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卿开始放暑假时，白厄的补习班也结课了。


    之后白厄的日子过得十分规律，一三五跟着彦卿写作业，二四六跟着开拓者到处玩，星期天去阮·梅那里复查，顺便打一顿地下室的碎星王虫。


    白厄每天都跟景元打小报告，问自己能答应彦卿了吗？


    这些天彦卿对他非常热忱，不仅经常带他去长乐天和金人巷玩，每天辅导他的语言作业，还带他去看了他的收藏室，各种各样的飞剑、轻剑、双剑，完美诠释了彦卿存不下零花钱的缘由。


    “白厄先生，您喜欢哪把剑？”彦卿心里疼的仿佛在滴血，这些宝剑都是他好不容易才搜罗来的，但为了自己的变强之路，他愿意献出诚意，“我能用这宝剑换跟您试炼的机会嘛？”


    白厄：“……！！”天呐，真的有种欺负小孩子的感觉。


    他赶忙给景元发消息。


    景元估摸着彦卿也到极限了，该知道存点钱防万一了，便让白厄顺势找个理由答应了。


    白厄拿起宝剑，想了想说道：“这里的宝剑都很不错，无论是材质还是锻造收益都是数一数二的。不过我个人更习惯用重些的剑，有哈托努斯为我量身打造的‘侵晨’已经足够了。”


    “不过彦卿，我能够看出你对武艺的重视，不仅在意自己的技术，还珍爱自己的武器。”白厄转过身，郑重地对着彦卿说道，“你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我愿意全力以赴跟你对练。”


    “正合我意！”


    柳暗花明，双喜临门。彦卿整个人都热血沸腾起来。


    两人相约去了练武场，再然后，彦卿就被血虐了一把。


    不知怎么回事，这个看起来是自己师弟，人畜无害的化外民剑士，展现出来的实力居然比呼雷还强。打到后面甚至变化了形态，身后扬起一金一紫的两只翅膀，轻轻一拍便占据了天空优势，彦卿想打到他都更难了。


    最后，他趴在地上，浑身力竭。


    白厄解除变身状态，落在他跟前，单膝跪下，小心翼翼地扶起他。


    彦卿靠在白厄的怀里歇了歇，这样有温度的怀抱让他想起了景元将军，师父以前也是这样，每每把他打到站不起来，又每每扶着他起身蹒跚，有时甚至还是背着他回家。


    “你是个强大的对手。”彦卿说，虽然被人打趴了，但他的眼睛却闪着熠熠的光，“以后，我也会变得很强大！”


    “当然。”白厄双手扶着他，等他休息好了，两人再一起回到神策府。


    景元的表情很是复杂，盯着白厄好一会儿，才摆摆手放他们回去休息，并嘱托一定要热敷药浴，保养好身体。


    至于白厄跟他弟子对练释放出「卡厄斯兰那」形态一事，还是自己给元帅写报告吧，巡猎群里也得发一份。


    之后彦卿就多了白厄这个陪练，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师弟”的想法究竟有多么可笑，这人实力给他当老师都行，不过内心还是很喜欢白厄的。


    云璃是在写完暑假作业后过来的，这次没有怀炎将军带她，她先去丹鼎司找了熟悉的灵砂姐姐说了些贴心话，而后气势摆开来找彦卿约架。


    白厄正在丹鼎司诊脉，白露小姐给他估量着健康水平。哪怕阮·梅已经给了准确数据，她依旧要自己看过才好。


    “你现在的身体已经很健康了，不用吃药也不用扎针，每天多笑笑就好。”白露收回诊脉的手，对白厄的身体好转十分满意，当大夫的就是喜欢看到自己的患者病愈不再有伤痛，“之后就不用定期来找本小姐了。”


    白厄凑过去，避开其他人的耳目偷偷地说：“你下次想出去玩可以给我发消息，我会过来装病的。”他眨了下眼睛。


    白露心动了一下：“好说。”


