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崔阑中药
作品:《全家夺恩我送葬,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一张俊脸突然放大在眼前,崔遇棠向后退去。
腰间倏然多了只坚硬的手臂。
左手失了桎梏,眼见不妙,崔遇棠立即伸出手,抵在唇前。
谢均温软的嘴唇在手背上留下一道炽热的印记。
崔遇棠只觉手心似有蚂蚁在啃噬,底下有烈火在灼烧,她不由得虚握了一下手心。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侧,腰间的手越收越紧。
她整个人被迫紧紧贴在谢均身上,几乎严丝合缝。
甚至能透过完好的锦衣,感受到底下坚硬的肌肉和热意。
眼神闪过一抹惊慌。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然超过她的预想!
但她不能在此处与谢均有什么,即便发生了什么,她和谢均都心知肚明,是因为药效而非其他,谢家也不会认可她。
到时,她的清白声誉就全都毁了。
心跳飞快,她回过神来,用尽全力想要将其推开。
谢均一动不动,眼眸更为晦暗。
他只觉身前人的眼鼻口无一处不长的完美精致,令他喜悦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要靠近,获得更多。
谢均伸出手,想来触碰她。
崔遇棠一急,张嘴咬在他的手上。
“谢均,你冷静些!”
手上吃痛,谢均似乎找回了些理智,眼神清明的同时松开了她。
腰间力道一失,少女整个人不可抑止地向后倒。
她伸手去摸旁边的石头,堪堪站稳,脚踝却传来一阵锥心的痛意。
“嘶……”
谢均靠在石壁上轻喘着气,看向她,“你受伤了?”
“没事,”崔遇棠慢慢坐下来,“只是脚扭了,不碍事的。”
借着微弱的光线,少女隔着鞋袜,轻轻揉按着脚踝,娇媚的小脸微微皱起。
谢均努力保持着清醒,眼神却不自觉飘到少女小巧的绣鞋上。
少女的脚很小,被水色绣鞋包裹得严严实实。
呼吸骤然变重,谢均闭了闭眼,抵御心中愈发痴狂的欲意。
从未尝过情爱之事的人,对此事想象却更多。
少女正专心揉着脚,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
崔遇棠只当方才那一咬已让谢均清醒,此时正在苦恼该如何出去。
细瘦的手腕处突然覆上一抹炙热。
那是谢均的手。
许是这抹热意太过滚烫,少女长长的睫羽如蝴蝶振翅般扇动,浑身微微一颤。
她猝然抬头,对上谢均深沉如墨的眼眸。
“别揉了。”谢均哑声道,“我带你出去。”
崔遇棠闻言有些迟疑。
他们二人刚从方才那般尴尬的处境中脱离出来,且不知珊瑚是否走远,此时由谢均带着她出去,若是被人瞧见……
她的清白岂不是说不清了吗?
或是猜出她心中所想,谢均走至假山外:“桔梗,带她离开,寻张太医为其医治。”
脚步声响起,崔遇棠抬眸,讶异地看向来人。
竟是一个身着白衣的蒙面女子。
她身形高挑,手上有常年握剑而生出的茧,且脚步沉着有力,应是习武之人。
看来是守护在谢均身边的暗卫。
她心头一跳,不知方才在假山后的所有事情,是否全被此人窥见了?
窥见也无妨,到底是谢均的人,总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既是女子,崔遇棠便不再扭捏,笑着看向她:“麻烦姐姐了。”
桔梗目无波澜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周身气氛冷到极致。
弯下腰背起她时,动作却是轻的。
注意到这一点,崔遇棠更放松了,脸贴着她的肩背,眼睛弯如月牙:“桔梗姐姐,我叫崔遇棠,若是有机会,你能教我习武吗?”
桔梗顿了顿,依旧未答话。
体内药性渐渐散去,谢均额角可见汗珠。
他看了眼她这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面孔,又看见手上清晰的牙痕,不由又想起那只猫来。
声音辨不出喜怒:
“当真是性随主人。”
忆起假山后发生的一切,谢均难言地按了按跳动的额角。
那药性实在太烈,否则他定然不会那般失态。
……
丝丝缕缕细雨落下,润尽万物。
时不时有噼啪雨声落在屋顶,水榭之中,崔阑摸着空瘪的肚子,心情极好地吃了几道珍馐菜肴。
随后她放下筷子,“待会儿雨势就大起来了,还是快些回庄子内避雨罢。”
站起身时,崔阑瞥见敛秋面上盛满担忧,眼中快意一闪而过,“走吧,想必姐姐已经在客房休息了,待宴会结束,我自会去接姐姐一同返家。”
敛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崔阑不再理会她,甩袖离去。
望了一眼踏出水榭的女子背影,敛秋眼神一闪,飞快取出怀中绣帕,将方才崔阑用的筷子顶端一一擦净。
随后才转身跟了出去。
进入芙蕖山庄百花厅后,崔阑在座位上坐了片刻,才瞧见珊瑚匆匆走来。
珊瑚脸上写满不安,她急忙走上前,“郡主,不好了……”
崔阑唇角一勾,猜想崔遇棠已然受难,珊瑚按计划定好的那般前来汇报送人中途崔遇棠走丢一事,而她再将事情闹大,便可引得旁人一同去寻崔遇棠。
届时,所有人都将在芙蕖山庄的客房内,看见那贱人和男人苟合的肮脏场面!
