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忆
作品:《爱嘴炮的我竟然是万人迷》 白塔瘫在甲板阴凉处,像条被晒化的桃粉色海参。
远处传来金属破空的锐响——索隆正赤膊挥刀,汗珠顺着绷紧的背肌滚落,在甲板上砸出深色印记。
古铜色皮肤蒸腾着热气,三把刀在日光下轮转成冷冽的银弧。
“啧...”白塔眯起暗蓝色眼瞳,指尖无聊地卷着发梢,“这绿藻头拼命的样子,简直和鹰眼那个修炼狂魔一模一样...”
记忆倒带回阴森的克拉伊咖那岛城堡。
佩罗娜的幽灵在走廊飘荡,抱着小熊玩偶,偶尔拿着报纸对白塔碎碎念:“那个绿头发的笨蛋!....我才不是在想他!.....”
白塔当时正偷喝鹰眼的红酒,闻言懒洋洋窝进沙发:“索隆?你说过的三刀流吧?听说被鹰眼砍得挺惨?”
“何止是惨!”佩罗娜故意夸大其词,“他流的汗把城堡地下室的盐分都补满了!”
鹰眼坐在高背椅里擦拭黑刀,金眸却掠过白塔的身影:“是块好胚子。”
白塔晃着酒杯凑近:“那你觉得我呢?”
“你?”鹰眼瞥了眼少年偷藏在背后的红酒瓶,“是只该被扔出城堡的馋嘴小鬼。”
回忆里的红酒香仿佛还在舌尖。
白塔翻个身嘟囔:“明明相处得挺愉快...那小子突然发什么疯...”
那天离岛时,鹰眼突然出现在港口。黑刀夜插在礁石间,他抱着手臂,金瞳在兜帽阴影下如淬火的刀锋:
“我是你的朋友。”
白塔正忙着把偷藏的葡萄酒塞进行李箱,头也不抬:“当然不是——”
话音未落,狂暴的斩击撕裂海风。
他连人带箱飞向天际时,最后看见的是鹰眼抿成直线的嘴角以及看不清的眼神。
佩罗娜在城堡窗口挥动的幸灾乐祸的手帕。
...
“三十海里啊混蛋!”白塔突然对着天空竖起中指,“哪有人被拒绝友谊就砍人的!他这七武海是幼儿园小班毕业的吗?!”
“吵死了。”索隆收刀入鞘,汗水浸透的绿发黏在额角,“要躺尸滚去厨房,别妨碍我感应气流。”
白塔支起上半身,暗蓝眼珠滴溜溜转:“喂,绿藻头。”他故意拖长调子,“你在鹰眼那儿修炼时...那家伙是不是有强迫人当朋友的毛病?”
索隆抹汗的手一顿。
“比如——”白塔模仿鹰眼低沉的嗓音,指尖划过自己脖颈,“当我的挚友,或者当我的刀下亡魂,选一个?”
“你和那家伙很熟?”索隆冷不丁问道。
白塔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提起过这件事。
“再打扰我训练,”索隆的独眼在汗湿的额发后闪着凶光,“就把你桃粉色的脑袋塞进炮管发射回克拉伊咖那岛。”
白塔仰起脑袋,直直盯着他的眼睛,然后一点一点道:“哇哦...这反应...”他倏然笑起来,金纹在瞳孔深处流转,“该不会你没收到过他的「友谊宣言」吧?”
索隆转身走向杠铃区,肌肉贲张的背影写满“再问就砍死你”。
白塔躺回甲板,对着盘旋高空的小灰吹了声口哨。
“瞧见没?”他压低声音对灰鹰说,“被鹰眼砍过的人,脾气都会变得跟他一样臭呢...”
海风卷走低语。索隆举起吨级杠铃时,耳尖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见闻色霸气,有时候能听到太多不该听的噪音。
比起阳光号上的其他成员,和白塔最相熟也就是路飞了。
而这份“孽缘”,始于世界撕裂的余烬中。
记忆里的香波地群岛弥漫着硝烟与血锈味。
雷利扛回来一具“尸体”,草帽破烂,浑身绷带渗着暗红,只有胸腔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苟存。
白塔当时正叼着不知从哪儿来的面包片,桃粉色长发沾着不知哪场冲突的灰烬。
他蹲下来,指尖戳了戳少年冰冷的脸颊:“这谁?”语气轻佻得像在评价一条搁浅的杂鱼。
“老朋友的孙子。”雷利的声音沉如锈铁,浸透疲惫。
他拧开酒壶灌了一口,琥珀色液体滑过喉结。
“哦。”白塔兴致缺缺地应声,暗蓝色眼珠扫过那张昏迷中也紧咬牙关的脸。
伤痕,污泥,还有某种烧焦般的绝望气息——像被风暴蹂躏后奄奄一息的幼兽。
他撇撇嘴,把剩下的面包屑弹到少年染血的草帽上:“看着就麻烦。”
再后来。
鲁斯卡伊那岛的密林深处。
女帝的芳香脚踢碎巨岩的轰鸣、雷利缠绕霸气的铁拳破空声、以及路飞橡胶骨节拉伸的“咯嘣”脆响,交织成血腥的训练交响曲。
而在战圈边缘——
白塔正枕着小灰暖烘烘的背羽,桃粉色长发铺在苔藓上像摊开的绸缎。他指尖捏着偷渡来的葡萄酒瓶,暗蓝色眼珠半眯,懒洋洋点评:
“汉库克姐姐这脚角度偏了三度...雷利老头拳头慢了零点五秒...啧,路飞这招橡胶钟摆,连岛上的狒狒都骗不过...”