    诊室远处，是缩到角落里的梦貘。自从开拓者抱着这小家伙来找过他一次之后，他就被所有的梦貘拉黑了。


    白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看到开拓者抱着梦貘过来，凑近他嗅了一嗅，然后就像受了刺激一样倒地不起。据说那只可怜的小梦貘瑟瑟发抖，在丹鼎司待了半个月才恢复。


    再之后，就没有梦貘敢靠近他了，不过它们看向他的目光很慈和。虽然难以掩盖害怕、悲伤、恐惧等等因素，但每次瞧见白厄的身影，都会嘤嘤嘤地呼朋唤友，隔着老远过来看他一眼。发现他好好地才找角落缩着。


    白厄在丹鼎司看完身体，又给衔药龙女打了好一会儿的下手。终于回去的时候，彦卿跟云璃都已经打完了。


    两个人据说是打了个平手，谁也不愿意服谁。


    白厄一过来，就被彦卿抓住胳膊，拉到云璃面前展示：“哼，这位白厄先生可是只用三招就把我打趴下了，云璃，你肯定坚持不了三招。”


    对面叫做云璃的小姑娘双手叉腰，也“哼”了一声：“彦卿，你不行，不代表我也不行。”


    “来战！”云璃摆出姿势。


    莫名其妙被拉入战斗的白厄，莫名其妙就要跟人开打了。他想拒绝，却被彦卿推着上了练武场，云璃也拿着大剑朝他冲过来。


    最后白厄只能叹气，把云璃和彦卿都揍了一顿。两个小伙合起来都没能在他手里坚持住「卡厄斯兰那」的大招。齐齐双眼放光地盯着他。


    之后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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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白厄训练的又多了一人。


    相比于彦卿的轻剑，云璃用的同样是重剑。单论重量，“老铁”甚至比“侵晨”还要重伤不少。小姑娘明显家学丰富，各种出招都有模有样的。


    有了她的陪伴，本就自律的彦卿更加刻苦。往往白厄还没起床，就能听到他们早上热身的动静。


    再之后，休假、下班的云骑也会偷偷摸过来看他们的战斗，时不时地观察他们动作，又或是自己拿着木棍比划，有时还会忍不住过来咨询。


    好脾气的白厄当然不会拒绝。


    于是来偷学的人越来越多，多到白厄忍不住跟景元吐槽道：“将军，再这样下去，我可以开个武艺的补习班了。”


    景元：还有这种好事？


    不过他也看出了白厄的困扰，他并非不喜欢这样的训练。只是感觉自己身为一个外人，被这样关注有些不合适，所以产生了受宠若惊的心态。


    景元想了想：“这样有一遭没一遭的学着确实不合适，我会和青镞说的。白厄，你自己喜欢教人武艺吗？”


    白厄想了想：“我……不反感。”


    他说：“我希望可以回到童年，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也希望大家都能够得偿所愿，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过我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没有武力都是行不通的，宇宙之外那么危险，没有武力就会被其他人欺负。”


    “每次看到彦卿和云璃他们，都会想起哀丽秘榭的伙伴。如果当初大家能够强大一些，是不是就能不一样呢？”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


    “所以，我还是很希望大家能够变得强大的。”白厄发自肺腑说，“只是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教导他人的资格。陪练跟教导，是两个不同的感觉。我跟万敌也经常一起训练，但是教导……我其实没有教过别人。”


    景元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仙舟有句俗语，叫做‘实践见真知’，意思是只有做过了才知道。既然你心里不反感，又想要尝试，不如我们开个小型的补习班试试？就以两个星期为限。”


    两个星期之后，他打算让人去雅利洛六号散散心。


    “我会让青镞帮你排好时间表，再让想学的人报名，截止时间就定在明晚。之后你只要按照时间表上的安排去上课就可以了，怎么教，都随你。”


    “这也是一次尝试。”景元说，“是你人生不一样的经历。”


    “好。”白厄翻翻自己过去的记忆，还真没找到教书的内容。


    只有他上那刻夏老师的课，然后把老师气了个半死的经历。


    唔，想来会很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