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为什么非要和林皓宇订婚
作品:《裙下臣》 就因为这样?
就连厉时雁都怔了片刻,他没想到当年自己怎么都问不出来的打架原因,竟然是这样。
“没爹没妈又怎么样,我是有小哥的。”
“这世上就算谁都不要我了,小哥也会要我的。”
“她们说小哥养我是想养个童养媳,是个恋童的变态,这我忍不了了。”
他漆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不断在她脸上逡巡,想找出一丝清醒的意味。
半晌,他也找到,心底冷笑一声。
也是,这种戳人心窝子的话只有八年前的姑娘和喝醉了的宁鱼才能说得这么轻松。
八年后清醒的宁鱼能说得轻松的,只有戳人肺管子的话。
他在看宁鱼的时候,她却已经不老实地抓着他的手臂,拉着他躺在床上:“小哥睡觉。”
厉时雁没阻止,任由她拉着自己躺下,任由她抱上自己的手臂,缠上他的腿。
旁边人也不乱动了,也不胡闹了,只是缠着他的手指说胡话:“小哥难得有一天回来这么早,陪我睡觉吧…你都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多伤心。”
这话,她倒是也控诉的没错。
那会儿小鱼刚满十八岁,他们是半年以后在一起的,在一起没多久她的眼睛就彻底出了问题。
厉时雁刚读研究生,白天除了上课在实验室就是去兼职,他得快速攒到自己和小鱼的学杂费,十八岁之后福利院是不会再供的。
白天的兼职不够两个人读书的,他必须争取奖学金,晚上又得去地下拳场打黑拳,那种地方向来是谁给钱谁是老大,有人压他打,他就得一直打。
经常做好早餐出门的时候,宁鱼还没醒。
等他晚上回来已经到了凌晨,宁鱼已经睡了。
他确实没多少时间陪她,他只想着赚更多钱,就能给她更好的条件,能住更好的房子,吃穿住行都能更好。
想起那些陈年往事,厉时雁难得沉默了下来。
宁鱼还在碎碎念:“你看你手上的茧子,都磨得这么大…”
她以为说的是以前的厉时雁。
但这么多年,他早不打黑拳了,但长年拿笔,让他手上的茧子也没少多少。
厉时雁喉结动了动,嗓音都柔了不少:“宁鱼。”
“嗯?”宁鱼迷迷糊糊地用脸蹭了蹭的手臂。
他语气头一次这么柔,循循善诱:“为什么非要和林皓宇订婚?”
像是诱供。
“因为只要订婚,他们就会…就会给我宁家公司的股份…”她哼哼唧唧地答。
他低头:“宁家公司市值不超五千万,那点股份有什么好要的?”
“因为…言…”宁鱼已经困得嘴唇都不动了。
他又问:“因为什么?”
“……”
彻底没人回答,只有她轻轻的鼾声。
厉时雁揉了揉眉心。
干得漂亮。
……
宁鱼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
她看不清,不是正常的看不清。
她那个病,最早期的征兆就是夜盲。
就算她八年前在国外暂时治好了,但夜盲也是一直存在的,只是轻重程度不一样而已。
宁鱼摸了摸手边,也没摸到手机,只能自己摸索着去找床头有可能出现的床头灯。
运气不错,真有。
开了床头灯,光线出现之后,宁鱼才像是终于回归了正常人的范围,她揉了揉跳着疼的太阳穴,实在是回忆不起什么东西。
她只记得被人从身后迷晕了带走,至于这是什么地方,她是怎么来的,是为什么会在这儿,她统统不知道。
还有她的手机去哪儿了。
宁鱼站起身,去找房间的灯,灯一亮,她看着眼前熟悉的卧室。
脑子停顿了好几面,看着面前熟悉的陈设,宁鱼才回过神来。
这是…北山墅。
厉时雁??
只能找他问问了,希望不是又欠他个人情,虽然可能性小于等于没有。
宁鱼怀着狐疑走出去,发现客厅的灯开着,不仅二楼灯开着,连一楼的灯也开着,偌大的客厅却没人。
她只能到处看看,这一到处看看就发现整个北山墅几乎每间房间的灯都是亮着的,但就是一个人都没有。
宁鱼一楼二楼转了个遍,最后望向通往三楼的楼梯,也亮着灯。
她走上去,顺着亮灯的楼梯走上去,就到了北山墅的阳台。
阳台很大,游泳池,沙滩桌椅都在夜色中,陷入一片静谧。
厉时雁一个人坐在栏杆上,修长白皙的手随意提着酒。
宁鱼没走过去,她有点不是很能看清,只能看见厉时雁大致的位置,能看见阳台外什么都没有,连树木都没有。
因为她没记错的话,北山墅在北山顶上,按照地理位置推测,阳台外,应该是悬崖,一旦摔下去,连救命都没得喊。
她又看不清,又头晕,犯不着非得走过去找死。
“怎么,不敢过来了?”
男人仰头看向夜空中的月,笑得漫不经心。
宁鱼在原地踌躇,“五爷好胆量,但我不行,我是个怂人。”
“你现在倒是挺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说着,男人轻巧地从栏杆上下来,转身靠在半人高的栏杆上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身上。
这是说上回说她非要跟着赛车那句不能当怂蛋的话呢。
宁鱼也不心虚:“识时务者为俊杰,人之常情。”
“呵。”她那话听得他冷笑连连,“高一就敢和四五个同学打架的人,居然也学会识时务者为俊杰了,要不说八年长呢。”
宁鱼捏着手指的动作一顿,说起这事儿她更不心虚了,不闪不躲地对上他的目光:“那是有些人就欠打。再来一百回,我也会打。”
说着,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然感觉男人眸中的笑意柔和了些许。
他指尖敲了敲栏杆,发出有些清脆响声:“过来。”
宁鱼果断摇头,她恐高,他知道的。
以前生日,求了他好久,才让他空出一天的时间陪她去游乐场,她第一次坐摩天轮,别的厢里一男一女要么拥抱要么接吻,总之甜死了。
她和厉时雁,画风清奇。她在里面瑟瑟发抖,吓得都快哭了,厉时雁忙着一边嘲笑她又一边哄她。
她是不会过去的。
“出息。”厉时雁嘲笑,“把你换出来,花了个市值一亿的项目。结果连个阳台都不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