娘说得对,她崔遇棠又没有天眼,哪能运气这么好地躲过第二次!
那药效一旦通过男人得到纾解,中药之人此后便再也离不开情欲,变成一个人尽可欺的肮脏娼妇。
她心中一阵快意,面上却浮现担忧:“怎么了?你如此匆忙,可是姐姐不见了?”
珊瑚一怔,立即点头。
下一瞬,崔阑焦急地站起身来,“我让你将姐姐送去客房休息,你却将人搞丢了,你,你真是无用!”
她声音拔高,厅中不少贵女都看了过来。
珊瑚闻言,反应过来崔阑是误会了,慌张想辩解:“不,不是的,郡主……”
“你这刁奴,”崔阑竖眉,伸手掌掴下去,“办了坏事还想狡辩?待回家后,我定要好好惩治你!
“先将这办事不力的丫鬟带回马车上去,莫要留在此处丢人现眼!”
响亮的掴耳之声响起,惹得三三两两贵女都围了上来。
珊瑚错愕地抬起脸,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伯府家仆押着带了下去。
贵女们或疑惑或担忧地询问起来。
崔阑面上浮现无措,娥眉蹙起,“如今该如何是好,姐姐失踪,我当然难辞其咎,也不知姐姐现下如何了,是否安好……”
贵女们皆忆起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容来。
不由安抚道:“郡主莫慌,我们一道去找,总能快些找到。”
有与谢家相熟的说道:“对,我去寻芙蕖山庄的管事,让他派人去寻,定能快些找到!”
闻言,崔阑目露感激,抬手拭去眼角泪光,道:“多谢各位了。”
她正欲与身旁贵女们一道出门寻人,却在此时发觉体内有一股莫名的热意在上升。
如一缕细小的火苗,自小腹而起,渐渐往上窜,蔓延至胸口脖颈乃至向上时,化为一团热烈的猛火,剧烈地灼烧她的理智。
脑中理智将要被舔舐殆尽时,崔阑才后知后觉,她竟也是中了招!
可是何时……
她下意识想去思索,脑子里反而愈发混沌,热意升腾之下,她不由伸手拽开严密的衣襟,露出大片雪白来。
身旁贵女看傻了眼:“郡,郡主,你这是在做什么?!”
好热,崔阑抬眼看去,周围人惊诧地看着她,她毫无所觉,一边拉扯着衣襟一边向外走去。
体内的熊熊烈火在燃烧,她亟需一枚解药来浇灭这股火……
“郡主!!”
身后人呼喊她,丫鬟上前拖拽她,但崔阑似是知晓此处没有她要寻的解药,不管不顾地要向外走。
被拖拽得烦了,她干脆将外衣尽数剥去。
拽着衣角的几个丫鬟随着外衣被褪去,纷纷后仰摔倒在地。
崔阑推开大门,看见其中人物,眼前一亮。
好多解药。
身着洁白中衣,面色绯红的少女闯入权贵公子们待着的竹青厅,引得众人哗然。
却见那少女如柔软的蛇鳗一般向前攀附上吕尚书家的贵公子,双手附在其胸前,呵气如兰,话语放肆而柔媚。
尽管大祯民风开放,但这等明目张胆的香艳场景却是极少见的。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贵公子耳根子早已红透,想推开身前人,却也知她是郡主而不敢用力推拒,生怕伤到少女。
待田氏从家仆口中得知消息时,崔阑已一路缠着吕奕到了满夏湖边。
此处雨意萧萧,凉风习习,堪解崔阑心中热意。
被她抱住的吕奕困窘不已,“郡主,您要带我去哪儿……”
崔阑半拖半拽地将他往湖边亭中走去,任由冰凉的雨水扑在面上,动作不停。
她完好的妆面已被雨水冲洗掉大半,发髻散乱而潮湿,整个人看起来犹如吃人的水鬼一般苍白可怖。
吕奕猝不及防被她推倒在地,眼神所及之处,皆是围观看戏的人群。
只有三两家仆试图上前分开他们二人。
但崔阑似是下定决心,力气极大,双脚环在吕奕腰间,将他牢牢锁住。
“给,给我……”她含糊不清地道。
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桩笑话,吕奕再难忍受,也顾不得身前人是什么身份,当即便使出全力将人推开。
“够了!”他怒道,“郡主当我是什么?当我是那红芜楼供人随意取乐的小倌吗?!”
父亲是当朝户部尚书,他亦饱读诗书,从未做过逾矩之举。
今日崔阑所为,实在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吕奕眼中盛满厌恶。
崔阑被骤然推开,身前凉意消失,她只觉更为焦渴,迫不及待想上前拥他。
吕奕动作极快地躲开,却忘了身后是辽阔的满夏湖。
“扑通”一声,崔阑整个人坠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