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九章

作品:《尊者不善

    伸出的手停在了空中,攥握成拳。


    白绫滑落至脖颈,月疏连忙抽出一只手,然而来不及摸索,下巴被捏起,力道几乎要将他捏碎,迦叶冷酷无情的声音响在上方,“虚竺可不在这,你摆出这么一副模样又给谁看?”


    好痛...


    月疏蹙着一双通红的眼,抓着僧人的手强忍着未吭出声。


    果然,他对自己真是从头到脚厌恶至极。月疏强忍着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不掉,其实迦叶根本用不着这般再三提醒自己,他早就有自知之明了。


    因他被迫抬着脸,藏在墨发中的修长脖颈便暴Ⅰ露无遗在了僧人面前。


    迦叶蹲身于旁,额心佛印黑得可怖,他冷眼看着月疏那点徒劳挣脱,突然松开了对下巴的钳制,转为双腕的禁锢。


    他的动作太迅猛,以至于月疏来不及惊呼,后颈处的绳结已被解开,白绫缠上双腕,整个人被往前拽去。


    迦叶把月疏甩在床铺,欺身而上。


    “迦叶!你做什么?”肩头刚起一点又被按下,月疏嗅到了一丝灼烈气息。


    那是魔气!


    “你大可以求我试试,”迦叶声音冰凉,姿态却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他大手一扬,轻易扯开了他的衣带,“你求我看看,看我究竟会不会对你有半分怜惜。”


    “...你疯了!”月疏被陡然袭来的凉意冻得浑身一颤,他虽看不见迦叶神色,眼前的迦叶明显是让心魔附身了!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迦叶撕开衣物,手掌探入其中,冷冷一笑,“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抖什么?”


    月疏闻言只抖得更厉害。


    “别说了...”


    “如何不能提?”迦叶加重音量,狠狠掰过他的下颔骨,又陡然沉声,“他碰过你多少回?”


    求求你,别问了。


    月疏泣不成声,闭上眼,泪水滑落两鬓。脑海中闪过数百年前的夜晚,鹿林山涧,“那个人”顶着迦叶的容貌...在水中诱Ⅰ骗了他。


    “别问了,别问了...不要!迦叶,不要,别碰我...”他无措地摇头,双手蜷于胸前,不断乞求,“迦叶,放过我吧,求求你——”


    迦叶不知被他那句话激怒,猛然将他打开,咬牙切齿:“你既已攀上九重天君,为何还不放过清涟?为何还要纠缠我?”


    月疏痛苦地摇头:“不是的,我...”


    我以为是你...


    我不知道他会对清涟动杀念...


    然而附魔状态下的迦叶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所有憎恨与欲Ⅰ望都被放大数倍,他盯着眼前晃动的脖颈,目光如锁定猎物的鹰隼,豁然俯身低首。


    月疏顿时脸色煞白,将脸转向另一侧,不停抽气。垂落在身前的佛珠冰凉刺骨,同脖颈的灼热形成强烈反差。


    颈侧的牙印不断渗血,又在反复吸Ⅰ吮中被舔舐了个干净。


    许是白泽血起了效果,衾被间撕扯的动作逐渐停下。没想到自己血还有这样的奇效,月疏竟不知该庆幸还是悲哀,这具身体实在太不堪折腾,仅仅是破了点皮血,无力感便席卷而来。


    “你莫不是以为,我真会对你做什么吧?”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月疏听到那人自颈间抬首,语气极致嘲讽,“你若有个这病那痛,误的是救清涟的命,何况——”


    “他经手的东西,我又怎会再碰。”


    他经手的东西...


    意识如负千斤,被拉入深水中。


    耳畔似有水声。


    月疏**地探出水面,便同身后之人缠吻于一处。水面没过胸膛,也淹没了愈渐激烈的荒唐,只有四周激荡的水花和压抑不住的闷哼昭示此处究竟在发生什么。


    月疏受不住刺激,口齿不清地唤着他的法号,那人将他转了个身,面对面,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他的手牵到脖颈,温柔地覆在他的耳边:“阿月,抱好了。”


    月疏搂着他的脖颈,望着他,心跳已乱。上一回见他如此温情的一面,还是初次相遇时,他见佛莲无恙后的温柔一笑。


    间隙再次被抹去,后背抵上岸壁,随之而来的是比方才更为激烈的水波动荡。


    月疏受着痛涩,甘之如饴,甚至主动放开自己去适应他,迎合他。


    这是他最欢悦的一夜——


    如果不是醒来后,发现躺在身侧把玩他头发的人,是昊帝。


    ——


    次日,月疏拖着发烧的病体,强Ⅰ行上路。


    他身上的衣服终于不是洗得泛白的灰袍,而是一套素色新衣,没有什么华丽物件,独独衣领处安了一圈裘毛,衬在下巴处格外秀气。


    今早醒来,他躺在被窝中,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不着寸缕。


    他记起来了,那人扯烂了他的衣裳。


    被扯坏的衣裳连碎片都寻不着了。月疏披着被子坐起身,踟蹰了一会,才对外唤了一声虚竺法号。


    房门开了,进来的却是迦叶。


    “衣裳就在枕边,难不成白泽君连穿衣都要人伺候不成?”


    月疏张了张口,黯下神色,双手摸索过去,确实在枕边摸到了一套衣服。


    衣料的触感或许只是中等,却是比他那身陈年旧衣要好的太多。迦叶既然未避讳,月疏便也不矫情了,他背过身,衾被滑下,墨发散开在雪白后背,还有几缕滑落在肩头,随着低头的动作而滑落。


    好几年没有新衣的后果,就是月疏根本不知道手里的这套究竟要怎么穿。


    瞎子摸不出门道,在微凉的空气中急得额间冒汗。


    房中安静的可怕,迦叶虽未出一声,月疏还是能强烈感觉到他的存在,甚至估计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为避免他寻顿气撒自己身上,月疏揣着不安,还是决定开口寻助。“能否...帮忙唤虚竺进来。”


    “又想叫他来服侍你么?”嘲弄声响起,月疏才惊觉他已至自己身旁,“又是买桂花糕,又是穿衣,我这个师侄,也太没出息了些,竟任由一个灵力全无的瞎子,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看来不止昊帝,”迦叶立在床边,一把狠拽过他的腕子,“他如此死心塌地的对你,怎么,当初在梵境,你也勾得他为你破戒了——”


    臆想被利齿咬断。


    月疏睁着一双殷红的湿眸,一口咬在了他的腕骨。


    他咬得很死,像是拼尽了全身力气,丝毫不亚于昨日迦叶在他颈侧咬的那一下,甚至更重更狠,要跟他同归于尽似的孤注一掷。


    可直到他力竭松口,那腕上愣是连层皮也未破。


    迦叶终于发现了他的异常。


    他的身上好烫。


    “你起烧了?”二指贴上额心,连被咬时都是面不改色的迦叶立刻眉头紧锁。


    明明前半夜还一切正常,这人还会吭吭唧唧滚进自个儿怀里,难道是在他走后?


    “无事,”月疏闷声扒拉衣服,“总归不耽误你寻莲心。”


    不要慌不要慌,看文案


    啥?不要被文案骗了?那那那我也吃不准了...(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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