“唳。”小灰的鹰喙精准啄开坚果,果仁稳稳落入白塔张开的嘴里。
“还是小灰懂事~”少年满足地咂嘴。
等酒瓶见底时,白塔的甩锅大戏准时开演。
他戳了戳路过的电话虫:“是不是你半夜偷舔瓶口了?害我喝到口水!”
电话虫:“....”
又戳戳埋头啃肉的路飞:“肯定是你梦游把酒当果汁灌了!”
路飞鼓着腮帮子:“肉汁更好喝!”
最后严肃捧起小灰的鹰脸:“坦白吧!是不是你偷喝后往瓶子里灌了椰子汁?”
小灰嫌弃地扭开头,铁灰色翅羽扫了他一脸。
几天后,路飞顶着一道新鲜渗血的爪痕,橡胶手臂挂在树藤上晃荡。那伤痕从小灰的爪尖一路蜿蜒到少年锁骨,在白塔眼前晃得刺目。
“喂,白塔!”路飞突然倒吊下来,草帽“啪嗒”盖在白塔脸上,黑眼睛在帽檐阴影里亮得惊人,“你很厉害吧!”
白塔掀开草帽的手僵在半空。
路飞翻身落地,指着远处被女帝踢碎的半座山岩:“比那个还厉害!”
又指向雷利腰间嗡鸣的佩剑,“比刀还快!”
最后戳了戳自己结痂的爪痕,笑得没心没肺:“比小灰还凶!”
死寂。
连小灰都停止了理毛,琥珀色眼珠盯着白塔。
“....”白塔的桃粉色呆毛缓缓竖起,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他猛地弹坐起来,暗蓝眼瞳里金纹炸成烟花:
“看不出来啊混蛋——”清亮少年音陡然拔尖,“你这家伙,嘲讽技能点得比雷利那老家伙的酒量还高?!”
他一把薅住路飞的衣领,鼻尖几乎撞上对方:
“就算!”他咬牙切齿,每个字都淬着毒汁,“就算我打架不如雷利,喝酒也不如雷利,连年龄都比不上雷利....”
路飞困惑眨眼:“可我没说这些啊...”
“——闭嘴听我说完!”白塔的声音惊飞林间宿鸟,“就算我是名副其实的废物,”他用力拍打自己胸口,震得桃粉色长发乱颤,“但——”
他倏然压低声音,暗蓝眼珠逼近路飞,嘴角勾起诡笑:
“我能让雷利老头的头发「偶然」飘进汉库克姐姐的浴池...”
“能让汉库克姐姐的石化光波「不小心」冻住雷利的酒壶....”
“还能让小灰的爪子在某个「白痴」硬闯猛兽区时「恰好」划破他的衣服——”他的指尖猛地狠狠戳中路飞渗血的伤痕,“而不是喉咙。”
路飞呆呆低头看伤,又抬头看白塔得意的脸,突然恍然大悟:“哦!所以白塔你真的超厉害欸——!”
“.....”白塔像被按了暂停键。
“你能让雷利和汉库克打架!”路飞眼睛放光,“还能让小灰陪我玩抓鬼游戏!”他反手抓住白塔的手腕,橡胶手臂兴奋地旋转,“当我的船员吧!”
白塔被甩得像条风中破麻袋:“谁要当啊!放手!脑浆要摇匀了草帽白痴——!”
“噗。”
一声极轻的笑从树后传来。雷利拎着空酒壶现身,白发在阳光下宛如白色狮鬃:“小鬼,你往我酒壶里掺椰子汁的事....”他晃了晃酒壶,“我可知道了。”
“就是我干的怎么了——”白塔转头瞪视,“感恩戴德吧臭老头!”
雷利:“.....”
“忘了教训你小子是吧!”白塔回头一把扯住路飞的头发,“撒手啊草帽白痴!”
雷利:“......”