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言言是谁吗?

作品:《裙下臣

    宁鱼被他两句话堵的没话说,只能嘴硬:“宁家那点对五爷自然算不了什么,但对我一个从福利院出来的,当然算是大富大贵了。”


    “宁愿贬低自己,都不愿意说出是因为一个人是吗?”厉时雁哂笑一声:“看来他对你是很重要了。”


    宁鱼浑身一僵,抬头。


    他怎么会知道…是因为别的原因?


    是他查到了什么,还是她在昏迷的时候说了些什么?


    “想问我怎么知道?”他神色隐匿在夜色中,让人看不清:“所以,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言言是谁吗?”


    看来他只是知道一些。


    要告诉他吗?


    宁鱼看着面前的厉时雁,她竟然想象不出,要是他知道了言言的存在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一个八年前狠狠踩碎了他自尊心,还逼着他分手,让他憎恨了八年的前任,居然偷偷怀了他的孩子?


    甚至,那个孩子还和八年前的她一样,是个有可能一辈子失明的小瞎子。


    想想都闹心吧?


    大的就够不喜欢了,还来个小的,说不定还以为她故意找他讹赡养费的。


    但他也有权利知道他的存在,即使是不喜欢的存在。


    宁鱼定定地看着他片刻,嘴唇蠕动了片刻:“五爷以什么身份来问呢?一个有妇之夫,还是…一个订了婚的男性。五爷就算想让我当小情儿,也得先和我说说手上的戒指吧?”


    她自认这话已经问得很是明显了,甚至话里都带着一丝她自己没察觉的期待。


    可男人盯着她,只是又将问题抛了回来:“那个人竟然还关系着我是不是有妇之夫?宁鱼,你打算玩起脚踏两只船了是吗?”


    说着,厉时雁一步步朝着宁鱼走近:“或者你还记不记得八年前自己是怎么甩了我的?你竟也好意思管起我来了?”


    怎么甩了他的?


    宁鱼记得,她一辈子都记得。


    那一天是晚上,她自从眼睛彻底坏了,看不见东西之后,医生本来是建议她在医院住院,可她一个人,没有陪护。


    一天也见不着厉时雁一回,她不干,她也不要厉时雁给她请的陪护,她就固执地想要回家。


    因为这事儿,他们俩没少闹,宁鱼知道厉时雁忙着赚钱,她不想给他添更多的麻烦,更不想再拖累他。


    可比起钱,厉时雁更怕宁鱼一个人在家里出事。


    两个人一说起这事儿就不愉快,原本懂事儿的人闹着死活不肯去医院,原本爱哄的人太担心她的眼睛,又逼着她去医院。


    吵了几回,最后都以宁鱼的眼泪,轻而易举战胜了厉时雁所有的脾气结束。


    那小半年,宁鱼都是在家里过的,厉时雁细心地在所有尖锐有可能的地方贴上了厚厚的海绵,以防她撞着。


    宁鱼也慢慢学会了走几步能从卧室进洗手间,向左转,又走几步能进客厅,走几步能到沙发,走几步能到餐桌。


    家里的一切她记得很清楚,努力适应着一片黑暗,适应着自己有可能什么都看不见的未来。


    也适应着等到深夜,就能听见厉时雁开门回家的声音。


    那会听着他在浴室洗澡的声音,等他出来上了床又等不及冲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宁鱼就能说服自己明天一整天都安静听话。


    唯独不适应的是,有时间越来越久,她可能会忘记小哥的长相,她每天都要在他脸上摸过来摸过去。


    整整三个多月,那一天宁鱼提分手,提得很平静。


    平静得厉时雁误以为自己听错了,误以为她在开玩笑。


    后来,她说要分手,厉时雁不答应,怎么都不肯松手。


    两个人别扭了小半个月,直到宁鱼为了逼他走,将摔碎的玻璃碎片往自己脖子上划的时候,厉时雁才真的松了口。


    宁鱼到现在都记得,面前的男人当时被气成什么样子:


    “宁鱼我问你最后一遍,是不是非要分手?”


    “好,分就分!你真以为我没了你不行是吧?分!”


    “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有什么难言之隐,过了今天,我是绝不原谅!”


    “宁鱼,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那些如砒霜又如蜜糖的回忆被他一句话强行拽出来。


    他看着她冷笑:“你以为自己多大的魅力啊?八年了,吃一堑长一智也该够了,你凭什么我还会像当年一样,被你当狗玩?”


    他的话扎得有点疼,宁鱼眨了眨眼:“我没这么觉得。”


    她真没妄想八年了,他还能等着她回头。


    她知道,有些人不是一回头就会在的。


    更何况,八年过去,他们俩之间隔了不知道多少东西。


    只是有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想一下而已。


    “我对你,顶多走肾不走心而已。”厉时雁目光凉薄,说出口的话也如刀子般伤人。


    黑暗将他握着酒瓶青筋爆出,微微发抖的手彻底又成功地遮掩。


    夜色一次又一次地将见不得人,或者他觉得不该见人的情绪粉饰太平。


    宁鱼面色微白,还好,这些话她都已经料想过了。


    她耷拉着脑袋,喝了两口热茶,这时候却如同冰水一样让她努力镇定。


    片刻后,宁鱼才终于抬头,含笑看着他:“我也这样认为。只不过既然如此,五爷又何必问那么多?那个人是谁,对五爷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


    “是。”


    男人就站在她面前:“宁家那点股份值多少钱?你猜我搞垮宁家公司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