆婆,还有老婆婆身旁的妇人……”


    姜彤一一看过去,心中突突直跳。而这时,她发现“她们”不约而同将手伸进了包裹中、竹担下,目光皆紧紧盯着台上的康福长公主。


    事态紧急,姜彤连忙道:“你守着伯母,我去通知官差!”


    话音落下,她正要转身出去,就听到一声箭鸣由远及近,瞬间便袭到台上长公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